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蔦沒有堅持,石叻說得對,他們又不是小孩子,沒必要手把手的扶着。
他也想比較平靜的渡過這幾年,把自己的各方面能力再做一次充分的融合。
飛劍雖然已經培養成功,自我劍靈也誕生正常,但要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他還需要把三尺的飛劍壓縮到一尺,形成足夠精粹密集的金氣之劍。
飛劍的結構夠硬,才能無堅不摧,這是眼下要完成的第一階段。等這個階段完成後,他又需要找大量的資源開始加固飛劍,直到飛劍最終從虛劍變成實劍。
但這個過程可能就要等到結丹後來完成,現在的他時間不夠了,而且也很難再找到如吳門內庫那樣完美的地方。
以這枚完全嶄新的飛劍爲中心,重新熟悉他的劍術體系,有很多需要調整的地方,還有以此爲基礎更加千變萬化的劍術組合。
需要做的事還多着呢。
外界的消息他不太在意,現在的大陸中,真正的大事也就是六年後的宇外靈青掉落,除此之外無大事。
繼續沉浸在對飛劍的各種嘗試中,就感覺自己的飛劍術已經發生了質的改變,曾經的桎梏不在,習練的劍術變得得心應手,信手拈來。
他終於補上了自己劍術體系的最後一塊短板,至此,再和那些所謂的星座真傳較量,他已經把握滿滿。
數日之後,石叻一行返回營地,垂頭喪氣,灰頭土臉,個個帶傷,滿臉不甘。
候蔦就有些好笑,“怎麼,以爲自己脫胎換骨,結果去了後卻是原形畢露?”
石叻猶有不甘之意,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他們這次雙溝集之行,
“師兄,我們當時趕過去,本以爲就是個一般的糾紛,說合說合,無傷大雅,但等真到了雙溝集,卻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候蔦就靜靜的聽,他可不認爲會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草原之前平平安安的渡過了數千年,等他一來還能就翻天了?他自認還沒有這麼大的煽動力。
“雙溝集,以前就是一個普通凡人的集市,因商設集,後來越來越興旺,有代陶國管理,由他們抽稅,是一個油水很足的地方,所以管理得還算不錯。
修行人很少有在這樣的地方隱居修行的,太嘈雜,而且集市交易的貨品也基本上於修真無干,這麼幾百上千年下來,我都沒聽說過那裡有什麼修真力量,但這一次前往,其中卻透着蹊蹺。”
石叻面現疑惑,“第一次發生衝突,是我們的一位兄弟前往雙溝集看望親戚,結果就發現在雙溝集有大批陌生修士出沒的痕跡,這位兄弟是個責任心很強的人,出於保護草原的戒心,就想私下裡盤一盤這些修行人的底子,結果這些人的警惕心很強,被發現後遭他們打傷,如果不是夠機靈,怕都不能再回草原。
我們這是第二次去,去了七個兄弟,也沒想過就開戰報復,但打傷了我們的人,最起碼要給我們一個確切的說法吧?”
石叻皺起了眉頭,“我們是光明正大的登門造訪,等到了雙溝集才發現那位兄弟所言不虛,雙溝集真的有陌生修士匯聚,最奇怪的是,竟然不是無極門的體修,而是一羣陌生的法修,他們神神秘秘的,也不告知他們的道統,我們也沒法猜,你知道,中原道門的道人們都差不多,也分不太清楚。”
恨恨道:“我們不想知道他們的秘密,在修真界,這樣的事年年都有,哪裡都在發生,也管不過來;我們就想知道他們此行對草原有什麼企圖?還是路過?
但這些人很蠻橫,都說中原人物知禮守節,我看也不怎麼樣;雙方話不投機,一來二去的就從動口變成了動手,他們數量遠比我們爲多,結果就變成了這樣,如果不是去的都是學成身劍術的兄弟,我怕這一次要全軍覆沒,就算這樣,仍然有兩位兄弟死在他們手裡,剩下的還人人帶傷。”
候蔦仍然冷靜,“你說他們人多,有多少?”
“十四,五個,是我們的兩倍,但我知道他們還有人沒出來,不知是看不起我們還是有所顧忌?”
“他們的個體實力怎麼樣?”
石叻實話實說,“我也算是遊走大陸數十年,見識道統無數,依我看來,他們的實力很強,肯定是大道門,這一點不會錯,不是無極門那些體修能比的。
但我們也很出乎他們意料,我估計他們一開始只出十來個是想把我們全留在雙溝,但我們的實力超出了他們的想像,後來我看他們隱藏的幫手蠢蠢欲動,就立刻跑了。”
候蔦就笑,“跑得好,你要明白在這個修真界跑並不丟人,至少還有找回場子的機會。”
也有些撓頭,“我去看看吧,至少要搞清楚他們的來路,否則就這麼昏頭昏腦的……還有他們到底是什麼目的,總不能不明不白的。”
石叻拒絕的很堅決,“師兄,我們都商量好了,自己處理,不需要師兄插手。”
候蔦有點意外,“怎麼,拿我當外人?”
石叻搖頭,“不,您是大師兄,就是我們的自己人;但有一點,如果您打聽出來他們的根腳目的,那我們還有沒有勇氣做點什麼?
師兄的本事大家都清楚,您去打聽就一定能打聽出來,然後呢?如果是大道門,那我們還能毫無顧忌的報復回去麼?如果他們的目的其實和我們無關,還有必要繼續麼?
爲了族羣的生存,我們就不得不隱忍,一直都是這樣。
就不如不知道,就當成一個偶然發生的意外事件,我們就是魯莽衝動的草原人,吃了虧就想報復回去,只有這樣纔是最好的方法,既能出口氣,以後還可以把話圓回來。”
定定的看着候蔦,“師兄,我們草原人就是這樣,就只能裝得很莽,卻不敢真莽……我們沒嬰變真人,金丹也不多,如果某個大勢力狠下心要除掉我們,我們還真沒什麼辦法。
所以,我們現在就是一羣頭腦發熱的莽夫,吃了虧就要還回去。
一人捱揍就去七個,七個捱揍就去七十個,在草原,我們有的是人。
但是,師兄伱不能去,你一去性質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