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楊宇不確實地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車簾,想着現在正趕車那個真的是傳說中的神獸嘛,怎麼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樣啊。
“我他孃的在昏迷中就被這樣強行的簽訂什麼契約了,能不能先諮詢我的意見啊!”
秦翎無聊地掏了一下耳朵,他反問道:“就算你醒着白給你一個神獸你要不要?”
“額……”楊宇遲疑了一下,緩緩點頭說道:“那個,要啊。”
秦翎一拍大腿,說道:“這不就行了,你嫌棄個什麼勁啊,天下千百萬人找了一輩子都找不到什麼神獸,你直接送了一個還有什麼不爽,估計這次滄龍現身,肯定還有不少人盯着,張摩駱肯定沒少打發人。”
車簾外的滄龍還是一臉冷漠,但他心中早已翻江倒海,瞧瞧這話,自己是吃虧那個,結果楊宇還有點不樂意,合着把神獸當蘿蔔白菜了啊,什麼叫送了一個,明明是自願的好不好,神獸是想送就送的嘛,雖然滄龍很想掀開簾子對着這秦翎和他的主人理論一番,但他實在不願意放下身份,像個買菜的婦女一樣和裡面那兩爭論。
秦冬兒偷偷撇了一眼後邊馬車上的滄龍,心說秦翎和楊宇也是真不怕,說這麼大聲,要是楊宇不在裡邊,自己這個表哥怕是要交待在這兒了。
楊宇他們還不知道二人的話已經被外面的人聽得清清楚楚,仍然自顧自的聊天。
“那後來呢,你們離開天怒江後是怎麼過江的?”
秦翎攤手道:“後來簡單了,雨停了,臨江鎮的渡船往來恢復了,我們把伊珂接了過來就找了一艘船過江,在天江城買了兩輛馬車然後就一直走到這兒。”
楊宇可不想聽這些,他支支吾吾的對秦翎說道:“不是,我是想問,那個,炎顏呢?”
秦翎算是知道什麼叫拐彎抹角了,合着是想問炎顏啊,他翻了翻白眼說道:“她只將我們送到了天怒江邊,因爲事情複雜她不好留在琅琊要急回琅邪,走的時候來了倆老頭,好像說是什麼長老,是來幫忙的,結果誰知道架已經被你打完了,我們上船的時候這倆老頭一直死盯着滄龍,滄龍對他們罵了一個滾字,倆老頭臉直接就黑了。”
楊宇笑道:“這個和我胃口。”隨即又有些失落道:“我還以爲炎顏也會來呢。”
秦翎看着充滿失望的楊宇,瞪着他說道:“別做夢了,她還有那麼幾十號人,她跟着來,這些人怎麼辦,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我也想,可是我對炎顏完全沒有抵抗力啊。”
楊宇其實對普通美女已經完全產生了抵抗力,沒見剛纔看見秦冬兒還能保持正常嘛,但炎顏實在是絕對極品,就算站在美女堆裡也絕對是最亮眼的那一個。
秦翎無語了,他在想要不要回家分楊宇一個丫鬟成親算了,省得一天看見女的就走不動道,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秦翎突然正色道:“楊宇說正事,你打算怎麼對付鬼青王馬。”
楊宇被秦翎突然嚴肅起來的表情弄到一愣,下意識的地用大拇指指了指車簾方向,說道:“我們這不是也有一隻神獸嘛,讓他上啊,我正常情況下可沒那本事,伊珂留下的源力刻印鬼知道還在不在,在的話她也昏迷不醒,不能用啊。”
秦翎搖搖頭,表示楊宇這個辦法不可行,他說道:“你知道嘛,滄龍現在已經沒有原來的實力了,他原來是法相期九段,而現在只有結羽期五段的實力。”
“什麼!那還打個屁啊!”楊宇大叫了起來,他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按照他心中的等級劃分,滄龍從八十九級的大神變成了五十五級的廢物,雖然也不能說是廢物,但他們要對付的是另一隻神獸啊,只有結羽期的實力還不得被鬼青王馬打成渣啊。
“說這話之前,先想想你自己什麼境界,結羽期在你們人類裡也算得上可以被稱爲高手了吧。”簾外傳來滄龍那清脆乾淨的男性聲音。
楊宇一把掀開車簾,探出頭來看着滄龍,說道:“大哥,我知道你不弱,但我們要打的是和你一樣的神獸啊,最少也有個生死期吧。”
滄龍頭也不回地說道:“鬼青王馬我知道,我與他見過幾次面,他可不止生死期,我生死期八段的時候,他已經摸到十段的門檻了,現在嘛再怎麼也有個法相一段的實力,最不濟也是生死十段。”
楊宇嘴角抽了抽,對着面無表情的滄龍抓狂道:“大哥啊,你別說了!到底是誰把你廢了啊!老子弄死他。”
楊宇雖然不是很清楚九十級和九十一級有什麼區別,但他記得秦翎還是馬伯說過,就算是最低的煉體期,一段之間的相差都可以說是天差地別,誇張的說在同樣的條件下一個煉體一段和二段的人單挑,煉體二段可以吊打一段,而且境界越高這種差別越大越明顯。
滄龍嘴角一翹,依舊頭也不回地冷笑道:“還不是因爲你。”
“我?什麼意思?”楊宇疑惑地指着自己的鼻尖問道,他不明白滄龍實力下降和自己有什麼關係,難道是因爲自己和他戰鬥,導致他深受重傷,實力下滑,不可能啊,聽秦翎說自己和他拼了個五五開,最後勉強把他拖入水中用了個雷屬性靈技才僥倖獲勝。
“我說剛纔我給你講的時候你有沒有認真聽。”身後秦翎扶額嘆息了一聲,他提醒道:“他與你簽訂的是主奴契。”
聽着秦翎提醒,楊宇回想了一下主奴契的內容,滿頭黑線的想起,簽訂主奴契的靈獸或者神獸的實力會隨着主人而上升或下降。
自己現在又恢復了真氣期的實力,那滄龍怎麼可能還會是生死期。
“也多虧你那奇奇怪怪的源力,我至少還是結羽期,現出神獸真身還勉強能到達凝魂五段,如果不是你的源力我可能現在只有神通期的實力。”滄龍突然放鬆語氣輕輕地說道,這顯然是他認主楊宇後,唯一一件算不上好事的好事。
“我的源力?”聽到“源力”二字,楊宇突然想起了一些事,回頭對秦翎問道:“對了,秦翎你不是說我的源力是火,影屬性的嘛,爲什麼我會用冰,雷的靈技。”
楊宇這麼一問,秦翎也有些鬱悶了,本來他以前雖然是猜測,但他自認爲不會猜錯,沒想到楊宇這神奇的生物竟然使用其他屬性的源力來打秦翎的臉,於是秦翎沒好氣的地說道:“我怎麼知道,誰知道你爲什麼會使用其他屬性的靈技,你那千奇百怪的源力恐怕世上只有琅琊神王知道怎麼回事了,不過我確信了一點,你用霸炎刀使用了一招叫“劍鬼哭”的靈技,說明你以前極其可能是用劍的。”
楊宇沉思了一會兒,就決定放棄源力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只要對自己無害就行,反正在他看來源力屬性越多,說不定靈技就越多呢。
比起那些不切實際的問題,楊宇現在要優先解決眼前的問題“滄龍,有沒有什麼辦法肛過那鬼青王馬。”
滄龍一邊駕駛着馬車緊緊跟着秦冬兒,一邊搖頭說道:“憑實力我們毫無勝算,就算我原來的實力,在他的地盤上恐怕也難打過他。”
楊宇開始頭疼了起來,伊珂留下的殺招用來對付眼前的滄龍了,那鬼青王馬又該怎麼辦?
“不過,這個東西應該能行。”前面的滄龍變魔術似的掏出兩張令牌一樣的東西用一隻手舉起來,放在楊宇面前。
楊宇拿起這兩張令牌,好奇地問道:“這兩張牌牌是啥?你的後備隱藏能源的開關嘛,一按就會和敵人同歸於盡那種?”
滄龍頓時滿頭黑線,他實在有些受不了楊宇這張破嘴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就是說的這種人,當初怎麼就腦子一熱主動簽訂了主奴契呢。
秦翎拍了楊宇腦瓜子一下,說道:“別亂說,這是神皇令。”
楊宇剛想回頭瞪一眼秦翎,但一聽神皇令頓時就笑了,笑得花枝亂顫,這玩意兒不就是大師球嘛,這下好了,看見那鬼青王馬,一下扔出神皇令,把他收服過後別說要幾滴血,就是要一盆也不怕他不給。
楊宇拿着神皇令看了又看,好像在看什麼寶貝一樣,楊宇對着神皇令癡笑道:“這麼好的東西怎麼不早點拿出來,害得我白擔心。”
秦翎看傻子一般盯着楊宇:“早拿出來,你能用的上嘛?”
楊宇如若珍寶的把兩張神皇令揣入懷中,說道:“等見了鬼青王馬不就用得着了嘛。”
秦翎嘆道:“唉,有這麼容易就好了。”
“怎麼,還有啥難處?”楊宇似乎聽出了一點意思,合着這玩意兒肯定不能見面就扔啊。
滄龍接過話頭,說道:“我們神獸對神皇令警覺很高的,這東西一接近我們就能知道,所以我才故意攪動天氣,引起暴風雨隱匿身形。”
略微停頓了一下,滄龍握着繮繩用,含着點點幽怨的語氣說道:“如果沒有你,他們一輩子都別想找到我的位置,只有一入江,就是鬼青王馬也得留在江底。”
楊宇尷尬地笑了笑:“這不急着過江嘛,好了繼續說鬼青王馬。”
滄龍這才繼續回到正題:“鬼青王馬是幻屬性神獸,他比我更容易隱藏,他和我一樣是琅琊王朝爲數不多透漏位置的神獸,不過我最多是有時候在天怒江裡待得有些悶了,就出來透透氣,而他則是從定居天清城就不肯露面,沒人知道他是在城外還是城內什麼地方。”
楊宇皺眉道:“那我們怎麼辦?”
滄龍指了指自己,說道:“我們神獸之間可以互相感應氣息。”
“但,只能知道大概位置,詳細地方還得自己找。”
楊宇剛想笑,滄龍一句話又讓楊宇硬生生憋了回去。
楊宇思量了一會兒,還是輕鬆地說道:“那簡單啊,你找到他大概位置,我們再慢慢把他搜出來扔神皇令。”
滄龍失望地搖搖頭,說道:“你還是不懂我的意思。”
楊宇奇怪地看着滄龍,心暗自說道你的意思不是很簡單嘛,不就是說只有你能找到鬼青王馬,幸好我們有你,不然一輩子別想找到滄龍。
秦翎知道楊宇這是不理解源力的應用,開口解釋道:“滄龍的意思是,鬼青王馬的位置能知道,但你想想他的源力屬性,這個屬性有擅長什麼。”
楊宇下意識說道:“幻啊,擅長製造幻覺,幻境這一類東西。”
秦翎點點頭,說:“這不就對了嘛。”
楊宇摸着下巴沉吟不語,他明白了,就像伊珂給他製造環境一樣,鬼青王馬也可以,而且幻鏡最可怕的是突然陷入其中還不自知,當初伊珂就差點讓楊宇沉迷,要不是伊珂忽略楊宇原來那個世界沒有源力,在與小混混打架時伊珂模擬出楊宇有源力的樣子露出了破綻,加上體內源力自動涌出,楊宇恐怕現在還活在夢裡呢。
鬼青王馬的實力何止強過伊珂千倍,到時候只怕滄龍說不定都不知道自己是否還在幻境中,不沒明白敵人身在何方,懷中兩張神皇令又有何用。
楊宇放下車簾,坐回車廂沉默不語。
秦翎微微嘆了口氣,終究是實力不夠的問題啊,看了看雙手自己也何嘗不是,縱然前番目睹楊宇與滄龍一戰,有所感悟,瞬間飆升煉體六段,並有提升至七段的跡象,秦鳳也成功進入九段,可在這種戰鬥面前又有何用。
前方馬車一停,滄龍也隨即勒住繮繩停下。
秦翎擡起頭剛想問怎麼回事,秦冬兒帶着些許獨有的可愛味道的聲音就從前方傳來。
“秦漢表哥他們回來了。”
秦翎看了興致不高的楊宇一眼,意識他要不要出去看看自己的表兄妹。
楊宇搖搖頭,表示現在沒心情,秦翎就獨自一人跳下馬車,前去詢問住處。
“表哥,前面有什麼地方可以住嘛?”
“有一個小鎮,能歇息一晚。”
“哦,那就好,咦!秦塵表哥你握顆草幹什麼?”
“秦漢表哥剛纔在路上聽到隱隱約約有個聲音說道握草二字,秦塵表哥就說是高人千里傳音,就找了顆草握到現在。”
“……”
“噗嗤!”楊宇聽着車外的談話頓時一笑,心情突然好了起來。
遇事低頭不語可不是他楊宇的風格,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何必苦惱呢。
想着,楊宇掀開了簾子,竄出車廂,看着秦翎傻笑起來。
秦漢,秦塵,秦月三人一看睡了十幾天的楊宇突然跑出來對着自己表弟呵呵傻笑,心中一涼。
娘嘞!這護衛睡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