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啊!”
見華佗要給自己下跪,閻院長登時便慌了手腳,他慌忙不迭的衝上前去,一把扶住了顫顫巍巍的華佗,口中急急忙說道:
“您老人家千萬別這樣,在您面前,我們都是後生晚輩,都是您的學生!”
華佗聞言,使勁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很是疑惑的瞅了瞅閻院長,迷迷瞪瞪的問道:
“老夫的學生,不能吧!我怎麼不記得自己收過你這個徒弟啊?”
“真的真的!”
一看華佗那樣,閻院長就知道華老頭肯定還沒適應穿越者的身份,也不知道他自己在醫學界有多大的影響,趕緊朝窗口走了一步,拿手一指華佗的雕像,大聲申辯道:
“華老您看,從我進醫院開始,您就象一座豐碑一直聳立在我們醫院的大門口,您高尚的品德和高超的醫術,一直都是我們學習和研究的對象!”
藍山見閻院長說的動情,連忙也湊了上去,就見她衝着華佗微微鞠了個躬,帶着滿滿的仰慕,嘴裡很是殷切的說道:
“對對對,華老你千萬別謙虛,我們閻院長號稱再世華佗,絕逼是您的後生晚輩。”
“再!再世華佗?”
一聽閻院長這個榮譽稱號,饒是華佗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也被雷的楞在了當場,眼珠子是不要錢一般往李書緣那撇。
一瞅華佗那模樣,李書緣就知道華老頭被繞迷糊了,趕緊上前解釋道:
“華老您就別糾結了,科學家有時候也學你們那的東西的!”
說着話,李書緣把腦袋往華佗耳邊一湊,小聲說道:
“科學家的世界裡都尊重老師,您就是沒收他當過徒弟,只要他看過您的書,那您就是他的師父,明白了嗎?”
“奧!”
聽完了李書緣的話,華佗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拿手朝李書緣一指,朗聲說道:
“記名弟子!”
“對對對!”
見華佗終於自己找到了安放閻院長的位置,李書緣不由長長的舒了口氣,剛想再摻和兩句把話題扯開,卻見華佗皺着眉頭又朝雕像看了過去:
“那個閻大人啊,那雕像?”
“啊!對對對!”
閻院長一看華佗的模樣,就知道華老頭對那座雕像很有意見,就見他兩手使勁一拍,很是懊惱的說道:
“華老,您別生氣,我們醫院弄這座雕像的時候,不知道您的真容,只能通過隻言片語去想象,雕刻的不像在所難免,如今見了活的,這事就好辦多了!”
說着話,閻院長把臉一板,衝着藍山說道:
“小藍啊!你馬上去趟基建科,讓他們把那座雕像拆了,比着華老重新雕一座。”
藍山聞言,很是高興的答應一聲就想出門,可走到門口卻又停了下來,身子一扭吶吶的問道:
“院長,那華老旁邊的孫思邈和李時珍咋辦啊!三座雕像不一個風格,很彆扭的!”
“糊塗!”
聽完了藍山的話,閻院長的臉當時就拉了下來:
“有活的還要死的幹嘛!孫思邈李時珍拆掉,多雕幾個華老就行!趕緊去吧!”
訓完了藍山,閻院長把頭衝華佗一扭,陪着一臉的小心,很是恭敬的說道:
“華老您別生氣,唉!現在的年輕人就這樣,一點忠誠度都沒有!”
華佗很是茫然的看了看閻院長,又瞅了瞅噘着小嘴走出門的藍山,打心眼搞不清楚爲毛面前這位大人會對自己這麼恭敬,待看到他那顆禿瓢一般的腦袋時,登時覺得自己有些明白了過來。
就見他略一皺眉,伸手便抓過了閻院長的手腕,往脈門上一扣,閉目凝思了好久,方纔帶着一臉的疑惑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不對啊!脈象從容和緩,不浮不沉,不遲不數,不細不洪,節律均勻,應指有力,沒啥毛病啊,怎麼可能長不出頭髮捏?”
李書緣見華佗一句話就毀了三座雕像,這會又摁着人家閻院長號起了脈,生怕他再說出啥雷人的話,趕緊往前一站擋在了華佗的面前,衝着閻院長就鞠了個躬:
“閻院長您別見怪,華老這是職業病,見了誰都想把把脈!”
“哎!怎麼說話呢!”
見李書緣插言,閻院長那叫一個不樂意,就見他把臉一板,端起了大神的架子:
“你們這些小作者啊,真是不懂事,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讓華老給號號脈都撈不着呢,華老能給我號脈,那可是我的榮幸啊!”
說道這裡,閻院長輕輕推開李書緣,帶着一臉的期待,很是小心的說道:
“華老,您來我們醫院一趟不容易,我想請您給我們醫院留點墨寶,不知道您老方不方便啊!”
聽完了閻院長的話,華佗登時明白了過來:人家閻大人沒病,是另有所求。與此同時,他又覺得更加糊塗起來,衝着李書緣一扭頭,失聲問道:
“墨寶?”
“就是字!”
一看華佗不明白,李書緣趕緊解釋道:
“您寫幾個字,他們當匾掛起來,一般都是四個字,懸壺濟世、妙手回春啥的就行!”
“這有何難!”
一聽是這事,華佗登時來了精神,就見他頭一昂胸一挺,帶着滿滿的自信很是驕傲的說道:
“老夫雖然是個醫者,可字還是認得一些的,當年蔡邕蔡大人看了老夫的字,都讚不絕口呢!”
閻院長估計也沒想到華佗他老人家居然這麼好說話,趕緊衝到門口,衝着值班的護士喊了起來:
“快,拿筆墨紙硯來,速度,要上好的宣紙!”
在華佗盡情享受着徒子徒孫們的景仰膜拜時,王文泉卻陷入了深深的鬱悶之中。
溜達在原本喧鬧無比現在卻人跡罕見的工地上,王文泉心裡如同打翻的五味瓶,酸甜苦辣一齊涌上了心頭。
就在他因爲天氣變冷而不能繼續修建自己心目中的科學之城而感到懊惱時,卻見賈詡拖着長腔一路吆喝朝自己跑了過來。
見賈詡跑的辛苦,王文泉略一沉吟便領着月餅迎了上去。待到兩個人碰了頭,沒等他開口,就聽見賈詡氣喘吁吁的呼喝道:
“主公,您怎麼跑這來了啊,害的我這頓好找。快快快,劉皇叔來了,在衙門裡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