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仙子洋洋而去,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院子中,候蔦緩緩站起身,哂然一笑;這女子現在來這一手,真當他是吃素的?
雖然對雙修理論並不精通,但他卻有真正精通此道的榻伴!這些雙修道的精髓無情道再怎麼練也超不過以此立道的和合道,他可是有明師的,董師傅在草原言傳身教,手把手,心連心,曲水泡金精,那是白教的?
那一套應和之道還想偷偷放在他身上,真正是豬油蒙心,瞎了她的桃花眼。不過就是想隨時掌握他的行蹤,好找機會斬除後患罷了。
先虛與委蛇,再見機行事而已,但是,他能留在這裡的時間已經開始倒計時,沒有半年的富餘,就只有三個月了。
三個月後,吳門核心利益受損,朝陽峰震動,舉派大索,他這點秘密哪裡還能隱藏?
該找條後路了,現在已經不能只考慮紫府飛劍的問題,這個劉一守,真正是個讓人不輕省的,死了還給他找麻煩。
候蔦輕鬆完畢,感覺還不錯,溜溜達達回了內庫,見人先笑,於是大家都知道劉師兄對居處是滿意的,紛紛恭喜。
藉此機會,也知道時不我待,候蔦召集衆人,宣佈了他的決定,
“諸位同仁,分庫至今也已半年,大部分器物皆有歸屬,這都是大家的努力,我們距離最後的目標指日可待,稍後我會向上面彙報諸位的功績,爭取一些獎勵,以酬大家的付出。”
話音一轉,“我意,甲乙丙丁戊,這五庫明日同時封庫,嚴禁進出,諸位以爲如何?”
這有些突然,也有些倉促,向天行習慣性的表示反對,“我以爲不妥,還有五千餘件器物沒有分類,現在就上鎖封庫是不是太着急了?”
候蔦擺擺手,他之前讓了這個傢伙很多次,就爲了關鍵的時候一步不讓,這就是進退之道,
“我來問你,和之前相比,現在每日能夠能夠區分的器物有多少?之前有多少?”
向天行一愣,但他對所負責的工作還是很認真的,“之前區別器物五行,最多時能每日數百件,後來逐次減少,穩定在百件左右,現在每日數十件。”
“爲何越來越慢?”
“因爲剩下的這些寶貝在五行上有爭議,意見不統一,不好評判,所以就慢了……”
候蔦點點頭,“你們看,這就是問題之所在,剩下這五千件器物,其中很多五行特徵都不明顯,更有偏向其它大道神秘的,還有破損情況不明的,都是我們暫時還不能準確區分的,我敢肯定,長此以往,我們的分庫還會更慢,因爲每一件大家都會爭得焦頭爛額,誰也不服誰。”
指了指幾個分庫,“分庫就這麼大門敞開,一天卻送不進去幾件,你一趟我一趟,伱放一件我放一件,就很容易混亂,剩下的這些先不說,那些已經區別好的還可能因爲頻繁的人員進出而出現錯漏,
所以我以爲,現在就分庫,把五行五庫鎖死不動,咱們集中精力來搞這五千件,等最後有了定論再找個時間統一往五個分庫中送,這樣做能最大限度的保證分庫不亂,之前的勞動成果不至於被破壞。”
他說的很有道理,簡單的來說就是把模棱兩可的東西都集中在一起單獨處理,大致區分後暫不入庫,留待大家爭論探討,最後再行定奪。
有理有據,他在這些人中也有一,二個心腹,帶動之下大家大都贊成,本就是正解,沒什麼好說的。
其中一個心腹看他眼色,假意抱怨,“其實我們這麼認真也沒什麼意思,又沒什麼好處,何苦來哉?就不如大致分分算了,反正最後也需要上面重審,大家睜一眼閉一眼,反落個輕鬆……”
候蔦佯怒,“什麼渾話,一日當值,當全心盡力,纔不府宗門所託,不辜負師門栽培,哪有隨隨便便敷衍了事的道理?
至於好處,我不是都和大家說了麼,等事情辦完後我自會上報,斷少不了賞賜……”
另一個心腹不服,“師兄又吹牛了,最多幾百個靈石的賜與,在現在的物價值得個甚?怕是連那些破損之器都買不下來,師兄您這是在逗我們開心的麼?”
衆人心有慼慼,這事也沒法細較,本來就是職責所在,平時清閒,千年搬一次家好像也不好多說什麼?
但人就是這樣的,正因爲平時清閒慣了,所以稍微一忙碌就恨不得上面多多打賞,一不如意就怨聲載道;也不能怪他們心有怨氣,之前那些藏功殿丹鼎殿同僚們忙完也就是幾百靈石的打賞,不可能到了他們這裡就不一樣。
都很有些怨氣,卻無處發泄。
候蔦把這些人的表情看在眼裡,他有把握用利益捆住這些人,只除了向天行一個,本來還想再看看,但現在看來已經沒時間了,只能亮底牌,看這個傢伙到底上不上道。
“五千件器物,我看了一下,大多數都能定性,有分歧但不是原則性的,大家服從多數人的意見,也都能一一定下來;麻煩的是剩下的千件,如果還是通過內部表決一件件的來,那就不知道要定到什麼時候了。
我的意思乾脆這樣,咱們這裡一共九個人,我定其中的兩百件,剩下的你們一人定一百件,以你們的意見爲最終意見,然後再決定是否分到辛庫報廢,大家看如何?”
衆人一聽,皆神色有異,很有些期待;說白了劉師兄的意思就是明擺着的,他們能不能在這裡咬一口肥肉,就在怎麼給這些器物定性上,把好的新的定成壞的舊的,這其中的差價可就出來了,以現在這些寶貝在市面上的價格,一件賺取個千來枚靈石的差價很輕鬆,也就是說,每個人都能有一百件的收入,超過十萬靈石的巨資,這可不是小數目,沒人會不心動。
至於上面的檢查,那是表面文章,大家湊些彩頭送過去,一般也沒有金丹上修來難爲他們,畢竟都是些通天境修士得用的器物,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影響不了一個門派的根本。
數萬件,他們只對其中千件下手,都遠遠不足一成,已經很收斂了。
所有人的目光慢慢都看着向天行,顯然,這個人是唯一可能的例外,如果擋了大家的財路,可沒人會遷就他。
在修真界,這就是爲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