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正是因爲花貓打了蘇尋一巴掌,周新費掉了他的一隻手,不過最終周新還是將他放了。
花貓縱使可惡,可是罪不至死,更何況是法治社會,給點教訓就好了。
蘇尋不知道花貓是怎麼找到她的,只是知道自己大禍臨頭了。
當初花貓沒整到自己,那人一定恨的要命,後來又被周新整治了一通,此刻新仇舊恨肯定一塊算了。
黑夜裡,蘇尋的眼中有絕望的情緒閃過。
“你這樣的人渣,死不足惜,讓你活着簡直就是罪孽。”蘇尋儘量的讓自己冷靜,惡毒的字眼從嘴裡慢慢的冒出。
這是她這輩子說過最惡毒的話了。
“你說的對,這個世界上我這樣的人最該死。”花貓聞言沒有動怒,反倒是平靜的說了聲。
“你還在廢什麼話,把人給我帶走。”突然間另一個人出聲了,竟然是個女人的聲音。
那女人說話的時候故意捏着嗓子,蘇尋沒能聽出來她到底是誰。
蘇尋聽到要將她帶走的話,慌忙的往病牀的方向跑去了,手掌在牀上隨手一摸,竟摸到了自己的手機。
她將手機塞進自己兜裡又憑記憶逃竄着,無謂的掙扎總比不掙扎的好,蘇尋從來就不是認命的人。
“賤人,看你往哪跑。”花貓咒罵了一聲便追着蘇尋的影子撲了過去。
“你們幾個飯桶,還傻站着幹嘛?”那女人又對身後的幾個男人說道。
剩餘的三個人聞言又立即撲了過去,蘇尋一個懷着孕的弱女子又怎麼可能同四個大男人抗衡。
“救命啊……”蘇尋將自己蜷縮起來開始大喊,聲音裡帶着極度的恐懼。
“滾開,不要過來。”
正如花貓所說的,蘇尋就是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她了。她的那些言語上的抵抗,更是沒有作用。
三個大男人輕而易舉的就將蘇尋給捉住了,在被捉住的瞬間她還在奮力的掙扎,嘴裡也還不住的咒罵。
直到蘇尋手腳被束縛,方纔說話那女人才慢悠悠的踱步到她跟前。
“啪”的一聲,一巴掌甩到了蘇尋臉上,還是被周新剛剛打過的臉頰。
“賤人……”那女人幽幽的吐出兩個字,叉着腰如母夜叉一般看着蘇尋。
蘇尋被那一巴掌打甍了,感覺嘴裡有腥甜的味道,大概是有血流出。
此刻她腦海中唯一的念頭便是肚子裡的孩子不能有事。
“把人帶走。”那女人打完蘇尋之後又接着說道。
蘇尋的手腳被人用繩子綁了起來,眼睛上蒙上了黑布,嘴巴上也貼上了膠布,整個人被人擡了起來。
此刻她完全的處於被動狀態,想要逃走是一點可能性也沒有了。
她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她被人綁架了。
有匆匆的腳步聲從耳邊傳來,她被人擡下了樓,然後扔到了車上,緊接着便是車輛啓動的聲音。
蘇尋不得動彈,用軀體感受到了剛剛抓到的手機還在兜裡,這樣她就有機會求救了。
車輛不住的在前行,蘇尋只聽到引擎的轟鳴聲,根本不知道車要開往何方。
憑她的感覺,大概開了一個多小時以後車就停下來了。依舊被人擡了下去,等到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人已經被綁在了椅子上。
眼睛上的黑布被拿了,可嘴上的黑膠依然貼着。
她被關在一個廢棄的房間裡面,頭頂的燈泡閃耀着刺眼的光芒,四周一片狼藉。
蘇尋看清了眼前的四個男人,其中有一個就是花貓。
她目光又四處看了看,可是並沒有看到之前說話的那個女人。
“恩恩……”蘇尋嘴裡發出兩聲嗚咽,在凳子上掙扎了一下。
“想說話麼?”花貓朝着蘇尋走了兩步,居高臨下的站在她的面前問道。
蘇尋重重的點了點頭。
嘴上的黑布被人重重的撕去,蘇尋感覺火辣辣的疼痛。
“花貓,你到底想幹什麼?”蘇尋能說話了,第一句便氣勢洶洶的問道。
“你們把我綁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把你綁來,自然有把你綁來的價值。”花貓彎下腰去,伸手輕輕的在蘇尋臉上拍,似是在嘲笑她的愚蠢一般。
“你也太高看我了。”蘇尋聞言冷笑一聲,“若是指望周新拿錢來救我,你還是別指望了。”她幽幽的說道。
嘴上雖然這麼說,然而她心裡卻是相信周新會來救她的,以往的那麼多次情況,來救她的人都是周新,蘇尋相信,這次也不會例外。
“誰說我要告訴周新了?”花貓陰測測的笑了出來,“還是你指望着你男人能來救你?”
倒是你自己,還是別指望了。
蘇尋聞言詫異的看向了花貓,目光中帶着疑惑。
“你什麼意思?”既然不是用她來威脅周新,那到底是爲了什麼,蘇尋不解。
“我也不過我給人辦事而已,折磨折磨你也是好的。”花貓一邊說一邊笑,笑容是如此的猙獰而醜陋,蘇尋覺得這個世上不會有人比花貓更加令人噁心了。
“你給誰辦事?”聽着貓的話,蘇尋疑惑更重了。
這事花貓是絕對不好告訴蘇尋的。
“你不覺得你想知道的太多了麼?”花貓說着退開身來,從口袋裡掏出香菸點上,“如其操心這個,還不如想想怎麼個死法你會比較痛快。”
花貓看着蘇尋奸詐的笑,給人辦事拿錢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要報當初的仇。
“那你爲什麼還要跟我廢話,一刀殺了我不是更好麼?”蘇尋白了一眼花貓說道,這個時候她依舊嘴硬的不得了。
“殺了你我倒是想。”花貓冷笑一聲回道,突然轉過身來一腳將蘇尋的椅子踹倒。
蘇尋手腳被結結實實的綁着,那一腳竟踹到了蘇尋的腿上。
“砰”的一聲椅子倒下,蘇尋也伴隨着椅子跌倒在地上,腿部好似是骨折一般的疼痛。
花貓下起手來也是不要命的。
“不過我更想慢慢的折磨死你。”那人說着便將嘴裡叼着的煙取下一步一步的朝蘇尋邁進。
蘇尋側着身子躺在地上,背上還有把椅子,她動都不能動,更別說要憑藉自己的力量從地上起來。
感覺有冷汗從額上滲出,後背也是涼涼的溼意,屋外是濃郁的夜色,根本不會有人來救她。
花貓在她腳邊的位置蹲了下來,拿着菸蒂的手很是危險。
燃着的菸頭慢慢的在蘇尋的臉上晃盪。
“這麼漂亮的小臉,你說烙在哪好呢?”花貓突然無比嚴肅的打量起蘇尋的臉,好像要做一件極爲神聖的事一般。
蘇尋嚇的心都涼了,“你不能這麼做。”她驚恐的說道,那人就是一頭沒有理性的野獸,強烈的復仇感已經將他的內心填滿。
她相信花貓說的出就會做的到。
滾燙的菸頭烙在皮膚上是個什麼感覺蘇尋甚至不敢想象。
“是臉蛋呢,還是鼻子呢?”花貓繼續認真的打量着,舉着香菸的手在僵持。
這個時候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引起巨大的災難,蘇尋真擔心那人手一抖就燙了下去。
突然間一截菸灰落到蘇尋臉上,蘇尋只看到有一個黑黑的東西落了下來,潛意思的她以爲是花貓真要動手了,不禁害怕的大叫了聲。
“不要……”
事實上花貓的手動也沒動。
“還沒開始就怕成這樣?”花貓一口氣吹走了蘇尋臉上的菸灰,“我記得你之前不是挺兇的麼,看看這?”他說着便低下頭去將自己的腦袋伸到蘇尋面前。
“這個還記得吧,全都是拜你所賜。”花貓給她的看的是一道疤,那道疤就是當初蘇尋用酒瓶子在他腦袋上砸的。
蘇尋看的一陣哆嗦,不知是她現在懷着孕特別擔心肚子裡的孩子還是怎麼的,她都不知道自己之前是哪來的勇氣,敢做出這麼暴力的動作。
“你要是不先對我動手,我也不會這麼做的。”蘇尋嚥了口口水低聲的說道。
她不是暴力份子,若不是之前花貓對她心存不軌,她也不至於這麼做。
“況且你還打了我一巴掌不是麼?”她繼續小聲是說道。
她的意思是他們兩個就算扯平了,互不相欠了。
“喲!你記得還挺清的麼?”花貓聞言表情扭曲的笑了一下,說着便拉起手裡的煙吸了一口。
蘇尋暫時間是鬆了口氣,那危險的東西不離她這麼近就好了。
“你放了我吧,抓了我對大家都沒好處。”蘇尋趁機低聲說道,她還抱着一絲期望,興許花貓能良心發現一下子放了她又說不準。
“放了你?”花貓聞言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小妹妹,省省吧!”放了她還幹嘛要費盡心思的抓她過來。
“我看就這裡不錯。”隨即他便伸出手指點了一下蘇尋的側臉,手中的菸頭說着就要往上烙。
蘇尋害怕的閉上了眼睛,身體都在瑟瑟發抖。
就在花貓的手指剛要放下的時候一個人突然發話了,“花貓哥。”那人喊了花貓一聲並用手指了指外面,示意有人找。
花貓的表情明顯不耐煩。
“說是有急事。”那人又適時的補充了句。
花貓這才站起了身,“麻煩。”嘴裡低聲抱怨了句才擡步朝外走去。
蘇尋這才鬆了口氣,估摸着外面叫花貓出去的人就是之前說話的那個女人。
她又擡眼看了看剛剛說話的那個男人,那人一張鴨舌帽遮住大半張臉。
“你能不能幫我把凳子扶起來。”蘇尋朝着那人試探性的問了句,“我這樣不是很舒服。”
揹着個椅子躺在地上,邊邊角角硌的她難受。
那人思忖了一會才慢慢的走過來,動作粗魯的將蘇尋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