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往事如煙

眨眼間就到了十一月底,前些時日因爲那場大案,夜小白等人也不方便出門行走。往日裡不是和東方小小互相彈琴對唱,就是練功切磋,日子不可謂不好。

今天再次的飄起了雪花,王府被雪花覆蓋,除了湖面,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湖心島的小亭子中,夜小白、東方小小、陸九歌三人正在煮酒談笑。陸九歌對夜小白道:“小白哥,好久沒有活動過筋骨了,不如你我切磋一番如何?”

夜小白笑着道:“好啊,當然沒有問題。”說罷二人腳尖點地直接踩在了湖面的冬荷之上,兩人展露的這一手,便已經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了。

只見夜小白如蜻蜓點水一般,一劍刺向了陸九歌,陸九歌見此也是一劍迎來,二人見招拆招很快就交手了二十多回合。

二人出劍的速度越來越快,夜小白看着陸九歌那靈巧的身影,看着這絕美的臉龐,不由想起了兒時在大元帥府共同練劍時的情景,一時間不由得癡了。眼劍陸九歌一劍刺來,夜小白不由自主地就還了一式“眉眼如初”。

是才二人相互拆解的一招,正是七歲那年在大元帥府爲了嬉戲共同創出的“小九劍法”。小是夜小白,九是陸九歌。這劍法乃是夜小白仿照着昔年令狐沖和嶽靈珊的“衝靈劍法”,特地爲自己和陸九歌所創。

夜小白無意間使出一招“舉案齊眉”,而陸九歌則順勢還了一招“相敬如賓”。兩人本無深意,可是臉卻突然間不自覺的一紅。這套劍法,二人不知在幼時演練拆解了多少遍,且這劍法從未再讓第三人知道過。而今天二人卻是不由自主的在東方小小面前施展了出來。

東方小小見二人如同調情一般的劍法,突的心頭一酸,強忍着纔沒讓眼淚掉下來。

這一交手,二人頃刻間就是拆解了數十招。不但陸九歌的記憶重新回到了昔日共同練功的時候,就連夜小白也是忘了自己和東方小小間的關係,眼中所見,只有這個昔日跟在自己身後的青梅竹馬!

那個時候,夜小白因爲多活一世的原因,再加上陸九歌還小,他僅僅是把陸九歌當成了一個小妹妹。而隨着時間的推移,夜小白的性子卻是漸漸變得年輕,此時再和陸九歌相見,他方纔知道自己跟陸九歌間的感情並不是如同自己認爲的那般單純。

只見她們二人在天空交轉,劍和劍相互粘連,二人皆是嘴角含笑,眼中都是充滿着對彼此的信任和依戀。天空中小雪在周身微轉,二人在天空就好似一道白色的龍捲,此時的二人已經進入一種忘我的狀態。

二人在大元帥府共同練劍之時,兄妹二人是青梅足馬、情投意合,相互之間互爲依戀。因此這劍法也是好玩的成分多,兇殺的成分少,此刻二人對劍,不自覺的又回想起了重前的情景。

二人出劍時緩時慢,眉梢眼角盡是包含着無限的柔情,二人在蓮葉上不像是比劍,更像是在蓮葉上翩翩起舞,這與其說是比劍到不若說成舞劍更爲確切。而舞劍二字又不如說是劍舞,這劍舞,說到底只是自娛罷了。

陡然間,夜小白手中木劍猛的一轉,陸九歌手中的寶劍也是勁力連綿,兩柄劍盡皆飛上了天空,陸九歌和夜小白同時對了一掌後退步,接住了彼此滑落的寶劍。此時二人的劍舞相互交融纏綿,這是二人彼此間無法割斷的思念。

十歲那年,夜小白被迫閉關衝穴,這關一閉就是整整六年。六年時間,當年那個只會跟在後頭喊哥哥的女孩,此時也是長成了一個婷婷玉立的少女,六年看似不長,卻是能夠改變太多。

此時的陸九歌早已不如年少一般,看着陸九歌這瀟灑婀娜的身姿,夜小白方纔感到一絲的迷茫。他和陸九歌家世相仿,又是郎才女貌,從小在京城就被贊爲是天造地設的一雙。而他和東方小小間則是互爲琴道知音,再加上這衝動的年紀才這麼快的就定下了關係。

東方小小溫文爾婉,端莊典雅,一身皆是正宗的書香門第才能養成的高雅氣質;而陸九歌卻是愛恨分明,性格活潑,誇其一聲將門虎女完全不爲過!二女性格護衛相反別有千秋,此時卻都是戀上了一人。

隨着最後一式“異體同心”施展結束,二人各施展輕功退回了湖心亭中。雪,早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停了。

東方小小微笑着道:“好劍法,只是不知道叫什麼名字?”陸九歌挑釁的一笑道:“這是我與小白哥在幼時共同研創的小九劍,今天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施展,卻是上不得檯面,讓東方姐姐見笑了。”

東方小小聽此臉色一白,雖然她也與夜小白共同合奏過,但說到底也不過是前人遺澤,雖然在質量上要完全超過這“小九劍”,但是這情感上卻是先天就要差上許多。

此時的夜小白看着陸九歌的眼神很是複雜,有不捨,有惋惜,有糾結,還有迷茫。這次的切磋讓他徹底認清了自己對陸九歌的感情,可是他更不忍心傷害東方小小這個溫柔似水的善良女孩。

只見夜小白摟住東方小小道:“小小,這幾天觀雪我偶有所悟,不如改天咱們共同譜一首琴曲如何?”東方小小聽此眼神一亮,笑着道:“可以,和夜大哥共譜新曲是小小的榮幸。”

而陸九歌聽此面色很是不好,但還是忍住沒有發揮。陸九歌對於夜小白的愛慕之心,在京城上層圈子裡幾乎是人人皆知,此時她認爲是東方小小搶走了自己的青梅竹馬,卻是對東方小小更爲憎恨起來。

“小鳳凰,小小,不如跟我一起去拜訪一下姑母如何?”夜小白突然開口道。陸九歌則是歡呼道:“好啊,好久沒有見到姨母了,今天就一起去看看。”而東方小小見二人如此也只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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