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黃碩跟一羣朋友在Ktv出來之後,一夥人又找了一家經常去的平價菜館,繼續吃飯喝酒,而經過一下午的商議,黃碩的這些小朋友們,也都覺得這種零投入就能送酒的生意確實可行,一旦成了,他們能很快見到錢,即便沒做起來,也沒什麼實際的損失,所以衆人還真的都挺感興趣。
就在黃碩他們進行酒局的時候,二彪也跟他哥的四個朋友,驅車趕到了錦Z,幾個人坐在了一家街邊的燒烤店裡。
“哎,一會幹仗的時候,你們打算咋辦啊?”經過三個多小時的趕路,按理說二彪身上的勁已經散了不少了,但他天生就是一根筋,所以到了這時候,仍舊心裡十分憋氣的向大彪朋友問了一句。
“我打算怎麼辦,還得跟你彙報一下吧?我他媽也真是服你了,兜裡一共就二百塊錢,就敢找人來錦Z辦事,連他媽吃飯錢都得讓我掏!我怎麼就一點都沒看出來你這是求人辦事的態度呢?”大彪的這個朋友叫做田江,是個一臉疙瘩,身材略微魁梧的黑臉青年,田江跟大彪是發小,同時也是在社會上,少數幾個能跟大彪走心的朋友,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跟二彪跑出來好幾百公里扯這個犢子。
“今天找你來錦Z的是我哥,也不是我,你能來是因爲他,我能帶你來,也是因爲他,我欠他的人情,他欠你的人情,這事也不是我找你的,你告訴我,我應該對你有啥態度?”二彪思維邏輯極其另類的迴應道。
“艹你媽!你哥在社會上的真心朋友本來就不多,再攤上你這麼個傻逼弟弟,估計還得玩沒幾個!”田江登時無語的罵了一句。
“你別跟我扯沒用的,我就問你,一會這個事,咱們咋辦?”二彪梗着脖子再次問道。
“這事是你該操心的嗎?小伍,一會你帶着小薩在附近偷一臺摩托車,把臉擋嚴實了,跟在我們車邊上,我給消息你們就動。”田江對着一個青年把話說完,繼續看向了二彪:“等咱們吃完飯,你就坐我車裡,給那個找你的人打電話,約好地方之後,你坐在車裡負責認人,等你把他認出來,讓小伍他們倆騎摩托車竄上去,給他腿上來一槍,然後咱們就回沈Y。”
“你啥意思?合着你崩他一槍,這個事就算拉倒了?”二彪瞪着眼睛,很不樂意的看向了田江。
“我他媽崩人家一槍都不行?你還想讓我幫你殺個人唄?”田江皺眉反問道。
“我不是說你開槍不行,問題是你崩他一槍,我連車都不用下,對方怎麼知道是我找人乾的他呢?你這麼整,我一點面兒都沒有!”二彪對於田江的提議明顯充滿了牴觸:“不行!你要是想這麼幹,我肯定不同意!要不然這樣吧,等你朋友開完槍之後,我再下去補一刀!多少露個臉,你看行不?”
“你他媽傻逼吧?!”田江罵完這句話,登時就後悔了,因爲不存在絲毫歧義的說,二彪確實是個傻逼,通過他這麼多年跟大彪打交道的經驗來說,他也知道跟這種人擡槓是沒用的,只能耐着性子對他解釋道:“我跟你說,對方的人既然能找你來錦Z約架,說明對方在本地肯定是有點關係的,而咱們只有五個人,如果真把事情鬧大了,咱們很難離開,小伍雖然敢開槍,但是絕對不可能因爲這麼點小事,幫你當衆殺人,而且你一旦下車,對方只要報警,警察很輕易的就能通過你這條線摸到我們,懂嗎!”
“啥意思?你拿我當籃子呢?你放心!警察就算抓我,我也不帶出賣你們的!”二彪犟了一句。
“咱們倆下午剛通完電話,你覺得警察想鎖定我,還用找你錄口供嗎?而且對方如果找了人的話,你一旦下車被人拍住,憑我們幾個,很難把你帶走,懂了吧!”田江頓了一下:“對方既然得罪了你,那不管是我們打黑槍,還是你露臉,結局都是一樣的,你還非得刷一下存在感,找這個麻煩幹啥呢?”
“行吧,這事聽你的,你們這夥人啊,就是膽兒太小,一點魄力沒有。”二彪聽見田江的回答,搖着頭挺憋屈的迴應道。
“操!我們平時接這種在大街上放槍的活,一發子彈最少得他媽拿十萬!今天冒着這麼大的風險幫你辦事,你還JB不樂意了……”田江無語的罵了一句,吃完了手裡的最後一串烤油邊,用紙巾擦了一下嘴巴子:“給你那個仇家打電話吧,找他要地址。”
“你們聊着,我去琢磨一臺車。”同桌的小伍聽見這話,直接拎着半瓶礦泉水向燒烤店門外走去,而二彪也掏出手機,再次撥通了黃碩的電話號碼。
“喂?”電話另外一邊,已經有些喝多了的黃碩,略有些大舌頭的接通了電話。
“艹你媽!你在哪呢?!”二彪直接開罵。
“你有犯病了吧?就這麼點破事,你沒完了咋的?你告訴我你想幹啥?”黃碩見二彪在沉默了一下午之後,再度給他打了個電話,也有些急眼的罵了一句。
“殺你!”二彪神經病狀態盡顯的迴應道。
“你殺你爹個籃子!你告訴我你在哪呢,我找去你!”黃碩讓一個傻子罵了,藉着酒勁,同樣有些思維偏激。
“你他媽不是讓我來錦Z嗎!我到了!你告訴我你在哪呢?”二彪急赤白臉的問道。
“我艹!你真去錦Z了?你他媽老八秘製小漢堡吃多了吧?!”黃碩聽見這話,登時酒醒了大半,如果不是親耳聽見這個回答,他絕對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虎逼的人。
“別廢話!你告訴我在哪,我找你去!你看我敢不敢殺你!”二彪繼續罵道。
“行,我在筆架山呢!筆架山在哪你知道嗎?我就在筆架山最高的那個山尖上等你!你過來吧!”黃碩罵了一句,隨後掛斷了電話。
“不用你裝逼,你等着,見面我非得幹你!”二彪聽着電話裡的忙音,咬牙切齒的罵道。
“問出來了嗎,人在哪呢?”田江見二彪拿着手機跟人罵了半天,點上煙問了一句。
“他說他在筆架山呢!”二彪點了點頭。
“筆架山?!”田江聽見這話,登時蹙眉:“他媽的!你讓對夥給耍了!”
“你別磨嘰!他都把地方告訴我了,咱們去一趟就完事了唄!”二彪扶着桌子就要起身。
“哥們,你去過筆架山嗎?那是景區,而且是一個海島,到了現在這時候,早就封閉了,你怎麼去?順着海里游過去啊?”田江把話說完,磨着牙繼續解釋道:“對夥的人肯定沒在錦Z,或者壓根就沒想跟你見面,他們純粹是玩你呢!”
“不可能,他要是想騙我,壓根就不會接我的電話!你是不是遇見事了,又感覺不敢去了?”二彪語氣狐疑的向田江質問道。
“我可能也真是老祖宗沒積德,怎麼交了你哥這麼一個朋友呢!”田江猛地嘬了一口手裡的煙:“麻煩你說話之前動動腦子行嗎,我要是不想幫你辦事,有必要陪你跑二百多公里,又搭路費又花錢吃飯的嗎?你真以爲我是過來吃燒烤的呢?!”
“那咱們來都來了,你說咋整?”二彪發現田江真有點生氣,而且不像怕事的模樣,梗着脖子問道。
“你再給他打個電話,我跟他聊聊。”田江也沒啥好辦法的回道。
二彪聽見這話,拿起手機連續給黃碩撥了兩個電話,但發現全是通話中,登時皺眉:“完了,這傻逼把我拉黑了。”
“……操!”田江聽見這話,在椅子上愣了半天,才無力的罵了一句,而且如夢方醒的感覺到,自己似乎陪一個精神病瘋了一下午。
“我覺得其實對夥也未必是在騙我,要不然咱們去筆架山看一眼吧!整不好他真就在那等我呢!”二彪也感覺自己挺沒面子,往回找補了一句。
“你他媽快給我閉嘴吧,行嗎!今天如果不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我就應該給你這個傻缺扔在這,讓你走路回家!”田江嗷的嚎了一嗓子,隨後看向了旁邊的另外一個青年:“給小伍打電話,讓他回來,咱們撤了!”
……
當天晚上,黃碩跟那夥狐朋狗友一直喝到了半夜十二點多,纔打車回到了甦家屯住宅,隨後搖搖晃晃的進了屋。
“踏踏!”
黃碩這邊剛一進屋,就看見黑暗中有一道人影向自己飄了過來,而且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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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艹!何方神聖?!”看見這一幕,黃碩感覺褲兜子都冒汗了。
“別扯犢子,我!”楊東壓着嗓子迴應道。
“大哥,你這是什麼毛病啊,大晚上的,不睡覺也就算了,問題你爲啥不開燈呢?你是變態啊?躲在門口嚇唬小孩玩?”黃碩拍着胸脯子,急赤白臉的罵道。
“別扯淡,我不睡覺,不也是爲了等你的消息嗎,再說別人都睡了,我怎麼開燈啊。”楊東頓了一下:“怎麼樣,事情聊得可以嗎?”
“你別說,你說的那個路子還真可行。”黃碩見楊東提起正事,給楊東遞過去了一支菸:“我那些小哥們聽說他們不用投資,而且還能掙錢,確實挺上心,畢竟他們的收入來源有限,能有點賺錢的正事,都願意摻和一下。”
“談成了就好,只要有第一批人賺到錢了,接下來就會有源源不斷的人找咱們。”楊東接過黃碩的煙,低頭點燃:“咱們在本地的根基太弱了,如果真跟朱勇順整起來,即便找人,也未必鬥得過他,而且也沒人願意給咱們賣命,等這些底層混子們幹這個見到錢了,到時候朱勇順想攔,就是在砸他們的飯碗,到時候不用咱們說話,就有人該起刺了。”
“你這腦瓜子是沒白長哈,確實夠用。”黃碩呲牙一樂,碰了一下臭腳。
“怎麼就你自己回來了,小傲呢?”楊東轉語問道。
“啊,這不是明天一早,就有人去咱們的倉庫提酒了嗎,小傲怕騰翔自己忙不過來,回去盯着了。”黃碩見楊東問話,十分流暢的撒了個謊,其實張傲壓根就沒跟他一起回來,而且在晚上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就跟王璐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