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再次重申,以下皆爲個人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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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達倫講述海水涌動的情況,胡建軍驚道,“經你這麼一說,確實如此,可是咱們剛落進來的時候,海水是在不斷消退的,因爲有熱風把海水給堵住了,怎麼會有海水涌進來呢?”他擡頭向上看去,其餘人也都一樣,只見這時鯨腹般的岩層上,陰火的光亮被濃厚的海氣遮蔽,陰火轉爲血色,如同一道道血漿在穹廬上緩慢流動,把水面也襯得一片暗紅。
“不好!”shirley楊叫了起來,“那是龍火,它們又要燒起來了!我們得躲起來,不然會被烤死的!”
“躲?到哪躲!”明叔害怕的喊道,“這裡到處是木頭,能躲到哪?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下水!哎!”
這時shirley楊忽然“咦”了一聲,原來她在這時刻也着急起來,下意識地踢打周圍,結果腳下傾斜的木身上,遍佈許多直徑數米長的箭石,猶如老樹的樹冠傘蓋亭亭,不過在木身箭石稀疏之處,卻有一道銅門,厚重銅板上的紋理都如鱗狀,與木杆上的黑色鱗裂極爲接近,若不是shirley楊偶然發現,倒也不易察覺。
誰都沒想到靠近楗木頂端的木身上,會有這麼大一道銅門,忙七手八腳擦去上面的海藻等物,銅紋中赫然有海底神木連接着海水和明月的模糊鏤痕,那些在西周殷商古墓中也能見到的飛翔的送死鳥圖騰。
這時珊瑚螺旋海面的大潮蔽天而來,霧氣騰騰的天光頓時暗了下來,而周圍的紅光也越來越熾盛,儘管不知道這道銅門通向哪裡,但就像達倫剛剛說的,只爲躲開最糟糕的局面,眼下也只能進去了。
幾個人紛紛取出刀刃去撬閉合的銅門,勒得幾次,便割斷了綁在銅門上的鏈條,厚重的銅門千年未曾開啓,此刻打開,卻未有陰晦之氣,只是黴腥撲鼻,令人作嘔,露出黑漆漆一個寬闊的通道,極廣極深,幽不見底,彷彿直通冥冥。
達倫抽出一根發光棒,掰亮之後扔了下去,正探頭看時,旁邊的shirley楊也扔了發光的東西,不過那上面帶着火光和煙霧,能看出空氣流動來,這倒是發光棒不行的,“裡面沒有海水,空氣也安全,能下去!”
聽到說沒問題,衆人立刻一個個推進楗木中的通道,胡建軍在最後面,臨走跟達倫一起把掀開的銅門重新扣上,好阻擋頭上的海水衝擊,在這通道里,一衝可就都成下水道里的耗子了。
黑暗中就覺得整個空間一陣滾雷似的聲音,海水的激流衝擊到了海底神木之上轟然作響,在大木頭內部聽起來,更是震耳欲聾,全身筋骨彷彿都快被震碎了,銅門被撬壞的地方,也在不斷往下滲着水。
漆黑的木洞通道里已經有人打開了潛水手電筒,只見這大得難以形容的木質墓道里,周圍木質堅密異常,內壁粗糙,雖是潮氣頗大,卻不覺溼滑,衆人身上負重極沉,在傾斜的墓道里上時容易下時難,只好用潛水刀扎住木壁,咬緊牙關,一寸寸地向下緩慢移動。
也不知向下攀爬了多久,海潮衝擊的響聲已經小了,不知是外面的水滿了,還是大潮退了,但就是見不到這墓道的盡頭,越向深處腥惡的潮氣越是刺鼻,最後終於聽到了嘩嘩的流水聲,到底了。
shirley楊又扔了一個剛剛那種火源,光亮映水,距離水面已不過十米,下方是一潭幽水,遠近並無着落,於是衆人一個接一個地跳下去。
shirley楊那個光源依舊亮着,借那慘亮的磷光達倫看到,黑塔般的巨木底部,陷入一片上古珊瑚礁殘骸形成的洞窟,下面積滿了不知道有多深的水,銅門通向洞中水面,洞中堆滿了大如磨盤的龜甲龍骨,骨甲上密密麻麻,全是古老的符號和標記,但遭海水浸泡年頭太多,大部分都已模糊難辨,不遠處的礁石上,擺放着一個類似巨鯨的古生物頭骨,頭骨中隱約有數十個隆起的人形,應該是古屍。
胖子剛纔下來的時候,嚇得腿肚子都抽筋了,可到底下一看這奇怪的古墓中還有死人,頓時又來了情緒,拉着衆人要過去看個究竟,胡建軍也招了招手,讓衆人游過去卸掉裝備喘口氣。
經過剛纔一番折騰,衆人都疲憊不堪,這上上下下的好幾十米,還都帶着滿身的裝備,就是達倫的體質都有點吃力,更不用說別人了,在那堆礁石上有一具以鮫人乾屍灌入油脂而製作成的魚膏燈燭,明叔當即將魚燭舉起來點燃,照着鯨骨中的數具死屍,喃喃自語,“丟你老母黑,南海還真有恨天氏的古墓,這些貨真價實的海底殭屍是值大價錢的呀……”
“恨天氏?”達倫已經聽其他人說過好幾次了,現在又聽到提起,不由得問道,“那到底是什麼?”
這時候胖子來勁了,“要說這恨天氏,得先從這大海說起,古人說‘歸墟’是天地間的深淵,天下之水不論是江河湖海,最後都要匯入歸墟,卻永遠也填不滿,實際上就是咱們現在待這個地方,說有一個被稱爲歸墟之國的地方,就是恨天之國,恨天氏!這個恨天氏善於使用海底的龍火,鑄造各種青銅物品,所以咱們之前在外面看到那麼多青銅雕像。”
“不過在秦後,對恨天之國的相關記載就徹底沒有了,在大海上神秘的消失了,就如同從未在世間存在過一樣,關於他們的一切都成了解不開的迷,恨天之國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迷蹤之國’……”
“行了,胖子,你先等會兒再在那講古,”胡建軍打斷胖子的話,在明叔點亮的魚燭光線下仔細打量着鯨骨前的龜甲,“又是這個,震上震下?”
“‘震上震下,震驚百里’?”達倫不由得接口說道。
“嗯?”這下連shirley楊都吃驚了,“你也認識這個?”她指着龜甲上的標記問。
“不知道,”達倫搖搖頭,“以前聽你們說過,不是‘震上震下,震驚百里’嗎?”
聽了達倫的話,衆人才知道他並不認識龜甲上的標記,只是聽胡建軍這麼說,才隨口背了出來,不過現在連他都記住了,也說明不是頭一次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