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長城非好漢,到了長城的所謂好漢,又有幾個不是盲從的看看,又有幾個能透過那些斑駁的城牆看到磚縫牆角之間隱藏的血腥和哭泣。
文道沉默良久,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疲憊而堅定的道:“既然非要有人下地獄,那麼就讓我來吧!”
軒轅北辰聽了文道的話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欣慰道:“北達有子如此夫復何求!”說着便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便漸漸的消失在空氣中。
影子等軒轅北辰離開之後,伸手握住了文道的手溫柔而堅定的道:“窮碧落,下黃泉,終有我相伴!”
文道微微一笑,輕撫着影子握住自己的手,欣慰的道:“有你陪着,再苦也不苦!”說着似乎又覺得自己有些太文青了點,自嘲一笑道:“走吧,今天就到這裡了,明天還得去好好看看咱們首都呢!”說着便拉起影子站起身來。
文道付完款,便和影子走出了混沌侯,徑直往王虎停車的地方去了,一路上看着那些行動慵懶,表情愉悅的行人,文道突然有種拋下一切的衝動,可他也只能想想而已。
文道走到車旁,王虎早已經等在那裡了,坐進車,沒有過多的交流,王虎看到文道似乎有些不太高興,也沒有多問,只是悶頭開車。回到房間,洗澡睡覺,當然是各睡一房,不是文道君子,而是他真的累了。
第二天一大早文道便早早的起來了,這麼多年的生物鐘一直沒有變過,只是他沒想到影子也如他一般,起得很早,兩人如小夫妻一般,一起洗漱完畢,然後換上了運動裝,一起出門鍛鍊身體了。
國賓館裡的綠化很好,早上的空氣很清新,兩人慢跑了一段,然後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切磋起拳腳來,文道一直以爲影子跟德馨一樣是一個只精通幻術的高手,可真一切磋起來文道才發現,影子不愧是影衛的隊長,她的拳腳功夫竟不在她的幻術之下,開始還有些輕視她的文道,還吃了不小的虧,不過好在文道的功夫遠勝影子一籌,纔沒有落了他的面子。
晨練完畢,回房間洗澡吃完早餐,文道便領着影子一起出門,朝着長城去了,都說不到長城非好漢,文道在國外也見識過了各國的長城,每次他登上長城都會有一種別樣的感覺,尤其是哈德良長城,不過與華夏萬里長城相比
,哈德良長城不僅是建築體系上小家子氣了很多,哈德良長城更是一種屈辱和悲催的存在,古羅馬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可它的殖民地卻依舊立足在了世界第一集團之中。
王虎把文道和影子送到了長城腳下便沒有繼續陪着兩人了,文道也沒有過問他的去向,他今天只想帶着影子兩人好好遊玩一番,就算王虎不自己離開,文道也想把他打發走的。
長城作爲世界文化遺產,不僅是華夏名族數千年的戰亂的見證,也是華夏勞動人民數千年智慧的結晶,綿延萬里,經過歷朝歷代的修築和完善,終究保留到了如今,成爲了華夏名族的象徵。
順着不知道翻修了多少次的階梯文道牽着影子如閒庭散步一般順着人潮一步步的攀登着,伸手輕撫斑駁的牆體,文道似乎穿越了時空,觸摸到了上頭的粘手鮮血,這是一個奇蹟,一個用血和肉鑄就的奇蹟,更是華夏名字骨子裡不屈的最好象徵。
文道和影子來到了一個人跡稀少的殘敗牆垛,看着城牆之外的千里蒼茫,心裡感覺到了一種蒼涼的博大,似乎又回到了古戰場,他守在牆頭,城牆之下是前仆後繼如潮水用來的士兵,用血肉之軀衝擊着這座巍峨的城牆,想着想着,文道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
“哈哈,沒想到昨天在網上看到的那個貼子竟然是真的,這年頭還真是世風日下,和尚竟然都公然帶着美女到處亂晃!”文道正閉目靜靜的感受着,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很刺耳的聲音,和一整哄亂的笑聲。
文道皺眉睜開了眼睛,影子沒有動,經過了昨天的經歷,影子似乎已經習慣了把身邊所有的事情交給文道處理。
文道轉頭望着一羣學生打扮的人,咧嘴自嘲一笑,朝着他們走了過去,學生們似乎預料到文道會走向他們,都靜靜的盯着他,想看看文道有什麼反應。
“你們都是學生麼?”文道走到人羣之前大概兩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對着這羣學生道,他不是一個崇尚暴力的人,更多的時候他更願意以德服人。
“我們都是都是首都四中的學生,開學之後我們便是首都大學的學生!”剛剛出言諷刺文道的學生滿臉驕傲的道,“怎麼,聽到我們說的話心裡不舒服了?做了,就不要怕人說。”他說着便不由又笑出聲來,其
他的同學也跟着諷刺的笑起來。
“首都四中?沒聽過!當年我被保送中科院少年班,我嫌他們上課太無聊所以沒去,不知道你們這首都四中跟中科院少年班比如何?”文道對着這羣跟自己同齡的學生嘲諷道,他所經歷的註定了他不可能把自己的身份擺在和他們對等的位置,況且他說的都是實話。
文道的話一落,這羣學生便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般,頓時沒了聲音,他們自視甚高,可與文道這個被保送到中科院少年班的人一比,那便是天與地的差別。
“哼!被保送少年班又如何?你不是照樣做了和尚?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們相比?”依舊是那個學生,他強撐着諷刺道,他自覺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EvaluationeinerPersonalsaufseineIdentität,sondernumzusehen,fürseinLandgetan!”文道突然用德語對着這羣學生說出了這麼一句話,滿是嘲諷的盯着衆人,他自信沒有人能明白。可是在他的心裡卻希望有人能明白,這是一種很矛盾的心裡。
“SiefürunserLandgetan?”沒想到還真有人知道,一個留着短髮的女孩,突然開口,用熟練的德語對着文道問道。
文道也是很意外,這些學生裡竟然還真有懂德語的,看樣子他們絕非如他想的一般只是一個個應試的工具而已,“IchliebedasVaterland,ichFlussdurchdasBlut,weh!”文道說着便不再理會他們,直接帶着影子離開了。留下了正目瞪口呆的學生們。
“他剛剛說了什麼?”那個男孩目送文道離開,便臉色黑沉的對着女孩問道。
“他說評價一個並不是看他的身份,而是看他爲他的祖國做過什麼;我問他爲我們的祖國做過什麼;他說他爲我們的祖國流過血,受過傷,榮辱與共!”女孩一字不漏的把文道的話翻譯給了衆人,眼神複雜的盯着已經走遠的文道和影子。
能夠考上首都大學的人都不是傻子,相反他們很聰明,他們懂文道話的意思,更明白文道爲什麼這麼說,只是不管他們承不承認,他們的膚淺都是如此的明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