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焰抱着張玉,溫香軟玉在懷,不由得是他心神激盪。張玉在掙扎了一會兒之後,卻也安靜的靠在了秦焰懷中。
良久,張玉才緩緩的道:“秦小焰,我知道你還有心愛的女人,我不會多要求你什麼。但是,你既然選擇了我......我不求你一心一意,但只求你不離不棄。秦小焰,你若負我,我一定和你同歸於盡。”
聽着懷中人這鄭重其事的宣言,秦焰笑道:“放心,我秦焰絕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
張玉輕輕“嗯”了一聲,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之後過了不知道多久,張玉就聽見秦焰道:“好了,我們到了!許昌城門,下來吧?”
張玉睜開眼,眼前便看到一座雄偉的城牆,正城牆高十幾丈,一眼望去,全長大概五里左右,當真是一座雄城重鎮。
張玉笑了笑:“這就是許昌啊,雖然我是陳國人,但是長這麼大,這裡我還是第一次來。”
說話間,張玉跳下馬,在城門之前繞了幾圈,發出一聲歡呼,看來很是喜歡這個地方。
秦焰看着像孩子般的張玉,嘴角露出寵溺的笑容。尋思着要不要在這裡買一棟房子,以後有時間休假了就來住上幾天。
正在此時,秦焰卻聽到不遠處有人低聲呼喚道:“公子,公子!”聲音雖輕,語氣卻十分焦急。
秦焰循聲望去,正看到楊家五虎中的楊智。
楊智隱藏在城牆下的一片陰影之中,將自身的氣息完全融入了進去,不仔細看的話,卻也不容易發現他。秦焰發現,楊智的臉上雖然寫滿了驚喜,但神色卻十分憔悴,顯然是經歷了什麼變故。
“莫非使團這邊有了變故?”秦焰心念及此,一閃身來到楊智身邊,“楊智,你怎麼在這裡?是專門在等我?使團那邊出什麼事了嗎?”
楊智忙道:“公子你終於來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公子,你先跟我回住所,使團確實出事了,但我一兩句話說不清楚!”
秦焰心中一驚,旋即冷靜下來道:“我還要等一下和我一起來的同伴,楊智,你先把使團的人都集合到你說的住所裡,然後回來接我們。”
“是。”楊智點了點頭,快步離開。
秦焰將使團出事的消息告訴了張玉,張玉也替秦焰擔心不已。過了不多時,後面的林清和霍蘭追了上來。秦焰顧不得調侃這兩人,四人稍微等了一會兒,楊智便去而復返,將三人接進了城中。
本來,守城將士是要搜查秦焰等人的,但秦焰出示了慕容家的信物和使臣令牌,又遞出去一刻銀錠子之後,守城將士便好言好語的讓一行人通過了。
秦焰本以爲楊智會將他帶進許昌的頂級酒樓,或是陳王安排的館驛。但不想楊智一進城,居然穿大街過小巷,左轉右轉之後,在一排不起眼的青磚瓦房之前停下了腳步。
“看這意思,使團還真是出大事了啊。”秦焰倒吸了口氣,“你們現在居然在被許昌城守軍通緝?”
楊智訝然道:“公子,您怎麼知道的?”
“還用問嗎?”秦焰道,“你們住這種偏僻的地方,明顯就是怕吸引別人注意。所以你們肯定是在躲人。而憑你們這幫人的能耐,在這裡還用得着躲誰?答案只有一個.....陳國官軍!說吧,你們究竟犯了什麼事兒?”
楊智道:“公子,先進院吧,大家都在等你。”
秦焰嘆了口氣,帶着衆人進了院子。
一進院,秦焰只見院裡或站或坐,大概有十幾個人,正中間的正是一臉焦急之色的紀傾城和林洛兒。
此時見到秦焰到來,紀傾城顧不得周圍人多,當即撲上去衝到秦焰懷裡:“秦焰,你......你終於回來了。”說完,這個一直堅強的女人,居然聲音有些哽咽。
林洛兒的眼中,也有淚光在打轉。她衝着秦焰點了點頭:“真好,你終於回來了。”
秦焰身後的張玉神色有些黯然,輕嘆了一口氣。儘管剛纔張玉覺得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此時猛然見到這兩位“原配”,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匪還是有些膽怯,或者說是......一種做賊心虛般的微妙心理。
秦焰任由紀傾城抱了一會兒,這才低聲道:“別哭了,傾城,有我在,一切都不用怕了。”
紀傾城這才戀戀不捨的鬆開秦焰,開始跟秦焰講述分開之後這幾天發生的事。
本來秦焰讓紀傾城率衆離開,紀傾城深知秦焰的實力,也沒有過分的擔心,只是故意走得慢了些,等着秦焰追上來。但是使團車隊還沒走多遠,張玉居然跳下來說要去幫助秦焰,就這樣又單人獨騎折了回去。
紀傾城和張玉不太熟,又兼了解了張玉本身四級的實力,所以並不過分擔心她的生死。只是覺得這女人有恩必報的烈火性子,十分難得。
故而,紀傾城決定邊走邊等二人回來,使團走走停停,就這樣過了五天,還是不見秦焰二人的身影。
紀傾城無奈,此時衆人身上的乾糧也將告罄,總不能讓這一百多人餓着肚子等不是?於是,紀傾城將使團帶到了必經的陳留城。在陳留城,衆人又休息了七天左右,卻還是不見秦焰的影子。於是,紀傾城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來。
這時林洛兒忽然想到,秦焰說他打算前往十萬大山。會不會秦焰從十萬大山那邊抄了小路,提前趕到許昌了?直到那時候,衆人之中也沒人覺得秦焰會受傷遇險,因爲他們都太過於相信秦焰的實力了。
於是,紀傾城也對林洛兒的話表示贊同,使團便在沒有秦焰領隊的狀態下,前往了許昌。
這一路上,倒是無驚無險的過來了,只是到了許昌城門,嚴密的關防卻成了讓衆人頭疼不已的所在。
那關防士兵拎着大刀長棍,非要檢查使團的大車,那車裡有不少珍貴的古董玉器,豈是能讓士兵亂碰的,不僅不能碰,這些東西在進入館驛之前,連露都不能露出來。
於是關防的將領就火了,非說紀傾城這些人是走私商販,後來乾脆指責他們是盜墓賊。紀傾城說自己這隊人是趙國慕容家的使臣,守城武將卻死活不信,非要紀傾城拿出信物來。那信物國書之類都在秦焰手中,紀傾城怎麼可能拿得出?
當下,守城將領便不客氣的將紀傾城這隊人圍了起來。言語之間,更是毛手毛腳的想佔紀林二女的便宜。
刺影軍個個都身懷絕技,此時看到這些不堪一擊的守軍居然敢欺負自家大嫂,一個個更是義憤填膺,一言不合便動傷了手。有幾個刺影軍出手重了些,不小心將幾個陳國守軍打成了重傷。
如此一來,那關防守將就更不會善罷甘休了。直接一頂“叛逆”的大帽子扣了下來,便通知城裡派大軍圍捕使團中人。
見事情鬧大了,楊仁知道若不讓陳國守軍抓些人回去,這件事肯定難以收場。故而,楊仁指揮着一支小隊,保護着紀傾城和林洛兒衝出了包圍,而楊仁和刺影軍大隊則放棄了抵抗,束手就擒。
幸運的是,事情發展到這裡,雙方還是沒有任何人員傷亡。
不多時,兵部和刑部尚書都帶着人趕了過來。最後還是刑部尚書發了話,將那兩車東西拉到了刑部府衙,之後將刺影軍連楊仁在內的八十多人,一併關進了刑部大牢內。
之後,不知道是因爲刑部尚書想私吞那兩車財物,還是他看到車內的鉅額財產,也覺得事有蹊蹺。總而言之,刺影軍並沒有被判處任何罪行,但也沒有被釋放,還是一直關押在刑部大牢之中。
但兵部尚書卻沒有閒着,他依靠當時在場士兵的描述,畫出了紀傾城等人的畫像,每日帶着畫像在街上通緝紀傾城等人。
衆人無奈,便只好租了個最不起眼的房子,在此處住下。並且每天都派出幾個人,在四個城門等着秦焰進城。
然後,一直到今天,這才終於將秦焰等了回來。
秦焰一直靜靜聽着紀傾城的敘述,到最後,他不由得苦笑一聲,心生愧意。這件事倒是自己的疏忽了,若是自己一早將信物國書交給紀傾城,那也不會橫生這檔子事兒了。
不過,解決這件事,其實倒也簡單。反正事情的起因不過是一場誤會,只要解釋清楚,消除誤會,也就沒事了。
心念及此,秦焰笑道:“這件事好解決,不過你們幾個女人出面就不太合適了。林兄,那今天下午就有勞你陪我去一趟了。”
“好說。”林清一抱拳,“許昌城我倒也算得上熟悉,我們是要去找刑部尚書,還是兵部尚書?”
“不,我們去找禮部尚書。”秦焰一笑,說出了讓在場所有人不明所以的話。
“可是這件事跟禮部根本沒關係啊。”張玉忍不住插嘴道。
秦焰笑道:“我懶得跟這些尚書們廢話,反而,我的打算是給他們點教訓。敢抓我的人,還真反了他們了。”
林清一怔,隱約猜到了秦焰的意圖:“秦兄,你莫非是要直接見陳王?”
秦焰點了點頭:“不錯,這件事的圓滿解決,就着落在陳思勉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