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他:“現在我們怎麼辦啊?”
塗欽折思量了一下,停下來看着我,道:“我們先在這裡住下來好麼?”
我道:“可是江景和小閒的婚禮怎麼辦,說好我要去給他們當主婚人的。
“我派人給他們說一聲,讓他們換一個主婚人。”塗欽折視線落在我肚子上,“你覺得呢?”
我心裡有些慌慌的,也緊張自己的肚子。目前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只好點點頭,又補充道:“你要告訴他們實情,不然江景見我放他鴿子,下次見面定然會咬死我。你要答應我,等我生下孩子以後,你要陪我去看他們。”
“好。”
“那今晚我們住哪兒啊?”
我沒想到,這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出遠門只走到一半就沒法再走了,也不能倒退回去。我和塗欽折就在邑州暫時安頓了下來。他動作很快,收拾了一家院子,帶我進去一看,覺得再熟悉不過。這不就是我們當初來邑州的時候住的那家院子麼。
院子裡的一切都很完好,他不知從哪裡僱了一羣人買了許多日常用具搬進來,還僱了兩個嬸子清掃衛生還有做晚飯。
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好像瞬間我又有了一個新家。
塗欽折牽着我在院子裡走了一圈,領着我去到臨時的房間。那是塗欽折曾經住過的房間,有些簡樸,但該有的都有。我站在門口,看見餘暉盈進了屋門。塗欽折轉身看我,雙眼明暖,浸着琉璃光澤。
我手撫着這扇門,笑問他:“除夕夜的時候,你還記不記得,我來找你,你把我拉進了來,吻了我。”
不隔幾天,福叔和李叔也到了。他們只匆匆在這裡歇了半天,便啓程往宋國的京都趕。我只好跟塗欽折繼續留在邑州。
懷孕是件辛苦的事情。
前一次懷的時候啥感覺都沒有,沒聲沒響的。可這一回,反應厲害得很,我都有些懷疑肚子裡裝的是何方妖孽,專門禍害我來的。
我吃不下飯,一聞到油腥味就要吐,吃一口就要吐兩口,這活計完全不是人乾的。
好不容易熬了半個月,我發現自己居然瘦了一圈。我有氣無力地靠着塗欽折,塗欽折堅持不懈地嘗試着一天換一個口味餵我吃飯,我吃一口要費好大力氣才能嚥下不再吐出來,愁苦道:“塗欽折,你說我懷的是孩子麼,我爲什麼覺得懷的是個炸藥包啊..”
塗欽折又去翻一大堆的孕婦書籍,拿了一本翻到某一頁給我看,道:“書上說,有的女子有孕吐是正常現象,你不要太緊張。”然後我仔細看了一下,就有勺子又湊我嘴邊,“來,再吃兩口,你可以想點其他的,比如新衣服。”
我癟嘴道:“我肚子都要一天天長大了,再好看的新衣服也穿不了,想來幹嘛,不是徒增鬱悶麼。”我看着他,“你會不會嫌棄我大肚子了,身材不夠好?”
“不會”,塗欽折認真道,“要不想想錢,我一會兒讓人去錢莊給你提一箱銀票回來你慢慢數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