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顧晟下午重新給患者做手術取紗布時就一直有一個疑惑,紗布存在的位置很深,而且存在的很平靜,除了沾上一些身體分泌的東西之外是乾乾淨淨的,如果是縫合的時候不小心掉進去,那上面應該會沾了血纔對。
再者在那麼隱蔽的地方也掉不進去,並不像是偶然所爲,因此顧晟產生了懷疑。
因爲之前協和醫院有過一起類似的案例,雖然這種事情對病人的身體沒什麼嚴重影響,但是卻會影響到醫患關係,從那次之後協和醫院的每個手術室都裝上了監控器,監控內容非特殊情況沒人可以查看,就算是特殊情況也要經過院長的授權。
出於疑慮,顧晟便用了自己的特殊權利讓人去查這件事情,卻沒想到果然是一個陷阱,是白妍希在拿患者的性命開玩笑,而並非是安涔過於粗心大意。
只是這件事情對於安涔來說只是一個清白的問題,可對顧晟來說卻是一個有關醫院形象跟誠信的問題,如果處理不好,損失就會更大,最重要的是白妍希,他不能公開處理白妍希,也包括安涔。
醫療意外在這個行業是司空見慣,他要想辦法讓患者閉嘴,用錢是最好的辦法。
總之無論如何,他不能讓安涔來背這個黑鍋。
……
次日,顧晟一去公司就要找安涔,卻發現安涔沒來上班。
白妍希就像趁機煽風點火:“我聽說安護士昨天打了護士站的小麗,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她這麼火大還動手打人!”
在查房的時候白妍希輕柔的提醒,顧晟正在記錄的手停頓了一下,看着白妍希問:“你今天不是休假了嗎?怎麼又來?”
他知道了一切,但是看白妍希的眼神依舊跟之前一樣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哦,事情臨時改時間了,所以我就來上班了。”白妍希跟在顧晟身後,那溫靜柔和的樣子站着都是一幅畫,再加上顧晟,兩個人就像是不小心墜落凡間的天使一樣。
顧晟三兩句跟她交代了替她查房的情況之後將病歷夾塞進白妍希的懷裡,便擡腳離開。
安涔沒上班,自己在家裡傷心,躺在牀上什麼都不想幹,肚子很餓卻不願意起牀。
顧晟拎着東西進來的時候她正在扣着手機,看見人嚇得手機直接砸在了臉上。
她雙手撐在牀上迅速的拉上被子坐起來,臉朝向一邊不看顧晟。
“恩,人倒是有骨氣,就是肚子不太爭氣!”顧晟聽着安涔肚子咕嚕咕嚕叫的聲音,將手上的白粥放在了桌上,交代說:“我一會兒還要回去開會你自己吃東西,明天記得去上班!”
“我不去!那個破護士站我一刻都不想待!”
“很好。”顧晟看着她倔強的樣子,眼角閃過一絲陰鷙:“那我明天給你們教務處主任打電話,通知一下他這件事情。”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你不去我就讓你無法畢業!
簡直就是赤果果的威脅!
安涔無奈瞅了一眼顧晟,又瞥了一眼那白粥,肚子餓的手腳已經不聽大腦使喚了。
手腳已經拿到了粥,心裡卻還在罵娘,丫的只是餓了一晚上而已,怎麼感覺那麼難受呢?
看着她乖乖的喝粥,顧晟也放心離開,走之前加了一句:“中午我讓穆曉過來給你送飯!”
丫的禽獸,趕緊給我滾!
安涔要不是餓的胃疼會親自起來送顧晟出門,不對,應該是親自趕他出門。
她端着白粥,一口粥一口醃菜吃的也算是有滋有味,似乎將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全然忘乾淨了一樣,哼,我管你三七二十八呢,姐姐我都不在乎!
安涔樂滋滋的吃完東西這纔想起去洗臉刷牙,刷着牙卻感覺胃裡一陣噁心,翻山倒海的那種感覺,她連忙扔掉牙刷,趴在了馬桶上,本以爲會大吐一場,卻沒料到竟然只是乾嘔了兩下。
安涔並沒有當回事,刷牙的時候乾嘔很正常,可是過了一會兒,她端了一杯牛奶坐在沙發上剛準備喝,卻又是一陣難受,胃裡好像是針刺一般空空的,吐又吐不出來。
奇了怪了,好好的怎麼會胃疼呢?難道是餓的太久了嗎?
“叮鈴叮鈴……”
“安涔快開門,我給你送東西過來了。”是穆曉的聲音。
安涔下意識便放下杯子去開了門,看穆曉手上果然提着飯盒,心想顧晟這回說話總也算話!
“快進來。”安涔看着穆曉拎着的飯口水都快留下來了,直接拉着穆曉進了門,就接過了穆曉手上的飯盒,邊道:“太感謝你了,竟然還親自給我送飯過來。”
“哪裡是我要來,是你家的顧醫生太忙,又擔心你會餓着。”穆曉說着做到安涔對面:“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白妍希被調到婦產科去當婦產大夫了。”
“什麼?婦產大夫?爲什麼?”
“不知道。”穆曉搖了搖頭一臉疑惑:“聽說好像是因爲她的專業會更加對口吧,不過也有人猜測說跟這次的醫療事故有關。”罷了穆曉又搖了搖頭:“反正說不清楚。”
莫名其妙的換科室,而且還這麼迅速的就換,應該不是專業不專業的問題吧?
安涔想着想着直接脫口而出:“難道是因爲顧?”可是話沒說完便立馬捂住了嘴巴,顧晟的身份在醫院是一個秘密,穆曉雖然知道她跟顧晟的關係,但是並不知道顧晟是顧家的大少爺。
“什麼?因爲顧什麼?”
“啊,沒什麼。”安涔笑着搖頭:“我想可能是因爲顧忌到白妍希的專業吧。”
“說是顧忌到專業,說得好聽只是單純的換個科室,可是有不少的人都在討論說可能是因爲醫療事故,上面的人對白妍希的工作能力不夠肯定,所以才換的。”
穆曉邊說着邊打開飯盒遞到安涔面前,話剛說完,安涔就發出了一聲乾嘔,油膩的味道再次噴到鼻尖,安涔直接就起身往廁所衝去。
同樣,跟早上一樣,還是乾嘔了兩聲沒吐出個屁來,卻弄的臉色蒼白。
穆曉擔心的看着她幫她拍着後背:“怎麼會吐的這麼厲害呢?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安涔搖頭,眉頭輕蹙着:“從早上吃飯就有點嘔,剛纔聞到那股子油腥味就更難受了。”
“你不會是懷孕了吧?”穆曉看着安涔一臉的蒼白,眉眼露出欣喜跟期待,抓着安涔的手:“你有這些反應多少天了?我以前在婦產科待過,可以幫你診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