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之劍
你見過泥土沙礫如同瀑布倒懸?布蘭多此刻有幸親身體會,周圍已無立錐之地,眼看要被埋藏在這重重山腹之中,他並無後路可退,彷彿已瀕臨絕境。他咒罵了一聲,雙手高舉大地之劍由下向上一揮一道月形劍氣分開土石直撲向中央石臺,這劍氣雖比不上白鴉劍術動則利劍數十米那麼驚才豔絕,不過十尺之內的距離亦頃刻而至。
“起!”布蘭多怒吼,大地之劍上的魔力從最底層的次元震動了。
一聲巨響似若利劍撕開地面,一條直線上原本鬆動的土石中涌出一排向上交錯的巖牙,這些石柱頂住天花板並擋住兩側向中央滑動的土石,爲布蘭多開闢出一條安全的道路來。
大地之劍,哈蘭格亞號稱岩石之權杖,傳說手持這權杖的人可以號令大地。當然,現實沒有如此誇張,但在這地下,無疑是它的主場。
瀕臨崩潰的墓室暫時穩定下來,但也只是暫時,石柱上已出現了細細密密的裂紋。布蘭多回頭看了一眼那閃爍着五彩晶光的水晶之壁,猶豫了一下混沌晶壁,這個法則法術不是在幾秒內可以擊穿的,他馬上轉頭向中央的石臺衝去。
爬上石棺,這巨大的梯形容器下方果然已經打開,一條神秘的向下深入地底的通道出現在布蘭多面前。由於沒有火光,通道中一片昏暗,一級級階梯彷彿通向傳說中喬根底岡下的焦熱深淵。頃刻之間身後已傳來密集的碎裂聲石柱正在崩潰布蘭多不敢多想,一咬牙縱身一跳滾進了石棺中。
外面的墓室此刻徹底坍塌,天花板像是漏斗一樣傾覆下來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一股巨大的風壓裹夾着沙石從外面涌進來吹得布蘭多睜不開眼睛,隨後一聲轟鳴聲震耳欲聾,地動山搖,之後整個世界徹底安靜下來。
火光徹底熄滅,原本外面墓室中的火把被沙土覆熄,布蘭多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境地。他機警地橫過大地之划向前一掃,以防那怪物在一旁偷襲但周圍空無一物,那怪物似是知不是他對手,竟已遠遠逃開。
布蘭多這才忍不住啐了一口。
“所以我才討厭和有智力的怪物交手。”進入黃金領域的戰士感知能力遠勝常人十倍,即使完全無光,他也準確地摸索出口袋裡的一枚螢石。舉起這小小的石頭,黯淡的光芒在周圍映出一個狹小的空間來一這是地下的地下。
石棺上面已經被徹底封死,大量的土石甚至涌進密道中他先用劍向上捅了捅,但土石互相堆疊壓得死死的,看樣子是沒機會挖出去。
布蘭多又低聲咒罵了一聲:“該死,夏爾,在麼?”
心靈的那一頭沒有距離但沉默了片刻。片刻之後,年輕法師侍從的聲音響了起來:“呸呸,這鬼地方我在,大人,你沒事吧?你在什麼地方?”隨之而來的是一連串問題。
布蘭多擡頭看了看這狹小的空間,人工開鑿的隨道既狹窄又粗糙,像是粗心工匠的敷衍作品。“我也不知道應該還是在那間墓室下面,外面的情況怎麼樣?”
“還好,只是墓道坍塌了一部分將路堵住了茜小姐正在和其他人想辦法挖開一條通路。”
“其他人呢。”
“都好,沒有人受傷。羅曼小姐也很好她正在烤蘑菇呢。”
“烤蘑菇?”布蘭多一愣。
“咳……她找到了一些墓地尊。”
“那東西她也吃得下?”布蘭多這下有點莫名驚詫了,不過也鬆了口氣,那小女人正元氣滿滿,看樣子的確問題不大。“由她去吧…”對於自詡爲大商人的少女,布蘭多嘆了口氣,決定採取縱容的態度。
夏爾沒說羅曼小姐烤蘑菇其實是準備給大人你吃的,而是問道:“對了,石棺裡的戰利品還在我這裡,東西不少呢。大人,要不你想辦法把我召喚過去,說不定在下能幫上什麼忙。”
布蘭多笑了下,自己的扈從語氣裡的關切他還是聽得出來,不過沒好氣地答道:“現在還是下午,離重置階段起碼還有十個小時,頭暈的話去休息下吧。你那裡離地面有多遠?”
“哈,我想應該很近,大人你知道,我一向對自己逃命的本領是相當自信地。”
“這並不值得誇耀嘛,、。布蘭多心想“那你儘快想辦法出去,聯繫上外面的人。
“好計劃…
但等等,大人,我要怎麼儘快出去?”夏爾立刻叫了起來。
“你是巫師,這種事情還要我教你?”
“巫師也不是萬能的啊尤其是我這種可憐巴巴的法則的研窮者,大人你或許不知道,私下裡白銀聯盟的人都管我們叫學者…好吧,我是說這個頭銜也不錯,但您叫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可憐人怎麼辦呢?我又不是那些滿腦子肌肉的暴力元素使……”
這傢伙竟然賣起萌來了,布蘭多有點無語。他一邊舉起螢石,微弱的光芒沿着粗糙的巖壁向下蔓延,映出一個迴旋向下的空間。他一隻手握緊劍,正準備下去看看,但心靈中的聲音又清晰起來:“等等,大人,你那邊是不是又有什麼新的發現”夏爾叫道。
“恩?”
布蘭多停下來:“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大人你還記得我最後拿那個盒子嗎?那是個陷阱一不提那盒子還好,一提起來布蘭多就有氣,這傢伙竟然還好意思說,他正要爆發,卻聽自己的法師扈從趕忙補充道:“大人等等,我要說的是那盒子是空的。”
“一個空盒子就把你給坑了,巫師的臉都讓你丟光了。”布蘭多沒好氣地說道。
“好吧,那是個意外,不過情況不是這樣的。那個盒子是旅法師的隨身物品,我認得上面的標記。正三角形與內切的圓,代表着穩定的鐵則與內在的衡量,外面的火焰是埃克羅尼亞的黑焰,這個盒子一定和崔西曼有什麼關係。”
“你不會想告訴我這是他的墓穴吧?”布蘭多眼皮跳了一下。
“差不多吧,我懷疑這墓穴下面鼻有玄機。”
“再有玄機也只是四十級左右的地下城”布蘭多心裡閃過這句話沒有開口,不過他也懷疑這墓穴下面還有和旅法師相關的事物,他心中隱隱有一絲聯繫。想到這裡,他這纔想起將手上的卡牌拿出來在熒光下一看。
五張卡牌。
第一張牌上繪製着霧氣中的施法者的形象,朦朧的煙雲之中形成一個纖細的剪影,不過有四隻手,修長而有力三支手高舉着編織一個法術,另一支手指向前方,一支大軍正在霧氣中行進。
埃克羅尼亞織法者(逆境天堂x),7暗;生物艾克洛亞民/
織法者,25級精英:效果:橫置,支付5%生命,獲得光1。“埃羅之眼一。
接近白銀巔峰的巫師,不過特效類似於一張地牌,又沒有維持費用,布蘭多心想這種牌倒是多多益善。接着他又拿出第二張牌,這張牌上用抽象的方式繪製着一個穿着長袍的男子,該男子雙手抱頭,看起來像是得了偏頭痛。該卡牌的名稱叫做焦慮症,效果一陣亂奇葩的:焦慮症(逆境天堂voo),2能量:法術——即時:效果:複製一個費用不超過30的法術效果,本回合於它之前每使用過一個咒語,便將此咒語複製一次。
“時間如沙礫,匆匆流逝,一看到這張牌,布蘭多就忍不住暗叫了一聲臥槽。雖然他一時還未完全搞清楚這張牌描述的效果究竟是什麼意思,不過從字面上的意思來講,至少也屬於那種“雖然看不明白,但感覺好厲害的樣子。的東西。
不過這個2能量是什麼?他楞了一下,忽然想起個東西,視網膜上幽綠色的文字一掃,一張卡牌出現在他視野中埃克羅尼亞的逆境熔爐(逆境天堂ooo),30暗:結界—巢穴:效果:“熔爐,進場時,將其結附於地牌。橫置,任意2,犧牲一名埃克羅尼亞士兵,使“熔爐,獲得兩點能量。“旅人經過大平原時,向北盧德塞火山終日黑雲籠罩,火光沖天“媽的,果然是一套牌。”布蘭多心中嘀咕了一聲,心想自己要在哪裡去找那麼多埃克羅尼亞士兵來犧牲,正想之間,手上又抽出下一張牌。他一看就微微怔了一下,手上竟又是一張埃克羅尼亞織法者,布蘭多面色微微一變,趕忙刷刷將下面所有的牌都翻出來,一張埃克羅尼亞織法者,接着又是一張。
他頓時就呆了,剩下幾張牌竟然全是一模一樣的埃克羅尼亞織法者,就算是一語成讖,但也不要這樣的吧?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同一個地方獲得四張一樣的牌,這讓布蘭多心中閃過一個可能,說不定這個墓穴中的卡牌還真是完整的一套?正想間,忽然甬道下面傳來細微的響動。
“什麼人!”布蘭多立刻舉劍指向那個方向,他看到什麼東西在前面的黑暗中一閃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