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本就是由諸多巧合構成,不定哪一天你就碰到這樣那樣的巧合,安涔託着下巴望着窗外,初冬的氣息越來越濃,林慕慕偷偷從背後偷襲,安涔一個沒反應過來就被她圈住了脖子。
“想哪個帥哥呢?”
安涔翻了個白眼,“你猜。”
“猜什麼?”林慕慕吹了口氣,“我才懶得猜。”她挨着安涔坐了下來,“現在有什麼感想?”
“感想?”安涔低頭想了一下,“沒什麼,只是覺得,唔,好巧。”她的目光變得深沉,林慕慕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樓下停着一輛賓利慕尚,一身休閒裝的男人靜靜地倚在車上,拿着電話在講着什麼,不是擡頭朝遠處望一眼。
“權以瀾?”林慕慕咂舌,“我說……”她最後乾脆地拿了包包,“我去上班了。”
安涔無奈地揮揮手。
今天輪休,正好她也受傷了,乾脆回來好好休息休息。
安涔活動了一下腳腕,嗯,還好,幸好只是扭傷,今天就已經差不多了。
權以瀾擡頭望着安涔的公寓,一抹黑影一閃而過,他自嘲地笑笑,上車離開,其實他知道,安涔現在不想見她,或許像她說的一樣,她只是希望他跟宋欣然能夠幸福,也或許是因爲她不想因爲他而與顧晟產生誤會,縱然目前他跟顧晟的關係微妙。
看着他離開,安涔鬆了一口氣。
連休兩天,安涔終於上班了,活動活動筋骨其實還是蠻不錯的。
“安護士早。”柔弱的聲音聽不出有別的情緒,精緻的小臉薄薄一層粉,安涔回了一聲,心裡卻在納悶,白妍希也真是沉得住氣,上次就差着給顧晟說陪他上牀了,現在卻能面不改色的站在這裡,唔,臉皮之厚,無人能及,安涔心裡嘖嘖稱奇。
享受着衆人的恭維,白妍希禮貌又疏遠地迴應。
“顧醫生早。”
顧晟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算是迴應。
安涔忙躲了起來,她現在跟顧晟的關係,還真是說不清道明的亂。
眼中一抹興趣閃過,顧晟徑直朝着辦公室走去。
週一大交班是在樓下病區交的,急診室的醫護跟病區醫護混在一起,足足二三十號人,安涔只是個見習護士,交班也不需要她交,於是便站在了最後面,跟病區的見習護士聊的火熱。
手機突然響起,安涔差點嚇得魂都沒有了,忙按成了靜音,偷偷摸摸躲在空置的病房裡接電話。
那個奇葩的鈴聲一響,顧晟就知道是誰的,餘光悄然注意着她一舉一動。
“顧醫生。”
“嗯。”顧晟冷着臉點頭,身子朝着病房近了一些。
“哎呀,我說你個小沒良心的,要不是今天收拾東西看到前幾天的報紙,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搞出個男朋友。”安母的大嗓門即便是站在病房外的顧晟也聽得清清楚楚的,眉頭擰緊。
安涔有些頭疼,只能將電話放遠一點,等着安母發泄完了這才挪近。
她小心地捂着電話解釋,“媽你想哪兒去了,那只是一個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狗仔,死的都能寫活了,更不要說那些撲風捉影的事。”
顧晟暗暗點頭,這話他愛聽。
安母瞬間不開心了,數落道:“這個不是那個不是,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已經不小了,要是再這麼耽擱下去就成老女人了。”安母爲她的終身大事操碎了心。
安涔緊張地捂着話筒,壓低了聲音,“媽,先不說了好麼,我們還在交班呢,下班了我給您打過去。”
“我呸。”安母立馬不依了,“我還不知道你,現在你就說,那男孩子是不是你男朋友,我讓你爸查了一下資料,雖然他是搞娛樂的,但是也不花心,你要是真喜歡他,你媽我也是贊同的。”
“……”安涔覺得安母沒有生成媒婆實在是太可惜了,“媽,媽,您是我親媽好嗎?我真的在交班,這會主任護士長都在呢,您總不能讓我畢不了業吧。”安涔好說歹說終於是讓安母強壓住了八卦的心。
“那成,不說下班,交完班立馬給我回電話啊,不讓我讓你爸立馬去接你回來。”
安涔只能應了下來。
朝外面掃視一圈,發現沒有人注意到她這兒,安涔偷偷摸了出來,裝模做樣的站在隊伍後。
剛交完班,安涔就鑽進了安全通道,打算先安撫安撫安母那顆八卦的心,不然不定她會鬧出什麼事。
顧晟放慢了步子,湊近安全通道。
“女兒啊我給你說,現在好男人可真不多,尤其像那什麼權的。”安母興奮的幾乎語無倫次。
“是權以瀾。”安涔糾正道。
“對對對,權什麼以的那個小夥子,我給你說,我和你爸可是盼了二十多年了,好不容易盼到一點希望,你可不能讓你爸媽傷心啊。”
還盼了二十多年,她纔多大。安涔無語望天,再次強調,“媽,我們真的只是朋友,純潔的跟朵花一樣的朋友。”她這比喻讓走廊上的男人暗自皺了皺眉,語文沒學好啊。
“你這不爭氣的女兒!”安母氣的粉拳直接搗在安父身上,“看看你生的好女兒。”
安父好脾氣地勸慰,“好好好,我生的好女兒。”
安涔掏掏耳朵,快被爸媽秀恩愛給逼瘋了,“媽,您先跟我爸聊聊人生,我先忙了啊。”
“我給你說你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安母怒了,“你要是現在掛了電話我五分鐘後馬上到醫院找你。”
安涔恨不得一頭撞牆,“那您說說您到底要幹什麼?權副總真的只是我的一個朋友,而且還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朋友,人家可是有女朋友的。”安涔苦口婆心地勸她,“媽,我的親媽,我現在還年輕呢,又不是七老八十沒人要,您急啥啊。等我哪一天心情一好,不定就給你帶個女婿回去了。”
安母狐疑道:“資料上可沒顯示說他有女朋友。”
“他們是搞什麼的,有女朋友那也得藏着掖着啊。”
“好吧。”安母有些悻悻地敗下陣來,半晌,“席城那孩子怎麼樣啊?你有沒有感覺,前不久我還見他了,他說對你挺滿意的。”
安涔緊貼着牆壁,“咚咚”撞了兩下,“媽,您是覺得我肯定嫁不出了是嗎?”
“那還用說嗎?”安母理直氣壯,“你看看你孫大叔,他兒子跟你一年畢業的,人家現在都快要結婚了,再看看你張大嬸,人女兒比你畢業還晚半年,現在都訂婚了。”
安涔急忙投降,“行行行。您說啥就是啥,等我畢業了,我馬上去給你找個女婿帶回家啊,您就讓我自由這半年成麼?”
“不成!”安母立刻急了,“你要自由啥時候不能自由,有了男朋友照樣可以自由,安涔我給你說,你自己不找男朋友是你的問題,我要給你操心男朋友是我的問題,你要是連你媽我這點愛好都剝奪,你就不是我親女兒!”
安涔揉着額頭,“行,媽,您說,您要我怎麼辦?”
“怎麼辦?席城是個好孩子,你立刻馬上跟他約會,好好處處,我就不相信孤男寡女的給我處不出個孩子來。”
“……”
安涔無語,“好,我答應您先跟席城處處,但是結果怎麼樣可不是我能控制的。”
安涔頭疼地掛掉電話,摸着臉頰思忖,是不是自己長的太顯老了,明明二十多歲的女孩子硬生生逼的她媽瘋狂的給她找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