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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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一道驚雷響起,孫蝶本來緩慢挪動的步伐瞬間變成了跑,她直接撲到了白夜懷裡,渾身顫抖,完全不像是裝的。

白夜怔了一下,面容清雅,神情冷俊。他並沒推開她,只是低頭看了她一眼。

雷聲過後,孫蝶緩緩找回神智,閉眸舒了口氣,這才發覺自己靠在一人懷中。猛地擡頭望去,她不由連連後退,捂着心口惶恐道:“我……我……”我了半天我不出個所以然來,生怕白夜追究她觸碰他的責任,急得滿頭大汗。娘咧,真憋屈啊。

白夜斂着眼中光華,褪去白靴,和衣躺上牀榻裡側,擡手取下束髮玉冠,一頭青絲傾瀉而下,灑滿了雪白的枕頭。

“夜已深。”三個字,意思很明顯。

孫蝶嚥了咽口水,不帶這麼勾引人的,有啥話直說不行嗎,說的不清不楚的跟天書似的讓她猜,猜對了還好,猜錯了惹到他吃苦的可是她啊。

白夜見她猶豫,乾脆閉上了眼不再管她,燭火透過紗帳明明滅滅地照在他臉上,細膩白皙的肌膚似乎泛着點點光澤,就連薄脣和頸項也彷彿籠罩着一層淡淡的霧氣。

越來越夢幻了,原先以爲這男人是實力派的,現在看來是偶像派的啊。孫蝶正胡思亂想,房內忽然亮起白光,是閃電。

閃電都來了,雷聲還會遠嗎?孫蝶嚇得什麼都顧不上了,直接衝上牀鑽進了被窩裡,瑟瑟發抖地緊閉雙眼,等待雷聲到來。

意料之中,雷聲很快就來了,並且很大,像是要把房子劈開一樣,孫蝶小小地嚶嚀了一聲,輕紗牀帳緩緩落在她身後,遮住了她的後背。

因爲害怕打擾到白夜,她幾乎是半個身子丟在牀外的。

白夜一直閉着的黑眸在這時慢慢睜開,長長的睫毛低低地垂着,似乎猶豫了一下,壓在被子上的手一點點朝孫蝶探去。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在他碰到她之前,她忽然轉身抱住了他。

白夜身子一僵,薄脣抿得沒有一絲縫隙,剛想說點什麼,卻聽得孫蝶顫聲道:“你別生氣,我發誓就抱一晚,就今晚,等以後……以後我絕不鬧你了,再不鬧你了。”

白夜低頭看她,她似乎是真的很害怕,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又輕又薄的紗裙溼溼地貼着後背,好像透明的一樣,在燭火照映之下,肌理分明的玉背清晰可見。

思忖了一下,他漠然地“嗯”了一聲。

……他說什麼?

居然答應了?

孫蝶不可思議地從他懷裡露出頭,傻愣愣地看着他。

由於海桐離開時抱走了一牀被子,而孫蝶來的時候也沒帶新的,所以他們現在蓋的是同一牀。她目前是以一種令人很羞澀的八爪魚方式緊緊抱着平躺着的白夜,而且因爲分外的恐懼和緊張,令她方纔不自覺地攥緊了他的衣襟。此刻,那本來平整的白衫已被她攥得褶皺不堪。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老毛病一犯腦子就懵了,做了什麼我也不清楚,我……”孫蝶低下頭可憐兮兮地替他撫平前襟,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鎖骨,輕輕顫了一下,動作止住。哎,果然是意料之中的冰涼,冷血動物一個。

白夜未去理會她的道歉和動作,只是將她停留在他胸膛上的手拉開,坐起身揮滅了蠟燭,伴着嘩啦啦的雨聲,側身躺回牀上,面朝牆的一方閉目假寐。在孫蝶看不到的角落,他另一手捏着一個紫釉瓷瓶,轉了轉去,似乎在思考什麼。

孫蝶見他這副對自己愛搭不理的模樣深深地鬱悶了,撅了撅嘴往牀裡面靠了靠,與他的冒着寒氣的白衫隔開一指寬的距離,嘆了口氣準備睡覺。

卻在這時,白夜忽然轉身了。

她剛剛纔低下頭,白夜這一轉身,她的臉就貼到了他的胸膛之上,緊緊的,沒有一絲縫隙。

“唔……”雙脣貼着那質地細滑的白衫,鼻息間盈滿了淡淡的藥香味,孫蝶臉上熱得要命,一把火自小腹點燃,直將她燒得渾身都冒煙了才罷休。

白夜一把將她推開,雙眸冰冷地凝視着她,玉面平靜無波,似乎一點都沒有被這“投懷送抱”的舉動給刺激。他注視了孫蝶很久,直到她被嚇得眼淚快要掉下來時,才問了一個完全與現狀無關的問題:“自上次敷藥後,毒可還有再發?”

這人反射弧太大了,說話辦事總是出人意料啊,但是他不找她的帳就行了,管他問什麼呢,反正她有問必答:“沒有了沒有了,你的藥很好用,一次見效絕無復發。”

這答案字裡行間都透着恭維,但白夜似乎並不高興,眉梢微提,黛色與冷意縈繞其間,目光清清濁濁,似是而非。

忽然,他擡手遞給她一顆藥丸,別開頭不接觸她的目光,輕道二字:“服下。”

怎麼又吃藥?該不會是因爲她的毒好了就又下新的吧?孫蝶苦着臉拒絕:“白夜,我剛纔真不是故意親你的,我那是……”還不是因爲你突然轉身?可實話不能說出來,說出來他肯定怒了,只能拐彎了,“我那也是身不由己啊,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白夜恍若未聞,對她充滿乞求的眼神也視若無物,黑眸依舊不看她,手仍然擡着:“解藥。”他低聲說着,音色略啞。

原來是解藥啊,看來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孫蝶美滋滋地接過藥丸吞下,從頭到尾都沒懷疑過這話的真假。

白夜對於她毫無條件的相信也愣了一下,睨了一眼空空的掌心,垂下了眼。

“白夜啊,我發現你比過去對我好多了,又救我的命,又幫華山派查案,又給我解藥,又收留我在你這住一晚,你做這些,是爲了讓我大師兄同意你和我解除婚約嗎?”孫蝶吞了那藥丸,意識就漸漸有些模糊,她迷迷濛濛地冒出這麼一句話,連自己都不知道哪來的這麼大膽子。

白夜不理她,一動不動地平躺牀上望着屋頂,眉頭蹙着,像是在等什麼。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孫蝶忽然覺得渾身發熱,心裡癢癢的,被窩裡暖意濃濃,穿着規整的衣裳熱得她一身一身地出汗。

“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孫蝶邊問邊脫掉了外衫,裡面還有中衣和褻衣,沒關係沒關係。

白夜沒動,好像睡着了一般,但他睜着眼睛,他還在等。

“你愛上我了?”怎麼還是好熱,孫蝶說着話,煩躁地扯開了中衣。

這下白夜有動靜了,立刻吐出二字,冰冷而堅定:“作夢。”

就知道會是這種答案。啊……孫蝶長嘆一口氣,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低低的呻吟,她皺了皺眉,只覺得身上似有千百隻蟲子爬過,又癢又熱,腦子裡迷迷糊糊的也沒想那麼多,扭扭捏捏地脫掉了惱人的中衣,只着褻衣和肚兜躺在牀上。

白夜似乎剛剛纔發覺她頗大的動靜,側頭凝視着她,眼神幽深而莫測,清俊精緻的面容上泛着緋色流光,亦真亦幻。

孫蝶感覺到他的目光,也循着去和他對視,在他打量她的同時,她也仔仔細細地凝視着他的眉眼和薄脣。

她一直都以爲男人大多都是髒兮兮的,從沒想到可以有這樣乾淨漂亮的存在,一時心猿意馬,指尖不自覺撫上了他的眉眼,描繪着他的輪廓,卻覺得自己身體越來越熱。

好奇怪。孫蝶困惑地皺眉,俏臉紅如蘋果,怯怯地收回手,斂眸思忖,這是怎麼了?怎麼忽然這麼飢/渴,有種想要將眼前的美人吃幹抹淨的衝動?

孫蝶的一切心理變化和動作都被白夜看在眼裡,他並沒拒絕被她觸碰,也未出言阻止,只是靜靜地看着,似乎在等待什麼,落在被褥外的素手握着拳,黑眸也眯着。

孫蝶搓了搓頭髮,想了半天也想不通,乾脆不想了。胳膊順着腰身挪到自己後背摸了摸,一手的溼汗。果然,熱成這樣了啊,孫蝶臉色越來越苦。與此同時,這份熱氣愈演愈烈,最後鬧得她忍不住一件件脫掉了褻衣,幾乎全身赤/裸得躺在白夜身邊也不自知。

而當她將衣裳都褪去之後,總算卸下了那份令人煩躁的禁錮,她舒服地嘆息了一聲,聽入耳中,卻是銷/魂至極的輕吟。

白夜透過牀帳的縫隙瞥了一眼外間,暴雨漸停,雨水淅瀝,身邊的人滿面潮紅,分明是不正常的反應。

“白夜……”孫蝶忽然睜大了眼睛伏到他身上,雙臂搭在他胸膛上,認真問道,“我,我是不是中了……中了春/藥?”

白夜收起眸中莫測,垂眼凝視着她玉潤的肩頭和月白色的肚兜,一片片嫩綠的荷葉襯着銀線新荷蔓延而上,描繪出形狀美好的胸型。

“一定是的,不然……不然……”孫蝶手足無措地看着白夜,見後者對自己的觸碰並不拒絕,大着膽子循着他的脣吻了上去,在貼上的那一刻,她呢喃了一聲,“呃……”就是這個感覺……乾澀的脣瓣被他冰涼的脣溼潤了,心裡的燥熱得到了舒緩,好舒服。

白夜眼神專著地望着她近在咫尺的麗眸,兩人的睫毛幾乎都碰觸在一起,他本來面色無變,卻忽然緊繃了起來,因爲孫蝶已經從伏在他身上的姿勢變成了騎在他身上。

白夜皺眉按住她的雙肩,將她緩緩推離自己,黑眸中的厲色瀲灩如水,似乎終於等到了某個時刻,凝着她驚詫的雙眸一字字道:“我是男人。”緊接着,孫蝶還沒搞清楚狀況,整個人就已被他反壓在身下。

一個衣服穿得是一絲不苟,一個衣服穿得一/絲/不/掛。

“白……”夜字未出口,便被吻住了雙脣,她心想着,這下肯定是要出事了吧?之前那些風啊雨啊都是浮雲,這纔是正題吧?她的好事總算要成了是嗎?

然,總是有人不願意讓她成好事的,在這個雨水淋漓的夜晚,有那麼一羣寂寞的人在她和白夜的房外守候了多時,從孫蝶一進去他們就在等着了,等的就是一個好的機會,將兩個防備意識處在最低的人一網打盡!

“哐當”——

門被大力推開,十名穿着袖口繡有金朱雀黑衣的人衝了進來,牀帳被他們帶動的冷風撩開,孫蝶和白夜男上女下的姿勢落入十人眼中,雙方皆是一驚。

白夜驚訝的是沒想到他們真有膽子進來;

孫蝶驚訝的是做這種羞於啓齒的事時被人發現了,而且還是十個人;

黑衣人驚訝則是因爲他們在想之前的決定是不是不太厚道,是否要等他們辦完事再進來刺殺!

圖片來自網絡~嗷嗷嗷~好喜歡所以拿來嚇唬嚇唬乃們~~霸王我是不是超有快/感啊~~

惡作劇你們我也超有快/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