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兩句話把韓智仁給賣啦。”趙欣欣表情怪怪的。
“快回家!”我一手拉一個大步走進小巷。
趙欣欣和趙明陽被我拖着跑,趙明陽沒敢吱聲,趙欣欣卻不滿的嘟囔着:“幹嘛這麼着急啊,天還沒黑呢,你趕着投胎啊!”
“家裡來人了,很熟悉,不知道是誰,趕緊回家看看!”我急急地解釋着。
越接近家的方向,心頭那股熟悉感就越強烈,這也引起我極大的好奇。
除了我老爸在海上遇難那次我心裡有感應,還從沒有任何人會讓我有這種強烈的感覺!
“啊?家裡來人了?”趙欣欣自言自語,“是李奶奶還是初珞姐?”
“喲,今天這麼早回來啦。”
“是啊是啊。”
“小魚,你這麼着急幹嘛?家裡出事了?”
“沒有沒有。”
“小心別摔了!”
“沒事沒事。”
一路應付着街坊們的詢問和趙欣欣的抱怨,我拖着兄妹倆急匆匆趕到家門口。只見院門開着,裡面傳出鍋勺相撞的脆響與陣陣飯菜香味。
我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心頭那種熟悉感已經到了頂點!
“好香啊……”兄妹倆異口同聲,“是李奶奶過來做飯了!”
“怎麼這麼早做飯,往常這個點我們還沒回來吧?”我狐疑的鬆開兩兄妹的手一腳跨入門裡。
“太陽打西邊出來啦,今天回來這麼早,天還沒黑呢!”
一個齊劉海高馬尾穿着時髦胸前一對大波的媚眼美女從屋裡走了出來,抱起手臂高高在上的看着我,“江小魚,這才兩天沒見,你從哪弄來個無家可歸的表哥啊?”
我看着站在屋門口趾高氣昂的初珞有點晃神。
記得初中畢業的時候,她還是個清純秀麗的小女孩。可是自從她去上了那個什麼藝校,就搖身一變成了個小妖女了。
但不可否認,她的確很有資本。
“初珞姐姐!”
一向忠厚老實的趙明陽忽然嗷了一嗓子,衝過去撲進初珞懷裡緊緊抱住她的細腰,小臉在她胸脯上蹭了一下。
不等他再蹭第二下,初珞立刻拉開他的胳膊一腳把他踢一邊破口大罵:“你這個臭小子!看着老實巴交其實就是個色-鬼!是誰把你教成這樣蔫壞蔫壞的!是不是金晟非那個下流貨?!”
“噗哈哈哈哈……”我實在是憋不住,抱着肚子跺着腳噴飯大笑。
趙欣欣翻個白眼,揹着小書包提着裝手機的手提袋,遠遠地繞開那兩個人進了屋,一臉我不認識他們的表情。
“喂!你是誰啊?幹嘛跑我們家來認親!我怎麼不知道小魚哥什麼時候有表哥了?還有你身上怎麼穿着小魚哥的衣服?”
屋裡傳出趙欣欣不客氣的喝問聲,這丫頭對熟人也是挑挑揀揀,對陌生人從來不留情面。
“我和小魚,血脈相連。”
一個輕柔優美,又帶着誘人磁性的聲音,從屋裡飄了出來。雖然那聲音並不大,卻在我的大笑聲和初珞的怒罵聲中,清晰的傳入我們每個人的耳朵。
我突然止了笑,初珞也閉了嘴,連廚房的炒菜聲都消失了,周圍頓時詭異的靜了下來。
“進來坐吧,我可以,解釋。”
我回過神,看到前一秒還氣焰正盛的初珞,着魔一樣轉身慢慢走進屋裡。趙明陽就更別提了,眼睛都直了。
我心中警鈴大作!
詭異!太詭異了!
“李奶奶,不必來,做飯吧。”
仍是優美的嗓音,輕柔如春風,我轉頭一看,見走出廚房的李奶奶又乖乖回去繼續炒菜。
“海沙!你對他們做了什麼!”我一聲怒吼,衝進屋裡。
圍坐在桌前的四個人都看着我,除了海沙之外,他們的表情都很古怪。
海沙仍是用劉海遮住眼睛,只露出玉雕般的鼻子和瑩潤動人的淺紫色嘴脣。
他身上穿着我丟在海里的格子襯衫,下面穿了一條似乎是被海水泡爛的黑褲子。
光着腳,沒有鞋。
“坐下來,慢慢說。”海沙彎脣一笑,雖然只有下半張臉,卻仍然給人一種美得炫目的感覺。
“你最好給我說清楚!”我恨恨地走過去坐在他旁邊,“我可不吃你這套!”
海沙揚起手,輕輕放在我的肩上,輕輕地說:“你,與我,血脈相連,所以,你不會,被我的聲音,迷惑。”
“我什麼時候跟你血脈相連了?”我錯愕地撥開他的手,“你的聲音迷惑人又是怎麼回事?”
“噓……”海沙湊近我的臉,手指輕輕按住我的嘴脣,“不要急躁,我都告訴你。”
我瞪他一眼,打開他的手,沒再說話。
海沙想了想,低聲對我說:“昨晚,你睡去之後,我餵你,吃進一滴,我的血。”
“啊……”我震驚地瞪起眼睛!
有沒有搞錯!趁我睡着餵我喝血?你變態啊!
“之後,我吃了一滴,你的血,看到你的,一些記憶。”海沙繼續對我說,“我懂得了,做人類,很難。”
我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如果把海沙的話放進童話小說裡,我會很樂意欣賞一下。可是如果放在現實,而且就發生在我身上,我真滴接受不了啊!
海沙轉過頭,看着坐在桌前的兩小一大三個人,微微一笑,“你們好,我的名字是……”
他停頓了一下,看我一眼,“我叫海沙,來自一個小島,我來尋找小魚。因爲我們,血脈相連,所以,我可以是她的表哥。”
我轉轉眼睛,這傢伙說話很藝術嘛,單獨看每一句都不算是說謊,可他恰恰一句實話都沒說!
神馬血脈相連!就是我喝他一滴血,他喝我一滴血!
喝一滴血就知道我的記憶?
你以爲你在拍魔戒啊!
腫麼我就沒有你的記憶呢!
“你回來的時候,已經感覺到,我了吧?”海沙轉頭看着我。
“呃……”的確,我一下車就感覺到了……
“你腳上的傷,也好了吧?”海沙那透過髮絲縫隙射過來的目光就像一抹月色。
我輕輕點點頭。
我還以爲是做夢呢!
難道他的一滴血就這麼神?還能快速癒合傷口?
我這是撞大運還是倒大黴?
“我們血脈相連,”一隻涼涼潤滑的手輕輕握住我的手,“我可以用我的壽命,換取你的平安。”
我呆在那裡,大腦一片空白。
我不想相信海沙的話,覺得簡直是太荒謬了!
可是,我左腳腳心的傷口的確是一夜之間就完全好了,一點痕跡都沒有。
我該如何接受這個怪異又奇幻的傢伙?
這時候我才發現,海沙的皮膚雖然仍是那麼潤澤細膩,卻不再是蒼白的,而是亞洲人的肉黃色。
難道他還能隨便改變膚色?變色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