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心裡再罵,嘴裡卻不敢說出來,畢竟他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也不想還未出山,就把命給扔到土匪窩裡。
他很是委屈的擡了擡頭,看了看正帶着一臉無公害笑容在那瞅着自己的王文泉,心裡不由得一陣陣的發虛。
雖然自己到現在也沒幹過啥對不起王文泉的事,可自己畢竟是早就有了這種想法。
在他看來,王文泉鬧的雖然很歡,可畢竟是山賊出身,對文人士大夫也不是一般的不好,一點也沒有成事的模樣。
現在自己是個逃犯,在王文泉這裡暫時棲身,倒也不失爲一個辦法,最起碼能過幾天安穩的日子,不用整天害怕官府捉拿。
待到日後,如果劉備果然是個英雄,自己滿可以通過自己的計謀,幫助劉備拿了西城、上庸、房陵三郡,輔佐劉備已這三個郡爲基礎爭霸天下。
也正是因爲這個緣故,無論是王文泉上庸和張魯,還是房陵戰劉表,徐庶都沒有從中搗亂,反而表現的很是積極,故而也沒有露出什麼馬腳。
今天被王文泉一語道破了天機,再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爲,面對王文泉時,他便自然而然的產生了一絲負罪感。
就見他把頭猛的一低,躲避開了王文泉那雙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嘴裡糯糯的說道:
“事已至此,徐庶無話可說!還請王城主看在我有些苦勞的份上,放過在下這條性命,日後徐庶定有所報!”
“主公!”
徐庶話一落地,賈詡猛的便竄了出來,他伸手一拉自己的主公,把臉朝着王文泉一湊,很是緊張的說道:
“此人狼子野心、居心叵測,萬萬留他不得啊!”
賈詡着急,殊不知王文泉也在糾結着怎麼處理這個徐庶。
在王文泉看來,自己若想在三國站穩腳跟,靠着一個賈詡那是遠遠不夠,雖然自己也沒少動了腦子,可苦於頭上帶着頂土匪的帽子,士大夫們對自己不是一般的不待見,想讓他們跟自己混,那簡直就是個遙遠的夢。
別的不說,就說自己面前這倆人,賈詡自從被自己抓來,問啥主意都是冷一句熱一句,話從來都不說第二遍,那是愛聽就聽不聽拉倒爺不伺候。
直到自己忽悠甘寧一不小心吹了個大牛,賈老頭才收了心思死心塌地的跟了自己,雖然自己最終達到了目的,可其實到底有多少波折,玩了多少手段,他的心裡那是非常的清楚。
再說這個徐庶,明明跟自己是半斤對八兩,誰也不是啥好玩意。可人家就敢頂着個逃犯的帽子算計自己這個山賊,居然還起了拿自己給他擦屁股的心思。
一想到這一層,王文泉心裡就不是一般的不舒服,恨不得立馬聽從了賈詡的建議,把徐庶給拉出去剁巴了了事。
可再一想自己的實際情況,三國裡自己能用的謀士還真是不多,若是殺了徐庶,想再找個身份處境都差不多的,還真特麼的不容易,想到這裡,王文泉就覺得腦袋瓜子一陣陣的發漲。
賈詡見王文泉咬着牙眯着眼擰頭別耳的在那使橫勁,知道自己的主公還沒下定決心,趕緊把老臉一拉往前一湊,很是陰險的說道:
“主公,此人潛伏在我軍中許久,深知我軍虛實,若是不除,必爲後患啊!”
王文泉的腦袋本來就亂的要命,被賈詡一催,登時煩躁了起來,忍不住把嘴一張,脫口反問道:
“他幹什麼了?”
“這!”
賈詡說了半天,本以爲王文泉就是不宰了徐庶,也會把他關起來再說,做夢也沒想到王文泉會猛不丁的冒出來這麼一句,不由楞了一愣。
待到醒過神來,賈老頭是咬着牙眯着眼把個手指頭都給掐的發青了,也沒想起徐庶到底幹過啥對不起王文泉的事。過了好半晌,才見他把腳猛的朝地上一跺,恨恨的說道:
“主公,他這是圖謀不軌!”
“臥槽!”
一聽賈詡給徐庶扣了這麼大一頂帽子,王文泉冷不丁的打了激靈。
他很是憐憫的瞅了瞅垂頭喪氣跪在一旁的徐庶,又瞧了瞧鬚髮皆張吹鬍子瞪眼的賈老頭,心中猛然一動,突然脫口說道:
“我說賈先生啊!咱們當着山賊都開始攻城拔寨了,圖謀不軌在咱們這裡還叫事啊?”
說到這裡,就見王文泉站起身來,就見他很是瀟灑的把面前的頭髮往後一甩,面朝賈詡信心滿滿的說道:
“賈先生,徐庶雖然有出賣我的想法,可卻沒有出賣我的行動,這屬於心理犯罪,不是行爲犯罪,我雖然是山賊,可也知道律法這玩意,是誅行不誅心!
若是你出門碰到個漂亮姑娘,心裡有了神馬想法,我非說你對人家有不軌之心,要對你實施宮刑,你覺得公平嗎?”
說到這裡,王文泉拿眼瞅了瞅賈詡,又瞧了瞧徐庶,見倆人都張着嘴瞪着眼,正帶着一臉的疑惑,很是驚奇的看着自己,不由感到很是奇怪,略一思量,心裡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這倆玩意指定是在納悶,自己一個山賊爲毛又憑啥跟他們扯律法。’
想到這,王文泉登時有了一種被鄙視的感覺,爲了讓這兩個土老帽知道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這娃一擡腿就踏上了身邊的案几,在賈詡和徐庶接近崩潰的注視下,把手猛的一揮,大聲吼道:
“我認爲,律法是一條衡量是非的準則,是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是判定一個人的具體行爲是否合乎律法的最終工具,在它的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沒有人能搞特殊化!”
說道這裡,他把手衝着徐庶一指,滿懷感情的控訴道:
“比如徐庶先生,他的友人被豪門子弟殺害,他卻無法爲友人伸冤,只能鋌而走險實施報復。
可是在他殺了仇家之後呢,原本對豪門大族屁用沒有的律法,在他身上卻顯示出了難以想象的執行力,逼的他撇下老母遠走他鄉,到處飄零四海爲家。
賈先生,您自己想想,這種只對老百姓起作用的律法公平嗎?可信嗎?能得到老百姓能擁護嗎?作爲科學家的隊伍,難道不應該把它砸的粉碎嗎?
好好想想吧!如果我們不砸爛一箇舊律法,又怎麼能建立一個新律法,如果我們不砸爛一箇舊世界,又怎麼能夠建立一個新世界,我們科學家,就是要帶領百姓們拿起武器,打倒一切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