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川一笑“只是前任店長虧得太狠了, 來找我幫忙,我也想要一個喝酒的地方,就接了下來。”
宮令在心裡嘆口氣, 這人從來都是這樣, 不停地幫人收拾爛攤子, 看了一眼四周, 沒什麼人, 完全不像是個酒吧該有的氣氛“我看這店裡也沒有什麼生意,要不要我帶些朋友過來?”
行川也看了一眼店內,對他彎了彎眼睛“不用, 這樣安安靜靜的也挺好的。”
宮令低了低眉眼,沒再說話, 也對, 行川曾幾何時要過要過他宮令來幫忙。
淮文彥見宮令憋着不說話, 頓時翻了個白眼,衝行川說道
“我說你也太給臉不要臉了吧!就算真不用, 你好歹也敷衍一下,說句謝謝行不行啊!”
文彥這人從小口無遮攔,從前隨着他的性子,但放到此時宮令也有些窘迫,聲音也帶着些厲色。
“文彥!”
行川被他說得一愣, 隨即轉過頭對宮令道“謝謝。”說完頓了一下, 又補充道“不是敷衍。”
宮令看了他一眼, 臉有些微紅“不用。”
淮文彥摸了摸下巴, 心裡想這不是挺好的麼?當初宮令剛進娛樂圈的時候, 每天都會給他通電話,從他通過面試可以到公司培訓, 到第一次見到行川,行川第一次幫他,到他出道,出名,走紅。那段時間過後,宮令就再也沒有在行川面前提過他,兩人之間的電話也都是淮文彥再說自己的事情,淮文彥沒有多在意行川,倒是在那時候開始才真正感覺到宮令變了。
到後來,淮文彥上了大學真正接觸到同性戀這個詞的時候,才意識到,宮令也許就是喜歡上這個叫行川的人了,那年過年的時候,兩個人好不容易湊在一起,喝了點酒,有點醉,結果淮文彥沒忍住,就問了宮令,宮令頓了半晌,承認了。
後來淮文彥才知道當時宮令已經處於一種煎熬的狀態,他能跟自己坦白,卻沒有勇氣跟那個人說。
在淮文彥看來,只有對方討厭自己到了一定的程度,這話纔不能輕易說出口,如今看來,這不是挺好的麼。
而且這個行川似乎也沒有外人說的那麼壞,被人劈腿,還知道自己躲起來喝悶酒,雖然不壞,但是嫉惡如仇的淮文彥最討厭這種受了氣也不說的包子。
“這還差不多,有影帝風範。”
三個人都笑了一下,一起碰了一下杯,這酒還不錯。
淮文彥看了看行川“我說你看上去也不缺伴吧,被人劈腿也不至於一個人喝悶酒啊。”
宮令一愣,實在不知道他在哪聽來的傳言,看一眼行川果然變了臉色,雖然也只是一瞬間皺了一下眉頭,隨即又彎着眼睛笑“不是喝悶酒,好歹是這的老闆,也該過來看看。倒是你,從哪聽說我被人劈腿了?”
淮文彥又喝了一小口紅酒,含在嘴裡,慢慢地吞下去“在片場的時候,我自己看到的”
行川一笑“你誤會了,我和小樂疏的感情很好。”
正說完這句,行川的電話就響了起來,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他顯示愣了一下,接起電話,另一頭樂疏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有些許的尷尬“你...你在外面嗎?”
“是”行川道。
“我在你家等你...你要是沒什麼重要的事的話...就...就早點回來吧...”
行川有些愣,只感覺今天的樂疏特別奇怪。
行川說了聲好,就掛了電話。和前面兩位道了別,戴上口罩準備離開時,突然停了下來,他看向淮文彥“對了,我的名字叫行川。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淮文彥頓了一下,聊了半天對方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這怎麼可能!淮文彥看着行川似笑非笑的眼神,確認了這是此人的下馬威,頓時胸口升起幾絲怒氣。
宮令倒是站了起來,臉上帶着一絲歉意“對了,忘了跟你介紹,這是我的好友,名叫淮文彥,以後請多多照顧他。”
行川笑着點點頭,說完一定這兩個字就往門口走去。
淮文彥猛地瞪了一眼宮令“今天上午我還看見他和導演在議論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我的名字!”
宮令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別人的事不要亂猜忌,就算看到的事實,沒有人挑破之前也讓他爛在肚子裡...況且,你說的事根本不可能。”
淮文彥摸了摸腦袋“怎麼不可能,這是我親眼所見。”
宮令看着面前的酒杯“我相信,樂疏對小川是一心一意的。”
行川回到家,天空下起了大雨,別墅建成已經有些歷史,沒有單獨的車庫。只是從車上下來進門的那小段路,行川就被淋了個透溼。
打開門卻發現屋裡的燈是暗着的,似乎連華燦也不在,看看時間,僅僅過去十五分鐘而已,那人不會就已經等不及要先走了吧。
打開燈,屋裡的確沒人,打了電話給華燦,華燦說是今晚家裡有事,要回一趟家,華燦的家離這裡挺遠,之前都沒有聽他說要離開過,這一走恐怕得要兩三天。
行川想了想還是給樂疏撥了一個電話,沒人接。外面的雨聲稀里嘩啦地響,此時睡覺也一定睡不着,於是上了二樓的書房,準備洗個澡,看看書,打發打發時間。二樓的書房很大,四面都書櫃,裡面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書,行川連這裡的百分之一的書都沒有看完,洗了個澡,在貼着漫畫標籤的書櫃裡拿出一本漫畫書,小時候看得少,現在要全補回來。
沒想到故事還挺精彩,行川一路笑着看完了半本漫畫,等到感覺有點倦意的時候,看一眼時間,竟然已經十一點半,一個小時的時間就這麼大發過去了。
人一旦過了二十五歲就會發現自己老的特別快,行川今年26,在保養方面也是不敢懈怠,趕緊關了書房的燈下了樓去睡覺。
只是雨還是沒停,不過行川的心情已經好了許多。
房間裡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壞了,行川只能黑漆漆地摸回牀上,上了牀,柔軟的觸感傳來,行川正有些睡意,猛然發現被窩裡動了一下,黑暗裡,樂疏的聲音伴着雨聲卻無比清晰。
“行川...”
行川倒抽了一口氣,因爲樂疏沒再說話,只是把他的手往他身體某個地方按去。溫熱的觸感從掌心傳來,樂疏竟然一絲/不掛地躺在自己身邊,這着實給了行川一個不小的衝擊。
見行川沒有什麼動作,樂疏又發出了輕微的呻(呵呵)吟聲,行川從他手裡抽回手。
冷聲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樂疏吸了口氣,有些囧“我一直在這裡等...因爲有點冷就先爬到牀上來了。”
行川不搭理他,早已坐起的身子腰桿挺地筆直“那爲什麼不穿衣服?”
樂疏支支吾吾,但是一看行川根本沒有糊弄過去的可能,於是低聲說道“我...我想和你...你...做...”
行川一挑眉,不動聲色“做什麼?”
樂疏從被窩裡爬了出來,直接坐到行川身上,像是豁出去的樣子,只說而來一個字
“愛。”
他湊過身來,半咬住行川的脣,身體在輕微摩(呵呵)擦。
行川那手擋在他身前“先不急。”
行川一笑,走下牀倒了一杯水,喝了兩口才說道
“今天有人告訴我,你要劈腿。”
樂疏一愣“怎麼可能!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行川,我喜歡你,我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因爲我不能背叛自己的心。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見他語無倫次的樣子,行川笑了,搖搖頭“不是,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也是很搶手的,多少人等着要。”
樂疏一愣,行川接着道“所以,你要是不能合理地解釋這麼多天不聯繫我的原因,那我就只能做對不起你的事了。”
樂疏低下頭咬了咬嘴脣,似乎難以開口,他低着頭,扯着被子。光線有點暗行川看不清他的表情。
行川問道“不能說?”
如果真是不能說,行川不會逼問。
樂疏清了清嗓子“也不是不能說,只是...我說了之後,你不能取笑我。”
行川點點頭,鼓勵他說下去,樂疏扯着嗓子“他們之所以會誤會我劈腿,應該是覺得我跟某人走的很近,纔會這樣的吧。”
樂疏擡起頭“我和他是高中時的同學,我一直跟着我爸媽住在德國,他是高中時纔去的,那時他德語很不好,只能和我說的上話,於是我們就成了好朋友,後來他去了日本發展,我還是留在德國,不過我們一直保持着聯絡,我知道他在國外混的不錯。只是前陣子我才知道...原來行川你,竟然是他的粉絲。”
行川一愣,粉絲?自己唯一個承認喜歡過的而且和日本搭邊的也只有一個叫大野的,而且對方還是個動漫人物啊。
樂疏聽見行川發出帶有疑問似得音節,不由得說道“你還不知道麼?子平就是大野的配音員啊。”
行川愣了一愣,喜歡大野的原因,是因爲這人聲線很棒,行川無數次贊過這個配音配的好,在腦海裡浮現的形象也是像大野那樣漂亮又可愛的男孩子。此時一想到之前那個人高馬大的男人,頓時違和感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