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又是一聲悶響,姬太沖的身體直接被這一拳打穿。
他的身體,忽然從中間炸裂,人頭如皮球一般倒飛了出去,滴溜溜的飛上了虛空高處。
而他的身體,忽然間掉落了下去,血雨與血色的祭臺的顏色交織在一起,那絲絲碎裂的血肉,都被祭臺吞噬。
姬太沖咆哮嘶嚎,聲音如鬼怪一般慘厲,他臉上帶着巨大的恐懼與驚疑不定之色,似乎他從來沒有想到,沒有出劍,僅僅憑藉拳頭的力量,周衍已經如此可怕!
“不可能,不可能!蒼生螻蟻之劍,乃是遠古大能的密傳手段,我已經全部領會,怎麼可能還不如你!不可能!”
姬太沖咆哮着,無法相信他會有被人一拳打得身體都爆炸了的結果。
但這就是事實,殘酷無比、但又真實之極的事實。
“就你,也想利用姜雨凝來撼動我的心?妄圖對我一擊必殺?我的心,從來沒有放在這個世界過,所以這個世界的強者,也並沒有入我的眼!”
周衍一步步走向姬太沖的人頭,話語之間,表情一片冷酷。
這是一種絕殺之意,充滿了殘酷的狠辣之情,此時,哪怕是知道自己因此可以得救的潘玉銘,都不由一陣臉色慘白,身體都在顫慄。
因爲此時的周衍,這個曾經他都不會正眼看一眼的‘廢物’,此時卻讓他極爲恐懼,這是一個狠辣而又可怕的人,這也是一個驚才絕豔、甚至完全可以和姬太虛靈者比肩的人!
到這一刻,對於周衍少爺,潘玉銘也再沒有半點不恭敬之意!
他不怕死,但是這種恭敬,是對於絕世天才、對於絕代強者的發自內心的敬畏與恭敬!
……
“你以爲,這樣就想殺死我?我承認我小看了你,但是,到了這裡,絕對就是你的死期!
你永遠都不會懂,作爲離家之人,有着怎麼樣的血脈。而這裡,就是離家的地獄!”
這個時候,瘋狂了片刻之後,姬太沖忽然間沉默了下來,隨後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道。
“離家血脈,是這個古老的祭臺的血液牽引、甚至,離家人的血,纔可以打開這個古老的祭臺,對嗎?”
周衍話語平靜,一雙深邃如淵的眸子裡,充滿了洞徹一切的智慧。
姬太沖的頭顱還立在虛空,俯視着周衍,他的頭顱之下,被血祭的血光包裹着的身體,一點點的呈現了。
“太陰符經的不滅重生手段!”
此時,見到這一幕,潘玉銘駭然之極,聲音都顫慄了起來,竟是忽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對,你很聰明,沒有想到,你還能認識這手段。”
姬太沖邪惡的笑着,森冷的笑意與他還沒有乾涸卻染滿了一臉的血水結合在一起,這讓他顯得邪異而猙獰。
如惡鬼露出了陰森的牙齒在獰笑着。
潘玉銘的身體都在發抖,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變化,但是他見到這一幕,他的靈魂,都不由自主的在顫慄,在恐懼。
這是本能,根本無法自控。
他牙齒都在發抖,咯咯咯的碰撞在一起,話,都已經說不出來了。
“我的《太陰符經》,又怎麼會丟失,你們拿到的所有的,都是祭天殘片。
這祭天殘片,別的作用沒有,只有一種手段,就是吞噬靈魂,抽取血脈。
我知道,但凡是得到這祭天殘片的,必定都是極爲強大極爲有天賦的天才人物,所以,這樣的人物的血脈,自然是我最大的進步的源泉。
現在,能到這裡來的,除了你們,還有人也快要到了。
所以,我已經不擔心。”
姬太沖似乎被血祭影響,已經再次的鎮定了下來。而說話之間,他的身體已經恢復了,連漆黑色的靈甲,都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了他的身上,與先前一模一樣。
不僅如此,他的氣息,更強大了。
“少……少爺,有了不滅重生之術,他不……不死不滅,每陷入絕地一次,他就強大一次……他把自己關入棺材裡體會死之奧義,一定,也是因爲如此……少爺……這是《太陰符經》的核心,他,他竟然知道了。”
潘玉銘話語艱難的說出了這些話,隨後他大口的呼吸着,似乎揹負着山川河嶽一般的巨大壓力。
他說出這些話,周衍的瞳孔頓時便爲之一縮。
而姬太沖,此時則詫異的看了潘玉銘一眼道:“不錯,難怪你們離家的那古老天才離蒼生會看重你,看樣子,你對於《太陰符經》的領悟,也還不錯。
可惜,他只得到了初卷,而真正的好東西,則是在我們姬家的姬無道靈者的手中。姬太虛走了自己的天才之道,而我,天生與《太陰符經》契合,所以我從出生,就開始領悟《太陰符經》之中的大道。”
姬太沖默默的講述着,似乎這其中的牽連,已經非常廣泛。
而他說着這樣的話,自然也更是讓人忌憚不已。
因爲這樣的秘密,已經一點都不顧慮的講述了出來,那麼……他是已經十分可以確定,可以將這裡的人都斬殺了。
這一點,周衍明白,潘玉銘也明白。甚至,在暗中隱藏不出的那個人,也是明白的。
而隨着姬太沖說出這樣的話來,遠處,又有幾道流光,飛射而來。
其中,一道身影,是一個淺綠色的紗裙女子,這個女子身材極爲妖嬈美豔,她面如玉一般精緻,容貌也是極爲美麗的。
她臉上帶着幾分冷漠聖潔之意,來到了這裡之後,她也沒有看周衍和潘玉銘一眼,目光直接的落在了姬太沖的身上。
“竟然將《太陰符經》修煉到這一步,可惜差了一點火候,不然不會被一個廢物一拳差點打死。”
她輕聲說話,話語之中,周衍直接成了廢物。
此時,又有一道紫衣身影飛了過來,這同樣是一個女子,她的手中,還有一道金色樹葉一般的殘片,這殘片,便如周衍鎮壓在紫炎之中的書頁一般無二。
看樣子這,這就是祭天殘頁而真的不是《太陰符經》了。
這女子出現之後,目光有些驚疑不定的看了周衍一眼,似乎有太多的震驚和不可思議之意,隨後她很和氣的朝着周衍點了點頭,這纔對着姬太沖道:“你們兩兄弟,爭到了這一步,還互不相讓,當真是姬家的天才啊!
不過,這次如果姬無道不來,光是你,還遠遠不夠壓場的了。”
這女子輕聲說着,聲音極盡溫柔和動聽。
此時,又有一名白衣男子飛了過來,這男子俊逸得有些妖孽,氣質也十分出彩。
在這之前,周衍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一個人,可是此時見到,他心中一下就知道了,這個人,那就是姬太虛!
這個雙劍魂,幾乎被傳得天下第一的姬太虛,此時,終於出現了。
他飛射而來,卻從容不迫,如神之子一般,光彩奪目。
他飛射而來,速度不快,但是此時,所有人,哪怕是那兩個女子和那姬太沖,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就像是一個註定要被億萬人膜拜的神靈一般,是那麼的出彩。
“各位,倒是讓你們久等了。”
他輕聲說話,話語溫柔,一句話出,便如有溫暖的陽光,照耀着這一方天地,讓這裡的邪惡陰冷的氣息,都忽然消散了不少。
他說着話,目光自一衆人臉上掃過,最終,他的目光,落到了姬太沖的身上。
自始至終,他沒有看周衍一眼。
他不可能不知道,這個令他顏面無存的周衍,就是離雲錦的兒子,就是他的恥辱。
可是,他沒有看周衍一眼,從始至終,如不知道周衍存在一般。
這樣的人,要麼就是極爲豁達之人,不在意這些。
要麼,就是心機極爲深沉之人,在意,卻可以做到無視。
周衍相信,這個人,是後者。
因爲在這樣的殘酷世界,越是表現得如神靈一般完美的人,便越是可怕。
“太虛靈者,你客氣了,我們也不過是剛剛纔到而已。”
綠衣女子輕聲回答道。
“太虛靈者,沒有想到,你也真來了這裡。看樣子,這次我是討不到好處了。”
白衣女子也有些無奈的笑道。
“兩位仙子開玩笑了,兩位都是上一輩的靈者級的天才人物,太虛和你們哪裡能有得比,這次,也不過是過來湊湊熱鬧,看看我那個不安分的弟弟,又弄出了什麼名堂而已。”
姬太虛輕聲笑道。
這是一個完美得如不真實的人,一言一行,都有一種道與之契合,如時時刻刻與天地合一一般,無時不刻,都給人一種異樣的吸引力。
哪怕是身爲男人,周衍關注着這一幕,也很難對這個姬太虛產生惡感,更遑論是女人了!
周衍心中不由凝重了幾分。
這裡的所有人,他其實都不在意,哪怕是兩個不將他當回事的女人,他都沒有在意。
反而是這個姬太虛,以及依然存在於陰暗之中沒有出現的那個人,纔是他所忌憚的。
“太虛靈者客氣了,只是不知,這次無道靈者有無前來?”
那個綠衣女子溫柔問道。
她一雙美目,直接落在了姬太虛的臉上,似乎因爲這俊美無暇的容顏,而有剎那的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