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令不會是又來揍我的吧?”
行川眯着眼睛,偏着頭的樣子一點也沒愧對他笑面虎的稱號,宮令定定的看着旁邊就是不繞到他身上去,行川也耐心十足的等在一旁,被這麼多人看着終於有點掛不住了,宮令才掩飾般的咳嗽了一下。
“跟我出去一趟。”
之前說是打了一場架其實就是行川單方面的捱打,真的打起來的話,行川不一定會輸,只是凡是行川認識的人不管對他打得多狠這人都不會還手,身爲經紀人的華燦最明白這一點。
偏偏行川這人有時候又欠揍的很,正因此如此他還是有些擔心不由得問道:“去哪?”
宮令沒回答,行川卻說了一句好啊,就跟着他出去了,心情貌似還很愉悅。兩個公衆人物要拋頭露面還是有些不安全的,迫不得已華燦和皓月只好一起跟上。
宮令開車帶着另外三人到了一個繁華的街區,這裡到處都是商鋪和行人,到了路口車子就開不進去了,宮令把車子停在一旁,看着來回涌動的人羣頭也不回往裡衝了一段。
皓月一聲驚呼想要下車拉他,卻被行川擋住了去路。
只見宮令下車不到半分鐘,原本就擁擠的街上更是黑壓壓一片,尖叫過後就是一陣撕扯,好在有幾個強壯的女粉絲擋在他身邊不然大概人都要被他們搬了去。
大概過了五分鐘,宮令踉踉蹌蹌總算是擠到了車門口,有人看見車裡的行川過來扒窗口,行川笑着對他們揮手,表情像個領導人一樣。宮令一上車二話不說開着車子呼嘯而去,直到了公司門口他迅速下車,順便打開了行川那一側的車門。
他的臉色陰霾的可怕,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破爛爛,臉上也被撓出幾道血痕,車內的人幾乎都不敢說話,只是行川笑着點頭,對他現在的形象十分欣賞的樣子。
“對不起”
宮令的道歉不卑不吭,半分歉意也看不出來。行川倒是不介意,大大方方的從車上下來,頭也不會的往公司裡走,其他人見了也趕緊跟了上去。
宮令砰砰甩了兩下車門,揚長而去。
皓月走到行川身邊萬分不滿道:“你們這兩個,這麼意氣用事,半點風範也沒有。”
行川不回頭,只隨意回了一句“是啊。”便岔開了話題,問了公司目前大概狀況,末了,又去找了一回公司主管一趟。
華燦跟在皓月身後抹了一把汗,看着行川離去的背影不由說道:“這回他們倆,不會再有什麼矛盾了吧?”
皓月嘆了口氣,看着某導演給他發的短信,太陽穴突突的有些疼、
“誰知道呢,行川畢竟是宮令的前輩,雖然兩個人都是大衆認可的佼佼者,不過歸根結底,地位還是不同的。宮令應該是不會亂來了,你也別擔心,行川也不想面上看的那麼弱。”
這話,還被皓月說對了一半,行川卻是沒有表面上好惹,宮令也不會再亂來,可宮令不會亂來,不代表行川會安分。
時間又過了一天,行川無所事事的在公司裡瞎晃,門口玻璃門被推開的時候,宮令正滿臉怒氣向裡走來。
手裡還握着一支正在響鈴的手機。今天一早,正準備去趕工的宮令突然接到導演的電話說是臨時換了人,找了一個更年輕的人去了,這事還是通過宮令公司的領導認可的。
想他從藝這麼多年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正要與人辯論,對方就生生丟下一句話,讓宮令再也沒了底氣。
他說:“宮令啊,你最近和行川是不是鬧矛盾了?”
宮令憋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本想就這麼算了,沒想到之後接到了幾個電話都是取消這麼換掉那個,到最後手上唯一一個通告也沒有了之後,宮令讓司機開了車把他送到公司來。
剛進公司就看到行川一笑“宮令今天也這麼閒?都不用幹活嗎?一起去賽車吧!”
宮令眼睛定定的看着他,沉聲問道:“你到底想怎樣?”
行川擺正了腦袋,收了笑容。
“只是想告訴你,沒有什麼東西是一開始就應該屬於你的。”
宮令猛地皺起眉頭,盯了許久,行川還是一臉淡然,宮令呼出一口氣,突然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算了,我不會再玩賽車了。”
行川挑眉,帶着徵求的語氣問道“那由你選?”
宮令皺着眉頭,鼻孔朝天“好吧...”
這兩位祖宗終於平息了戰火,聽到消息的皓月立刻鬆了一口氣,只是一口氣吐到一般,新人統一的經紀人就跑過來告訴皓月,樂疏拍戲的時候意外受傷,現在正在趕往醫院的路上。
在場的人聽到這話立刻開車趕往醫院,等他們到了醫院,樂疏已經躺在了病房內,行川摘了墨鏡,坐在樂疏牀邊,其他人都在外頭等着,樂疏的傷不大,但是傷的位置實在太不巧。
剛好砸到頭,原本吊威亞這種危險的拍攝就容易出岔子,加上樂疏是第一次毫無經驗,本來應該踩到的地方猶豫了一下,在空中晃了幾圈,接着硬生生撞到了牆上。
行川嘆了一口氣,樂疏慘白着一張臉,緊閉着眼睛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眼珠子動來動去,大概是有點熱,他身上出了些汗,行川幫他把被子壓下來一點,卻聽見他嘴裡正發出細微的聲音。
行川湊過去聽才聽得明白,
“我不想拍...好難...”
行川那天也看了他拍的片段,實在是沒有表演天分,甚至連普通人的水準都達不到,想要演一部戲困難是應該的,雖然行川從沒體會過那種演不出來的感覺。
行川站起身準備離開,卻又聽到了樂疏在嘀嘀咕咕什麼,這次倒是清晰了。
他說:“我...喜歡你...”
行川一愣,轉過身看他的眼睛,緊閉着表情略顯掙扎“行川...”
行川聽到他做夢都叫自己的名字,又是有些發愣,隨即輕嘆了一口氣,走出病房,悄聲帶上房門。
屋裡的樂疏一臉恬靜,淡漠的睜開眼睛,聽着門外的人說了幾句什麼就再也沒聽見他的聲。
受傷就意味着不能拍戲,不拍戲那就沒法出道。
皓月輕吐一口氣,捏了捏手裡的照片。
影視圈近幾年來都是行川一行人的天下,物極必反,這種時候再沒有新面孔出來的話觀衆遲早會審美疲勞,原本傾力培養的這些人始終會被市場淘汰,說起來行川大概就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才刻意減少通告,越是少露面,底下的呼聲就越高,身處他這個地位知名度早已夠了,相對來說人氣也趨於飽和。
這種時候娛樂圈必須要換血,不僅M.K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其他幾家也是這麼打算,但是M.K想要繼續在影壇佔據一個位置的話,這次的新人就尤爲重要,原本主推的樂疏此時又出了這樣的狀況。要臨時換人不是不可能,只恐怕會比其他兩家差上一大截。
行川一個人住,有幫傭會在行川在家的日子分別來三次,早中晚做好飯打掃完衛生又會離開,劉嬸在家做了三年,人一直很好,對行川照顧有加。
今早她一到了小區,從樓下的箱子裡取出報紙拿上樓,隨手翻了翻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行川的臉赫然在報紙頭條位置,劉嬸笑呵呵的,雖然她看不懂這上面的字,不過行川的朋友還真是一次比一次好看了呢。
上了樓,行川還蒙在被子裡,等劉嬸快做好早餐行川才睡眼惺忪地走進浴室刷牙,劉嬸做飯都是做雙份的,她也留在家裡一塊吃,原本劉嬸是不在這吃的,不過行川說一個人吃飯太孤單了,兩個人有個伴,自從知道自己要幫忙做飯的人是行川后,劉嬸沒少在自己家裡人面前誇他好話,劉嬸膝下子女原本不想讓她這麼辛苦,只是看她做的這麼開心也就沒有多加阻撓。他們聽着劉嬸天天誇他,但只聽其聲不見其人,誰也不知道劉嬸幫的是大名鼎鼎的一級影帝。
行川洗漱好,穿着拖鞋睡衣就走了出來,打過招呼就開始吃飯,習慣性的拿起報紙瞬間皺起了眉頭。
標題上赫然寫着幾個大字
“行川與其公司新人豪車玩車/震”
照片有些黑,但完全不影響可視度,照片上樂疏只能看清一個大概輪廓,但行川的臉卻異常清晰,雖然臉上並沒有帶上多少情/色感,但他確實是和對方激吻着。
劉嫂過來的時候,行川甚至還想把報紙藏一藏,但轉念一想這東西本就是她拿上來的,也就大方地放下了,劉嬸似乎看穿了行川的心思,十分開明的掛着樂呵呵的笑容。
“這個不錯,我喜歡。你也喜歡吧?”
行川拌了拌粥,過了半晌才點點頭,目光若有所思道:“嗯...”
吃過飯,行川帶着墨鏡口罩還有一張報紙走出家門,都這麼多天了,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剛走進醫院就看到迎面而來的宮令,對方愣了一下,兩人都默契地沒打招呼。
等到了病房,那人已經坐在了病牀上,手裡同樣拿了一份報紙,嘴角還抑制不住地上揚。
行川一皺眉,沉聲道:“樂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