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開完早會後,坐在辦公室裡研究了一下歐陽昭慶關於建設分廠的提議,隨後撥通了閆進的電話。
“哈嘍啊,東哥!”閆進接到楊東的電話以後,笑呵呵的打了個招呼,而且他那邊的噪音很大,伴隨着機器轟鳴的聲音。
“你小子怎麼回事,我集團開業這麼大的日子,你都沒過來捧個場,就在支付寶上給我轉賬十八萬,你挺能糊弄我啊!”楊東靠在老闆椅上,佯作埋怨了一句。
“天地良心,我是真想去來着,但是我們家礦區的主體礦山這邊,又探測出來了一條金礦線,所以最近這段時間勘測、報備之類一系列磨嘰的活,都已經把我忙死了!最近這半個月,我就住在礦坑外面的帳篷裡!自己家的東西不上心,你說我能指望誰啊!”閆進笑呵呵的解釋道。
“又幹出來了一條金礦線,那我是不是得恭喜你了,閆礦長!”楊東聽說閆進那邊有好事,也挺高興的開口。
“這條金礦線儲量不大,屬於一條礦脈支線,撐死了說,也就只有一千萬出頭的利潤,最近這幾天,工人都在這邊打探槽,所以我必須得盯着點,別出什麼安全事故,否則礦還沒開挖就先出事了,這誰受得了啊!你放心,等我這邊忙完了,肯定飛去沈Y,給你補上一頓酒,行不?”閆進以爲楊東是因爲他沒來這邊參加開業典禮打的電話,認真的解釋了一句。
“要不怎麼說,還得是你們這羣幹資源的賺錢呢!一千萬的利潤,在你嘴裡跟二百塊錢似的!”楊東微微一笑:“我給你打這個電話,不是叫你喝酒的,你還記着上次你來,說要合夥幹酒廠的事情嗎?”
“怎麼,你那邊有結果了?”閆進笑呵呵的問道。
“算是吧,現在集團已經掛牌了,手裡的業務也相對穩定,所以肯定還得進行擴張,以前單打獨鬥的時候,我這邊只養了身邊的幾張嘴,可是公司變集團之後,管的可是一羣人啊!單是酒廠加上拆車廠那邊,三合集團旗下的員工就接近二百人,現在我既然當家了,就得對他們負責任!以前這些工人除了一個意外險,其餘的都沒有,現在我準備給他們把各種福利待遇都上齊了,可這些都需要財力支撐!所以我現在也挺渴的!”楊東點頭應聲。
“這是好事啊,這樣吧,在酒水行業這一塊,我表哥趙茂華對於酒水行業研究的挺透徹,我這個門外漢就不發表意見了,你如果感覺這件事能運作,那我就讓他全權代表我過去跟你對接!”閆進當初把錢借給楊東之後,始終就沒有往回抽資金,對於合作的誠意已經相當明顯,見楊東提起這件事,果斷把話接了過來。
“好,那等你們那邊有了結果以後,你讓他跟我聯繫,我這邊也通知呼市的總代理過來見一面!”楊東跟閆進這麼聊了幾句,兩人也就算是基本上將事情敲定了。
這件事有了結果之後,楊東在集團裡也沒什麼事幹,再度去了隔壁林天馳的辦公室,跟他簡單聊了幾句。
“之前開會的時候,我發現集團裡的財務部門,全都是生面孔,這種走錢的衙門,你得盯緊!”楊東看着林天馳,張嘴解釋了一句。
“你放心吧,我幹別的不行,但是對於錢的事,我絕對有敏感度!”林天馳放下手裡的活點了點頭:“財務的錢樹豐和鹿鳴,手裡的業務是分開的,被歐陽昭慶招進來的錢樹豐主管會計工作,管賬,記賬和做報表都歸他,但是那個出納鹿鳴是我安排的,現金收付這一塊的業務,全都握在我手裡,而且我們倆是私下接觸的關係,歐陽昭慶不知道這一層!”
“也對,集團裡有你這麼一個光吃不拉的貔貅,我就多餘操這份心!”楊東一聽林天馳這個小心思,頓時感覺自己對這種事的擔憂,是相當多餘的。
……
與此同時,在西北長天分公司的總經理辦公室內,李靜波此時也正站在窗邊,跟虎躍通着電話:“你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這都已經三天了,爲什麼還是沒有魏立剛的消息?”
“這件事,你急,我也急!但現在魏立剛並沒有被警方抓獲,說明他應該還在外面飄着,只是處境還不穩定而已,你放心,只要他遞來消息,我這次肯定能把事辦妥!”虎躍信誓旦旦的迴應道。
“我現在擔心的不僅僅是魏立剛有沒有被警方抓了,而是楊東那邊也在派人找他!你要知道,如果魏立剛落在楊東手裡,要比落在警察手裡更慘!他或許能扛住警方的審訊,但是絕對不可能頂住張曉龍的折磨!明白嗎!”李靜波憂心忡忡的迴應道。
“哥們,現在你着急,我也上火,因爲魏立剛對於你而言,只是知道你的身份而已,但你知道他爲我做過多少髒事嗎!這些事傳出去,我們受到的損失比你更嚴重!”虎躍經過三天的等待,早已經沒有了跟李靜波針鋒相對的那股勁頭,而是也比較上火的迴應道。
“你說,魏立剛會不會是已經猜到當天要對他進行滅口的人是你了?”李靜波舔了一下嘴脣:“正因爲這樣,所以他一個人跑了?”
“沒準!”虎躍並非反駁李靜波的話,而是嘬了一下牙花子:“我們在故里雲居的住處,只有我跟魏立剛兩個人清楚,而且當天我也沒想到,他在面對四名刀手偷襲的情況下還能失手,所以接到他電話之後,我當時腦子也很亂!現在回頭想想,我應該對他說,我也遭到了襲擊!”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感覺魏立剛反應過來的機率有多少?”李靜波猛嘬了一口手裡的煙。
“不知道!他畢竟是一個大活人,而我始終認爲,人這種生物,是不能通過‘聰明’或者‘愚笨’這種簡單的詞語來概括的,因爲一個傻子可能忽然開竅,而一個聰明到天上的人,也有失誤的時候,我雖然跟魏立剛接觸了很久,但其實對他的瞭解並不多!這也正是我吃不準魏立剛下落的原因!”虎躍很坦誠的開口。
“咱們這麼幹等着不是辦法,魏立剛如果真跑了,永遠都是個隱患!你得派人去他老家盯着點!”李靜波按熄了菸頭。 щщщ ★tt kan ★¢o
“沒用!魏立剛當初因爲搶劫進了監獄之後,家裡人從來都沒看過他,而且他出獄之後,就經過別人介紹跟在了我身邊,他這種人,雖然父母健在,但實際上,卻是孤家寡人!”虎躍解釋了一句。
“他之前不回家,是因爲有你養着他,現在離開了你,他很難躲開警方的抓捕,在這種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他想回家,這並不奇怪!”李靜波頓了一下:“哪怕這種希望極爲渺茫,你也得讓人去守着!”
“行吧!”虎躍答應下來。
“還有,你要記住一件事……”李靜波攥着電話繼續嘀咕了起來。
“咣噹!”
李靜波這邊正在說話的時候,辦公室的房門被人一把推開,隨後薛猛大步流星的走進了房間內,而李靜波看見薛猛進門,當即收住下話,掛斷電話看向了他:“你什麼毛病,進別人辦公室,不知道敲門啊?”
“操!長天集團都是我家的,我辦啥事還得向你彙報啊?”薛猛一點人話不說的罵了一句,看了一眼李靜波手裡攥着的蘋果手機:“你啥時候換的手機啊?”
“怎麼,我換手機,也得向你彙報唄?”李靜波同樣沒好氣的嗆了一句。
“你愛換啥換啥,你就是買個棺材給自己埋了,我都不管你!”薛猛並沒感覺自己對李靜波的態度有什麼問題,但是被李靜波嗆了一句之後,忽然感覺是對方在找茬。
“你一大早上喝假酒了?這是辦公場所,不是讓你撒酒瘋的地方!公司是有規章制度的,懂嗎!”李靜波本身就因爲魏立剛的事情氣不順,臉色鐵青的呵斥一句。
“你別用官威壓我,別人怕你,我還能怕你啊?”薛猛聽完李靜波的話,也感覺這個氣氛有點不對:“我來找你是談事兒的,不是幹仗的!”
“什麼事,你說!”李靜波平時已經習慣了這麼跟薛猛對話,側目看向了他。
“現在分公司這邊的業務已經穩定了,分廠那邊的設備也開始調試了,但是周家答應咱們的條件,到現在還沒履行完畢呢,我上午跟周航通過電話了,他說遼西那邊的膨潤土礦,已經完成手續交割了,咱們這邊得去人籤合同,而且還得對礦區裡面的設備,還有管理層進行更換,這事你是怎麼安排的?”薛猛直截了當的問道。
“這事不歸我管,我來這邊,擔任的是分公司經理的職務,而礦區是另外一項業務,歸集團的能源部門管,與我無關!”李靜波語氣生硬的迴應道。
“當初我爸不是說了嗎,這事讓咱們一併處理!你要是不去,那我可就自己去了啊!”薛猛聽見這話,心中忽然一喜,因爲接手礦區,而且進行設備更換,以及確定負責人這種事,絕對是一個相當賺錢的肥差。
“行啊,你要是閒着沒事幹,那就歸你處理唄!”李靜波看見薛猛的表情,微微磨了磨牙,隨後面無表情的答應了下來,按理來說,像是膨潤土礦區這種項目,李靜波是絕對捨不得鬆手的,但現在魏立剛下落不明,使得他的心裡相當沒底,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不可能離開沈Y,所以只能選擇用割讓利益的方式把薛猛調走,這樣的話,也省得薛猛始終在他身邊晃悠,會察覺出什麼不對勁。
“行,那這事就說定了!礦區的業務我管了!你既然現在放棄了,以後就別瞎插手!記住了!”薛猛此刻心情大好,扔下一句話以後,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房間。
“呼!”
李靜波看着薛猛離開的背影,煩躁的吐出了一口濁氣:“魏立剛這個王八蛋!難道真就人間蒸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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