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霞,不是叫你把這裡的地板拖了嗎?怎麼說了那麼長時間還沒有動呢?”李尤喊道。
“再等一會啊,我馬上就來。”劉霞回覆道。
劉霞就是這樣一個喜歡偷懶的人,話是說馬上就來,這大概也得一個小時之後吧。有些看不下去的司空寂走向了李尤。“拖地的事就交給我吧。”
“你可別慣壞了她啊,今天說什麼也要她來清理。”李尤說道。
“就是這樣,你還是自己解決吧。”司空寂無奈地說道。
終於,劉霞放棄了最後的掙扎,走出了房門。“我知道了啦!”
“喂,有誰和我一起去捕魚?”樓梯下傳來卡麗妲男人氣的聲音。
彷彿是在等待這一機會一樣,劉霞舉起了手。“我我我,我要去捕魚!”
“是嗎,一起啊。”卡麗妲向樓梯上打了個招呼,“寂,你也去嗎?”
“我...我就拖一下這地板,就不陪你們去了。”司空寂指着拖把說道。
“唉,不用,拖地的活就交給我吧,寂你想去就一起去吧。”李尤搶過了拖把。
“我也不是多想去。”司空寂小聲自語道。
“咦,是嗎,快下來一起去啊。”卡麗妲招呼道。
被這樣一喊,不想去的心願也就憋回了心中,司空寂開始向下方走去。
“我去嘍。”劉霞俏皮地對她的母親打了個招呼。
“記好了,下次一定找最難做的家務事給你做。”李尤威脅道。
“還請手下留情。”劉霞走下了階梯。
三人一起走出了家門。
“辛虧你來了寂,不然今天的得很晚才能回家啊。”卡麗妲直率地說道。
“是呢。”司空寂認同道。
“你們是什麼意思啊?”劉霞鼓着嘴說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劉霞你是去躲家務的別以爲我不知道,這樣的你,又能幫我抓多少的魚呢?真是有點擔憂。”卡麗妲樂呵呵地說道。
“真失禮呢,我既然答應你去捕魚我就會做好的。”劉霞辯解道。
“那樣就好。”卡麗妲說道。
“話說從剛纔開始我就看到了,你手上的是兩隻野**?”司空寂問道。
“是啊。”
“不是要去釣魚嗎?幹嘛拎着兩隻野雞?”司空寂疑惑地問道。
“是要當做魚餌嗎?”劉霞玩笑般說道。
“怎麼可能,這是多出來的兩隻野雞,是要賣給李伯的野雞。”卡麗妲解釋道。
李伯,那是他們家長期的交易對象,只要抓到野雞、野兔,或者撿到菌類,抓到魚什麼的,他們都會拿到李伯開的飯館進行交易,以獲得爲數不少的現金。
是的,現金對於他們一家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只不過,沒有了也會有諸多的不便,所以在每一個月都會定期地前去交易。
“這麼說還要去鈴幽西城一趟?”劉霞問道。
“當然啊。”
“那我果斷不去了,我在岔路等你們。”劉霞立刻說道。
“好啊,你可在岔路待好了,我們回來的時候可不會忙着找人啊。”卡麗妲建議道。
“放心,你們回來的時候我肯定在。”
劉霞和兩人就這樣在岔路分開了。
說實話,寂也想和劉霞一起。只不過,就這樣讓卡麗妲一個人去鈴幽,寂也十分擔心。沒辦法,自己也只有去了。
不一會兒,兩人就到了鈴幽西城。
走近一家餐館,卡麗妲喊道。“李伯,我們送野雞來了。”
這時,一位大肚子男人從門內走了出來。“來了,來了。”
這就是他們一家經常與之交易的李伯,是一個十分善良又好客的店老闆。
“這次想要交易的是什麼?”李伯詢問道。
“兩隻野雞。”卡麗妲甩了甩野雞。
“好的,按照一如既往的,兩隻野雞兩百元行了吧?”
“嗯。”卡麗妲說着將野雞遞了過去。
在收到兩百元后,卡麗妲與寂走了出去。
“歡迎再來。”背後留下了李伯的客氣話。
不一會兒,兩人又走回了岔路,在那裡劉霞正在百無聊賴地躺在草坪上。
“走嘍劉霞。”卡麗妲喊道。
“哦。”劉霞翻身站了起來。
捕魚的地方在一個很隱蔽的峽谷中,需要向下行走數公里的路程才能到達。峽谷之中光線很難透進來,所以每人都帶有隨身的一個電筒。與昏暗的環境相比較,這裡的魚類豐富,怎麼抓都不會變得稀少,是他們一家主要的食材來源之一。
沿着比較驚險的山路連下數公里之後,一片不怎麼大的湖泊出現了在他們眼前。雖然說這湖泊裡也有魚,可是在這麼大的湖泊裡他們也只能一隻一隻釣,和峽谷中不同,峽谷裡的小湖泊那可是可以直接用網撈的。比起釣魚,撈魚來得更快更輕鬆。
向着湖泊的尾巴走去,越來越細的流水在兩米時陷入了山谷之中。打開電筒,向山谷之中邁進,兩米寬的溪流顯得很靜謐。
越向山谷中邁進溪流就越發地寬了起來,最後的最後,當溪流再次變爲湖泊時,可以見到一個小型瀑布。瀑布上留下的水不是那麼激烈,牆壁上纏繞着的藤蔓把它的上半部分遮擋了起來,讓人看不清瀑布的全態。
“真是不管來幾次,這裡都那麼陰暗啊。”劉霞感嘆道。
“現在是白天,還不算最暗的時候哦。”卡麗妲放下了手中的大竹筐說道。
“這樣的氛圍我可是不怎麼討厭哦。”司空寂靠近了湖邊,“要是來幾隻螢火蟲可就最棒了。”
靠近湖邊,將電筒光射向水中,三人捲起了袖子,開始打撈。
很快,司空寂就撈到了一條手巴掌大的魚。擡起網,司空寂將魚送到了大竹筐中。
事情進行的很快很順利,半個小時不久,他們就撈到了將近半筐魚。
“加油哦,已經有一半嘍。”卡麗妲鼓勵道。
“我知道了,我也在努力撈魚中啊。”劉霞解釋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只聽見幾聲慘叫,之後傳來了什麼東西落到地面上的聲音。
“怎麼回事?有人嗎?”卡麗妲問道。
“難道是幽靈?!”劉霞驚叫道。
“冷靜下來,你還怕什麼幽靈啊。”司空寂無奈地說道。
“可是真的很可怕啊,在這樣無人的峽谷中居然聽見了叫聲。”劉霞解釋道。
“聲音由小變大,可以考慮到的原因,大概是聲音由遠到近,大概是什麼人落到峽谷裡了吧。”司空寂分析道。
“真的嗎?”劉霞詢問道。
卡麗妲點頭說道。“大概是那麼一回事吧。”
拿起了手電,司空寂四處尋找着。
“啊啊啊啊!!!”
又是一聲慘叫,順便還去聽見了衣服被撕破的聲音。
突然,司空寂上方的藤蔓向下凸顯了出來。
將手電向着凸起的地方照去,只見一個男人躺在了藤蔓之上。
“看吧,果然有人。”司空寂說道。
向着男人走近,司空寂看到了男人衣裳襤褸,渾身是血。
“受傷了。”劉霞說道。
“除了腹部的一個刀傷,其它的看樣子都是被藤蔓的刺傷到的。”司空寂說道。
“這邊也有,而且是兩個人!”卡麗妲照射着湖邊的地面上說道。
頭部暈沉沉的,想要思考大腦卻沒法正常地運作,手腳僵硬,無論怎樣努力也一動不動。最後,放棄行動和思考之後開始睜開了眼睛。
白色的天頂,窗外是藍色的天,窗子的對面是白色的未曾見過的紗幕。
突然,紗幕被什麼人一下掀開了,從中走進了一個人。
“楚越哥,你終於醒了。”
“小依。”楚越想要直起身體卻被身體異常的疼痛弄得放棄了,“究竟發生了什麼?”
說到這裡,楚越的大腦開始運作,他立刻便記憶起了那個懸崖。首先是白哲和段小依,最後下去的便是楚越自己。
“我記得你們掉下懸崖了,之後我也掉了下去。”楚越扶着自己受到刀傷的腹部,繼續問道,“那之後怎麼了?我們怎麼會在這?”
“我們被這裡的人救了。”段小依回答道。
“救,我們可是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了,怎麼可能被救了呢?”楚越疑惑地說道。
“楚越哥是因爲墜落的地方全是藤蔓,所以身上除了刀傷之外只有藤蔓的劃傷。”段小依疑慮了一下,接着說,“而我......”
“白哲呢?他沒事吧?”楚越問道。
“掉下去時,白哲他爲了保護我緊抱住了我,我們一起墜落,他故意將自己的身體迎向了地面,在稀少的藤蔓阻擋了幾下後,我們兩落到了地面上,白哲他......”段小依再也說不出話來。
預感到事實的楚越再次問道。“白哲他怎麼了?”
“死了,爲了保護我而死了!”段小依悲痛難忍地流下了淚水。
“怎麼會,明明該死的只有我一人......”楚越用手背擦乾了自己的眼淚,“是我牽連了你們,對不起!”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們是自願想要幫助楚越哥的,說什麼牽連,這絕不是楚越哥的錯。”段小依悲傷地說道。
“即使這麼說,我還是......”
“白哲他是爲了保護我才死的。”段小依淚水決堤地說着,“爲什麼他不惜死亡地拯救我,我根本不值得他那樣做啊!”
“小依,他當然有理由救你,因爲那傢伙可是深深地喜歡着你啊!”楚越認真地說道。
“喜歡我?爲什麼?”
“沒有什麼?他喜歡你超過了一切,那傢伙要是在天之靈看見了你活着,他也該心滿意足了!”楚越擡起了手臂向着牀上砸去,“那個笨蛋......”
段小依一頭埋進了楚越的被子上。“那個笨蛋,既然這樣爲什麼不說,真是個大笨蛋!”
半個小時後,兩人停止了哭泣。
楚越擦乾了眼角的淚。“睡着了嗎?小依。”
“沒。”
“我們這次欠了他這麼大一筆賬,說什麼我們都應該活下去。我一定要找出真犯人,那樣卑劣且差勁的傢伙,我一定不會再讓他就這樣活下去!”楚越毅然決然地說道。
“嗯。”段小依回答道。
“唉,終於停下來了嗎?搞得我在外面等了那麼長時間,這份罪可是很深的喲。”只見一個女人手提着一個水壺走了進來。
“你是?”楚越問道。
“我。”女人指了指自己,“我的名字叫做卡麗妲是你們的救命恩人哦。”
“是這樣嗎,真是給你添麻煩了。”楚越低頭致謝道。
“謝就不用了,那種東西對我也沒什麼用。”
“唉,這麼說是要點其他的東西嗎?要錢嗎?”楚越問道。
“錢雖然也不錯,但是還是免了,把你們的經歷告訴我,這就是我要的報酬。”卡麗妲說道。
“真的只用這樣就行了嗎?”楚越驚奇地問道。
“這樣就行了,我可是很想知道你們怎樣墜落懸崖的哦。”
“那好吧,既然是恩人的要求,我就告訴你吧。”
泣屍的事,自己被人陷害的事,鈴幽東城發生的事,被推入懸崖的事,全部告知了這位名爲卡麗妲的恩人。
“是這麼回事啊,想不到鈴幽東城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得提醒那些傢伙最近少去才行啊。”卡麗妲若有所思地說道。
“少去,難道這裡不是鈴幽嗎?”楚越問道。
“這裡當然不是鈴幽,這裡可是鈴幽靠北的珈藍山脈哦。”
“珈藍山脈不是沒有人住嗎?怎麼你們還會在這裡?”楚越問道。
“珈藍山脈確實沒人住,除了我們之外。”
“是這樣啊,你們私自在這深山中建了房屋嗎?”楚越說道。
“就是這麼回事。”卡麗妲認同道。
“不過你聽完這些事後不覺得害怕嗎?不懷疑我是泣屍嗎?”
“啊哈哈。”卡麗妲笑了起來,“哪有你這樣沒有防備心對人言聽計從的泣屍啊,別逗我了行嗎?”
“總感覺你說了很失禮的話。”
“哪裡哪裡,我纔沒說什麼失禮的話,我只是說了實話而已。”
“就是這麼回事,我們不會懷疑你,因爲我們......”一個年輕的女人走了進來。“就是泣屍啊!”
“沒事吧?寂,居然把這種事告訴他們。”卡麗妲詢問道。
“沒關係,他可是珈藍,遲早都要知道的。”司空寂站在了他們眼前。
“那是什麼意思?是哪裡的玩笑嗎?”
泣屍,那是多麼沉重的兩個字,爲了這兩個字,秋風秋葉死了,白哲丟了性命,自己和段小依被陷害爲了泣屍,整個鈴幽東城的人死的死傷的傷。然而,就在這裡,一個說自己就是泣屍的人出現了,這要楚越怎麼相信。
“不相信嗎?剛纔你們說的事我都在門外聽見了,至少你們對於泣屍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
只見名爲寂的女人向着兩人伸出了手,下一瞬間,整個世界開始崩壞,自己眼中的世界開始天旋地轉了起來。
“啊!這是,地震了嗎?怎麼房屋開始崩塌了?”段小依驚叫道。
“到此爲止吧。”
只聽女人一開口,世界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這是怎麼一回事?剛纔的那些是什麼?”楚越疑惑地說道。
“還沒有明白嗎?剛纔我對你們施展了幻術,這下應該明白了吧?”寂說道。
幻術,對剛纔的鏡像絕對只有這一個解釋,除了幻術再也想象不到任何可以形容的詞彙。泣屍,這就是泣屍的幻術。楚越身體開始顫抖,自己現在真的在狼窩裡嗎?
“你們真的是泣屍?”楚越顫抖着坐起了身子。
卡麗妲舔了舔自己的嘴脣。“就是這麼一回事,正因爲我們就是泣屍,所以纔不會懷疑你這樣的人是泣屍。”
“怎麼會這樣!?”段小依整個人顫抖着依偎在楚越身上。
“泣屍拯救了我們,你們究竟有何目的?又爲何要那樣耍我,把我陷害爲泣屍?”
“喂喂喂,都給我冷靜點啊,我們何時陷害過你了。寂,你自己挖的坑,你自己填吧。”卡麗妲走了出去。
“總而言之,我們雖然是泣屍,但是我們和陷害你的那些人不是同一夥的。”寂無奈地解釋道。
“不是同一夥?泣屍還分很多夥嗎?”楚越警惕地說着話。
“泣屍本來是隻有一夥的,不過根據你剛纔說的經歷來判斷,只能說明泣屍還另有他人,至於他們是哪裡的誰,我們沒見到所以是不知道的。”
“不是一夥這一點我是充分了解到了,不過,你們救我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難道又是想要利用我們嗎?”楚越說道。
“唉,真是麻煩,難道泣屍就不能救人嗎?只要是泣屍就只會殺人嗎?都是哪裡的狗屁觀念啊?”寂十分沒勁地問道。
“難道你要我們相信泣屍中也有善良的泣屍嗎?”楚越說道。
“你剛纔那一句話真的傷害到我了,小心我真的殺死你哦。”寂玩笑般說道。
“既然你說你們是善良的泣屍,那麼你們能保證在我們走出這幢房子前都不殺我們嗎?”段小依說道。
“當然,都說了不會傷害你們的。”
“那麼你們沒殺過人嗎?”楚越問道。
“不,我們都殺過人。”
“看吧,果然就算是善良的泣屍也殺過人啊。不,本來殺過就不算善良了吧!”楚越說道。
“給我聽完再說啊,泣屍,也是分爲前期和後期的,前期的和你們聽說過的故事一樣擁有着肉體的記憶,隨着時間的推移,會發生一次大爆發,就像故事裡的一樣,爆發會引起大量生物的死亡。”寂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在那之後泣屍就會逐漸忘記肉體的記憶,進而不斷找回怨靈靈魂的記憶。所以呢,爆發之前就叫做前期,之後就叫做後期。相比前期,後期更能適當地控制自身的怨氣,以減少對身邊生命的殘害。所以呢,我們也不是想殺人才殺的,我們也在儘可能地減少殺害啊。”
“那麼你是前期還是後期?”楚越問道。
“在這裡的泣屍都是後期的,不然我們也不會住在離城市那麼近的深山中。”
“聽說只要碰到泣屍就會死是真的嗎?”段小依問道。
“是呢,普通的人碰到就死是真的。”寂扯着她的皮膚。
“真危險呢,那麼後期泣屍會突然怨氣爆發導致大量死亡嗎?”楚越問道。
“心中的負面情緒太多的話確實會突然爆發的。”
“真可怕呢,這樣說來我們能不能活着走出這房屋也是個問題呢。”楚越說道。
“不,你就別說了,珈藍,我們的怨氣可對你沒效啊?”寂對着楚越說道。
“珈藍?那是誰?我的名字叫做楚越啊。”
“楚越嗎?這就是孤兒院時的名字嗎?”
孤兒院,爲什麼談話在這個地方會提到孤兒院?楚越可從來沒和她提過自己出身孤兒院這件事啊。
“爲什麼知道孤兒院?”
“我們不單知道孤兒院,我還知道丘羽鎮呢。”
“你是?”
“我剛纔說了,我是泣屍,我叫做司空寂,曾經就住在丘羽鎮,我們曾在公園裡一起玩耍過,丘羽鎮毀滅的時候,與你相見並給你那條項鍊的小女孩,還記得吧?”
“是你!這麼說來我不是丘羽鎮唯一的生存者啊!”楚越有些激動地說道,“被他們大人說是唯一倖存者的時候我還以爲那場相遇只是一場夢呢。”
“我們都是泣屍,你是唯一倖存者這點應該是沒有錯的。”寂說道。
“對了,你那時最後和我說的話是什麼?我一直很在意,經常拿着項鍊思考呢。”楚越說道。
“哦,我當時說了,謝謝你,珈藍。”
“珈藍?怎麼又是這個?”
“很多事你還不知道,不過我會一一幫你解釋的。”
“給你添麻煩了。”
“楚越哥,她可是泣屍啊,你居然認識他們嗎?”段小依奇怪地問道。
“小時候我經常在公園與她玩耍呢,我覺得她可不是什麼會故意傷害人那種人,我的這條項鍊就是她給我的。”楚越解釋道。
“真是,不管你了,居然相信泣屍的話。”
“我們接着說吧,剛纔一直提到的珈藍那就是你真正的名字啊.......”
1996年5月12日,司空寂半歲。一位小小的嬰兒降臨在了珈藍山脈的珈藍洞窟中。從天而降的那孩子是和人類別無他致的孩子,但是卻不會受到泣屍怨氣的影響。得知此事的司空宇當天便決定收養他,並以山洞的名字命名他爲珈藍。
“這樣的孩子不能一直與我們生存在一起,我們可是真正的怪物,都不知道哪天會失去性命,或是被人類厭惡。假使那一天到來,他就會被認爲是與我們的同類,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雲霞建議道。
“確實,不管怎樣我們今後的路都是不可預測的,我們可不能毀了這孩子啊。”司空宇說道。
就這樣,司空宇決定讓孩子回到人羣之中。
他所想到的辦法,便是建立一所人類的孤兒院。爲此,他將在珈藍洞窟中收集到的古董全部變換爲了錢財。在人類生活的鎮上,買下了一幢房屋。以房屋所屬權爲工資,司空宇招收到了一名叫做楚禾的女人。
“我叫做楚禾,請多指教。”
“沒辦法付工資這方面我表示很抱歉,作爲交換,這幢房屋所屬權將歸於你的名下,我們要求的只是讓這裡成爲一個孤兒院,並收下這個孩子,還望你能多多體諒。”
“沒事,我來這並不是爲了什麼工資,完全是爲了能照顧到更多的孤兒纔來的,我雖然有母親,但是在她收養我之前也曾是一名孤兒,我會好好對待孤兒們的。”
“那樣就好,這個孩子就請你收下吧,名字叫做珈藍,奇怪的名字,如果不介意的話就再給他取一個好聽的名字吧。”
楚禾抱起了珈藍。“確實一直叫珈藍也挺奇怪的,取我的姓氏爲姓,名字就叫做越,楚越,怎麼樣?”
“是個好名字,就這樣吧。”
“生日呢?”
“具體哪天也不知道呢?”
“孤兒院今天算是成立了,那麼生日就定在今天吧,一九九六年十一月十日。”
“這個不錯,和我的女兒一天生日。”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楚禾接過了楚越,抱在了懷中。“雖然你說沒那個必要,但是我還是會每年將收養孩童的情況報告給你聽,所以,你們的地址我也需要。”
“好吧,我們的住址就不說了,作爲交換我會每年來這裡一趟,你就趁此報告情況就行。”
2002年12月12日,司空寂七歲。
“你們曾經說過這裡的孤兒院有一名小我半歲孩子,那孩子是珈藍洞窟出生的孩子,現在也在這個孤兒院嗎?”
“在哦,不過你要是去孤兒院想必會出現很多問題,我建議你去公園那兒看看吧,他一個人的話,你就能找他玩耍。”
去到了公園,司空寂躲在了一旁的樹叢中。向着公園看去,僅僅一眼,她就看到了那名與衆不同的小男孩——珈藍。
等了很久,小夥伴們終於走開了。看着只剩一人的珈藍,司空寂跑了出去。
“等好久了,你終於一個人了。”
“你是?”
“比起這問題,你可以教我堆雪人嗎?就像你們剛纔玩的那樣。”
“當然可以。”
2005年11月10日,司空寂十歲。
“真的有不怕怨氣的人嗎?”塞西爾疑惑地問道。
“那當然是真的,我纔不會騙你呢。”司空寂說道。
“爸,這次去丘羽鎮讓塞西爾也跟着去吧,她剛加入我們就帶她出去多散散心啊。”
“這不行,塞西爾是剛誕生的泣屍,還是前期,帶出去恐怕有危險。”司空宇回答道。
“我個人就想看看不被怨氣影響的那個孩子,聽說下次去要下一年了,所以,能帶我去看看嗎?”塞西爾請求道。
“真是讓人頭疼的孩子啊。”
“我保證不亂跑,我會跟緊寂的。”
“我會照顧好塞西爾的,拜託了。”
“好吧......就帶你去吧。”
與父親在丘羽鎮分開了,司空寂帶着塞西爾向着公園奔去。
眼前出現了一個婦人和一個小孩。
小孩說道。“我會好好學習的!”
“真乖!”婦人摸着孩子的頭說道。
突然,塞西爾站定在了雪地上。“我會好好學習的,我會好好學習的,我會好好學習的......”
“喂,怎麼了?”司空寂問道。
“我會好好學習的......”塞西爾向着寂轉過了頭,“這不是我的記憶,這不是我的記憶!”
“不會吧?!你難道開始找回靈魂記憶了?”
“這不是我的記憶......”塞西爾跪在地面上大叫了起來。
“快離開這裡!!!”
下一瞬間,大地開始動搖,猩紅遍及整片天空。
在寂的眼中,丘羽鎮開始崩壞,熟悉的雪景,熟悉的公園,甚至有熟悉的人,都逐漸在他的眼中走向死亡。
“寂。”
司空宇來到了這個地方。
“爸爸,對不起。”寂哭泣着說道。
“沒事,交給我。我先把塞西爾帶出這個小鎮,你也快來。”司空宇說完便抱起了塞西爾,向着來這裡的路跑了回去。
司空寂跪在了地上,大聲地哭泣了起來。
一直哭,一直哭,直到整個丘羽鎮化爲廢墟之後,也依然哭泣着。
“喂,不要哭了。”一個小男孩站在了她的面前。
“所有人都死了......都是我的錯,我......我......”
男孩蹲下了身子,緊緊抱住了寂。“沒事的,還有我在。”
“但是這都是因爲我把塞西爾帶到這來。”
“沒關係,你應該堅強起來。”
“爲什麼......你還能微笑?”
男孩站了起來,向着寂伸出了手。“因爲還有你在啊。”
司空寂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向男孩伸出了手,藉助他的力量,寂站了起來。
向着黑暗中,寂向着前方走去。
“你要去哪裡?”
“謝謝你,還有......再見了......珈藍。”
“你說這些也太難以置信了,什麼能證明的東西也沒有,叫我們怎麼相信你?”楚越質疑道。
“證明嗎......”寂用手擺弄着自己的頭髮,“丘羽鎮最後的倖存者,這就是證據。”
“什麼?”
“你是丘羽鎮唯一的倖存者,我說過丘羽鎮是因爲某位泣屍的前期爆發導致滅亡的。也就是說,你是因爲能夠抵擋怨氣,纔會成爲唯一的倖存者。”
“也許怨氣沒有達到我在的地方也說不定啊。”楚越辯解道。
“那是不可能的,丘羽鎮可是完全淪陷了,再有運氣的人也逃不了那場災禍。”
“可就算你這麼說,我也只覺得自己是個普通人而已啊。”
“是普通人的話就抵抗不了我的怨氣。”寂走向了楚越,一把抓起了楚越的手,“看吧,普通人的話,這一下就死了,可是你完全沒事,這下總相信自己的能力了吧。”
“你真的是泣屍吧?”
“不信?”寂向着段小依伸出了手,“那要看一看正常人的反應嗎?”
“不是吧!”段小依後退着說道。
“這就不用了!我相信了!”楚越急忙喊道。
“相信就好,你就放下心來,我是不會騙你的。”
“我有抵抗怨氣的能力這一點我是清楚了,可是,爲什麼我會有這種力量,又爲何我是在珈藍洞窟被找到的?這些你們知道嗎?”
寂搖了搖頭。“這我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不是普通人就行了。”
“對了,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聖月城毀滅的事件,那裡也是你們乾的嗎?”
“別什麼帽子都扣在我們頭上好不好,聖月城的事件可不是我們乾的。”寂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你們知道是誰幹的嗎?”
“具體情況我們是不知道的,一些有關的情報的話還是知道些的。”
“那樣的話和我們說一說吧。”楚越請求道。
“說是知道一些也是我們的猜測,因爲這樣的事也只有泣屍幹得出來。”
“猜測也行,也許鈴幽城發生的這些事與他們有關也說不定。”
“二零零二年,那一年,我們在聖月城拋棄了一個泣屍。”
“拋棄?怎麼會?”楚越疑惑地說道。
“當時的情況是因爲她拯救了一個人類,而那個人類卻在之後背叛了我們,其結果導致了我們之中一位泣屍的死亡,所以,她才被我們拋棄了。”寂接着說。“在那之後,二零零八年,那傢伙的弟弟再次回到聖月城尋找她,結果就一去不反。在聽說聖月城的事的時候,我們就知道了,肯定是兩姐弟出了什麼事。”
“也就是說是他兩乾的嗎?”
“畢竟那種事只有泣屍幹得出來,與他兩肯定脫不了關係。”
“嗯,這樣一考慮,這次的鈴幽騷亂大概也是與他們有關係的吧。”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們自離別後就再也沒有相見。”
“看來還是抓不到真犯人啊。”楚越惋惜地嘆了口氣。
“那是當然,畢竟泣屍能使用幻術,就算你接近了事實,還是會被玩弄於股掌之間。”
“要說起幻術,我曾見到過一個令人陰森恐怖的小女孩,對了,好像就是自從遇上她之後我纔看見幻術的!”楚越驚奇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你見到個小女孩對你施展了幻術?”
“大概就是這麼回事,我從沒見過這麼令人恐怖的小女孩。”
“那種小女孩一樣的泣屍我們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說來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是第二代泣屍。”
“第二代泣屍指的就是由我們第一代泣屍生育的泣屍。”
“生育,你們連這種事都可以做到嗎?”楚越驚呼道。
“那是當然,畢竟我們的身體結構和人類是一樣的,人類做得到的事我們當然能做到。”寂斷言道。
“泣屍能生育,那我們人類是不是就要滅亡了呢。”楚越有些絕望地說道。
“別搞錯了,雖然可以生育,但是我們這一夥泣屍不會製造出更多和我們一樣的悲劇。”
“是這樣嗎,那真是太好了。”楚越鬆了口氣。
“對了,我想起來了,你不就是那個到我們白哲超市偷東西的人嗎?白哲給我看了攝像,絕不會錯的。”段小依驚呼道。
楚越仔細端詳了寂的面龐。“真的是你!”
“別那麼失禮行不行,好歹我也將錢放在門口了呀。”寂不好意思地說道。
“怪不得我說怎麼會有那樣奇怪的客人。”楚越說道。
“我也是作爲泣屍各方面不好拋頭露面,就別再斤斤計較了。”寂辯解道。
“知道了,看來泣屍也有很多的不方便呢。”楚越說道。
“那是當然,我們可不是想當泣屍才成爲泣屍的。”
“你們兩人,開飯了喲。”卡麗妲跑進來說道。
“開飯?難道我們要一起吃飯嗎?”楚越不知所措地說道。
“不不不,那名女孩一個人吃,我們一起吃。”說着,卡麗妲拎着一個便當盒走到了段小依身邊。
“咦,爲什麼待遇有這麼大的差別?”楚越很擔憂地說道。
“因爲那邊的女人不像你一樣可以抵擋怨氣,所以安排在了這裡。你的話可是我們泣屍撿回來的人,很多人都期待看到你成長的樣子呢。”卡麗妲俏皮地說道。
“那麼,就這樣。”卡麗妲將飯盒留給了段小依,並且一把拉起了楚越的手,“走吧。”
“等一下,我可是傷員,怎麼能去一起吃飯呢?”楚越着急地說道。
卡麗妲瞥了一瞥。“不就是點外傷嗎,這種傷塗點口水就好了,別瞎操心啊。”
“疼疼,這哪是塗點口水就好的傷勢,很明顯是重傷好不好。”
“這種傷在我們這裡就是小傷好不好?”卡麗妲使勁拖着楚越。
“別撒謊了。”
“快跟我走。”
“放棄吧,珈藍。”寂勸解道。
“疼疼疼,我知道了,我會出去的,別再動我了。”楚越放棄般說道。
“楚越哥,你真的要去嗎?”段小依驚訝地問道。
“除此之外看起來也沒有辦法了。”楚越穿上了鞋子與卡麗妲和寂一道走出了門。
“歡迎觀臨!”所有人齊聲喊道。
“大家......好!”楚越畏畏縮縮地說道。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卡麗妲拉着楚越向前走去。“這位是我們的領隊,叫做司空宇。”
“歡迎你來到這裡,我們的家永遠爲你敞開。”司空宇伸出了右手。
楚越慌忙擡起了自己的右手。“知道了,宇叔。”
“真是個客氣的孩子。”司空宇說道。
“接下來這位,叫做司空雲,是寂的妹妹哦。”卡麗妲介紹道。
“你好,早就聽姐姐說過你的事,一直想着和你見面呢。”司空雲笑着說道。
“你好,雲。”楚越點頭說道。
“雲霞,是寂和雲的母親哦。”卡麗妲牽着楚越的手向前了幾步。
“好久不見了,都已經長大了呢。”雲霞伸出手摸了摸楚越的頭。
“請多指教。”楚越點了點頭。
“好的,接下來的這兩位叫做韶旭和程悅,兩人是夫妻關係哦。”卡麗妲對楚越拋了個媚眼說道。
只見韶旭伸出了雄厚的手,楚越也見機伸出了手。
“想吃什麼野味,我們兩隨時都可以幫你捕捉到哦。”韶旭說道。
“是的,海里遊的還是地上走的,或是空中飛的,我們都能輕而易舉地捕捉到。”程悅說道。
“知道了,謝謝你們。”楚越點頭致謝道。
“塞西爾,一副天然呆的樣子就是她最大的賣點。”
“你好,塞西爾。”
“請多多指教。”塞西爾緊張地說道。
“卡西歐,總是副很無聊的樣子,無聊的人。”
“卡麗妲,你都說了什麼?”
“你好,卡西歐。”
“你好。”卡西歐雙手握了握楚越的手。
“秋揚,一個老好人。”
“不管有什麼困難都可以找我商量哦。”秋揚說道。
“我會的,秋揚兄。”
“這邊的艾覺和艾子怡,是兄妹喲。”
“你好,艾覺哥,艾子怡姐。”
“好久不見,珈藍。”艾覺說道。
“長大了呢。”艾子怡說道。
“這位看起來和我們年紀差不多的叫做步流,實際年齡是三十一哦。”
“你好步流哥。”
“很小的時候就見過你了,請多指教。”步流說道。
“剩下的兩位,是母女關係,媽媽的李尤,還有女兒的劉霞。順帶一提,劉霞可是和我還有寂一起救了你們的人哦。”
“珈藍,你可要常來玩哦。”李尤說道。
“我會的。”楚越回覆道。
“救了你是因爲一時興起,就不用太客氣了。”劉霞說道。
“多謝你的救命之恩。”楚越說完看向了寂和卡麗妲“還有,寂和卡麗妲,也一樣謝謝你們。”
“好嘍,話說到這裡就可以了,想必大家都已經肚子餓了,快動手吧!開飯嘍!”司空宇說道。
飯桌大概有六米的長度,可以輕鬆容納十五個人,就算再多一個楚越也不成問題。
就在楚越猶豫着該坐到何處時,卡麗妲拖着楚越就去到了最寬敞的地方。
“好了,我們也開動了。”卡麗妲說道。
楚越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夾了身旁最近的的一盤肉片,品嚐了起來。
“這是羊肉冷片。”楚越自言自語道。
楚越又向着類似燉雞的鍋裡,夾了一塊肉。“是普通的雞肉呢。”
“真失禮呢,就算我們是泣屍也不會吃不好吃的東西啊。”卡麗妲抱怨道。
“沒有,我只是覺得泣屍過着這樣平凡的生活,吃着這樣平凡的菜食,讓人難以想象。”楚越看了看所有人,“原本的話還覺得泣屍會長得有多可怕,還以爲是以吃人爲生的怪物之類的。”
“那是什麼想象,真讓我笑得肚子疼。”卡麗妲說道。
“是呢,我們可是和人類一樣,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的,就算是我們,也不是會隨便殺人的。都只是身不由己,從誕生開始就是泣屍,我們也沒有什麼辦法。”寂說道。
“有血有肉......有情有義嗎?”楚越突然覺得自己的大腦一陣刺痛,突然覺得他們好可憐。
“步流,你又搶了我的肉,快還給我!”劉霞大聲抗議道。
“這隻能怪你太慢,可怪不着我。”步流一口就吞下了肚。
“敢說我慢,我要把剩餘的全吃了,讓你沒有可以夾的菜。”劉霞開始狂吃了起來。
“慢點行嗎?我可不是每次都會搶你的?只是開玩笑而已,慢點吃啊。”步流說道。
“這裡的豬肘子很好吃哦,快來嘗一嘗啊,對了,珈藍,要我夾給你嗎?”塞西爾天真地說道。
“不用麻煩你了。”
“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來。”塞西爾夾起肘子放進了楚越的碗裡。
“多謝。”
“這個你也嚐嚐。”艾子怡遞到了楚越碗中。
“謝謝。”
“還有這個。”李尤夾起了一隻蝦。
“謝謝。”
“不用客氣,多吃點。”李尤回答道。
果然,這不是楚越的錯覺。這些傢伙真的是天真無邪的,只是單純地生存在這個地球上而已。然而,世界卻不答應他們這樣一件小事。世界太過殘忍,在這樣的世界,泣屍們是不可能安心生存下去的。
“怎麼辦......”楚越突然感慨千萬,“怎樣......才能幫助到他們?”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珈藍?”寂詢問道。
“沒事,只是沙子飛進了眼中罷了。”楚越揉着眼睛說道。
這一刻,楚越真的想要告訴世界,告訴他們這羣泣屍是多麼地善良而溫柔。
在人類的世界中,他們互相爭鬥,互相謾罵。然而被他們說成是怪物的泣屍們,卻是如此地團結友愛。人類們想要殺了楚越,而泣屍們卻拯救了他。究竟什麼是怪物什麼是天使,楚越在思考中已經辨別不出。
回到了居住的地方,楚越對着段小依說道。“我......想要拯救這些泣屍!”
“你想拯救泣屍?你在說什麼啊?”段小依不解地問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楚越認真地說道。
“他們可是殺過人的怪物啊。”
“那又怎麼樣?他們可不是有意想要殺害人類的。”
“這和有意無意無關好不?殺人就是犯罪,他們就不該繼續活着。”
“那要這麼說的話,我也不該活在這個世上,因爲......”楚越接着說,“我也是個殺過人的怪物啊。”
“不是這個意思,楚越哥是被泣屍陷害的啊。”段小依解釋道。
“那麼他們泣屍就是被上帝陷害的,如果上帝不給他們這樣的能力,他們就可以像人一樣正大光明地活在這個世上了。”
“不,楚越哥肯定不是和泣屍一樣的,泣屍是怪物,你是人啊。”
“他們可不是喜歡生爲泣屍,生爲怪物。更不是喜歡殺人,喜歡傷害他人。”楚越毅然決然地說,“既然天生就有着如此坎坷的經歷,我就不能再讓他們承受更多的罪業和傷害。”
“你總是這樣比起自己的事要更關心他人的事,那你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爲自己而努力啊。”段小依有些悲傷地說道。
“爲他人的努力,便是對自己的溫柔,我做這些也許只是在安慰自己罷了。”楚越看向窗外。
“楚越哥,你就是太溫柔了。”
“哪裡有你和白哲溫柔,拼上性命救我這樣的一個罪人。”楚越一陣悲痛。
“白哲和你一樣,都是會犧牲自己的笨蛋。”段小依小聲抽泣着。
“你也一樣,笨蛋。”楚越敲了一下段小依的頭部。
“那麼,你說要救他們,你要怎麼做呢?”段小依一邊擦着眼角的淚一邊說道。
“這個世界是人類的世界,所以他們要活下去就需要接觸人類的世界,只是他們擅自接觸的話也許會付出慘痛的代價,所以,我打算成爲他們與人類世界的中轉站,讓他們能夠安全地生存在這世上。”
“中轉站嗎,總感覺你一個人扛了太多的工作了。”段小依接着說,“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好再勸你,所以,我決定我也成爲這中轉站的一員。”
“不,這工作只有我能行,不能牽連到你。”
“爲什麼?我也可以的。”
“這世上只有我一個不會被泣屍的怨氣所影響,所以,這是隻有我才能做的工作,其他任何誰都不行。”
“可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在這麼危險的地方?”段小依嚴肅地說道。
“沒事的,畢竟我的出生就與這些泣屍緊緊相連,這也許就是我的使命。”楚越笑着說道。
“使命呢......”段小依長嘆了一口氣,“我的使命又是什麼呢?”
“你的使命就是好好活下去,好好地珍惜白哲爲你換來的這條命。”楚越說道。
“說的不錯,確實我的命比以前更加值錢了,我會好好活下去的。”
“還有,泣屍們告訴我你得趕快回去才行。”
“怎麼,這就開始逐客了?”
“不,他們完全是出於好心。”
“怎麼說?”
“因爲你並不可以抵擋怨氣,所以害怕時長生變,怕出什麼事。”楚越轉向了段小依,“我覺得他們說的是對的,不能抵抗怨氣的你還是快回去的好,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我可就沒法向白哲交代了。”
“好吧,那我現在就走吧,這確實不是我該呆的地方。”段小依站了起來,“以後一定要電話保持聯繫,不管出什麼事都可以找我商量哦。”
“我知道了。”
“對了,走之前我想去看一下白哲安葬的地方纔行。”段小依提議道。
“嗯。”
兩人在寂的帶領下來到了門口不遠處的幾座墓碑前。
“放心吧,白哲,段小依我一定會保護好她的。”楚越摸着木製墓碑說道。
“白哲,生前你一直不說,死了之後我才知道你喜歡我,真是個大笨蛋,我會好好珍惜你給我的這條命的。”段小依摸了摸墓碑,“今天就先走了,哪天我再來這了我會給你買一個更好的墓碑的。”
段小依匆匆離去。“再見。”
楚越回答道。“再見。”
“她總算走了,這下可就安心了。”卡麗妲長舒一口氣說道。
“只剩珈藍了,我是不是真的可以不控制怨氣了?”艾覺詢問道。
“當然可以,你看這傢伙被我碰到還是一點事都沒有。”卡麗妲用手指戳着楚越面部說道。
“那樣就好。”艾覺走回了房間。
“哇,真的,碰到我們都不會有事,真是個奇怪的人。”司空雲也用手戳了戳楚越。
“奇怪的是你們好不好。”楚越說道。
“這就是寂說過的那個男孩,真有趣。”塞西爾說道。
“走吧,回你的房間去,還是要在這裡當做實驗標本?你自己選。”寂說道。
“走吧。”楚越回答道。
“等一等,給你找了份工作,總不能在我們這裡蹭吃蹭喝的啊。”劉霞嬉笑着說道。
“什麼工作?”
“掃地。”
“掃地!真的只用做這種活就行?”楚越伸出手想要接住掃帚。
“這是你自己的工作好吧?自己做去。”寂推開了劉霞的掃帚,牽起楚越的手硬是將他送進了房間。
“真的不用考慮一下嗎?”劉霞死纏爛打地說道。
“掃地的活是你的,誰叫你推給新人的。”門後傳來李尤的聲音。
“總之,在人們還在記恨你的時候還是不要出去的好,傷勢也還沒有痊癒,現在就安心在這裡生活吧。我的房間位置告訴你了,有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我。”
寂留下這句話,便走出了房間。
拉開窗簾,本想着看看風景散散心的,不巧剛纔看到的一座座墓碑居然就在楚越窗外。看着那座還是新木頭的墳墓,楚越不知不覺流下了眼淚。
心好痛,不知是對白哲的死的悲傷,還是段小依走了的原因。楚越感覺自己脆弱的心咔擦地碎了,淚水猶如決堤的河壩,一發不可收拾地流了出來。
生怕有人看見,楚越倒在了牀上,一頭埋進了被子中,一邊叫喊着一邊用手錘向牀上。
“白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