卯月夕顏和月光疾風手裡都捏了一把汗。
若真受了這十餘圍粗的柱子正面一擊,少不得濺出血肉模糊,骨肉分離。
井上瑋又是雙手着力,嗡得一聲,加速揮擊。
那柱子颳着呼呼風響,氣勢洶洶已撞到李雨子辰跟前,下一秒就貼臉一擊。
卯月夕顏不忍直視,扭頭避開了目光。
月光疾風則緊緊攥了她的手,目光投給李雨子辰,滿臉憤恨和絕望,要見證英雄最後的榮光。
誰能料見,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李雨子辰卻騰得像旁邊一閃。
一道紅色閃光劃過,他便現身一米開外。
這紅色閃光便是“凌風微步”的二階招式。
井上瑋、月光疾風望着,一時癡癡傻傻,實不知是真相還是幻覺。
一時間,愣在了原地,忘記了反應。
而卯月夕顏遲遲不聽爆來聲響,扭身試探去瞧,卻猛得喜上眉梢。
那裡,
井上瑋亡命揮柱,嗡嗡風響,悶雷四起。
李雨子辰一閃一現,迷離蹤影,似雷似電。
井上瑋揮得費力,哇哇冒汗,一次一次失心氣。
李雨子辰避得乾脆,停得利落,一段一段紅光現。
粗石撞處,磚崩牆裂,亂石飛濺。
紅影閃過,一步一進,已至人前。
井上瑋身段大亂,口中直喊嚷着“不可能,不可能!”
李雨子辰卻一陣紅光閃至身前,手中捏拳,拳中蓄勁。
金睛怒出之時,拳便擊柱,只聽轟得一聲,井上瑋恁得如揚子州斷纜崩舟般,眼見這十餘圍粗的柱子,在手中登時化成一灘粉末斷開。
煙漫四圍,他末日一般跪倒在地。
口中卻也直喊:“不可能,這不可能!”
而月光疾風和卯月夕顏他們雙眼直揉,只是不知是真是假,驚得愣在原地,看成兩個植物人!
卯月夕顏忽然伸了食指,恍然大悟着說:“這個我見過,是查克拉,還是什麼的技術!”
李雨子辰側身一笑。
井上瑋卻趁空,連滾帶爬,悄悄軲轆起來,轉身要從側門逃走。
可李雨子辰輕身一閃,他瞬間就被反手擒住,身彎不能起,手扣於背。
李雨子辰只笑着說:“還想跑,看我不抽你的!”
手刀擡起就要斬。
井上瑋卻忽然一笑:“你敢動手嗎?
我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以爲外面的那些人會讓你全身而退嗎?”
李雨子辰一時收了手:“照你這意思……多謝提醒啊,我就把你的罪行公之於衆人,交由他們自己發落。”
說着,一推,讓井上瑋快起身出門對質。
井上瑋踉踉蹌蹌站了起來。
卻又橫眼一笑:“你以爲對質就能贏嗎?你沒證據。
你以爲那些男人,爲什麼個個對臣服腳下。
女人個個無一例外,犯着賤,對我死心塌地!”
李雨子辰一時竟慌了起來:“你,你什麼意思!”
井上瑋一見,立馬從旁邊站起,整了整衣領:“當然是這個”
他右手晃了晃,一枚鴿子蛋般大的戒指晃得人眼瞎。
“這可是個好東西。
讓人着迷,從中飄出的神香,讓他們飄飄欲仙,忘記人間地獄沉重的痛苦,暢遊在他們憧憬的美好世界裡。”
李雨子辰一愣:“那我怎麼沒事。”
井上瑋笑了:“不知道,我也奇怪。另外兩個人離得遠,有可能不受影響,你這麼近,我也想不通。”
“這有這麼神奇嗎?”
“我在這裡已經幾年了,有沒有的,他們的崇拜,你也是看見了。
並且,我掙錢了,那些人他們也沒有負擔,活得痛快,雙贏的書局面,我有哪裡不對。
更加重要的是,我特地調了獨家調製的戀愛神香。
女人只要稍一靠近,哪怕再是忠貞烈婦,便也要嚐到甜蜜的愛情滋味。
對她們還不好?
毀了我,把他們拉回痛苦裡,你良心不會痛嗎?
讓我出門對質,呵,只怕你等不到開口,我那忠實僕人已經直接撲了去,直接薅到你禿頂!”
李雨子辰聽了,一時慌得左右踱步,身前左掌背擊直右掌心:
“這,這可如何是好。
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萬一外面的人羣起反抗,我們真就沒招了!
還是要給你賠個禮纔是!”
月光疾風和卯月夕顏都愣住了,他們沒有料到李雨子辰會有如此浮誇和慌張,和平時的爲人完全不符啊。
卯月夕顏大喊:“子辰哥哥,你要是沒骨氣,我就永遠不理你了!”
月光疾風也瞪着李雨子辰說:“李雨子辰,你敢!”
井上瑋卻挺了肚子,雙手背在身後,揚頭得意一笑:
“知道就好,趁早給我磕了三個響頭,這次,我寬宏大量,放了你!
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開心。”
有個老太太,她老伴頭天死了,痛不欲生,直要自殺。
我讓她看見她的老伴就在身邊,讓她重新活了過來,
我,做錯了嗎?
難道,把她拉回痛苦裡纔是對的?”
李雨子辰愣了一會兒,說:
“痛苦,沒人願意經歷。
他們肯定就是深愛,所以痛得真,強行去失憶太假。
人生能有幾次機會,相聚甚是少,情誼不輕易忘掉。
如果這種珍貴情感失去了,漫長的生活拿什麼補填。
笑了,卻忘了她的摯愛,這和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
“無聊!
對於我這種,從小吃不飽,穿不暖,安安靜靜過日子,還遭鄙視和嫌惡的人。
情感這種東西,只吃飽喝足後,用來裝點門面飾品罷了。
滾吧,趁我沒讓外面的他們進來之前!”
李雨子辰卻說:“這種和鴉片一樣的東西,理應讓他們體虛力乏,精神萎靡纔對!
這樣的人,是我們的對手嗎?”
井上瑋哈哈大笑:
“你太小瞧我了,我就沒有想到嗎?
他們若有鴉片的症狀,虛得發慌,誰給我做勞力!
快滾!”
李雨子辰卻說:“這麼說,是真得沒有後遺症?”
“當然!”
“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
井上瑋對這句話莫句其妙,正疑惑不解時,卻見李雨子辰笑着從手中滴溜起一部手機。
裡面正播放着他的話:“你以爲那些女人爲什麼一個個無一例外,犯着賤,對我死心塌地!”
一時,驚得他一臉幽恐,三魂丟了二魂,七魄只剩一魄:
“你,你這傢伙,你是什麼時候……
剛剛唱歌一樣的接電話,其實就是在錄音了?!”
卯月夕顏和月光疾風也萬萬沒料見此處,眼睛瞪得像銅鈴,兩個人下巴都是要驚掉了。
“真聰明。”李雨子辰輕聲一笑,“所以,你是自己綁了自己,還是我們親自動手。”
話未落地,只見井上瑋扭身要走,李雨子辰仍是再次瞬間反手扣住他。
利索找了條繩子,綁了到門外示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