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的契約雖然沒有附加條款,但是霍少庭是主,是天。
她欠了人家五千萬,應該聽他的。
脫去那層溫柔的外衣,霍少庭是商場上那個說一不二的鐵血帝王,半點情面也不講的。
有那麼一刻,霍少庭有些心疼了,想不管不顧的把她抱在懷裡,告訴她他很擔心,但一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所有的情緒又瞬間褪去,只剩下不能紓解的冰冷。
葉薔從沒有坐過那麼快的車,兩人一路沉默回了家,葉薔錯過換鞋的霍少庭準備去臥室,手腕卻他死死的鉗制住。
“從銘泰辭職,跟顧子禹斷絕來往。”
葉薔心裡驟然一冷,徐徐搖頭,堅定道:“我做不到。”
工作和自由,是她在這場婚姻裡的底線,而且,她討厭霍少庭這種軍事命令的狀態。
霍少庭的聲音更冷,反手把她摔在玄關的牆上,傾身死死的抵住,一字一句道:“葉薔,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性,這場交易裡,我說了算。如果你不想顧家徹底消失,就乖一點。”
交易。
葉薔的心裡像是被掏了大洞,呼呼的漏着風。腦子裡緊繃的弦咔噠一聲就斷掉了,奮力的推了一把面前的男人。
“回答我!”霍少庭不動。
葉薔越掙扎越委屈,清亮的眼底蒙上了一層水霧,毫不畏懼的迎上霍少庭,“霍總!你也說是交易了。我們之間本來也什麼都不是,你憑什麼干涉我工作和交友的自由?合同上寫的清清楚楚,我是你名義上的妻子!不是你圈養的……唔……放……”
霍少庭猩紅着雙眼狠狠的吻下來,像是懲戒她的口無遮攔,狠狠的咬了一下,血腥氣順着兩人的脣角一路蔓延,又被他吞下去,連呼吸的縫隙都不肯給她。
葉薔被他嚴絲合縫的口在懷裡,力道大的像要把她揉進骨血裡去,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爲自己要死了,霍少庭又稍稍一鬆,生生把她扯了回來。
“撕拉!”一聲,是她身上的襯衫被撕碎了,葉薔渾身僵硬,被霍少庭輕易抱起壓在牀上,男人俯身的瞬間,只有一句粗糲的低吼:“葉薔!你是我
的!”
葉薔瞳孔裡最後一絲光亮散盡,疼的幾乎撕裂,卻連一滴眼淚也沒……
色調單一的臥室裡,被溫度渲染出幾分曖昧柔和來。霍少庭像是一隻被惹怒的野獸,亟待把她揉碎了,融進自己的骨血裡。
他全面性的壓制讓葉薔不能招架,感官被男人身上特有的荷爾蒙氣息擊的粉碎,慢慢的,就只記得霍少庭和他壓抑的低吼,“葉薔,你是我的。”
葉薔腦子裡很空,想起林姿的話來,但凡公司合作上頭的合同,總是會在字裡行間有些貓膩的,不出事的時候天下太平,一出事了,那合同就是個炸點,一個斷句都能做出一段官司來。
她和霍少庭那條名義上的夫妻就是炸點,被算計的體無完膚。
葉薔絕望的閉上眼睛。
“嘩啦!”一聲輕響,臥室的門陡然被拉開。
光亮透過客廳直接照進葉薔的腦子裡,讓她瞬間有種偷情的羞恥感,捂着眼睛“啊!”的一聲,誰知道這一出口,那叫一個纏綿悱惻,原本只是蒼白的臉色蹭蹭紅到了脖子根,不由自主的抱着唯一能遮擋的霍少庭,直往他懷裡鑽。
霍少庭眉眼一沉,身手敏捷的扯了被子把葉薔裹了個結實擁在懷裡,側身把她的臉也徹底擋住了,這才冷聲道:“滾出去。”
開門的人硬生生把要出口的笑憋了回去,道:“你們繼續,我就路過……路過……”
說着,還很體貼的幫他們拉上了門,屋子外面傳來一連串不能壓抑的咳嗽聲。
屋內重新恢復安靜,暗沉清冷。
牀上亂的不成樣子,看的人邪念重生,但被怒氣點燃的曖昧散去,哪裡能真的繼續呢?
霍少庭濃眉死死的皺着,懊惱的扒了一把短髮,翻身下牀,伸手想要幫她整理被子,葉薔臉上紅的發燙,渾身發軟,咬牙撐着點力氣直往後縮,“你也出去。”
霍少庭伸出去的手又生生撤了回來收回口袋,聲音啞的不像話,“是我哥,我出去應付一下,你……”
“好。”葉薔打斷了霍少庭的話頭,又把人往被窩裡藏了藏,防備的盯着他。
長這麼大,霍少庭第一次被女人哽住,眉心飛快的攏了攏。但內有矛盾,外有猛虎,他拎的清楚,轉身出了門。
他一走,葉薔就裹着被子跳下牀,誰知腳一落地,正踩在一個堅硬的盒子上,她彎腰摸過去,才發現是一個已經被打開的黑色首飾盒子。
方形的盒子裡,纏繞着一條項鍊,墜子是一個形狀奇特的寶石,光澤瑩潤,一看就價值不菲。
吸引葉薔的卻不是項鍊本身,而是壓在寶石下面一張小小的字條,“遲到的禮物。”
簽訂協議那天,她見過霍少庭的字,所以再看見這字條,幾乎一眼就能確定,這是霍少庭的字。
這是他送給她的禮物麼?所以晚上他約了一起吃飯還給她準備了禮物,她爽約了。
那幾個小時,他大概一直在找她,可是她什麼都不知道。
葉薔莫名生出些內疚和心疼,還有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一樣情緒,壓得整個人都喘不過氣來。
是她錯了麼?
……
客廳裡,霍少涼秉着非禮勿視的原則,臉上蓋着一本薄薄的雜誌仰躺在沙發上,只有不住顫抖的肩膀不停的出賣他的情緒。
隔了這麼多年,他居然在霍少庭的房間裡看見了女人!
天!他是不是該報警?
“霍家的禮儀課裡沒教過你進別人房間要先敲門?如果你忘了,我不介意提醒下你。”霍少庭臉色不善,把一瓶冰啤酒砸在霍少涼的懷裡,抄手抽走了他臉上的雜誌,露出一張和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臉。
那張臉此時恨不得把嘴巴咧到耳根後頭,淡淡道:“鑰匙是你給我的。”
霍少涼是霍家大伯的長子,自小和他一起長大,算是霍家少有性格相投的。不同的是,霍少庭常常是面無表情的,霍少涼卻是一頭笑面虎,不分晝夜的戴着他的金絲邊眼鏡。
只有霍少庭知道,那眼睛後面是多涼薄的一雙眼睛。
霍少庭的臉已經不能再黑了,“臥室的鑰匙沒給你吧?”
“你沒關門,那麼大動靜我當是賊。”霍少涼一抖雜誌,迴應的更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