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鼎無所顧忌,他本身就力大無窮,就算不用內力,他本身的力氣就足夠了,陶閒論膂力不及他,兵刃不及他,又不能以內力取勝,各種各樣的絕技,他都不能施展,當真是束手束腳。
這比鬥楚嵐的時候還要艱辛,跟楚嵐決鬥的時候,陶閒除了不用內力,還可以施展其餘的功夫,也沒有這麼多的束縛,可是現在,束縛太多,實在是太難打了。
夏鼎好似一頭猛虎相似,手中禹王神槊舞動如飛,劈頭蓋臉的頻頻發起了猛攻,而陶閒根本無法招架,只有施展閃展騰挪的功夫,進行周旋。
這樣打在時間上豈能不長?
陶閒決定以逸待勞,等他氣力用的差不多了,然後再將其刺殺。
但夏鼎好似有使不完的氣力,疾風驟雨般的攻勢始終不見衰退,這一打就是半個多時辰,結果,夏鼎雖然攻勢有所緩慢了,但還是能支持,依舊是虎虎生威,威猛異常!
不過,別看鬥了這麼久,夏鼎的禹王神槊始終連陶閒的劍都沒碰到過,陶閒看上去危險萬分,宛如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孤舟,隨時都有被巨浪拍沉的危險,但卻偏偏在最危險的關頭避開了。
陶閒宛如一隻蝴蝶似的翩翩起舞,圍着夏鼎身前身後的轉來轉去,而夏鼎則像極了一隻撲蝴蝶的大狗熊,無論怎麼兇猛,始終無法抓到陶閒。
氣的夏鼎哇哇暴叫,好似一頭髮怒的雄獅般發起了猛攻,這一斗,就半個時辰之久!
四大花魁替陶閒暗暗的擔心,但她們卻知道,陶閒既然答應了對方,就一定不會食言,絕不許任何人幫手的,別說是她們,就算是竹林七賢現在殺到了這裡,要幫着陶閒,陶閒也堅決不許,還是會選擇一個人決鬥,踐行他的諾言。
正當四大花魁焦急擔心的時候,這時,決鬥的二人終於出現了勝負!
禹王夏鼎一招橫掃千軍將陶閒逼退,陶閒退了半步,將猛惡的一擊避開,然後又撲了上去!
夏鼎急忙將手中禹王神槊迴帶,橫着又掃來,陶閒又退了一步,又將其避開,等禹王神槊掃過,陶閒又是一個箭步竄了上去,海棠秋露直刺夏鼎的咽喉!
夏鼎大驚,急忙身子原地一轉,旋轉三百六十度,手中禹王神槊運轉如飛,方圓三丈範圍內都休想接近他!
陶閒還是老樣子往後退出去一步,又將其猛惡的一槊避開了!
當禹王神槊掃過後,陶閒又是一個箭步竄了上去,一劍刺向了夏鼎!
夏鼎連番用力,而陶閒連番同樣一招進攻,雖然陶閒能同樣一招進攻,可是夏鼎卻實在是抵擋不住了,本來,他一槊橫着掃過去,將這麼猛惡的一槊頓住然後再掃回來,這一般人都很難做到。
因爲任何東西都有慣性的,他一槊橫掃出,所形成的慣性,必然有幾百斤以上,他的禹王神槊一百二十斤重,常言道,一兩慣一斤,用一百二十斤沉的禹王神槊,要沒有一千二百斤的氣力,你休想掄的動,因爲你將兵刃舞動着襲擊別人,這慣性的力量太大了,沒有多餘的力氣是降服不住的。
試想,他一百二十多斤重的槊這麼橫掃一槊,慣性該多大?
按照力學原理,一百二十多斤砸出去,少說也有兩千斤的氣力才能降住,夏鼎雖然兩臂有五六千斤的神力,但畢竟力氣有限。
加上橫着掃出,手臂又是橫着的,着力點在下,這就更費氣力了。
而陶閒所用的一招,就是引逗他在慣性力量上,將兩臂拽的痠麻無力,在死角上下手,讓其堅持不住,手臂痠麻,禹王神槊舞動不起來,然後再收拾他。
本來,激戰了近一個時辰,陶閒就是在耗費他的氣力,來個以逸待勞,等他疲倦的時候再收拾他,激戰了這麼久,夏鼎的確是疲倦了,鋒芒頓失,更剛來的時候完全不同了。
所以,陶閒開始動手了,用最簡單的辦法誘惑他,然後用最簡單的辦法殺他!
陶閒又一次一個箭步到了夏鼎的禹王神槊攻擊的範圍內!
夏鼎怒吼一聲,拼盡所有的氣力,又一次將禹王神槊擡起,要去橫掃陶閒的腰部,將陶閒掃的粉身碎骨!
陶閒冷笑一聲,根本不在乎,身子騰空而起,踩着禹王神槊,用雙腳一踏禹王神槊的槊頭,登時,夏鼎就感覺禹王神槊有萬斤重,再也舉不起來了,噹的一聲,禹王神槊又重重的落地。
現在他已經是強弩之末,若是剛纔,陶閒一腳之力,他當然不在乎,可是現在,別說陶閒一腳之力有百餘斤重,就算是十斤重的東西落在他的槊上,他都支持不住會將槊扔在地上。
這就好似舉重運動員一樣,當所承受的重力到了一定的程度,就算多一片鵝毛,舉重者都會支持不住失敗,這非是鵝毛重,而是人所承受的重力達到了一定的程度,再多一點點都無法承受了。
這就叫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強弩硬弓雖然厲害,射出的箭可怕,但達到了一定的極限,一定的射程範圍,比如說,只有一百米的射程,你站在一百零一釐米之外,飛射的御箭就不能傷你,因爲已經到了極限了。
陶閒用的就是這個原理,所以,夏鼎根本承受不住他一腳之力,禹王神槊撒了手,重重的落地了。
陶閒一劍刺出,正刺中夏鼎的咽喉要害,然後一腳踢出,順勢將劍拔出!
“啊……”
夏鼎慘叫一聲,被一腳踢飛了兩丈多遠,雙手捂着噴血如箭的咽喉,痛苦不已,但他卻心有不甘,用血淋淋的手指着陶閒,咽喉中咯咯作響,但卻說不出一句話來,終於,夏鼎一陣的**,雙腿一蹬,睜眼死去!
沒有人知道他想說什麼,也許,他想說,陶閒是以巧取勝,也許他想說,假如是比氣力,陶閒根本早死多時,也許他想說,有本事你別躲,跟我硬碰硬那才叫真本事,但他究竟要說什麼,誰都不清楚。
總之,他敗了,敗了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陶閒焉能再留情,現在再要是婦人之仁,那就是世上最蠢的蠢蛋了。
別人處心積慮的設下毒計要害他,又乘着他疲倦、虛弱,內力耗損嚴重的時候殺他,如此卑鄙,如此無恥的小人,陶閒不殺才怪。
陶閒不忍心殺霸王、紂王、楚嵐,是因爲他們的行爲光明磊落,雖然他們同樣是決鬥,但性質卻截然不同。
陶閒冷冷,道:“我早說了,你是來送死的!”
“好劍法!”
說話間,林內走出來七個女子和一個男人,七個女子,當然還是那七個女人,而那個男人,卻是神斧吳剛!
吳剛敗給了陶閒等人後,逃進了太湖,這次吳剛沒有去太湖外抵禦強敵,而特意留在太湖內,要跟陶閒決一死戰,決定再次來會陶閒的。
剛纔吳剛之所以沒有出現,只是以逸待勞,暫時的休息,這時出現,就是要跟陶閒拼個你死我活的。
吳剛冷笑道:“陶閒,今日,我吳剛再會會你,你以前靠着內力取勝,算不上英雄好漢,這次,你有本事憑着真正的武功在招數上殺了我,那我吳剛就算死在你劍下,也心甘情願,死而無憾!”
陶閒道:“原來是你,你既然已經逃走,就該逃的遠遠的,也許還能保住性命。”
吳剛厲聲道:“陶閒!你將我吳剛看成什麼人了?你以爲我吳剛是貪生怕死的鼠輩嗎?我們十美教已經決定,寧願玉碎,不爲瓦全,今日,跟你拼個你死我活,絕不夾着尾巴像狗一樣的逃走!”
陶閒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狐媚兒道:“陶閒,你也不必說我們死要面子,你何嘗不是死要面子呢?”
呂雉道:“現在,人你已經救了,雖然你曾經答應了我們,可是,只要你殺了我們,江湖上誰又知道你陶閒失信,可是你爲何還要遵守諾言,難道你就不是死要面子嗎?”
陶閒冷笑道:“你錯了,我這不是死要面子,而是一言九鼎的人格,做人豈能無信?而且,我漢人最注重的是然諾,一諾千金,我既然身爲漢人,就絕不能給我民族丟臉,那怕是死,也要死的有尊嚴,絕不做言而無信的小人!”
吳剛道:“這就是了,你陶閒要得是尊嚴,我們十美教何嘗沒有尊嚴?你陶閒一人獨挑十美教,將我等都當作了酒囊飯袋,我們若是望風而逃,在江湖上還怎麼立足?所以,今日,我們十美教的人,拼着玉石俱焚,也絕不逃走!”
狐媚兒道:“你陶閒既然重然諾,也不要將我們胡人看低了,我們胡人雖然不及你們漢人,講不出什麼道理,但我們胡人也是人,既然你陶閒如此的重然諾,我們若不講信用,簡直連人都不如,所以,你儘管放心,我們說跟你決鬥,絕不以多爲勝!”
芙蓉在後冷笑道:“好一個講信用,好一個胡人,哼哼,假如你們胡人真是什麼光明磊落,講信用,重然諾的君子,就絕不會暗箭傷人,定下毒計,你們故意下毒害我們,假如我們不是因爲沒吃東西,盡數都中毒的話,那我們現在,豈不都被你們宰了?而後,你們故意讓陶大哥浪費功力,又以此作爲要挾,不讓陶大俠使用最擅長的武功,最後,又趁着陶大俠體力衰退,一天沒吃飯的時候提出決鬥,好,好一個講信用,講公平的胡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