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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熙蕾生氣了,飛行在空中的蘇蘇心裡也不好受她自小就被送上蜀山修仙,身邊只有同門,蜀山弟子謹言慎行,而她又天資聰穎,一下子從普通弟子裡脫穎而出,成爲了五大長老之一獨孤宇雲的入室弟子。也因此,她的朋友甚少。幾乎可以說是沒有。
而夜熙蕾的出現,讓她有了朋友的感覺。儘管這個夜熙蕾與她的朋友標準完全是天南地北,而且說話常常不經大腦,並且,讓人總是有想撞牆的感覺,但是,她在她的心裡,已經穩穩佔據了一定的位置。讓她爲她牽掛,爲她擔憂。
就像現在,明明是夜熙蕾生氣,但是她的心裡,卻也莫名氣悶。
她又悶悶飛了一會,很快就開始擔心夜熙蕾在蜀山迷路,誤闖某些聖地,她重重嘆了口氣,轉頭又去追趕夜熙蕾。
在一處雲霧繚繞,翠鳥清鳴,柳暗花明的浮島上,一方石桌邊,正坐着白衣的百里容和白衣黑紗的朱雪峰。巨大的兩隻仙鶴交頸伏在桌邊,細長的眉眼舒服的閉起,昏昏欲睡。
方桌上,黑白棋子正在交戰。棋盤上是金戈鐵馬,棋盤邊,卻是一壺清茶,悠然飄香。一粒黑子落於棋盤,夾着棋子的手骨節微凸,清奇異常。
“橫三七豎八二。”朱雪峰落下黑子的同時,沉沉說道,擡眼看向對面的百里容,脣角帶出一絲得意。
百里容側了側臉,蹙了蹙眉,取來茶杯,輕輕地用杯蓋滑過杯沿,那輕微的聲音卻在此刻特殊的寂靜中,變得突出。
朱雪峰也拿起茶杯,笑容洋溢,抹了抹脣上的兩片小胡,他這幾日輸了多場,今日終能搬回一局。
就在他品茗之時。百里容取出了一顆白子。朝棋盤而去。朱雪峰立刻停下了所有動作。即使是含在嘴裡地茶。他緊緊盯着百里容地手。只見他竟是放向了自己地後方
當百里容放下棋子後。朱雪峰嘴裡地那口茶才咕咚嚥下。慢慢放下了茶杯。雙眉開始緊擰。看了棋盤許久。笑了:“雪峰。輸了。”
百里容翩翩一禮:“承讓。”
朱雪峰看向上空:“這棋盤地殺氣剛剛結束。這裡又起了。”
百里容淡笑。側臉向上。那裡殺氣濃濃。一人從雲霧中飛出。朝他們衝撞而來。
夜熙蕾急速下落。可是在降落地時候。因爲氣息不穩。而往前衝。衝撞地方向。正好是棋盤邊地兩隻仙鶴:“啊——”
仙鶴立刻驚起,夜熙蕾就撞在了棋盤上,整個人撲上棋盤,棋子啪啦啦散落。
“喲,這是誰惹還寶人生氣了,本掌門去教訓他。
”朱雪峰伸手去扶夜熙蕾,卻見百里容已經一手伸在了她的身下,他心中微驚,百里容那手臂應該是爲緩衝夜熙蕾的衝撞而伸出的,此類動作,一般都是出自保護他人的本能,看來這叫夜熙蕾的還寶人,對於百里容來說,定是十分重要之人。
百里容擡起手臂,順勢將夜熙蕾撈出棋盤,夜熙蕾整理了一下衣衫,當然,最重要,還是她的頭髮,現在她的頭髮比原來的長了一些,就像一頂黑色帽子扣在她的頭上。
“氣死我了!”她一出口,就充滿了怒火,她盯着朱雪峰:“我說,掌門大叔,你有沒有加強蜀山弟子的淡定學。”
“淡定學?請還寶人指教。”夜熙蕾是少年形態,所以她在朱雪峰的眼裡,只是一個孩子。
“所謂淡定學,就是淡品人生,淡對生死,淡於名利,最最重要的,就是淡然修仙,這就是淡定學!”夜熙蕾一口氣說出,聽得朱雪峰憑憑點頭,他看向百里容,見百里容淡然微笑,便輕聲問:“這淡定學莫不是跟百里兄學的?”
百里容但笑不語。
夜熙蕾在一旁生氣地來回走了一會,突然,她看着某個方向停住了,眸中劃過一道銳光,便繼續說道:“仙是什麼,一個人字,加一個山字,就是在山中潛心修煉的人,他們遠離俗世,忘卻七情六慾,但我認爲不是忘記,而是放下。是放下自己,放下七情六慾。有些人,嘴上說不動情,心裡明明就動了,這反而說明她放不下。”
朱雪峰笑了:“還寶人如此生氣,看來也沒放下七情六慾吶。”
“沒錯,我就是沒放下。”夜熙蕾的老實承認倒是出乎朱雪峰的意外,他不禁肅然起勁,眼中也多了一分認真。
“我氣蜀山弟子無情。掌門大叔,如果你知道一位摯友在七月初一就會死去,你會怎樣?”夜熙蕾大聲問。
朱雪峰不假思索地說道:“自然會去見他最後一面。”
“就是啊,掌門大叔真有人情味。”夜熙蕾扯着脖子大聲說着,“做兄弟都是有今生沒來世的,人雖然可以輪迴,但今生是今生,來世是來世,天知道下輩子他做狗做貓做豬做狗的,到時他根本就不認識你,要不是我看過生死簿,怎麼知道那姓朱的就快死了。就算不改變他快死的命運,至少也該去見他最後一眼,放下心中的感情,在今生有所了斷,這便是放下……”
“小蕾。”忽的,百里容出言打斷,夜熙蕾正說到激昂之處,她立刻回頭:“幹嘛?”
“她走了。”百里容淡淡說了一句,放下了茶杯。夜熙蕾愣了一會,纔回神,百里容搖了搖頭:“看樣子很傷心。
”
這句話讓夜熙蕾也皺起了雙眉,面露懊悔:“我是不是不該說出來?”
“若是知而不說,纔不好,小蕾,你做得很好。”百里容輕輕的誇獎讓夜熙蕾小小地開心了一下,但是更多的,還是在爲蘇蘇擔心。
朱雪峰笑着端起茶杯:“原來你們是爲了說給她聽。看來我這個掌門確實失職,忘記這些孩子,還年輕吶。”
夜熙蕾轉了轉眼珠,小心地問百里容:“百里,我這樣算泄露天機嗎?”
百里容摸了摸她的頭:“天下朱姓何其多。”
“哦~~~”
“既然還寶人看過生死簿,不知本掌門幾時可以結束這無聊的日子?”朱雪峰忽然隨意地問。他那副神情就像是活地太久了,覺得無聊了
夜熙蕾忽然覺得這位俊美大叔,還真跟蜀山那些整日正兒八經的弟子不大一樣,就也半開玩笑地說:“大叔,您高壽啊。”
“恩?這年齡可是本掌門的秘密哦。”朱雪峰起了和夜熙蕾逗趣的興致。
夜熙蕾笑得賊兮兮:“肯定不小了吧。嘿嘿,老張頭稱呼您可是雪峰兄。那老張頭白頭髮,白鬍子的,您還不得一把枯骨了?”
“哈哈哈……”朱雪峰哈哈大笑,指着夜熙蕾就說,“這孩子真是有趣,百里兄,雪峰好生羨慕,與這孩子一起,只怕日子不覺無聊吧。”
百里容側了側臉,卻是看向夜熙蕾:“小蕾,去看看她吧。”他的聲音有些發沉,夜熙蕾也覺自己突然說出朱明溪的生死有些魯莽,而且,七月初一又是劍仙大會的日子,這不是簡介地讓蘇蘇陷入痛苦的抉擇。
這越想越覺得對不起蘇蘇,心中一陣煩躁,就騰空而去。
朱雪峰凝視那敏捷的身影片刻,面帶笑容地一邊清理棋盤,一邊隨意道:“那孩子是個女孩吧。”
百里容收起自己的白字,微微一笑:“黑子先行。”
朱雪峰落子之手微微一頓,這百里容顯然是刻意迴避。那孩子若是少女,那與這百里容真是神仙眷侶,讓他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