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她根本不認爲權以瀾需要自己的意見,他的腦筋跟情商都比自己好的太多太多。
“好吧,那你繼續工作吧。”
安涔掛斷電話,擡頭望了望窗外的的天,心裡升出一絲壓抑。
連權以瀾那樣的男人都理不清自己感情上的問題,自己又怎麼能搞的定呢?
她想着在辦公室的顧晟,寂寥又浮上了心頭。
協和醫院有個規定,就是值夜班的醫生和護士,晚上絕不能回家,以防夜中有人來看病。
天已經走向深黑色了,也就是說現在最少也是快凌晨了。
“顧晟,他應該早就睡了吧。”安涔無意識地轉動着筆,看着護士站牆上的鬧鐘發着呆。
啪嗒,筆忽然從她的手指間被抽走,也同時驚醒了正在發呆的安涔。
”怎麼,捨得回神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顧晟站到了她的身邊。
“怎麼晚了,怎麼還不睡覺。”顧晟看她還沒有睡覺,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你先去睡吧,不用管我。”安涔的目光又投向了別處,其實她是在想事情,這是她思考的標誌。
顧晟不由得心中竄起一小簇怒火。她,這是在想誰,是那個叫席城的人嗎?
他強壓着心裡的怒火,壓抑着情緒沉聲答:“進來我辦公室,有事跟你說!”
大半夜的去辦公室,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但是安涔還是乖乖的跟着走了進去。
她剛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飯香,再看顧晟已經坐在沙發前擺弄着自己打包回來的夜宵。
“還站着幹什麼?晚上沒怎麼吃,現在不餓嗎?”顧晟瞟了女人一眼,自顧自的喝起了砂鍋粥。
等到吃了飯,他在好好跟安涔算算賬。
飯菜的香味很是勾人,安涔一向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胃。
她深嗅了一口,直接把臉湊了過去:“早上我打了你一巴掌,你直接打回來就行了,不用那麼費盡心機的給我下毒!”
她是在開玩笑,但是也是想要改善一下兩個人之間的氣氛。
那件事情顧晟不問,不代表就什麼事都沒有,她瞭解這個男人。
顧晟聽了她的話,也有些吃驚,瞟了一眼她想說什麼,但是嘴巴卻動了動後拉着安涔坐在了地面,退了一碗粥到她的面前,一言不發!
烏雲不知何時將月亮供了出來,彎月當空,微風徐徐。
安涔被顧晟推進自己的休息室的時候,確實困的眼皮子都擡不起來了。
別人值夜班的時候那白天是休息日,而她下午被累的慘的要命,一個人恨不得有四條腿,晚上還熬夜到凌晨,儘管不想在這休息室睡下,她也抵抗不了身體的疲憊。
“希望明天是個好天氣。”安涔蓋好被子躺下的時候自言自語道。
這個好天氣,一來說天氣,二來說顧晟的心情。
總是這樣不好不壞的,安涔十分壓抑,甚至想拋掉一切,什麼都不去管。
第二天一大早,安涔就收拾了一下,準備回家,今天是她的輪休,當然要回家休息休息了。
她從休息室出來,本以爲顧晟早就已經回家,卻發現顧晟躺在沙發上睡着。
他把牀讓給自己,而自己卻在那根本就伸不直腿的沙發上湊合了一個晚上,安涔吸了一口氣,略有些不忍。
趁着顧晟還沒起來,她拿了條毛毯給顧晟蓋上,便趕緊偷偷的溜了。
因爲他知道,如果被顧晟看見了,又免不了把她拖向別的地方,再者,也擔心被早班的護士看見,說出那些之不想聽的話。
其實,她離開的時候,顧晟早就醒了。
與此同時,權以瀾正在忙着準備向宋欣然求婚的事。
他早就想要把宋欣然娶進門,但是卻一直礙於宋欣然的事業,今天能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讓宋欣然安心。
在康炎的幫助下,求婚在緊鑼密鼓的安排中,而宋欣然對此一無所知,權以瀾要的就是這效果,希望給她一個浪漫又意外的驚喜
中午時分,就像安涔想的那樣,是個十分美好的天氣。
某間豪華酒店中的一個私人包廂內。
兩個人相對而坐,宋欣然緋紅的臉上透着溫柔如水的笑意:“怎麼吃個飯非要來這裡?”
“你還記得這裡對我們來說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權以瀾倒了兩杯紅酒,遞了一杯給宋欣然,自己品了一口。
宋欣然微微笑着,搖晃着酒杯,帶着漫不經心:“當然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我記得那時候……”
那時候,權以瀾還只是暮光娛樂的一個小職員,而宋欣然只是一個試鏡的演員,陰差陽錯兩個人在包間裡認識,並且一見鍾情!
權以瀾看着她緋紅的脣張開合上,尤爲動人,就是宋欣然這樣的形象,讓他一直沉迷了這麼多年,如今,也該是到時候了。
他摩挲着手裡的東西,起身邁着修長的大長腿走到宋欣然面前。
雖然是中午,但是房間內卻點着蠟燭,浪漫的燭光照在兩個人的臉上,映出了別樣的輝煌。
“嫁給我,好嗎?”
低沉溫柔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宋欣然正拿着酒杯往嘴裡送酒,頓時手就抖了一下,猩紅的酒水灑在了身上。
她看着權以瀾一臉的嚴肅,根本來不及擦拭,有些驚慌的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嫁給我!”權以瀾拿出了那枚重金打造的鑽戒,放在宋欣然的面前。
她期待已久的求婚,宋欣然看着深愛着的男人這麼真誠,腦子裡嗡的一下。
她多麼想答應,趕快答應他的求婚,可是……
“以瀾,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放棄過愛你,你對我也一直都很好很照顧,我不瞞你說,我也很希望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這話說的權以瀾心裡泛起絲絲的漣漪。
宋欣然的紅脣又輕啓道:“但是,我剛接了一部好萊塢的大戲,而且我一直都是以玉女的形象在我的影迷面前立身,所以我不能……”
“別說了,我懂了。”
權以瀾沒等宋欣然的話說完便直接打斷,他不用聽就知道宋欣然是什麼意思。
他深吸了一口氣從地上起來,收回手上的那枚鑽戒,心裡煩悶的從未如此心塞過。
“對不起。”
宋欣然說完,便離開了酒店,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那個深深愛着的男人,更不想過多的解釋。
包廂內。
粉色的蠟燭依舊亮的柔和,亮的浪漫,權以瀾一個人坐在那邊,喝着紅酒,身影顯得尤爲孤獨落寞。
放在桌上的鑽戒似乎都在嘲笑他的失敗一般。
八年了,他以爲是時候給彼此一個機會,讓他們成爲兩家人了,卻沒料到,在自己跟事業面前,宋欣然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自己的演藝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