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能這樣設身處地的爲自己想,胥盡歡很高興,“大兆是一定要回的,不過在這之前,有件事一定要完成。”
“什麼?”夏青不明白,這種時候,還有什麼事情比會大兆還有重要。
胥盡歡一笑,對夏青道,“娶你!”
夏青一愣,臉色便漸漸地紅了,急忙站起身,不敢去看胥盡歡的眼睛,“我該回去了,再晚一些回去,太祖他們會擔心的。”
胥盡歡一把抓住夏青的腕,“等等,我還有事對你說。”說完掃了胥韌他們一眼。
“屬下等還有些別的事要處理,這就下去了。”胥韌笑着躬身,趕緊領着大家都出去了。
胥盡歡這纔對夏青道,“今日,我除了救了沈莫言,還做了一件事。”
夏青一聽挑眉,在心底盤衡了一番,今天發生的事情,上上下下也就這幾件,他口中所說的又是什麼事?
胥盡歡見夏青的眉頭微皺,彎起食指在夏青的鼻子上颳了一下,“別瞎想了,這事你是猜不到的。”
“該不會是胥家的事情吧!”
胥盡歡搖頭,“沒的事,我不過是見駱鳳麟近日委實有些火氣旺盛,所以幫他降降火氣罷了!”
夏青一愣,猛地擡頭望着他,“你把駱鳳麟怎麼了?”
胥盡歡的眼角含了幾分笑,狹長的眯着,“自從你到了駱家,駱鳳麟對你可算是‘盡心盡力’了,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我做的一切,不過是報答他對你所做的一切罷了。”
“你殺了他?”
胥盡歡搖頭,“不過是收點利息而已。”
夏青皺眉,“駱鳳麟雖然莽撞,可他那個二哥卻是個精明的主兒,你在他身上做手腳,莫要被駱鳳翔看穿纔好。”
胥盡歡得意地挑眉,“這事我既然敢做,就一定有了萬全的把握,絕對不會有人查到我身上。”
“總要小心些纔是好的。”夏青不免有些擔憂。
胥盡歡看了看夏青,突然說了句,“我口有些渴,你幫我倒杯水好不好。”
夏青一愣,根本沒想到胥盡歡會說這句話,不過還是順從地點點頭,伸手拿過桌上一個空置的茶杯放在胥盡歡跟前,接着又伸手去拿茶壺,可是卻一下子拿了個空。
夏青就是一愣,那茶壺明明就在自己手邊,自己只要一擡手就能碰到,可自己卻怎樣都拿不到。
夏青猛地轉頭望着胥盡歡,果然見胥盡歡正笑着看着自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胥盡歡一笑,輕鬆地伸手拿起茶壺,“其實這茶壺就在你面前,只是你卻看不見,你看見的,不過是我想讓你看見的幻象罷了!”
夏青震驚的看着胥盡歡,“你是說你可以讓別人看見幻象?”
胥盡歡點頭,便把自己如何懲治駱鳳麟說給夏青聽。
“這也是在行獵後才發生的事?”夏青聽完驚奇地問道。
胥盡歡聽夏青這樣問,愣了一下,望着夏青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不!這是我從小就會的,可是之前在大兆的時候,我從未使用過?”
胥盡歡發現自己和別人的與衆不同,還是在他很小的時候,那時候自己經常被胥
堯顏欺負,有一次胥堯顏又欺負他,把他困在假山中間的石縫裡,自己卻站在胥盡歡面前大搖大擺的走來走去,胥盡歡恨不得他就那樣摔下假山摔死纔好,當時也不過是心底氣急了隨便想想,可沒想到胥堯顏當真莫名其妙的摔了下去,還把手臂骨折了。
這事之後,胥盡歡自己也沒當一回事,只當是巧合罷了。
可之後的幾次,每每都是在胥堯顏欺負他們很慘的時候,胥盡歡心裡滿是怨懟的時候出事,胥盡歡便覺得這事有些古怪。
在胥家,因爲母親的關係,胥盡歡的父親根本就不喜歡胥盡歡,平日裡除了請安之外,胥盡歡幾乎見不到自己的父親,有什麼事情胥盡歡都是找他母親說的;當他把這一現象告訴母親後,母親卻勒令他以後千萬不要在用這種能力,胥盡歡不懂,自己有能力這樣做,爲什麼母親會不允許,這樣的話,胥堯顏以後就再也不敢欺負他了。
可他的母親卻逼着他立誓,永遠都不要對胥堯顏動用這種力量,胥盡歡無奈只好答應。
以前胥盡歡不懂,爲什麼母親總是阻止他在胥家的一切,漸漸地大了他才明白,母親這樣做,完全是爲了保護自己。
夏青看着胥盡歡,嘴角的笑意漸漸地拉開,“你到底還有多少驚奇要給我知道?”
胥盡歡一笑,伸手握住夏青的手放在胸前,“我的人就在這裡,你隨時都可以來了解我,嫁給我,待在我身邊,你想知道什麼,都可以自己慢慢觀察。”
夏青的頸側漸漸地變得緋紅,“你這算是在又惑(請注意!這裡不是用字不當,是懶妝在找詞替換的時候,換了幾次都是違禁詞,所以…你懂得。)我嗎?”
“算是吧!”
“小姐!”晴晌在外邊敲門,“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
夏青急忙要抽出手,胥盡歡卻攥的更緊了,“我猜的若是沒錯,駱家的人此前只怕是在遍尋我們,想讓龍潯去替駱鳳麟治療,回去後,你只管當做一切都不知道,他們若是央求你來尋人,你應着也就是了,左右拖了這麼久,駱鳳麟的那條腿算是廢了。”
夏青點頭,這些輕重,她還是知道的。
胥盡歡笑着道,“過兩天我會去皇帝面前請婚,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娶你進門。”不是去國公府,而是去皇帝面前,這裡面也是有門道的。
夏青低頭不去看他,“你這樣堅持着非在周國舉辦婚禮,是在擔心回到大兆後,胥堯顏他們會多生事端嗎?”
“一半吧!”胥盡歡站起身來到夏青身後,兩手放在夏青的肩上,聲音醇厚卻有些惑人,“會擔心胥堯顏出面阻撓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其實早在知道你是誰後,我就想娶你進門了。”
胥盡歡說着,故意俯下身子在夏青的耳鬢廝磨着,撩人的氣息拂在頸間,夏青的神智有些慌亂,趕緊站起身挪出一個安全的距離。“很晚了,我要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只等夏青走出去,胥盡歡這才收起一臉溫和的神情,肅然道,“都進來吧!”
胥韌這纔跟着龍潯他們進門。
“少主!”
“事情怎麼樣了?”
胥盡歡問
道。
“不好說,聽說大爺回去後,到處去遊說族裡的長老,說少主在周國只知道圍着女人的裙子底下打轉,根本就把自己該做的事情給忘了,很顯然已經有些樂不思蜀了。”胥韌回答。
“另一方面,屬下還得到消息,聽說藺小姐從胥家出逃了。”南笙在一旁接口道。
“出逃?”
胥盡歡一聽皺眉,藺纓是胥老爺子在外邊救起的孤女,可實際上,藺纓是皇帝的親生女兒,是皇帝當初南巡是播撒在外邊的滄海遺珠,因爲身份複雜,不適合接到宮裡面去住,這才託胥家照顧。
藺纓從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舉止得體,端莊高貴,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公主,且人也長得十分漂亮。雖然不是在皇宮裡面長大的,可皇帝卻十分關愛這個女兒,在她十歲的時候,把她指給了胥盡歡。
藺纓和胥盡歡同歲,藺纓在胥家,一直都被嚴密地保護着,除了知道自己是公主,見過胥家老爺子,一直以來在身邊伺候着的就只有丫頭婆子和教習嬤嬤,十歲之前根本就沒見過任何外人。
十歲生日的時候,胥家老爺子按照皇帝的指示,把藺纓帶回胥家總舵,正式拜見了皇帝,和胥家的所有人。
藺纓一眼就被胥盡歡的俊美所傾倒,常常看着胥盡歡出神,皇帝便把藺纓許配給了胥盡歡。
對於這樁親事,胥盡歡的態度倒是很平靜,並沒有表現的有多高興,從小到大,他所擁有的,一直都不是他想要的。
然而胥堯顏卻很氣憤,胥盡歡不但搶了他的一切,居然還搶了原本該是屬於他的妻子。
若是沒有胥盡歡,那現在他所擁有的一切就都是他的,胥堯顏不服,所以更加變本加厲的欺負胥盡歡。
在那之後,藺纓便在胥家住下來,整日裡纏着胥盡歡,有時候胥盡歡被她纏的煩了,就會偷偷的躲出去一陣子,直到那件事發生以後,胥盡歡纔對藺纓的態度好一些。
藺纓在胥家待了兩年,那年藺纓十二歲,已經初見端倪的絕色容貌幾乎迷倒了胥家上上下下所有的男子,而然胥盡歡卻始終不肯好好地看她一眼,對她和對胥家的下人沒什麼兩樣。
藺纓心裡委屈,追着胥盡歡爲什麼這樣對自己,胥盡歡卻推說事忙不理藺纓,藺纓不肯就此放胥盡歡離開,胥盡歡被她纏的無法,只好直說自己看不慣藺纓每次總是前呼後應的做派;看不慣她事無大小,都要讓丫環們替她代勞的做法;直言他希望將來的妻子,是一個可以爲自己洗手作羹湯,可以和自己漫步在鄉野間談天說地的女子,一個不拘身份,能夠跟他禍福與共,心意相通的女子;而不是一個不倫做什麼,都要丫頭替她代勞的嬌小姐,也不要一個出門動不動就要有人擡的女人。
其實最重要的一點,胥盡歡並沒有說,他不喜歡藺纓,絕大多數的原因……是因爲藺纓要嫁的是胥家的主子,而不是自己,她嫁的只是個身份,而他偏偏卻不想要這個身份。
這樁婚姻,和那個身份一樣,都是別人硬加給他的,是他並不想要的。
這之後,藺纓有好長一段時間不再纏着胥盡歡,胥盡歡還以爲她自己想開了,卻怎麼也想不到,藺纓爲了自己,居然肯放下身段去做那種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