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屍,由被死神遺忘的怨靈,結合生者的肉體而形成的厲鬼。
在這如此龐大的歷史之中,究竟死去了多少人呢?這自是毋庸置疑。
既然這樣的話,究竟會有多少的靈魂會被遺忘呢?又有多少怨靈會化作泣屍呢?答案自然不會只是故事裡的那一個,也不止那一村。
那麼問題又來了,在這樣數量的泣屍下,人類社會究竟會發生怎樣的變化呢?
是生存,還是毀滅。又或是有着某種能夠共存的方法呢?
11月11日,
在陽光還沒照進屋內,楚越就起了一個大早。洗漱間,他發現了鏡中的自己不是那麼年輕。
(可能是和大學生在一起的影響吧,或是昨夜裡因爲思考泣屍的問題而沒有睡好。)
泣屍是否是毀滅丘羽鎮的兇手?這最後的“生存者”之間,有着什麼聯繫?以及昨天調查出的泣屍就在那個圓內?
他必須調查出,調查出這些問題的真相,至少,他不能讓丘羽鎮的人們死得不明不白。
他知道的,他知道**一直在壓着這件事,大概是害怕這些事會使得人民不安,秩序混亂,從而導致局面更加地不利。
但是,他可不是什麼置身事外的人民,他可是事件的當事者,一個不明白任何事的當事者。
洗漱過後,他簡單地整理了昨天弄亂了的房屋,他便出了門。他沒有固定的工作,資金來源自是街道上房地產的出租與買賣。除此之外,他最近還會去到市場裡去做市場調查。總想着要用那些剩餘的錢做出點事情來似的。
當然,他只要靠着這些房屋,就能保送終老。但是,他覺得那樣很是無聊,總要找點事情來做,不然他很可能就會在二十幾歲得個老年癡呆症什麼的。
還有年輕的他知道,人生就是逆水行舟,不可能一帆風順,只有不進則退的鐵則。所以,他必須繼續他的拼搏,只有這樣,他纔會有活着的感覺。
不過,他每天的早晨,卻不是給他拼搏人生用的。而是爲了看望在醫院內修養的空婆婆而用的。
今天,他起得很早。比其它很多天的時間裡都早。
他相信今天的話,能讓老人在睜眼之際就能看到他。他也相信,這作爲驚喜,對婆婆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在醫院外,他走進了一個花店內。
習慣性地拿起三朵店內今日推薦的花朵,便來到了付錢處。
“願這朵美麗的花,帶給你們幸福與健康!”
這句話是老闆娘常說的話之中的一句。她的詞庫裡,有着很多的告別語,但也只有像楚越這樣每天都來的才能夠知道這些句子都只是老闆娘常說中的一句。
但是老闆娘還是沒有放棄地對楚越說着。他們曾經有過幾次暢談。在交流中,老闆娘知道了這個了不起的小老闆,還有空婆婆的事。楚越也得知了,她所說的這些話不只是爲了愉快的告別用。她說過,每一句,都包含着她對病人們的衷心的祈願。她絕對地相信着,這樣的祈願能夠讓病人再次變得健康。
因爲她的孩子就是這樣的,如今三十五歲的她,就是因爲在她三十歲那年,孩子重病進了醫院,在所有醫生都說沒救的情況下,一個四處賣花的老太太卻鼓勵了她。每天都給她送去了鮮花,和一句祝語,爲此,她也振作了起來,每天攜着花與話語爲孩子祈禱。
當二十天過去之後,孩子奇蹟般地逃離了癌症的爪牙,活了下來。
在那兩年之後,老太太便不久於人世。然後這位名爲林蓉的老闆娘,便在這醫院附近開了這家名爲祈願的花店。而她所說的話,便是那些天裡,老太太寫給她的話語。
楚越點了一下頭。“嗯,我相信。”
告別了花店,楚越來到了醫院門口。醫院是東城總醫院,雖然東城在很多方面都比不上西城,但是在醫療方面還是能一較高下的。步入院內,走着很是熟悉的路,楚越馬上便到了空婆婆的病房內。
打開病房的門,他看到了背靠傾斜牀板正仰望着窗外的老人。
“起得真早呢,婆婆。”
“又來了,楚越,我都說了,不用麻煩的,院內的醫生們會照顧好我的。”可以聽得出話語中沒帶多少的情感,這主要來自於時間的消磨。幾乎每天,老人都會像這樣說上幾句。但時間長了,便無法再向其中注入再多的感情。
當然,楚越不會在意這個,他只是希望老人能夠坦然地接受來自他的關愛,他想要讓她知道,這樣做是理所當然的。像往常一樣,楚越將花瓶中的花朵換了一下,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輕輕地握住了老人的手掌,溫柔地說道。“婆婆,都說了這樣的話不用說了,就像婆婆還有楚院長不放棄當初的我一樣,我也不可能會放下婆婆的,只要我還活着的一天,我都會來看望你的。”
“唉......”
“好了,別嘆息了。我進來時,看到了你一直望着窗外,是不是想出去走走了?”
“這......不用麻煩......”
“這怎麼能說成是麻煩呢?走吧,我們一起去。我們還可以一起在外面用餐,來,我幫你。”
空婆婆得的病導致了她的下肢癱瘓,隨着時間的推移,她的病情不僅沒有變好,最近她的左手也漸漸不能動彈了。
這是很悲傷的,很悲傷的事,楚越曾爲此哭泣過。但在她的面前,他必須是快樂的,只有這樣,婆婆才能露出更多的笑容。
他抱起了婆婆,在確認到位置萬無一失的情況下,他輕輕地放下了婆婆瘦弱的身軀。
緩緩地,楚越將輪椅推離牆壁,向着門外推去。
花園之中,葡萄藤上的綠色已經凋落,鮮豔的花朵也不見顏色,但是周圍的植物仍在頑強地與時節抗爭,仍有很大的一片還是綠意盎然。在這樣的環境之下,相信它們不會後悔之前所做的努力,來年還會再次拼搏吧。
吹着微涼的風,沐浴着微熱的陽光。十一月的早晨就是這樣地舒適,只有勤快的人才能享受到。
雖然楚越看不見婆婆的表情,但他還是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婆婆的微笑。在此刻,一定寫在了臉上。
“果然,還是得經常出來走走啊。”楚越說道。
婆婆沒有回答,楚越再次說道。“要不......我......”
“不用了,像現在這樣就行。”婆婆猜出了楚越的想法,態度很是堅決。
沒有辦法,楚越只好答應。“知道了,其實我只是想要告訴你,只要您開心,我就開心。”
“我也希望你能開心。”婆婆說道。
“所以啊,就不要說那些不中聽的話了。”
“我知道了。”
“其實......”猶豫了一陣,婆婆低下了頭,沒有再說。
“說吧,婆婆,別有什麼顧慮,你不是要讓我開心嗎?既然這樣就別把這些事藏在心裡了。”
“好吧,其實我覺得多人的看護病房要比單人的好得多,所以......”
“是嗎?那就換到多人病房就行了,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嘛。總之呢,今後的日子裡,也請您有話就說,這沒有什麼麻煩的,一句話的問題啦。”楚越用那充滿活力的語氣說道。
“我會的,楚越。”
走了一會兒,楚越見到了一個恰巧路過的護士,楚越便開口說道。“護士小姐,請問一下,您有空嗎?”
“這,當然,有什麼事嗎?”
“能幫我照顧一下我的婆婆嗎?我去取一下早餐,馬上就會回來。”
“當然,包在我身上。”
楚越將輪椅交於護士手中,蹲下了身子,向婆婆說道。“婆婆您在這兒和護士小姐玩一會兒,我去買早餐,馬上就回來。”
“知道了,快點去吧。”
點了點頭,楚越起身就走。
沒有特意地跑到醫院之外,楚越去到了醫院食堂,爲婆婆精心地選好了早餐,一籠小籠包,兩杯豆漿,外加兩個雞蛋。打包好了以後,楚越便向着婆婆在的地方跑去了。
在告別了熱心的護士之後,楚越攜着早餐帶着婆婆來到了一個露天的石桌前。
坐在石凳上,楚越嫺熟地將小籠包遞送到了婆婆的口中。婆婆也坦然地接受了楚越爲他做的一切。
“嗯,真好吃,今天的小籠包比起以往的要美味呢。”
“這是自然,這個時節的早晨如此舒適,您又是那麼開心,您一開心我自然就開心,我們一起在這樣優美舒適的環境中品味着這兩份開心,自然,小籠包也變得更加地美味了。”
“哎呦,你看你,這麼會說,難怪能當上個小老闆呢。”
“是啊,這都多虧了您的悉心教導。我以後呢,還會變地更加有錢,更加出名,到時候您就可以和您在同一房間中的人們炫耀。您說,這是不是一件很棒的事情啊。”
“對對對,你說的話啊,都那麼好聽。”
“來,再來一個。”
“好的。”
很久沒有這樣的笑容了,在婆婆的臉上。
像是楚越剛纔說的那些話,他沒有撒謊,他是真心地爲婆婆着想,真的是隻要婆婆開心楚越就開心。所以爲了讓婆婆能開心,楚越付出再多,他都心甘情願。
像這樣快樂的時間總是飛速流逝,一轉眼間,又到了該告別的時候了。楚越將婆婆送到了她的看護房,便立刻起身去爲婆婆辦理換房的手續。
其實婆婆說出這樣的話,楚越也能理解。一個人,是多麼地孤單寂寞。關於這點,在外面一個人打拼的楚越也瞭然於心。但是,在那多人的看護病房中,也有着一定的不便。
想當初,婆婆也是住在多人的病房裡的,那時的婆婆很是樂觀和堅強。但自從同房的一位老大爺去世之後,她就失去了以往的那份勇氣。不僅是對抗病魔的勇氣,也失去了與其它病人同房的勇氣。
所以,當婆婆提到這個建議時,楚越便立刻答應了。
當然,這次婆婆會提出這件事他是很開心的,他很開心婆婆又有了再次面對其它病人的勇氣。這樣,她就不會那樣孤獨和失落了。
在辦理完比想象中還要複雜的手續之後,楚越在醫院護士的協同下,帶着婆婆去到了一個有着四人同房看護病房
剛進門,喧譁便戛然而止。
沒等楚越開口,婆婆就開口說道。“大家好,我是你們的新室友,我叫空祥蓉,還請在之後的日子裡能愉快地相處。”
“來了便是客,不要和我們客氣啊。”說話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男人。雖然看得出他單薄的身體受盡了病痛的折磨,但在他說的每句話中的字裡行間,無不透露出他是一個樂觀大方的老實人。
而坐於更裡面的一位老婦人,和一位年輕的女子以及他們的家人也在臉上掛起了和善的笑容。
看到這一幕後,楚越空懸的心也安然落地。
經過了幾番交談,楚越瞭解到了三人的情況。三人得的都是相當不樂觀的疾病,只要一個不注意就會要了他們的命。但是那個老男人現在卻已經快要出院了。據瞭解是在幾天之前,他的病突然有了好轉。差不多在這幾天內就能出院了。
當聽到醫生向他這樣說時,他不禁留下了眼淚。十年的抗戰,就要在這時完結了。愉快的情感頓時感染了整個病房,就連一直悲觀的兩位女士也因此染上了喜悅,在心中多了幾分堅持,和希望。
在空婆婆聽完了這個故事後,也衷心地祝福了老男人。
(想必,她的心中也萌生了希望吧。)
不知不覺間,已經快要到楚越與大學生們的約定時間了。就在告別之際,老男人歡快的話語在途中止步。
再也沒有了剛纔的那股精神頭,他雙手捂住心臟部位,倒伏在了牀鋪之上。
“老伴?!”一位女士喊道。
“大爺,您怎麼了?”楚越問道。
“心臟……”
老男人得的病就是心臟病,他的家人在此時急作了一團,意識到情況不妙的楚越,側身錯過了他的家人,幫助老男人按下了緊急求助按鈕。
不一會兒的時間,護士們推着移動牀鋪衝了進來。但是他們面臨的,是圍繞着老男人哭成一片的家人和麪露驚恐的其他人。
“醫生,他…他…”一位老男人的家人哭泣着說道。
“你們先到一邊去,讓我們看一下。”護士回覆道。
一位護士走上前去,仔細地檢查一番。
恍惚間,臉上驚恐的表情越發地放大。“誰來幫他做一下人工呼吸?”
一位女士,也就是老男人的夫人走上前去。“我來。”
“我按三下,你吹一次,知道了吧。”沒等回答,護士便按了三下,女士也立刻進入了狀態,立刻做起了人工呼吸。
就這樣,這一段動作持續了一分鐘左右。沒有任何復甦的跡象,女護士停止了按壓,以極度悲傷的表情看着那位女士。女士再次落淚,但卻不想要放棄。又是一次人工呼吸,她哭泣着,卻依然在做着人工呼吸……一次又一次……
護士用手阻止了女士。“算了吧,已經沒有希望了……”
“不……不是這樣的……那個醫生曾說過,這幾天之內他就能痊癒的,可這又是爲什麼?爲什麼?!”
“非常對不起,原因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但是他確實已經……離開了人世……”護士非常悲傷地訴說道。
在這恐懼與悲傷的氛圍中,送走了老男人和他的家人。
楚越與婆婆四目相視,在沉默中楚越開口道。“要不……我們換到單人病房?”
“不用了,在這就行。”
可以聽出,她發自內心地失望與悲傷。楚越看了一下表,眉頭微皺。“要不,今天我就不去哪裡了,我留下來陪你。”
“不,楚越啊,你別這樣,你剛纔不是還提過你今天有事嗎?”婆婆看了看楚越,接着說道。“快去吧,別耽擱了。”
“可是……!”
婆婆打斷了楚越的話,說道。“別這樣,快去吧,他們會陪着我的,我沒事的。”
“我......”
“快去吧!”
“知道了”楚越的話語很是悲傷,在那之中卻又充斥了擔憂。
他走到了門口,將頭部微微傾斜。在他眼中映射出的,是婆婆微笑的臉龐,他知道,那是婆婆爲了他而準備的微笑。想必,她的內心,一定在哭泣吧......
奮力地,楚越奮力地擾亂心扉,將這份擔憂掩埋。他轉過了頭,向着空曠的通路走去。
離別是傷感的,也是漫長的。
在漫步間,楚越已經來到了醫院外。高掛晴空的烈日在提醒着他,讓他走出了這悲傷的鎖鏈。察覺到這一點的楚越,將手機取出。
十二點鐘!已經晚了半個小時!
這一刻,有如神助,一輛出租車在醫院門口悠然止步。
一對情侶向着出租車緩緩前進。沒有多做思索,楚越衝進了後座。“師傅,東城開森六路!”收到指令的司機師傅,立刻運作了出租車,楚越轉過頭看向了情侶。“對不起,緊急事態。”
隨即,便遠離了兩人。
楚越現在雖然還算有了點錢,就算他天天打的或買一輛高檔轎車也不會對他的生活造成什麼影響。但是楚越從小就過着節儉的生活,在他有錢了之後,他不斷告訴自己,節儉是一種生活態度,如果忘記了根本的自己就會失去他生活的信念。就這樣,他每天都像普通的工作族一樣,除去緊急時刻不會輕易打車,每天都與大家一樣在公交車和電車之間來回。
當然,現在這一刻,便是他所面臨的緊急時刻。他可以爲了婆婆放棄這個誓言,但是,他也不想要失信於他人,特別是這些純真善良的大學生們。
的車很快到達了他家門口,他看了一下計費器,顯示一百多元。和他預計的一樣,出租車總是一百元起價的。
他將兩百元遞出,便下了車。在這樣的着急之下,司機也不禁加快了找錢速度。
拿了錢之後,他便硬塞進了口袋中,轉身向着自家門口衝去。
(沒有人?本來預計會在門口等待的。難道,不理我了?)
他將鑰匙插進了孔內,旋了半圈,便不能再有動作了。
沒鎖門......不可能的,楚越他清楚地記得,而且對於他不鎖門就不會離開的這個習慣,是連他自己都改變不了的。
抽下了鑰匙,將門把手一旋,用力一推,門即刻開啓了。
就在楚越滿頭迷霧的思緒中,四個喧鬧的聲音從房內傳出。他清楚地記得,這些青澀的聲音,在他認識的人中也只有那幾個大學生能發出這樣的聲音。
在確定了對象之後,楚越悠悠走入房門。喧鬧的電視,幾乎空白的冰箱,以及滿地的零食袋子,和易拉罐。
易拉罐他清楚地記得,那是他在家時常備的罐裝可樂。但是零食,他卻沒有這個愛好。
“哦,你終於回來了嗎?”坐在最邊上的藍羽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你們......”
還沒說完,秋風便急忙衝向前來。“對不起!我剛開始以爲你睡着在家了,不管怎麼叫喊都不聞回聲,所以......那個,怎麼說呢,所以我們就進來看了一下......”
這時,愛妮夢也站了起來。“喂,喂,誠實點好不好,秋風,你剛纔不是說出事你負責嗎?你可想好了,這可是你的主意,還有你撬的鎖,我們開始的時候可都阻止了你的。”
在藍羽一旁的海滿也站了起來,和藍羽連連點頭。
秋葉走到前頭,小心翼翼地說道。“楚越哥,我哥他不是故意的,他......”
秋風看了四人一眼,轉過頭,很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個......我只不過是想要嘗試一下這個新型的鎖罷了,可是這鎖也太弱了,一不小心......就打開了。”
楚越回以微笑。“沒關係的,因爲這樣我們就扯平了。本來我還想着到底要怎樣做,你們才能原諒遲到的我,但是這樣的話,我應該不用道歉了吧?”
秋葉和秋風說道。“當然不用。”
其他的人也連連點頭。
“好了,那你們吃了中午飯了嗎?”楚越問道。
只見他們除了點頭的,就是說吃了的,楚越不禁失望。這也是理所當然,他只不過和婆婆簡單地吃了早餐,雖然楚越從來不習慣吃什麼早餐,但是對於中午飯還是必須吃的。但是在他看到這樣的情況後,他也改變了主意,說道。“好吧,那麼時間也不早了,調查差不多可以開始了吧。”
“這個的話早就準備好了,就等着你呢。”秋風從袋中拿出了一張地圖,順勢轉身,鋪到了茶几上。“看,這便是經過我昨夜的奮戰,整理好的地圖,雖然,和昨天的沒多大區別,但是我的努力還是不可否認的。”
愛妮夢一臉嫌棄。“好啦,好啦,快點說你的計劃吧。”
“好了,經過我昨夜的思考和研究,想要抓出藏在這其中的泣屍,我們就要......一個一個地調查!”
確實,楚越昨天晚上也想了想辦法。只是也想不出什麼好的法子。
總之,圓內可以確定。還有出發點可以選擇在圓的中心點,也許這樣會比較節省時間。還有就是有關於需要詢問的問題,楚越倒是想到了一個,不過他覺得沒多大的作用就是了。
“不是吧!這就是你的方法,秋風?”愛妮夢失望地說道。
“是啊,剛纔我們磨破嘴皮子你都沒說的,就是這種東西,秋風,你是不是皮子養了?啊!”藍羽掰弄着自己手指說道。
秋風立刻勾下了腰。“饒了我吧,我就是沒有什麼方法,所以纔等到楚越來了才一起說的不是嗎?我想,如果大家一起商討的話,或許會有什麼辦法也說不定。”
聽到這句話的藍羽,放下了雙手,插進了褲兜。“哼,那這次就暫時饒了你,以後就別給我買這種關子了。”
“我知道了,女俠。”
“好了,那我們商量一下吧。到底要怎樣才能找出泣屍?”楚越說着,坐到了一個凳子上。
“我覺得像是在圓內越接近中心的人家,越是可疑。”愛妮夢首先說道。
“嗯......此外還有越接近中心卻越沒有人死去的家中,也是很可疑的,因爲誰知道泣屍就只有一人呢。”藍羽闡述道。
“對,我們不應該將泣屍只想成只有一個,或許有一家人都是泣屍也說不定。”楚越補充道。
“對,藍羽說的這一點很重要。”秋風說道。
“什麼?你是說泣屍不僅只有那故事裡的一個嗎?”從秋葉的口中發出了驚呼。
這時,坐在一邊大吃零食的海滿也發表了意見。“是啊,光是一個就能將一個鄉鎮毀滅,如果說有一家,那還得了!豈不是連這個城市也會立馬毀於一旦!”
“事實上,泣屍不一定只有一個,根據故事來判斷的話,有可能那個村子裡的人死後都變成了泣屍,也還有可能......不僅是那個村,或許又有哪天哪個死神再次沒有收取靈魂,最後又導致了很多的泣屍產生......所以,我們在調查的這件事,有可能真的會關乎到這座城市,乃至這個國家的命運。”秋風說道。
在一陣沉默後,秋葉開口道。“怎麼能這樣!?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呀?”
“別急秋葉,我們一定能成功的,想不到這次的調查還真是歪打正着啊,秋風。”藍羽說道。
“我不是早就和你們說了嗎?這次的調查,絕非兒戲。”
在幾番思索下,楚越問道。“那麼......你們覺得泣屍到底是使用怎樣的方式,來襲擊人類的呢?”
“紅色的觸手?”海滿說道。
“差不多吧,還有故事中有提過,在被害者眼中沒有映射紅色......關於這一點,我們大概是看不到紅色觸手吧。還有啊,故事中說的是紅色觸手觸碰到兩人,然後兩人就被玻璃刺死和被房屋壓死。所以,紅色觸手的作用,你們覺得是什麼呢?”楚越說道。
秋風驚訝萬分。“你的意思是紅色觸手沒有攻擊性,它觸碰到人類時,人類便會遭遇不幸。”
“如果你的故事沒有錯誤的話,那大概就是這樣的吧。”楚越回覆道。在苦思許久之後,他再次開口。“對於這樣的能力,確實能使得鎮上的那麼多人遭遇不幸,但是呢,最開始的時候我沒有問,你們到底是怎麼纔會以爲泣屍會與這次異常事件有關的?難道就是因爲‘會遭遇不幸’嗎?看你們這麼驚訝,應該不知道這一點吧?”
“嗯,你說的對,泣屍能讓人遭遇不幸這一點我們確實不知道。而且,關於泣屍與這件事爲何有關我們也沒有什麼證據,我們這樣以爲,主要是一個神秘的黑客告訴我的。也就是那個啊,我以前提過的,那是一個厲害的黑客,就是他告訴了我這件事與泣屍有關的。”秋風論述道。
“什麼?這些事你怎麼不早說?那麼,那個人還有沒有告訴你其它的事呢?”楚越說道。
“其它的就沒有了,我曾問過他是誰,他說他是知道這個世界的真實的人。”
“這個世界的真實嗎?到底是什麼人呢?”楚越發出了嘆息。
“會不會是某個心懷天下的救世大俠,或是國家派出的秘密特工,還是泣屍一族的叛徒呢?”海滿玩笑似的說道。
“咦?泣屍也會上網嗎?”秋葉問道。
“當然會了!故事裡不是說過了嘛,泣屍回到了那具肉體的家,還換了衣服吃了飯呢!”藍羽調侃到。
“是啊,故事裡說了泣屍是由於遇上不理解的事物才導致混亂的,回憶起了靈魂的記憶,越發地回憶,就越發地混亂,最後才導致了猩紅的涌出,災難的發生。如果這樣理解的話,是不是隻要一直沒有出現泣屍不理解的事物,他們就能一直和人類生存在一起了呢?”愛妮夢說道。
“嗯,應該是可以的吧,不過故事裡說的是泣屍剛開始只會遵從肉體的記憶行事,但情感只有用靈魂去感受,所以他纔會不理解,最終導致了他的崩潰......”楚越低下了頭,又一陣思索後,再次看向了大夥。“我知道了,只要我們找出不瞭解感情、沒有感情的人,就能夠找到泣屍!”
“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這樣的話的確可以。”秋風點頭同意道。
“還有,對於那些情感正常的人,我們可以向他們詢問,最近家裡有沒有來過什麼奇怪的人,或是不解風情的人,或者可以詢問,家裡最近有沒有什麼人突然變得奇怪了之類的。”楚越再次補充道。
“是,因爲是最近出現的怪異現象嘛,所以泣屍要麼就是最近來到這兒的,要麼就是最近這兒的人變成了泣屍。楚越,你真不錯,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秋風滿懷激動地說道。
藍羽,愛妮夢,海滿,秋葉也對此發出了讚歎。
“好吧,那麼方法也確定了,接下來......”
“哇哇!!哇哇!!”烏鴉的叫聲打斷了秋風的宣言,而且可以聽出不止一隻,那是......很多的......很多的烏鴉!!
“哐啷......”伴隨着玻璃碎裂的聲音,站在窗邊的藍羽發出了一聲驚叫。“啊啊!!”
“藍羽!!!”衆人叫喊道。
只見藍羽小腿被一塊猶如利刃的玻璃碎片刺入,鮮血隨即滴落地面。
秋風雙手托住了倒下的藍羽,臉色煞白,隨即怒吼道。“快打120!!”
秋葉搖曳着雙手在口袋內找到了手機,毫無猶豫地撥打了120.
楚越很是恐懼,也很是奇怪。恐懼的是死亡是如此地接近,可以看到,那些個聳立在地面的錐狀玻璃碎片,一片片地正立在藍羽的背面,如果剛纔秋風沒有立刻接住藍羽的話,想必現在我們面臨的就不是這樣的境況了吧;奇怪的是,玻璃爲何會無故碎裂,而且都是向着內部飛濺的,這麼說來,玻璃便是被什麼東西打破的。
意識到這點的楚越擡頭看去,只見一個人影在玻璃窗前閃過,楚越怒喝道。“是誰!”
就着這股氣勢,他衝出了門外。朝着人影閃過的方向看去,只見一羣黑壓壓的烏鴉遠去,而那人卻已經消失不見了,低頭一看,數根漆黑的羽毛散落在地面之上。
楚越還記得,在玻璃破裂的前一刻,那羣烏鴉的叫囂。難道是烏鴉在通風報信?
帶着諸多的疑惑,大傢伙將藍羽送上了救護車。由於不能上去太多的人,便只有愛妮夢跟去了。當然,藍羽自己也聯絡到了她的家人。這樣的話八成沒有什麼事了吧。
就這樣,剩下的四人也鬆了一口氣。
在這場很長的沉寂中,秋風開口說道。“楚越......你看到是誰幹的了嗎?”
“沒有看到人,窗外有一羣烏鴉,地面還有幾根羽毛......可以想到的,大概是烏鴉與犯人發生了爭執。”楚越回覆道。
“什麼?烏鴉嗎?”海滿疑惑地問道。
“是的,我能夠想到的,只有這個。”
秋葉向楚越詢問道。“那麼兇手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不知道......順便一提,我可沒有和誰結下這樣的仇恨。你們呢?”楚越說道。
回答出奇地一致,不過也是自然,像他們這樣純真的大學生,又怎麼會結什麼仇恨呢?那麼,兇手爲什麼會這麼做呢?
又是一陣沉默,楚越打破了沉默。“報警吧。”
“咦?”疑惑了一陣後,秋風再次說道。“好吧,這確實需要報警。畢竟,這件事差點要了藍羽的性命呀。”
秋葉和海滿也點頭同意。“嗯。”
東城某區某地派出所,四個男孩正喋喋不休地向兩位警員訴說着事件的經過。而警員們則有點不屑一顧,不,準確來說應該是從一開始就不想去聽他們的訴說。
這是爲什麼呢?楚越的心裡滿是疑惑,不僅是對那件事的疑惑,還有對於現在這一狀況的疑惑。他知道這兩位警員,雖說他們之間很少有交集,但是他還是見過兩人調查案件時的樣子的。那是很認真的,很負責的,也是非常客氣的。而現在這一刻,在他們說完一切事情之後,他們便如此說道。“啊,是這樣嗎,沒什麼大不了的,大概是哪家的孩子調皮吧,就別斤斤計較了。”
然後聽到這兒的秋風便忍不下去了。“你還是沒聽清嗎?我剛纔不是說了嗎?那差點要了我朋友的性命,你怎麼能這樣!”
對於這樣的憤怒,年輕的警員回覆道。“不是還沒有死嗎?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想當初我在老家被一個孩子用腳絆了一下,也差點要了命,你看......”說着,他掀起了警服。“縫了好多針呢,印記還在呢,難道......這也要搞到警局去?”
楚越平靜地說道。“不是的,我確實在窗外看到了一個人影,那樣的高度怎麼會是孩子呢?”
“好吧,好吧,那你們要我們怎麼做?你們說吧......”年輕的警員無所謂地說道。
“這個......”
看到說不出話的秋風,楚越在一瞬間好像看到了警員們臉上的一絲笑意,沒多做琢磨,他說道。“我們要求看監控!我記得我家門前有一個旋轉式的監控的,只要調出的話,那名犯人,一定逃不了!”
“什......麼!!”
看到驚恐萬分的警員們,楚越心生疑惑。
這時,禿頭的警員開口說道。“不行!!監控是一般平民說看就看的嗎?這個絕對不行!!”
又來了,這樣的異常,這樣的驚恐,到底是從何而來?
想到這些的楚越開口問道。“你們......在害怕着什麼?”
這一句話彷彿打中了他們的七寸,只叫他們說不出任何話來。
在一陣沉默過後,年輕的警員慌忙說道。“這......這......這算什麼!快給我出去!!別在這裡添麻煩!!”
“哼,你們這些警察,居然不管我們,信不信我投訴你們!”秋風吼道。
“隨你的便,快給我離開!!”又一句話撂出,兩個警員合力將四位年輕人推出了派出所的大門。
就在他們推搡間楚越見到了,見到了那名年輕的警員的肩頭。一點一點的光芒反射到了楚越眼中,就像是......對,想起來了就像是玻璃碎片飛舞空中時,向四周射出的光芒。
就在秋風衝向前的時刻,派出所的玻璃門被狠狠地甩上了。
秋風和海滿想要嘗試打開,楚越走向了前端阻止了他們。“算了吧,他們是不會打開那扇門的,他們也絕對不會給你們解決問題或是看監控。”
海滿和秋風投以疑問的眼神,同時問道。“爲什麼?”
楚越再次說道。“因爲......那個兇手,就是那名年輕的警員!”
“什麼!?怎麼可能?”海滿發出一陣驚呼。
秋葉和秋風也一臉疑惑。
楚越再次解釋道。“根據他們如此一反常態的表現,以及那名警員肩頭的玻璃碎片......不會錯的兇手就是那名警員!”
一瞬間,秋風向着玻璃門衝了過去。
但是他奮力的撞擊顯然已經沒了作用,只見那內部的把手被沉重的鎖鏈緊扣。以不可動搖之勢將微傾的門反彈,秋風向後幾步,用左手捂住了他的右肩。“真硬!!”
“算了吧,這兒的大門是不會爲我們敞開的。”楚越拖住了秋風。
秋風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在那之後,四個人走訪了東城各地的派出所,以及總管的公安局,但是每到一處,都只能看見那一道道緊鎖的大門,或是拒絕爲他們辦案的警員們。
真的很奇怪,但是這樣的拒絕,也讓他們沒了辦法。在這樣的情景之下,秋風這樣說道。“看來今天是沒有希望了。”
滿頭大汗的海滿以及目露驚恐的秋葉點頭同意。遲遲不肯妥協的楚越也只得默認。
勞累的四人去到了一家奶茶店,在裡面稍作休息。就在休息的途中,楚越說道。“現在是十五點鐘,時間還不算太晚,雖然警察這邊是沒有辦法了,但是關於泣屍的調查......要不現在就開始?”
海滿一臉的不願。“算了吧,今天已經夠累了,明天再開始行嗎?”
對於這樣的意見,秋風說道。“不行,我們必須現在就把這件事辦了,警察的事先推後,但是泣屍的事確實不能再推了,畢竟那是關係到整個城鎮乃至整個國家的東西。”
楚越點頭。“對,最重要的東西便是保護好自己在乎的人,藍羽那邊已經有人照顧,我們就不要再耽擱了。”
“嗯,哥哥和楚越哥說的對。”秋葉同意地點頭。
轉過頭,海滿在此不情願地說道。“好吧,想不到我這種人居然要成爲拯救世人的英雄,簡直好笑到讓人不敢相信。”
在海滿地抱怨聲中,作爲核心的楚越和秋風商討好了調查計劃。就此,隊伍被分爲了兩隊,楚越和海滿一隊,秋風和弟弟秋葉一隊。
離別之時,秋風這樣說道。“楚越,滿大就麻煩你照顧了。”
“喂,什麼叫做照顧,你給我說清楚!”海滿對秋風叫道。
於是,對此無奈的楚越,只好連拉帶扯地帶走了海滿,告別了兩人。
由於調查範圍的縮小,所以調查的對象在平分之後每隊也只有六戶人家而已。
而劉迪家,便是他們所調查的對象之一。走到門口,楚越看了看身後的海滿,心情很是複雜地敲下了門。
像這樣在人家發喪期間做一次又一次的打擾,就算是熟人也會不好意思,更何況今天還要更加深入地調查家庭人員,以及進行一些細緻的提問。
很快地,門悄然開啓。運氣好的是,今天來開門的不是劉迪先生,而是他的夫人李芳小姐,一眼便可以看出,她的身材比起一般的女人要大得多。無論在身高和胖瘦方面都要比楚越多那麼點。
剛見到楚越,她那準備好了迎客的笑臉便沉了下來。“楚越,”渾身打點了一番後,她再次說道。“你來幹什麼?”
不是這樣的,楚越在心裡告訴自己,這位叫做李芳的女婦人,平日裡親善待人,熱衷於幫助鄰里。因此,還得到過東城的道德模範評選的第二名。
這樣的一個人,作爲楚越的房客,對待楚越更是禮節有加。但是在這一刻,她的眼神中所透露出的感情。
沒有錯,楚越不會看錯的,那是充滿恐懼的眼神,那比起之前所看到的不同,那份恐懼被直接映射到了眼中,並且被無限地放大了。在此刻,楚越理解到了這個事實,她在恐懼着自己。
“李芳小姐......今天......”
沒有說完,一個粗獷地聲音便岔了進來。“還是爲了昨天的事嗎?”
“是的,劉迪先生。”
這時,猶如一堵牆的劉迪出現在了李芳身後。
微微低頭的劉迪用仇視的眼光注視着楚越。“你可以走了,關於那件事我們無可奉告,還有今後,沒有什麼事也請不要再來打擾我們。”
“不是的,我們只需要瞭解您家裡的人員情況,以及詢問一些簡單的問題就行了,關於鬼怪的事,我是不會再問的。”楚越解釋道。
“不行!”劉迪怒斥道。
這時,海滿站到了前方。“爲什麼,提個問題有必要這麼決絕嗎?”
劉迪眉頭微皺,將李芳推向了一邊,手扶門頂鑽了出來。“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趕快給我離開,不然有你們好看的。”
在這高大的身軀以及猶如雷公的聲線下,海滿和楚越不禁向後退去。
海滿驚恐地說道。“這......不行就不行,也不必用暴力解決問題吧!?”
劉迪怒視了一眼楚越,將視線放到了海滿身上。“喂,那邊的那個胖子!”
“咦!?是說我嗎?”海滿驚慌地說道。
“就是你......”注視了一會兒之後,劉迪開口說道。“我勸你,還是快點離開這傢伙吧,你一直像這樣跟着他,很不好的。”
“什麼!?”這次發出驚歎的是楚越。不好?那是什麼?他究竟在說些什麼?
稍微冷靜下來的海滿,詢問道。“不好?是什麼?”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會有不好的事發生,你就快點離開他吧。”說完,不由分說的劉迪,縮身而去,門就在那之後緊扣,發出了比昨天還要沉重的悶響。彷彿在驅逐着楚越他們,要求他們速速離去。
“喂,楚越,我看他認識你,你是不是和人家結下了什麼樑子?”海滿抱怨道。
“纔沒有那種東西,這幾天發生的事,都非常的奇怪,我做夢都沒有想到過,李芳小姐會對着我露出這樣的表情,也從沒有想到過,劉迪先生會發那麼大的脾氣?”楚越一邊說,一邊思索道。
“你是說,他們平日裡不會這樣嗎?”海滿問道。
“是的,那是相當親切的,相當善解人意的兩人。”
在那之後,楚越接着尋訪了四戶人家。就像是歷史重演一般,他們出奇的一樣。卻與昨天有着巨大的差別。
劉迪先生還算好的,能和他們說上幾句話。但是,對於其他的住戶,連讓他們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在打開門看到他們的那一會兒便立刻將門甩上了。
此時,走向最後一個住戶的兩人遇到了一個運送快遞的小哥。
就在他的電動車停止在一幢樓前時,海滿跑上前去。“喂,小哥,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雖說叫小哥,穿一身快遞員制服,但是還是可以看出那已經不是可以叫小哥的年紀,大概也有三十多歲吧。小哥就在這時露出了微笑。“有什麼能幫助你的,儘管說。”
楚越走上前去。“你知不知道......”
跑了,他沒有等楚越說完,便登上電動車遠去了。
海滿叫道。“喂,你跑什麼啊?不是說了要幫我的嗎?”
沒有聽到回覆,和其他人一樣拒絕了他們。不,如果按剛纔的情況來說。在楚越自己去到那裡之前,一切都還是很正常的,但是就在他出現在那人眼前時,那人便面露驚恐,逃走了。
究竟是爲什麼?楚越看得出,他們在害怕着自己。還有劉迪先生對海滿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叫海滿離開自己?難道自己是什麼怪物不成?
思考到這裡,楚越一陣驚寒。“怎麼可能?”
“喂,楚越,他們好像在躲你耶?”海滿說道。
楚越知道,他的穿着和昨天沒有任何改變,若真要說改變,那也只有昨天剛剛規整好的鬍鬚而已。再這樣不知所措的情況下,楚越向海滿問道。“是啊,你覺得我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沒有啊?”海滿仔細打點一番,再說道。“難道......你是泣屍!?”
立刻,楚越擺出了鬼怪的模樣,向着海滿招呼而去。
只是,很顯然地,兩人開的這兩個玩笑沒有使他們鬨然大笑。反倒讓他們在尷尬的沉默中靜止了一會兒。
在這樣的沉默中,楚越說道。“走吧,去下一家。”
“嗯。”海滿點頭。
確實不可能,楚越是泣屍。在仔細的分析之後,兩人都明白。像楚越這樣感情豐富,記憶清晰的人,是不可能會是泣屍的。
但對於那些人一副副恐懼的面孔,又要作何解釋呢?抱着這樣的疑問,兩人來到了最後的一戶人家。對於這戶人家,楚越抱有着很大的期望。
這最主要的原因,自然是楚越有恩與他們。這戶人家,在開森四路,也是楚越所有的房屋。
想當初,一個女人拖着一個老父親四處流浪。
他們是鈴幽西城的原住民,由於丈夫賭博便將所有的財產包括房屋輸給了其他的人。就這樣,離開丈夫的女人和他終年病弱的老父親便走上了流浪的道路。
然而,他們很幸運。真的很幸運,那不是每一個人都擁有的好運。他們在流浪的第一個月,遇到了一個好心人--楚越。
楚越沒有多說什麼,收留了他們,將他們安排在了他所屬的一個住房中,留下了這樣的一句話。“你們就住在了這裡吧,房租的話,若以後有錢了再付。”
就這樣,從那以後,已經過了半年,考慮到他們由於沒錢付房租會不好意思,楚越也沒再次去打擾他們。
門剛一打開,女人便露出了不安的表情。在四下張望之後,她將楚越和海滿迎進了屋內。
一進屋,女人便將窗戶關閉,將窗簾拉了起來。在幾番忙碌下,女人悄然走到了楚越身邊。
“雲芝......”楚越說道。
“楚越先生,先到沙發上吧,關於你所迷惑的那些事,我會一一爲你解答。”
“先生?”海滿疑惑地望了一眼楚越。
雖然,在年齡上楚越明顯地小那麼多,但對於是救命恩人這一點,還是讓她不得不使用尊稱。
沒有回答,楚越來到了沙發上坐下,海滿也不得不跟了上來。
又是一陣忙碌,雲芝,從房屋廚房拿來了一個水壺和兩個杯子,爲他們泡上了兩杯茶水。
楚越簡單接過,回以謝意。而反觀海滿,則是受寵若驚,生疏地說了一聲謝謝。在這一瞬間,兩者的社會經驗便顯了出來。
楚越四下裡觀察了一下雲芝的房間,離開這裡也已經有了半年。可是這兒的舊桌舊椅卻依然存在,那一道道的窗簾也是那時留下的。還有,只要仔細的觀察的話不難發現,這新增的沙發以及電視機。都是相當陳舊的東西,大概是從哪裡淘來的二手貨吧。看來雲芝搬來這後,窮困的生活這一點還是沒有任何改變。
察覺到這後,楚越開口道。“看來你的生活沒有多大的改善嘛。”
“也不是,來到這兒後,至少我們不用風餐露宿、忍飢挨餓。雖然這些傢俱舊了點,但我用起來還比較習慣。這主要的原因,是我想要儘早攢夠能買下這房屋的錢,一直這樣借住下去也怪不好意思的。”雲芝訴說道。
“借住?”海滿問道。
“我們能住在這兒正是因爲楚越先生肯收留我們,你可不知道,楚越先生,可是我們家的恩人呢。”雲芝說道。
說到這,海滿點了點頭。
“你不必着急的,我的資金也很寬裕,不用讓你爲此勞心,你就好好地住在這兒吧。”轉過頭,楚越用手搭在了海滿肩上。“還有,忘了介紹一下,這位,我的朋友,叫做海滿。”
雲芝點了點頭,說道。“我叫做雲芝。”
“嗯。”海滿尷尬地答道。
“你的父親還好嗎?”楚越問道。
“嗯。還和以前一樣,身體虛弱,現在在臥室內睡覺呢。”
“還是那樣嗎......怎麼不去看一看醫生?”
“不了,雖然很對不起楚越先生,但是我曾帶他去看過,但是......”
楚越打斷了她的話語。“這不能這麼說,既然他生病了,你就要帶他去看病,我剛纔不是說了,我這裡.......就算不給也是沒有問題的。”
“不行,楚越先生已經爲我們付出這麼多了,我們不能一再麻煩你,還有,到之後說不想去看病的也是父親,他說的很是決絕,想來我也扭曲不了他的那份決心。”
“是嗎,那......”
雲芝說道。“先不說這個了,你們來這兒是爲了調查怪異的死亡原因的吧?”
“是的,你怎麼知道?”楚越問道。
“這其中有很多的原因啦,你就先別問了,還有對於這個問題......楚越先生是無論如何都想要知道嗎?”
“是的,那件事的真相對於我來說很重要,真的很重要!”楚越用堅定的眼神注視着雲芝。
“比生命還重要嗎?”雲芝冷冷地問道。
楚越毅然決然地說道。“是的。”
看到這樣的楚越,雲之似乎知道了這對於他的重要性,嘆了口氣的她說道。“我想,你們也知道這件事與泣屍有關吧?”
楚越心頭一緊,說道。“我們知道的。”
雖然對於雲芝知道這件事以及知道泣屍很是驚訝和疑惑,但他還是壓下了心中的疑惑,接着傾聽雲芝的回答。“那麼,聖月城毀滅事件你知道吧?”
“毀滅是知道,但是其內容的話.......”楚越對海滿使了個眼色,只見海滿搖了搖頭,他接着說道。“是不瞭解的。”
“這樣啊,那我就先從我說起吧。”
“你?”楚越知道她原來是鈴幽西城的居民,並不是從聖月搬遷來的,這樣的她又與這聖月城毀滅事件有什麼關係呢?
“對,楚越先生可能還不知道吧,我在這兒定居不久後,找到了一個新的對象。”雲芝笑着說道。
“咦?結婚了嗎?”
“是的,就在一個多月前領了證件。”雲芝不好意思地說道。
“挺好,那你丈夫呢?”
“他的話去工作了,要到晚上纔會回來的。”
“哦。”
“那個啊,我的丈夫,叫做李歐。他呢,是從聖月城來的。”
“嗯,就是他告訴你的嗎?”楚越問道。
“是的,他將她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我,泣屍以及你們的事也是他告訴我的。聖月城,它的毀滅,是泣屍乾的。”
“泣屍!”
不敢相信,聖月城的毀滅居然與泣屍扯上關係,既然這樣的話,**又是爲何,爲何要將這件事隱瞞?
彷彿聽到了楚越的心聲,雲芝說道。“在混亂中,人類是絕對不可能與泣屍作鬥爭的!這就是**隱瞞的原因,我曾問過丈夫,他就是這樣回答我的。”
“是嗎。”確實,能夠毀滅城市的怪物,這樣的新聞若大家都知道的話,他們絕對不可能還像正常的人那樣生活着。想到這兒,楚越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麼聖月城來的居民都知道泣屍的事,而他們也知道這次的異常死亡也是泣屍造成的,所以,東城這邊最近才變得如此冷清,還有昨天他們的那些回答也可以解釋了,可是......”進一步思考,楚越看向了雲芝。“今天的異常又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大家今天都不理睬我們?關於這方面,你知道原因嗎?”
雲芝一陣猶豫,擡起了頭。“我丈夫還有他們曾經說過,絕對不要接近楚越先生你,他們說過,你就是這場災禍的根源,你就是......泣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