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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次詩會,都是由上官婉兒宣佈最佳詩作,再呈給皇帝李治與皇后武則天過目,然後由上官婉兒奉武則天命向參評者宣佈獎賞情況,最終的獎賞出來,那是要過幾天之後了。
今日武則天破天荒地來到評詩現場,並準備當場宣佈獎賞,這讓詩會的規格提高了不少。
面對武則天將她的權利剝奪過去,作爲這次評詩會主持人的上官婉兒也沒法,不過她也希望這次武則天能給劉逸以獎賞,而且還是比較重的獎賞,於公於私都是這麼想,那樣是對劉逸文采的一種肯定,也是對仕子們的一種激勵,可能以後詩會中會有更多的好詩獻上來。
在武則天準備宣佈對詩作上佳者獎賞時候,太平公主卻出來說話了,“母后,女兒有個建議,後面幾日,不是還有宮內的競武會,及馬球比賽,不若等所有比賽都結束了,再一道宣佈賞賜,那不是更好?!”
“唔!太平說的也是在理!”武則天稍想了一下,也點頭表示認同,“予還是不要破壞了評詩會的規矩爲好!”
這母女兩一唱一和,把殿內諸人弄得一愣一愣的,劉逸也搞不清楚她們兩人在唱什麼戲,他有些懷疑剛剛太平公主派人去報告消息後,武則天才來的,原本並不一定會過來。
武則天也即站起了身,“不過予還是有賞賜給予劉逸的,婉兒,一會使人將予所用的端硯贈於劉逸,以期其以後再做出更多的佳作來!”
“多謝天后娘娘的賞賜,”劉逸忙上前一步,拜謝道,他可知道如今一方硯的價值,特別是那種名貴的硯,價值不菲的,能入宮中被武則天所用的硯,一定不是普通之物。
“婉兒,這幾首詩作,再謄抄幾份,到予的壽辰之日,擇幾首念之,再將這些詩作張於皇城外,供坊間賞吟評價!”武則天走了幾步,在上官婉兒面前停住,吩咐道。
“是,謹尊天后娘娘旨意!”上官婉兒也恭身應道。
“太平,隨我回宮!”武則天對站在身側的太平公主說道。
“是,母后,”太平公主瞄了一眼垂手而立的劉逸,輕聲的應道。
“恭送天后娘娘!”殿內衆臣差不多齊聲喊道。
在衆人的垂手恭送下,武則天在太平公主的攙扶下,還有趾高氣昂的千牛衛軍士的護衛下,出了甘露殿。
千牛衛的軍士今天也很得意,以往從來沒有千牛衛的人在宮內的什麼比賽中得過名次,這次出乎他們的意外,千牛備身劉逸竟然在評詩會上力拔頭籌,所作的幾首詩俱是上上之作,這不僅是劉逸個人的榮譽,也是其他千牛衛軍士的榮譽,剛剛劉逸得到了後天娘娘武則天的讚賞,這讓他們倍感有面子,走起路上都是一副意氣奮發的樣子。
武則天走後,上官婉兒也宣佈了今年的評詩會結束。
殿內的氣氛都活躍起來,許多人走到劉逸面前,除了對劉逸恭喜外,還一個勁地要向劉逸討教,特別是那些剛剛中舉的進士。不過這些人也知趣,沒有過多糾纏劉逸,說了一些客套話後,也都各自散去了。
剛剛有些受辱一般的明崇儼,差不多是第一個走出殿,一路小跑着就走了,連後面武三思叫喚他都不理。
今日到殿後基本沒有出聲的裴行儉走到劉逸前面,面帶贊色地說道:“賢侄,真沒想到你不只武藝高強,詩才也是如此出衆,文武之才如此出衆者,還真讓人很是意外!”
“不敢當裴侍郎如此誇獎,”劉逸忙做出一副謙虛狀,恭敬地說道,“卑職只是意氣使然,胡亂所寫之拙作,讓裴侍郎見笑了!”
“賢侄,有機會你可要抓住!”裴行儉低聲地對劉逸說道,說着即拍拍劉逸的肩膀,走了。
劉逸微微的一愣,似有些明白裴行儉話中的意思。
劉逸略瞄了一眼殿內的情況,看到武三思正待在上官婉兒邊上,滿臉堆笑地說着什麼事,眼光還不時地向劉逸這些看。
在裴行儉走後,武三思也即走了過來,對劉逸抱一拳道:“易安賢弟,某這廂有禮了!”
面對這位武則天的侄兒,劉逸也不敢怠慢,回一禮道:“見過武將軍!”
“易安賢弟客氣了,喚我名即可!”武三思露出一個很和善的笑容,“某也喜歡吟詩作賦,易安賢弟詩才如此不錯,以後我們得多多交流!”
劉逸看着武三思那張有些做作的笑臉,依然保持着不卑不亢的表情,從容地說道:“武將軍客氣了,他日有得閒,一定向武將軍討教!”
“好,那就一言爲定,某等着什麼時候與易安兄弟一道品酒論詩!”武三思哈哈笑了兩下,也如剛纔裴行儉般拍了拍劉逸的肩膀,再作了個禮,在劉逸回了禮後,大步走了。
劉逸知道上官婉兒肯定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也磨蹭着留到最後,其他還有幾個原本圍着上官婉兒說客套話的官員,看到劉逸還留在此,也似有些明白過來,上官婉兒非常愛才,喜歡與詩才不錯者交流,今日劉逸有這麼好的佳作奉上,上官婉兒也一定會和劉逸交流上一會。
殿內只剩下劉逸和上官婉兒,還有幾名宮女,劉逸走到上官婉兒邊上,含着笑對上官婉兒作了一禮道:“不知卑職今日所獻之作,還讓上官司薄滿意否?”
上官婉兒沒好氣地瞪了劉逸一眼,恨聲說道:“劉三郎藏着如此佳作,事先一點都不透露給我,原來是得到太平公主的賞識了!”
聽上官婉兒如此一說,劉逸一愣,有些被噎着,忙解釋道:“上官姑娘誤會了,這幾首詩事先太平公主也不知曉,何來賞識一說?”
“那你今日爲何跟她一道來?”上官婉兒恨恨地說道,眼神也有些兇狠。
“是公主到衛所來喚我的,我如何敢不跟她來!”劉逸一副老老實實的表情,不過他沒說,若不是太平公主前來喚,他還不知道該如何來。
“今日你這般表現了,天后娘娘會越加的賞識你,”上官婉兒有些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恭喜你了!”
“上官姑娘也會說風涼話了,”劉逸瞪了一眼,他感覺到今日上官婉兒話中味兒特不一般。
“好了,不和你說了,我要往天后娘娘那裡去,”上官婉兒手中拿着幾份卷着的詩稿,又吩咐其他宮女拿着剩下的幾幅詩稿,準備離去。
“上官姑娘,能否將你所作那詩,送贈於我?”劉逸目光在上官婉兒手中搜尋着,不知道最前面上官婉兒自己所作那詩弄哪去了。
“我的詩?”聽劉逸如此說,上官婉兒一愣,馬上臉上有紅暈出來,“你要這詩做什麼,又沒你做的好!”
“非也!”劉逸搖頭晃腦道,“上官姑娘不只詩作的好,一手字體也是絕佳,在下想帶回來好好品味欣賞一下,當作鎮宅之寶!”
聽劉逸如此說,上官婉兒臉更紅了,羞澀中也有一些得意之色,扭捏了一下,從詩稿堆裡拿出自己剛剛所作那詩,卷好,再用一根細繩綁住,交給劉逸,“既然你喜歡,那就贈於你,不過你也要回贈我一首,要另作的!”
劉逸看着滿臉喜色的上官婉兒道:“那是當然,他日一定會爲上官姑娘特意作一詩!”
“那可說定了,你不可食言喲!”上官婉兒說着,大喜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