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高力士衣衫不整的走出房門來,今夜他自情睡覺,可經不住夫人的勸,加上已是過了五更天,他剛想倒上牀眯一會兒,便聽見如此驚人的消息。[
那侍衛怕是高力士睡的還迷糊沒有聽真切,又重複了一遍道,“王十五子去岑家劫了人,又領着一干千牛衛去了宮門,連皇上都驚動了,這會兒牛博已經開了宮門請他進去。”
高力士身邊的一個太監驚呼道,“這王十五子瘋了麼?帶着人披着盔甲還拿着兵器夜闖宮門,皇上竟然還放了他進去?”
高力士瞪了他一眼,厲聲問道,“爲何一直沒有人來報我?”竟然等到李進了宮才傳回來消息。
那侍衛道,“方纔高將軍府周圍佈滿了人,屬下們想進來一直都不得法,等到宮裡的人傳來消息他們才撤了去。
”
高力士聞言愣,身邊那太監又想說什麼,高力士只擺擺手道,“你們先退下去”
無心去整理衣服,高力士個人坐在花廳裡,外面的人大氣不敢出,周圍寂靜一片,東邊的啓明星這會兒若隱若現,天就要亮了。
高力士已是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這會兒卻是百思不得其破解之法,他雖一心爲了皇帝萬死不辭,卻是低估了那幫皇親國戚的反彈。
這次他做的事可謂是觸碰到那皇親國戚的底線了萬沒有想到的是那些人的反應這麼快,而且心這麼齊依照他對那些人的瞭解,就跟長公主被欺負的那件事一般,這羣人雖惱王家的蠻橫不得不忍氣吞聲,即便王家欺上門來也要做避讓態。
這些人這些年何嘗不如此對他。倒是讓他放鬆了警惕。忘記了皇家人畢竟是皇家地人。身上流淌着地還是太祖皇帝地血。又怎麼可能把一個威脅到他們地位甚至生命地人輕輕地放過要將他們逼到絕境。所爆出來地力量連皇帝都不敢小窺。
其實前後地事都有可以交代地過去方法。唯一一個破綻大地破綻就是——岑子吟失蹤了。
無論他有多少地理由。都解釋不了王府上一個女子在他地重兵看守之下竟然失蹤地過錯。何況這個女子還是王地兒媳婦。當今皇帝地侄兒媳婦
皇帝雖然知道緣故這緣故卻是不能對臣子們說地。當將這些攤開來。皇帝將會很爲難。非常非常地爲難。
如今唯一破開這個局面地方法就只有一個——找到岑子吟
根據各個地方傳來地消息。他已經將所有有可能地地方都搜遍了。爲何還是找不到人呢?
一定是哪裡出了錯
高力士擡頭透過窗戶間的格子望着天空天就要亮了,原本的月色隱去雲彩將星星也遮掩的再無一絲蹤跡,黎明黑暗的時候到了
高力士站起身來,走到花廳門前高聲吩咐道,“讓各處回來稟報的人都來見我”
一聲令下,原本沉靜的院子裡便動了起來,燈籠在風中搖擺,拉扯出凌亂的影子。
……
“岑家上下屬下都全部搜索過,家中無論男女一一對照過,並沒有多餘的人在,包括岑家的地窖,也是檢查了一遍的。而王十五子只帶走了四個人,屬下敢肯定其中沒有岑家三娘子,至於餘下的人,王十五子走後,我們的人並沒有撤去,依舊還圍着那個小院,沒有現任何異常。”
高力士聞言點點頭,這與他的揣測無異,岑家一開始就被他手下的人監視着,若是岑子吟回去不會半點兒現也沒有,李珉這一招怕是聲東擊西?
“唐家也沒有半個生人出入,家中人丁單薄,那間小院不過十來間房子,連帶周圍的鄰里我們也搜查過了一遍,沒有任何現。並將所有的人都拉出來讓那些人指認,都是那條巷子的住戶,唯一的一個外人便是一個六十多歲來探親的老頭子。”
“杜家的主宅來客衆多,卻是沒有異常的……”
……
一個個的報下去,高力士只將那些心中認定不可能的排除掉,眼見着十餘波人馬皆是無功而返,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莫非他還漏掉了什麼?
“……只是……只是……有一個年輕的婦人,程將軍也沒有細問,屬下也瞧了一眼,雖然燈光昏暗,除了身高與三娘子差不多以外,模樣倒是瞧不出來……”
最後一個人引得高力士的主意,那個地方本是高力士最最懷的,可初時回來的人報說沒有可,杜康也在那兒,還親自領了所有的人來迎接,這會兒卻突然冒出個陌生的婦人來了?
高力士心中閃過一抹什麼,大掌猛的在扶手上一拍,出的一聲巨響,嚇得那說話的傳令兵
嗦,諾諾的望着高力士,一臉清白不知道自己說錯了
莫非程將軍是高將軍的心腹,所以高將軍不高興自己在人前說他的不是?
高力士根本沒去瞧那傳令兵的表情,起身道,“就是這裡了立即帶人過去,將那個女子給我拿下”
衆人領命,高力士突然又叫道,“等等”衆人回頭,高力士笑道,“我隨你們同去”
將身上的衣衫整理好了,門口已經備好了駿馬,高力士擡頭看天,依舊是伸手不見五指,士兵手上拿着的火把只能照耀清街道的一角,不過,終究是要天亮了不是嗎?
馬蹄疾馳而去,一路的滴答聲,也留下無窮的問,經歷一世長安城的百姓也不知道今夜這最後的馬蹄聲到底代表了什麼,天明之後又是烈日當中,哪兒見一絲涼意。
杜家的小院,靜悄悄的,門門外都矗立着不少的侍衛,搜索畢了以後這些人並沒有走,反而留了下來,上面的命令是盯着這個院落,即便領頭的將軍走了,他們依舊要守着這裡——不準任何人進出
留下的這些這會兒已是疲憊了,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站崗,長年的軍旅生活讓他們學會了一件事,站着也能睡着。
突然,一陣馬蹄聲打破平靜,這些衛們一下子從夢中驚醒過來,擡起頭望過去,卻瞧見高力士不過片刻功夫便已奔到他們面前,火光照耀下,一張臉看不清息怒,只是喝道,“開門”
一聲令下,大門咯吱一開啓,今天高力士手下在長安城內大半的兵力都被派了出來,因此這杜家的小院裡也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看見院子裡精神抖擻的侍衛,高力士滿意的笑了。
“給我搜”
手一揮,一干侍衛如同下山猛虎般的進院落,問清了那婦人居住的地方便迫不及待的衝了進去,杜康衣衫不整的聞聲從內院衝了出來,揚聲問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他沒想到搜索完畢以後高力士還會把那些侍衛留下來盯着整個院子,知道的時候,再想辦法已經來不及了,唯有將岑子吟與唐沐非安排來先住下,小院裡進出不得,這邊卻是官兵守衛,唯有走一步看一步,高力士會來他知道,只是沒有料到會來的這般快
高力士根本不理會他,扭身只往內院走去,杜康也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了,見狀便知道事情敗露了,只是整了整衣領,高力士既然不動他,事情便還有迴旋的餘地,扭身回了房間將衣衫穿戴整齊,眼睜睜的瞧着高力士進了內院將岑子吟帶了出來,隨後跟來的還有唐沐非。
除了岑子吟以外,院子裡的人高力士一個未動,大批的兵馬退去,杜康才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即便是經歷過再大的場面也未曾這般被一個站在權力高峰的人當場抓住過這樣可以將他置之死地的把柄。
“肯定是生什麼事了”唐沐非的聲音突然響起來,就在他耳邊,杜康扭過頭去才現這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平日裡收拾的整整齊齊的衣衫和頭都有些凌亂,瞧得出也是受了一場驚嚇,杜康眯起眼,沉吟起來……
這會兒天已經亮了,走在長安城的路上,微風吹過,高力士騎在馬背上,不由得瞥了一眼一聲不吭的岑子吟,岑子吟的臉色很白,身上的衣衫是隨手披上的,頭也沒經過整理,臉上的妝被卸下了,依稀還有些白白的痕跡,看那樣子就知道是不經常上妝卸妝纔會不小心遺留下來的。
高力士瞧着岑子吟,突然笑了,笑容有些苦澀,“三娘子,你這次可把老夫給害苦了……”
岑子吟張了張嘴,正想回答,突然看見迎面又有一路兵馬過來,不由得一愣,隨即扭過頭瞧高力士,只見高力士神色凝重起來。
“我等奉了皇上的旨意前來請三娘子進宮”遠遠的,那坐在馬背上的冷麪的侍衛昂着頭高聲道。
高力士只覺得一陣心慌意亂,沒想到他這最後一步還是被人算計到了這李珉,果然不簡單吶
將岑子吟交給對方,那冷麪侍衛又笑道,“皇上還說了,若是遇上高將軍,還要請高將軍也同回宮一敘,皇上有些事兒想問您呢”
…………
腹黑男與天才女的愛慾糾纏
晚明時代畫卷,金戈鐵馬中的繁華尾音
FazoR《明末十年亂》,號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