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合鴻慈辦公室內,肖凱聽完楊東的話,眨了眨眼睛:“剛纔那女的,是錢樹豐的親妹妹?”
“可不咋的,一個爹一個媽的!今年剛二十九,名校畢業,而且是個黃花大閨女!”楊東咧嘴一笑:“我跟你說,我也就是有媳婦了,這纔要給你介紹,不然我自己早給她掏上了,一米七多的大高個,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樣有模樣!聽說她除了工作之外,業餘時間還是個瑜伽教練!”
“這事挺神奇哈,老錢長得那麼磕磣,沒想到她妹妹能這麼好看!”肖凱聽見這話,多少有點動心思了,同時也看向了楊東:“現在我是集團的代理總裁,老錢又是分公司的一把手,讓我們倆結親家,你就不擔心啊?”
“你信我,我同樣也信你!既然敢說這話,說明我就壓根沒往那方面想!現在集團的盤口越來越大,總得有人陪我一起打理,如果什麼事情都抓在手裡,我反而會什麼事情都幹不成!”楊東的一番話落下,讓肖凱倍受感動,但實際上楊東也是有自己的考慮的。
首先而言,錢樹豐和肖凱在集團內佔股不多,很難撼動他的地位,其次也是因爲肖凱和錢樹豐一旦成爲親戚,那麼就加強了集團和分公司之間的聯繫,而且他也能同時邀買兩顆人心,讓錢樹豐和肖凱都念他的情。
“你真覺得,老錢她妹妹我倆合適嘛?”肖凱老臉一紅。
“我艹,你居然還會害羞呢?”楊東看見肖凱的模樣,不禁哈哈大笑,繼續道:“你看哈,首先而言,老錢的身份地位有了,而且她家裡的條件不錯,肯定不可能是奔着你的錢來的,而且她的模樣你也看見了,配你也是綽綽有餘,這事你如果動心思的話,那就最近這兩天,我攢個局叫上老錢和他妹妹,咱們一起聊聊,你覺得行嗎?”
“既然你都把話提出來了,那就見見唄,其實我跟老錢他妹妹能不能成,這都是次要的,主要是我最近也對瑜伽挺感興趣,想跟她交流一下啥的!”肖凱眨巴着眼睛,略顯矜持的做出了回答。
雖然面上表現得吵吵鬧鬧,不過肖凱在面對這件事情的時候,心中卻是暖意洋洋,以他的智商和能力,即便不在三合集團工作,出去肯定也餓不死,之所以作爲叛軍之將留在楊東身邊,而且一直沒走,就是因爲楊東做的事情一直讓肖凱感覺很舒服,如今他已經坐在了三合集團執行總裁的位置上,身份地位已經觸頂,每年的工資以百萬計算,而且這還不算他拿到的業績分紅,已經之前吞併光耀集團企業時拿到的乾股。
說的直白一些,如果今天楊東見肖凱,提出的是給他拿二百萬獎金,那麼肖凱可能都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但這件事,卻讓他感動了,因爲楊東現在的身份,已經是市值以十億級計算的集團老總,但是心裡想的不僅僅是集團的事,還有肖凱的私事,想要給他討個媳婦,成個家。
楊東這是在邀買人心嗎?答案是一定的,如果今天面對的是劉佔、二河他們,楊東肯定不會費這個勁,而是直接給他們買車、買房、拿錢,因爲這正是他們這個年紀所需要的,但是這些東西,對於肖凱而言,意義並不大,他雖然不是頂級老闆,但底子豐厚,金錢早就成爲一個數字了。
投其所好,收買人心,在很多時候,並不一定是貶義詞,其實肖凱心裡也很清楚,楊東的做法就是在拉攏他,但是對這種拉攏的方式並不反感,反而很受用,也樂得接受,給楊東這個面子。
當年肖凱在給光耀集團當白手套的時候,吳坤爲了控制他,一直在暗中派人查找肖凱家人的下落,所以肖凱對家裡的人的消息捂得很嚴,而楊東爲了控制肖凱,則直接給了他一個家,讓他可以安安穩穩的在自己身邊生活。
這兩種方式,哪一種能夠讓肖凱更舒服,已經不言而喻。
……
翌日一早,東山集團宣佈安壤分公司申請破產的公告,開始在安壤的各大報紙、電視臺、門戶網站進行刊登,宣佈東山集團安壤分公司已經遞交了破產申請,進入法院裁定受理階段。
與此同時,市委那邊也在召開例會,而餘慶和則在會議上主動提起了這件事。
“今天一早,我接到秘書遞來的報告,聽說東山集團已經進入了破產清算的階段,據我所知,東山集團實力雄厚,產業多元,是一個能抗能打的企業,而且還是市裡的重點招商引資項目,代表的不僅僅是企業本身,還有安壤的形象,衛洲同志,東山集團是你負責對接的,具體情況你說一下!”餘慶和打開話匣子,將話題甩給了竇衛洲。
“咳咳!”
竇衛洲聽見餘慶和的話,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這件事,我跟東山集團的負責人徐合宇交涉過,東山集團退出安壤的主要原因有兩點,第一就是分公司的總經理冬皓違法亂紀的事情,給東山集團的聲譽造成了嚴重破壞,讓他們在本地的口碑一落千丈,其次是因爲東山集團在南方的根基產業遇見寒冬期,很可能會影響到全盤部署,所以徐合宇必須棄車保帥,關停各地的分公司進行回防!當然,第二個說法纔是主要原因,徐合宇向我承諾過,東山集團雖然撤出安壤,但絕對不會留下滿地狼藉,一定會妥善處理在本地投資的一應產業。”
“這件事,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再去跟徐合宇接觸,甚至可以明確表態,安壤政F願意向東山集團提供幫助,不管是低息貸款,還是政策優惠,甚至是稅收免除,我們都可以幫忙!不論如何,東山集團都是對安壤做出過貢獻的企業,我們現在願意幫忙,也可以體現出安壤政F的赤誠之心,宣揚我們對於招商企業的誠意!”其實餘慶和心裡比誰都清楚,東山集團之所以退出安壤,就他媽的是因爲打輸了,而且還正在被三合集團蠶食,按理說,這種事他只要裝傻就可以了,但是此刻卻提出要幫東山集團渡過難關,這已經是挑明瞭要再拉竇衛洲一把了。
餘慶和的這種做法,對於已經跟他成爲盟友的彭文隆而言,已經算是背信棄義,但餘慶和在明知道彭文隆會不悅的情況下,還是把這件事提了出來,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因爲現在東山集團雖然垮了,但竇衛洲還在,而且他手裡還掐着有關於餘家的賬本,所以餘慶和也怕這時候把竇衛洲逼急了,會讓他魚死網破。
“滋溜!”
坐在竇衛洲對面的彭文隆聽見這話,端起水杯喝着滾燙的茶水,略微挑眉,饒有興致靜待着竇衛洲的回答。
“餘書記對於企業的照顧和支持,讓我頗感振奮,但是對於東山集團的事情,我已經跟徐合宇進行了長談,他現在確實面臨了很大的危機,所以決意要進行破產,這件事我總不能強迫他,所以他去意已決,我也不好挽留!”竇衛洲聽完餘慶和的話,心中閃過一抹暖流,似乎也沒想到餘慶和會在這種關鍵時刻給予他支持,但他跟徐合宇的關係已經徹底破裂,早已沒有了挽回的餘地。
“既然如此,我就不強求了,咱們繼續討論下一個話題!”餘慶和聽見竇衛洲的迴應,心裡也跟着咯噔一下,東山集團畢竟是竇衛洲招進來的企業,現在居然落得了一個破產的結果,無疑是他職業生涯的一個污點,而竇衛洲居然沒有選擇反抗,讓人完全琢磨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慶和同志,不好意思耽誤大家幾分鐘的時間,在這之前,我還有件事要說!”竇衛洲將餘慶和的話打斷,點頭致意道:“最近這段時間,我的身體每況愈下,深感力不從心,所以想要退居二線休養,相關報告我已經送到了各部門,希望班子裡面選舉出一個可以接替我工作的人。”
“刷!”
餘慶和聽見這話,手裡的動作再度頓住,似乎完全沒想到,竇衛洲居然會主動請辭,所以愣了差不多三秒鐘,這纔看向了竇衛洲,點頭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有了問題,一定要積極治療,我會找人暫代你的工作!”
“慶和同志,我剛剛的說法你可能沒聽清,我想直接退二線了!”竇衛洲面色平和,實則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他一生行走仕途,正是大展宏圖的年紀,但是卻要被逼請辭,心中多有鬱結,不過他同樣清楚,失去東山集團的支持以後,他的情況已經十分危急,如果繼續攥着權力不放手的話,那麼彭文隆肯定不會放過他,現在急流勇退雖然心有不甘,但至少能夠平安落地,倘若繼續抗衡下去,恐怕自己連全身而退的機會都沒有。
“衛洲同志,你手裡的工作內容繁重,他人恐怕短期內難以接手,更加難以勝任,要麼,你再堅持堅持呢?”彭文隆放下茶杯,面色關切的問道。
“我也不想放下手裡的工作,但是醫生已經給我下了最後通牒,要我三天內必須入院!這事,我恐怕力不從心啊!”竇衛洲聽見這話,感覺褲兜子發涼,無比堅決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寫到凌晨兩點,早上六點有事需要早起,實在困得沒精神,沒審稿,有錯別字的話,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