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兵沒想到自己一句話說出去,屋裡的緊張氣氛居然被一掃而空,一個個都擺出了一副回去不回去都無所謂的模樣,心中大是着急,口中急急喊道:
“主公,三爺在也不行啊!那娃水性太好了,三爺就會個狗刨根本不敢下去跟人家鬥啊!”
“也對哈!”
聽完了傳令兵的話,王文泉登時也反應了過來,要是張飛敢下水,就張三爺那脾氣怎麼着也輪不到他裴元紹動手啊!
想到這裡,他使勁抓了抓自己的腦袋衝着傳令兵沉聲問道:
“三爺和那邊交過手沒?”
“交過!”
見王文泉發問,傳令兵趕緊點了點頭:
“那人在地上也不一般,和三爺鬥了三十多個回合才被打走。從那以後他就再也不上岸了,只是在水裡不停的叫罵。
裴元紹將軍氣不過,找了條漁船和他拼命,誰知道剛一結船幫就被人家掀到了水裡,泡都沒冒幾個,就讓人家給撈起來抓走了。
李大人見三爺和那邊的將領是一個岸上一個水裡對罵個沒完,誰也沒法奈何誰,這才寫了書信讓我趕緊來給您報信!”
一聽居然是這麼個情況,王文泉登時吃了一驚,心中暗道不好:
‘這特麼的不是張飛戰馬超,整個是孫猴子鬥沙僧啊!’
再想想張飛的暴脾氣,王文泉幾乎可以斷定,張三爺絕對沒孫猴子那麼好的耐性,對罵上三天,絕逼會跳到水裡跟人家拼命。
再拿眼瞅了瞅自己的馬崽,見大家齊刷刷的低下了頭。不用問,這幫人八成都是羣旱鴨子。
就在王文泉感到絕望感動冷的時候,周倉卻很是猶豫的站了出來,把手一拱糯糯的說道:
“主公,我倒是會水,狗刨扎猛子都行,在家鄉的時候還救過人,可在水裡廝殺某是真不會啊!”
周倉一開口,王文泉登時也想了起來,自己這幫人裡有過水戰記載的,還真就一個周倉。話說當年關雲長水淹七軍,可不就是人家周倉是跳入水中擒的龐德嗎!
想到這裡,王文泉眼睛一亮,快步走到周倉身邊,伸手拍了拍周倉的肩膀,很是期待的對周倉說道:
“會水就行,總比我們這些旱鴨子強,周將軍,這次能不能保住西城就要看你的了。”
自己的本事自己有數,雖說在家裡混過兩年河溝,可白河那麼大的河自己是真沒下去過。
見王文泉對自己寄予了這麼高的期望,大有讓自己領兵跟對方玩玩的企圖,周倉心裡不由得一陣發虛,他拿手一指自己的鼻子很是猶豫的問道:
“主公,你確定我能行?”
“必須滴啊!”
一看周倉信心不足,王文泉趕緊給周倉打起了氣:
“周將軍,你好好想想,那娃在水裡橫行霸道咱們西城無人能敵。要是你把他給揍改咾,以後誰敢不高看你一眼啊!”
“也對哈!”
聽完了王文泉的話,周倉一臉愁雲是一掃而空,大嘴一咧‘嘿嘿嘿’一陣傻笑,不一會便激動的麪皮發紅眼冒精!光,喉結更是上上下下不停的聳動,瞧那架勢,彷彿對方的將領已經在他掌握之中一般。
激動成這個德性,倒不是周倉多想追求進步,而在王文泉的馬崽裡,他跟裴元紹一樣都是天天受氣的主,沒少被趙雲魏延敲詐了悶倒驢。今天終於有了表現的機會,自然是趾高氣昂要揚眉吐氣一回。
就見他把蒲扇大的手一張,炫耀般的衝着魏延揮了揮手,很是自得的咋呼道:
“那是那是,主公,我跟你說啊!水裡打仗和在地上那是一點也不一樣,在地上比的誰功夫好,在水裡比的卻是誰的巴掌大。
你瞅瞅我這巴掌,不光長的大,還嚴絲合縫一點縫隙都沒有,這一巴掌摟過去,嘩啦啦能竄出二里地去。”
一看周倉信心滿滿的要去練練,王文泉的心登時也放到了肚子裡,雖不知周倉下了水是不是人家的對手,可有個敢出頭的總比連個敢出戰的都沒有強啊!
想到這裡王文泉也再不猶豫,他回到案几前,用手使勁一拍案几,口中高聲喝道:
“周將軍,這次回去要打水戰,你且隨我去西城走上一遭。西城防務暫時交給文長處置!”
魏延周倉見王文泉下了軍令,齊齊走到中間把拳一抱高聲叫道:
“末將遵命!”
因爲西城有事,這次回師與來時不同,講究的是一切從簡行動迅速,自然也就沒有了什麼儀式,那是點齊兵馬擡腿就走。
作爲前鋒,趙雲更是心急火燎,帶着手下的馬崽那是風馳雷電一路狂奔,饒是王文泉周倉在後苦苦追趕,也讓這娃給整整甩出去了二十里地。
待王文泉等人吐着舌頭到了白河邊上,卻見趙雲也在白河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心裡不由吃了一驚。擡頭望時,卻見城頭上插的依舊是自己王字的大旗,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他剛想派人過去問問趙雲爲毛不繼續前進,卻見趙雲帶着一臉的鬱悶騎着他那匹照夜玉獅子衝着自己跑了過來:
“主公,白河裡有支船隊攔住去路,我們,過不去了。”
“奧!”
聽完了趙雲的話,王文泉登時也反應了過來。他猶豫了一下,衝着趙雲周倉把手一揮,做了一個跟我來的動作,催動戰馬就往前走。
待趕到趙雲的前軍,他搭眼朝河裡一望,就見白河裡面沒由來的多少三四十條戰船,正在那很是悠閒的起起伏伏飄飄蕩蕩,恰好攔住了自己的去路。
搭眼細細一看,就見那些破船也就比漁船大上一點,船上的兵馬也絕逼不會超過一千。
見這麼點人居然能把自己折騰的一點脾氣沒有,王文泉不由得一陣氣惱。他把馬一打前行幾步,把手攏成話筒模樣往自己嘴上一搭,高聲叫道:
“我乃西城城主王文泉,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與我西城爲難!莫非是我的兄弟有什麼對不住各位的地方不成?”
王文泉話音剛落,就聽到旁邊‘稀里嘩啦’一陣亂響,扭頭看時,卻是周倉業已急不可耐的脫去了身上的盔甲衣服,業已赤!條!條的站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