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排檔對面的街邊。
“嘩啦!”
金盃車內的博悅等人跟李超交談完畢,直接拉開車門,隨後七八個小青年懷裡裹着刀,溜達着向小齊的方向走了過去。
酒桌上的小齊看見向自己這邊走過來的幾個青年,開始還沒當回事,但是發現那夥人饒過點菜的地方,直接向自己這邊走來,心裡咯噔一下,扶着桌子就要起身。
“刷!”
小齊這邊剛一動身,一個小青年兩步上前,直接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回了椅子上,後面的博悅也跟着上錢,拍了拍小齊的臉蛋子:“你就是劉司齊啊?”
“啊,怎麼了,哥們兒?”小齊一聽見博悅問話這個語氣,就感覺要他媽出事,但還是故作鎮定的問了一句。
“啪!”
博悅聽完小齊的話,伸出手,對着他頭上就是一個大脖溜子:“小狗籃子,你自己得罪誰了,你心裡真沒點數嗎?”
“不是,我得罪誰了?”小齊捂着嗡嗡響的耳朵,十分委屈的問道,因爲他在心裡,楊東既然已經跟黃保軍服軟了,他跟黃豆豆的事,自然也就翻篇了。
“楊東是我哥,接下來的話,還用我繼續跟你講嗎?”博悅扒拉着小齊的腦瓜子,再次問道。
“哥們,咱們之間肯定是有點誤會,這樣,你讓我給保軍大哥打個電話,行嗎?”小齊忍着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抿着嘴脣問道。
“行,你打吧。”博悅咧嘴一笑,收回了手,小齊看見博悅點頭,頓時鬆了一口氣,伸手奔着桌上的手機摸了過去。
“嗖!”
就在小齊伸手的一瞬間,博悅掏出懷裡的刀,奔着小齊身上就砍了過去,而小齊看見博悅的動作,本能躲閃。
“噗嗤!”
博悅一刀砍在小齊胳膊上,將他砍的一聲哀嚎,旁邊的幾個小青年看見博悅動手,根本沒猶豫,紛紛舉刀,直接把小齊砍倒在地。
“哥們!這事跟我沒關係!我就是來喝酒的,這裡沒我的事!”小齊的朋友看見博悅等人的舉動,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向後退了兩步。
“去你媽的,這事跟你沒關係,你跟他喝你媽B的酒啊!”博悅喝罵一聲後,對着小齊的朋友又是一刀。
不到三十秒的功夫,小齊和朋友就被砍倒在了血泊裡,隨後博悅等人根本沒有停留,一溜小跑,回到了金盃車內。
小齊捱了一頓片刀,身上滿是皮開肉綻的傷口,看見博悅等人乘坐着沒有號牌的金盃車消失在街道後,忍着疼痛起身,撥通了黃保軍的電話,而電話另外一邊,正在跟手下喝酒的黃保軍,看見來電顯示後,表情厭惡的掛斷電話,並且直接將小齊的號碼拉黑了。
李超坐在金盃車內,看見小齊被砍翻在地,嘴角泛起了一抹笑容,但他並不知道,倒在血泊裡的傻逼小齊,其實已經在幾個小時之前,就被黃保軍清出了自己的圈子,所以他砍小齊這一頓,基本上可以說是一點意義沒有。
此時此刻,掛斷了小齊電話的黃保軍,也同樣沒有意識到,一向怕他的小齊,怎麼敢在自己讓他滾犢子的情況下,還把電話打了過來。
……
金盃車內。
“呵呵,以前沒看出來,你們幾個,下手還挺黑的。”李超在目睹了博悅等人砍小齊的事之後,比較滿意的稱讚了一句。
“你現在都快榮盛萬昌二當家了,這種關鍵時刻,我必須得在你面前好好表現啊!”博悅呲牙一笑,拍了個馬屁。
“剩下的事,就不用你們了,這有點錢,哥幾個先拿着花。”李超將車停在路邊後,伸手在手包裡拿出了一萬塊錢,轉身遞給了博悅。
“哎呀,超哥敞亮!”面對突然間大方起來的李超,博悅雖然有點不適應,但是在接過一萬塊錢後,瞬間笑的滿臉褶子,十分開心的招呼着幾個小兄弟下了車,站在路邊露出了一個特別真誠的微笑:“超哥,下次有這種事,你還給我打電話昂,最近這段時間,我兜裡挺渴的!”
“呵呵,行!你要是有啥需要幫忙的地方,也給我打個電話,我還有事,先走了!”李超淡然一笑,隨後將車掛檔,開始向路上的車流中匯聚,同時扭頭看着副駕駛的李靜波:“哎,你看現在的博悅,像不像幾個月前的我?”
“他腦子沒你好使。”李靜波伸手拿起了操作檯上的煙盒,抽出一支菸叼在嘴裡:“接下來去哪啊?”
“去黃保軍家裡。”李超把着方向盤,邏輯清晰的開口道:“單憑一個劉司齊,肯定不夠讓黃保軍急眼的,咱們必須還得讓黃保軍見點血,他才能跟楊東整起來!”
“一會上樓,我自己去吧。”李靜波聞言,輕聲回道。
“沒事,我跟你一起去,咱倆收拾他一個,富餘。”李超自從乾死了大明之後,最近一段時間,行事風格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放在以前,他是絕對不會主動提出跟李靜波一起上樓,更不會從自己的腰包裡,拿出一萬塊錢,給博悅等人分了。
現在的李超,行事已經越來越成熟,也更有“江湖中人”的味道。
可讓他做出改變的,究竟是什麼?
恐怕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有李超自己心中才清楚。
……
李超駕駛着金盃海獅,用了不到半小時功夫,便駛進了一個住宅小區,緩緩把車停在了一個空着的停車位上,伸手指着面前的住宅樓:“四樓左手邊,亮着燈那個窗戶,就是黃保軍家,看樣子,他應該在家呢!”
“行,那就動手吧!”李靜波應了一聲後,熟練地帶上了口罩和白手套,隨後推開車門,懷裡裹着一把仿製的二代警匕,跟李超一起向住宅樓那邊走了過去。
……
黃保軍家中。
此刻黃保軍的妻子張豔,正抱着三歲的孩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陪孩子看着電視裡播放的動畫片,張豔比黃保軍小了六歲,今年剛剛二十五,雖然生過孩子,但身材依舊玲瓏有致,一點沒走形,而且張豔長的也十分帶勁,以至於外面的人都在說,張豔跟了黃保軍,絕對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而且還是拉稀的牛糞上,徹底白瞎了,對於這些閒話,張豔始終沒說過什麼,並且不以爲然,因爲黃保軍對她什麼樣,她心裡最清楚。
“姐,我姐夫說沒說,他今晚什麼時候能回來啊?”張豔身邊的一個青年,一邊逗着張豔懷裡的孩子,一邊開口問了一句,這個青年叫做張祥,是張豔的親弟弟。
“我也不知道,但他今天肯定是真有事了,否則也不會在我們倆結婚紀念日的時候,選擇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裡。”張豔用塑料叉子插起一塊蘋果,遞在孩子嘴裡之後,輕聲回了一句。
“姐,我姐夫沒回來,不會是躲着我呢吧?”張祥聽完張豔的話,皺着眉頭問了一句。
“躲你,他躲你幹什麼!”張豔抿嘴一笑。
“能因爲什麼,就因爲不想幫我辦事唄。”張祥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有些不耐煩的催促了一句:“姐,你給我姐夫打個電話,讓他回來吧,行嗎?我是他親小舅子,也不是過來討債的!他這樣對我避而不見,有意思嗎?”
“你姐夫沒有躲你,他今天是真的有事!”張豔用手帕擦了擦孩子的嘴角,苦口婆心的繼續道:“祥子,我勸你一句,開遊戲廳這個念頭,你還是打消了吧,這件事,就算你姐夫同意,我也不會支持你的。”
“哎呀,姐,你怎麼回事啊?”張祥頓時有些不樂意的看着張豔:“別人家的姐倆,都是姐姐幫着弟弟,你倒好,現在不幫我也就算了,怎麼還毀我呢?”
“我毀你!?”張豔提高了音量:“祥子,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拍着胸膛問問自己,最近這幾年,我幫你的事還少嗎?你自己說說,自從你下了校門開始,不管你是惹了禍,還是之前找的幾份工作,該幫忙的時候,我哪次沒幫忙,但是這次的事不一樣,你明白嗎?”
“有啥不一樣的,我現在就想自己開個小遊戲廳,消消停停的賺錢過日子,我有啥不對嗎?”張祥聞言,梗着脖子犟了一句。
“就算你想開遊戲廳,爲什麼非得在劉家屯開呢,你知不知道,那邊的遊戲廳,都是候寶壟斷的!”張豔十分無奈的看着自己的親弟弟:“這種事你讓你姐夫出面,不是純屬給他添亂麼!”
“哎呀,外面的人誰不知道啊,候寶這個人誰都不怵,但是他就怕我姐夫,這件事,你讓我姐夫給他遞句話,我就不信這個血彪敢扎刺!”張祥滿不在乎的擺了下手:“劉家屯那邊,守着外國語和醫科大這倆學校,只要我把遊戲廳開在那裡,肯定能賺錢,到時候該給你們的分紅,我一分不差就完事了唄。”
“哎呀,你這個孩子,怎麼就這麼犟呢,你覺得我不幫你,是因爲錢的事嗎?平時候寶不去惹乎你姐夫,那是因爲兩邊沒有什麼利益衝突,但是你現在讓你姐夫幫你在那邊支個店,不就等於明擺着砸候寶的飯碗嗎!”張豔皺眉看着張祥:“你覺得這種涉及利益的事,跟誰怕誰有關係嗎?”
“我姐夫不管我,我就自己跟候寶幹!我就不信,等我出事了以後,我姐夫真能看着我捱揍!”張祥扔下一句話以後,起身就往門口走去。
“你幹嘛去?!”
“我他媽死去!”
“你就作吧!”張豔看着自己這個成天惹事,一點都不爭氣的弟弟,徹底無語。
‘咚咚咚!’
這時候,門口也響起了一陣敲門的聲音。
‘咣噹!’
已經走到門口的張祥,聽見敲門聲後,順後拉開了房門,當他看見門外站着的,是兩個戴着口罩的青年以後,頓時一愣:“你們找誰啊?”
“你好,我問一下,這裡是黃保軍,黃哥的家吧?”李超雖然嘴上客氣,但動作沒停,直接邁步走進了房間裡。
“哎!你他媽怎麼回事,我讓你進屋了嗎!”本來就一肚子火的張祥,看見這兩個打扮怪異的青年直接進門,伸手就奔着後面的李靜波抓了過去。
“刷!”
就在張祥伸手的一瞬間,李靜波手裡的警匕,直接抵在了張祥的喉結部位,鋒利的刀尖刺破皮膚後,登時見紅,李靜波用刀把張祥逼到牆角之後,順手關上了房門:“哥們,消停站着,別給自己找事,OK不?”
張祥後背靠在牆上,看見李靜波的眼神後,頓時呆愣。
率先進門的李超,從頭至尾都沒再看過門口一眼,在屋子裡挨個房間轉了一圈後,返回了客廳內,看向了張豔:“呵呵,你是嫂子吧?我問一下,黃哥怎麼不在家呢?”
……
與此同時,已經得知劉寶龍手下損兵折將的呂建偉,終於結束了提心吊膽的逃命生涯,帶着老婆孩子,開始收拾行李,準備返回大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