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子辰心說:“哼,咱這演技還有誰。
普天之下,也就青霞和曼玉能與吾抗衡。
還得是,我發揮失常,
她倆發揮超常。
我贏定了。
沒跑了。”
飛段吃掉了血。
有些警惕,更也輕鬆了些。
從血腥三月鐮裡抽了把長矛,
這長矛,是他用來刺傷自己,傷害對手的。
一邊,不急不慢,
以血作材料,
原地打轉,
拿腳畫血陣。
一邊笑說:
“我本以爲,
敗你,非費一番功夫不可。
至少,我該死一次。
最少一次。
但,現在,還是來了。”
李雨子辰:“好~可怕啊。
軾血作陣,恐怖如斯。
我都一眼,都不敢去看 。”
飛段一愣:
“爲了讓你死得明白,
我解釋解釋,我在做什麼。
看見腳下了嗎?
圓,象徵地獄輪迴。
三角,象徵穩定的生命。
輪迴:被術者,就是你,要死了。
穩定:術者,就是我,永生。
鐵打的我,
流水的被術者。
激動人心的時刻,
要來了。
痛徹心扉的感覺啊,
體驗過了,
真是讓我難忘。”
他是越殺越興奮,
越殺越有成就感——別人做不來的事,他能做。
殺人。感受人死前的痛苦。
作爲快感,滿足心願,源源不斷的快感,獲得持續殺人的動力。
他邊畫邊說。
一直在說。
李雨子辰:
“快點兒了吧。
好啦好啦。
知道了啦。
說這麼多幹嘛。
嘴那麼碎幹嘛。
漲工資嗎?
嘴不幹嗎?
喉嚨不痛嗎?
臉不累嗎?
對對對,先畫圓。
是的,畫圓。
然後,圓裡內接三角形。
對對對,就是這樣。
還在磨唧。
還在說。”
抖起了腿,
鬆了氣,
外開八字步,斜了身體。
飛段還在笑說:
“爲了偉大的神明,我在這裡,貫徹‘邪神教’的宗旨,進行偉大的儀式……”
李雨子辰就看見,
飛段一開一閉嘴脣,
慢慢得後背發癢,
就拿要去撓,
挪開了一會兒,
又想起會暴露,
才重新蓋着。
飛段說:“那麼,讓我們見證奇蹟了。”
李雨子辰等待着,等待着,
等他自殺。
飛段自己的血,對他自己會不會有影響呢?
結果,就要浮出水面。
飛段又說:
“厲害了,厲害了。
你是第一個,
見到我這副模樣。
沒有一絲驚訝,
反而十分安靜的人,
好像在意料之中。”
李雨子辰:
“哎呀,好可怕啊。
軾血作陣,恐怖如斯。”
飛段:“呵呵,知道怕就好。
不知不覺,我安靜了很多了。”
沒等他說完,李雨子辰終於忍不住了,
眉頭一皺,直是跳了起來:
“有沒完完,
你給把這段話壓縮到10個字以內呀。”
手離開了傷口,又蓋上。
飛段愣了一會兒,驚訝:
“在死亡面前,每個人都是那麼驚慌。
你竟然還這麼淡定。
沒想到,確實沒想到。
這附近,也沒人埋伏。
沒有支援,
還這麼淡定,
真是讓我驚訝了。”
李雨子辰:
“終於回覆正題,
這就對了。
來,殺了我。 ”
飛段:
“真想知道,你這樣的人,
死的時候,
是什麼感覺。
一定要可以讓我好好的享受享受。”
伸出舌頭,舔起嘴脣,
眼神裡露喜悅,
李雨子辰:
“囉嗦啊。囉嗦。
早知道你囉嗦,沒想到你這麼囉嗦。
不是要,體驗殺我的快感嗎?
你動手啊。
我要是流血過多死了,
你拿什麼體驗。”
飛段:“那麼祭祀開始。”
拿了長矛尖,對上脣邊,
“讓我看看,
痛苦下的你,一定要淡定哦。
不然,影響口感哦。”
直接從左向右,
剌了起來,
沒有麻醉,
血流出來了。
“啊~”
飛段感受着痛苦,
十分滿足喘着,
黑白的臉仰了起來。
李雨子辰一愣:
“這樣看來,
就是,矛贏了吧。
或者,從來,這種痛覺是他自己的,
如果是,他自己痛,
爲什麼,還要再來這樣做,
一直這樣做。”
飛段的血,順矛滴落,
一點一點,
落在地上,濺開血花。
李雨子辰又想配合他,讓嘴流血,
但尷尬了,憑空怎麼流血。
《火影忍者》裡,被術者會和中術者,同時受傷。術者傷哪,被術者也傷哪兒。阿斯瑪,便是這樣被折磨死了。
想了一會兒,
背過身去,
想過自己動手,又沒有。
“下不去手啊。
疼。”
又想:
“背對着他,
光出聲,不流血,
還能讓他發現作假了?
演員的自我修養,不是蓋的。”
捂着嘴,痛喊:
“疼,疼,不能說話了。”
蹲了地上。
飛段又說:
“接下來,心臟。”
敝開了衣服,
心臟一戳,
肉也跟着陷到裡面。
卻是“啊”得向天一喊,
慢慢享受着,
身體裡,心臟被刺穿的,迴響。
“就是這個聲音,真是動聽。”
而那肌肉抽搐,
千萬條神經的陣痛,
同時,瞬間涌進大腦。
便是讓人渾身一抖,
“這是這種感覺,鼓點,打起來了。”
十分滿足。
久久留戀。
李雨子辰:“啊——疼。”
飛段:“靈魂逝去的感覺啊,
久違了啊。
緊緊去握住吧!”
笑着,笑着,
哭了。
淚流出來了。
閉了眼,感受了,
淚乾了。
刷得一聲,
抽出了矛,
血心臟流下,
血一滴一滴滴落。
“再來,是氣管。
窒息吧。
絕望吧。”
轉矛刺去。
李雨子辰也捂着脖子:
“啊——疼!”
乾脆利落,
也沒個擔心了。
但是,長矛離氣管,
還有相當的距離,
都沒碰着。
喊早了。
真是早了。
飛段嘴一兠,走了過去。
李雨子辰還在喊:
“完了,完了。
不能呼吸了。
身體發麻了,
嘴脣發乾了,
臉色發白了。
啊!
要死了。
我要死了。
啊!”
飛段到了跟前,才見
李雨子辰在地上,
自己一個人,
走四格棋玩,
而且贏了,
更一捏拳頭,輕聲一“耶!”
李雨了辰卻感覺眼前多了影子,
就好奇擡頭來看,
正見了飛段的臭臉。
臭得跟下水溝一樣,
而那血腥三月鐮,
已經在頭上了。
只有不到幾分分的距離。
“不是沒氣了,還這麼多話。
”
猛得揮下,劈頭砍來。
風聲陣陣,難以閃逃。
李雨子辰卻是彎了腿,仰面一倒,
藉着微妙的平衡,
直接閃退。
還說:“我的棋藝,還可以吧。”
卻也躲得有點急,
腳步也有些亂,
眼見着,血腥三月鐮從頭頂砍過,
斬下發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