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羅裳,說一次,就說一次你愛你
項家外還是依舊門庭若市,繁華仿若十年前他離開時的樣子。項家一家老少站在門前看着一行人,羅裳由鳳墨扶着。
大家都沒有說話,路過的人一眼就看出了鳳墨扶着的人就的羅裳。於是,一傳十,十傳百,上甘城的人很快就知道了解羅裳回來。
回來了,那可就熱鬧了!
項父看着羅裳,終於還是嘆了口氣,“回來了,進來吧!”這話說的就好像遠出的孩子歸來,對他又愛又恨。
一行大小跟着羅裳與鳳墨的身後,好奇的舉目四望。
亭臺樓榭,迴廊假山,流水荷塘,竹林花園,就連房屋都包圍在花林內,這簡直就是一花園。
李脂顏看着,忍不住感嘆要問了,“熙漣,這就是你的家嗎?真漂亮!”
鳳墨轉頭瞪他一眼,小聲地在羅裳耳邊安慰,“這麼多年,你也不要太自責,其實兩老都已經原諒你了。”
大堂內,項父負手背對站立。其他人都坐在兩邊。
羅裳讓鳳墨放開扶着他的手,對着項父跪下一拜,“伯父,侄兒回來了。”
項父冷哼一聲,並沒有讓羅裳起來的打算。
李脂顏重殤對望一眼,他們記得熙漣的父母還健在,怎麼先來見伯父?搞不懂?
“侄兒,想見他。求伯父成全。”項父的冷漠羅裳早就想到了,所以也並不在意,一直跪着。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倒是坐在一旁的項母擦着眼淚趕緊把羅裳扶了起來。“你也真是的,孩子沒有回來你念叨,回來了,你就不能笑一下嗎。”
“笑不出來。”項父這才轉過頭,咳嗽兩聲在首座上坐下,“坐下吧。”
“羅裳啊,知道你要回來,伯母給你準備了好吃的,等會吃完,你就先回去休息兩天,咱們再去。行嗎?”項母上下打量了一遍羅裳,一隻手偷偷地擦掉眼角的眼淚,“這麼多年沒有回來,你瘦了。在外面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沒有,羅裳過的很好,伯母掛心了。”
“這麼會過的好,這一身的傷。伯母看着都心疼吶……”
“哼,連棠周王都敢刺殺,他還有什麼過的不好的。”項父可能被兩人酸的不行,說出的話帶着嚴重的酸味。
李脂顏看看羅裳,又看看在吃醋的項父,這中間jq多啊!
熙漣回家不見自己的父母,見別人的父母,別人的父母對他又是好,又可以說是壞?這關係好難讓人理解吶?
項父看着抱在一起的兩人,冷哼一聲,指着鳳墨道,“墨兒,你過來。”
鳳墨很聽話的過去了,接下去發生的事,直把在場的人雷了個裡焦外嫩。
只見項父瞪一眼那邊關懷備至的夫人,對着鳳墨那個溫柔,那個關心啊,項父說,“墨兒啊,在外可有想家啊。看看,都瘦了一圈了。現在回來了,就不要走了。”
項母一聽丈夫說的話,腳下一跺,“小解,伯母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菜,保證跟你十年前吃的還一個味道。”
項父也毫不相讓,“墨兒啊,伯父知道你喜歡紅袍,已經命人給你做好了十套,今天你就在伯父家睡,別回你義父家了。”
額,這情況……
“伯父。”鳳墨看一眼羅裳,也知道他心裡焦急,“還是先去看他吧。”
這下項父不高興了,重重冷哼一聲,“看什麼看,就你這樣,一身的血腥,你也不怕嚇着辰兒了。”
“我……”羅裳擡袖聞了聞,“是侄兒考慮不周。侄兒這就回去。”
項父這下更加不高興了,一掌拍在羅裳的肩膀上,“哼,一說不能看辰兒就立馬走了。沒有孝心的東西。”
“恩。”羅裳悶哼一聲,腳步後退了一步,臉上隱忍着一抹痛色。
項父瞥一眼,“沒出息的樣子,跟十年前一樣。回去吧,回去吧,省得我看的心煩。”項父擺擺手,轉身軀攙扶項母,“夫人,我們去看我們的孫女。”
一行人離開了,羅裳拒絕了鳳墨的攙扶,直挺着背,在項家人的面前一步一步離開。
李脂顏歪着頭蹙着秀眉問,“鳳墨,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很顯然這個問題是一行人都想問的。
鳳墨瞪他一眼,感覺羅裳腳步還是輕微了頓了一下,他嘆了口氣,帶着點怒意般的吼道,“不該問的就不要問,收起你的好奇心。”
可其實呢,這個問題的答案誰也不知道,整個上甘城的人都不知道十年前那片樹林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包括他。
這話重殤聽見可就不舒服了,臉上帶着慍色,扯過李脂顏的手就道,“不讓問就不讓問,吼什麼吼,李脂顏,我們走。”
“別怪我事先沒有警告你們,城裡的人可是很排斥外來人的,到時要是發生什麼激烈的事,我可就不會管的。”鳳墨不急不慢的說。
重殤給了鳳墨一個‘你狠’的眼色,卻沒有注意到,他牽着李脂顏的手並沒有放開。
從城西到城東,說不遠但也不近,獨可以把整個上甘城轉一遍。
出了項家,羅裳把自己又整理了一遍,從懷裡掏出一把印有蓮花圖案的摺扇。
衆人:?
“公子,這扇子您怎麼來的?”小安問。
“該不會剛纔進城的時候,順手牽羊了吧。”重殤瞥一眼,居然比他的扇子要好看,還比他的看着要風流。
羅裳笑而不語。
一路上不停地有人打招呼,賣傘的鋪子拉着羅裳說,“熙漣啊,你回來了,買把傘吧,不收你錢了。”
羅裳道了謝拒絕着,“不用了,現在沒有下雨,也沒有多大的太陽,要來……何用。”
最後的四個字,他說的異常低落,既然讓人感覺一陣荒涼襲過。
老闆訕笑,李脂顏在老闆從她身邊走多的時候,她居然聽到一聲低沉的‘加油’聲。她不解了,不買他傘,他居然還笑的出來,這老闆真開明!
還走了不到十米,又走來一個提着籃子的中年婦人,“小解爺,小墨,你們回來了。來,阿姨送你們雞蛋,儘管教訓壞人。”
羅裳看着那一籃雞蛋,竟一下沒有回過神。當年的事,像倒帶錄像,在羅裳與鳳墨的腦海裡一一而過,那用雞蛋砸暈惡霸的事情放佛就在耳邊叫囂着歡樂。
鳳墨怕刺激到羅裳,接過雞蛋道了謝,拉着羅裳就繼續走。
老婦人站在原地,又是搖頭又是嘆息,“這上甘城什麼時候能讓咱的小解爺開心起來喲。”
“公子明明在笑,婆婆爲什麼會說公子不開心。”走在最後的七兒擡着頭問。
老婦人臉上的笑立馬冷卻,冷哼一聲,拄着柺棍離開了。
風姿綽約的新婦,“熙漣公子,你們可回來了,你不在的這十年,城裡的馬蜂窩都長到我家牀邊了。你有空可一定要出來玩玩,不要整天悶在家裡練武讀書的,會把你家小雞雞悶出病來的。”
羅裳柔着笑,一派風流地搖着摺扇,直應着一定一定,新婦這才放過他。
李脂顏想,這美女,真開放啊!
小安卻低咒了句,無恥。
大夫李張三那看的,就差沒有把眼睛沾新婦人的身上去。內心大聲感嘆,這上甘城果然是一塊風水寶地啊,不僅民風好,就連嫁爲人妻的女人那容貌身材也是頂呱呱啊!
不過很快的一行人就發現了一件事。雖上甘城的百姓都很熱情,但看重殤李脂顏等人的眼光,那是帶着赤果果的防備還有警告。
這……
他們該不會抓了他們,效仿那些古人,把他們綁在柱子上,用火刑吧?
羅裳卻笑,看着不斷打招呼的百姓,手中扇子一合,望着身邊的人,他說,“他們是熙漣的救命恩人,大家可要善待,善待。”
“是是,那是自然的。”
鳳墨說,“羅裳,我發現你就算十年沒有回來,但你說的話可比父母官要管用了不止十倍。你看,大家都還記得你呢。”
羅裳笑,並沒有接過話。他擡頭,看着緊閉的大門。
李脂顏看着那門匾上寫着,“解府。”那這就是熙漣大人的家了吧,可爲什麼跟項家比起來,這好像一點也不歡迎吶?
李張三咂咂嘴,“喲喲,看來公子的家人並不歡迎你啊。”
重殤給七兒一個眼色,七兒上前敲門,“開門,公子回來了。”
……
七兒轉頭看了看自家公子,繼續再接再厲,“熙漣公子回來了。”
這下終於有聽到一點響聲了,可是等了很久卻依舊沒有人來開門。鳳墨無奈,只好自己翻牆進去開門了。
也就在鳳墨有動作的時候,門開了,是那個一直跟在三孩子身後被雷的不輕地僕人。只見他打着哈欠,睜着迷濛的眼,“鳳少,你就不要想着翻牆了,老爺說了,你再翻牆就把你跟貓關在一起。說,物以類聚,不能讓你跟家人分開。”
鳳墨咬牙,心裡算計着晚上怎麼找他算賬。
“就你話多。”羅裳用扇子敲了一下僕人的額頭,帶着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進去了。倒是把僕人給嚇得呆愣住了。
應該是嚇的吧,不然他的腳怎麼會發抖呢?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老爺……”羅裳等人的腳步還沒有踏出幾步,僕人就尖叫着用光的速度給他們給擠到一邊跑到他們前面去了。
重殤拍了拍衣裳,“熙漣啊,你家的僕人真的好好的管教了。”
“鬼叫什麼。”一聲婦人的聲音。
“鳳少爺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了,爬牆沒有。沒有,沒有那不就得了,去叫你鳳少爺洗洗出來吃飯,還有不準叫着叫到牀上去……”之後就是不停地念叨。
“不是,是,是……”僕人急得一頭的汗。
“是什麼?”
“娘。”還不等僕人說出口,羅裳已經站在了大堂的門口。
此時,大家纔看見,剛纔那個說話中氣十足,又開明的聲音,原來是坐在大堂紗帳內的中年婦人,她的瞳孔沒有焦距地摸着一塊玉佩。
聽見聲音,婦人手中的東西啪嗒一聲掉桌面上,“你,你……”
“娘,兒子不孝,回來看您來了。”說着羅裳把婦人抱住,“兒子好想您。”
“我的兒子,我的兒子,你真的是我的兒子嗎,你回來了,快讓娘摸摸。”婦人顯然不太相信,雙手不停地在羅裳的臉上撫摸着,“你瘦了。”
“樂弦,快,快叫老爺,小解回來了,馬上準備少爺愛吃的,不,等會我自己來。”婦人流着眼淚語無倫次。
解家當家是上甘城學堂的武學夫子,臉上因爲歲月的沉澱已經沒有了年輕時闖江湖的血氣方剛還有冷漠。他的臉上反而帶着一股書卷又瀟灑的感覺。
李脂顏想:真是一個美貌的大叔,這可當真是大叔控中的箇中極品。
解當家是一個嚴夫也是一個慈父。他先給你一個紅棗,然後給你幾棒,那是常有的事,羅裳跟鳳墨早就習慣了。但對於李脂顏等一行人那簡直就是五體投地,膜拜崇敬。
解當家知道自己十年沒有回的兒子回來了,那是提着手中的劍就衝了來。本來大家還以爲老人家氣得不清要教訓羅裳的,都已經準備好了勸架。可沒有想到,老頭淡定地把劍順手遞給了七兒,一臉慈祥地拍着羅裳的肩膀,“兒子啊,你在外面闖了那麼大的禍,本夫子就知道你會膽小的躲回來的。來給本夫子說說,是誰欺負你了,本夫子幫你撐腰。”
這話說的頗有黑社會的味道。
“他得罪的人可多了。”重殤就想啊,有這麼好的父親還離家出走,還一走就是十年,這解羅裳太不識擡舉了。
“哦,是嗎?”解當家看着羅裳。
旁邊鳳墨不停給重殤擠眼,他當沒有看見,繼續說,“他不僅睡了棠周王的女人,更是把棠周王的男寵給得罪。更重要的是,還在盛傳他要殺棠周王,還……”
“我讓你說了嗎?”解當家打斷重殤的話,眼裡噴着三味真火對着羅裳,“你真是有出息了,老子今天非要教訓你,替天下百姓除害不可。”搶過七兒手裡的劍就往羅裳的身上砍。
這下可把大家嚇傻眼了,怎麼說打就殺的。倒是鳳墨是坐在一邊,翹着個腿,“你老可是想清楚了,羅裳現在失去了武功,您這一下去,這上甘城可就少了一個小解爺了。”
這是威脅,赤果果的危險吶!
“喲,本夫子還當是誰呢,原來是我們家的鳳少爺回來了,今天沒有爬牆了?”解當家還真放下了劍,跟鳳墨坐在了一塊,開始聊起了家常。
這天,變的可真快,真讓人適應不了。這要是長久待下去,非得精神病不可,難怪要離家出走啊。
Wωω✿тTk дn✿¢O
鳳墨把羅裳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解當家又罵了會自家兒子沒有用,被人算計也不知道算計回去。又罵了會那啥棠周王沒有用,自己愛的人都保護不了,這才心疼地吩咐叫大夫好好的給治治羅裳的傷。
解當家,解主母對羅裳那是百般的問候,千般關心,卻對十年前的事情閉口不提。
解當家說,“鳳墨,爲了獎勵你把你小解爺帶回來,今晚樂弦就賞給你了,但僅此一夜。”
於是,夜深人靜的某處,聲聲喘息不絕於耳,還伴隨着句句淫語蕩話,直把人刺激的血脈噴張,鼻血直流。
重殤站在桃花樹下略帶嘲笑又帶點癡迷的看着羅裳,“熙漣大人,聽着這聲音,你有什麼感想?”
羅裳捂着心口,那兒很痛,從他給自己定下死罪,從離開長安一路追殺,就沒有停住過痛。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從夢裡醒來,他都會以爲自己會痛的死過去。可是白天睜開眼他還活在這個世上,帶着對那個人的思念,又愛又恨。
他中毒了,中了相思之毒,入骨入心,剔骨放血也難忘。辰哥哥,我終還是把你忘記了嗎。我不要,在我的心裡,辰哥哥纔是最重要的,你纔是羅裳心裡最愛的。
羅裳不愛棠周王!
重殤看着羅裳臉上糾結的一片,心想,也許此時乘火打劫不太光明,但乘熱打鐵總不會錯了吧。
步步緊逼,把羅裳推倒壓在桃花樹幹上,一手撩起羅裳耳根的發,深深嗅着,“真香。”果真是他聞過除了月半香之外最香的。
他的手沿着羅裳的腰線一直往下,從衣襬伸到裡衣,挑起一顆在兩指間挑弄捻玩。羅裳沒有反抗,就連一絲掙扎的痕跡都沒有。重殤看着羅裳,耳邊聽着不遠處房內傳來的喘息低吼,更是感覺靠着羅裳的身體熱的都快要把他燃燒了。
他努力控制自己的力度,努力表現的深情款款,他說:“熙漣,我喜歡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深深的愛上你了,你就我天上的那顆啓明星。”
羅裳看着他,眼中閃過光亮,“真的嗎,我也好喜歡你。”
“那……”
“我們今晚……”
於是,可是,然後,第二天起牀,重殤那個心滿意足,舔着嘴角好不饜足啊。他摸摸旁邊人的側腰,“熙漣啊,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本座的了,本座不允許你再想那棠周王。你可記住了。”
再可是,怎麼手中的感覺不對勁?胸口怎麼挺的?身上怎麼沒有傷痕?翻開被子一看,“怎麼是你?”
“相公,奴家昨晚可是你的人了。”李脂顏笑的那個春風得意,嬌媚百態。
“爲什麼會是你,熙漣呢?”重殤莫名看着李脂顏,不知道什麼時候人換了?
“一直都是奴家,從頭到尾。熙漣還在睡覺呢。我們再來一次吧。”說着就撲了上去。
“不要,本座要去洗澡,你別攔着本座。”
“我沒有攔着你啊。相公你真壞,想要同我洗鴛鴦浴,說就好了嗎。”李脂顏她懂,他理解的表情,差點沒有把重殤給氣昏。
果然,女子唯小人而難養也,特別是彪悍無恥,沒有下限的女人。
李張三看着手裡的信,糾結着到底要不要再把事情寫得嚴重些。好吧,其實他已經把昨天發生的事情避輕撿重的寫到信上了,相信陛下看了,臉上的表情一定十分的精彩。想到陛下看見信時的表情,李張三就感覺天氣晴朗,風和日麗,適合談情說愛的好日子。
“大夫在看幹什麼?”
驀然的聲音把李張三嚇了一跳,索性信鴿是放了出去。他拍着胸脯,驚魂未定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羅裳,“沒,沒什麼,是給藥店裡的信。我,我先走了,去給你熬藥。”
羅裳點頭,卻看着李張三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此時某處官道上,一輛馬車急速往上甘城而去,駕車的是一個蒙面男子,眼睛偶爾迸發出寒冷的冰光。
“信還沒有來嗎?”車簾再一次被掀開。
“公子,今天你已經問了三十遍了,加上前兩天的已經有七百七十七遍了。沒有收到信就說明熙漣公子現在很安全。”馬車裡小桑幸災樂禍的說着。哼,讓你對熙漣大人那麼狠的,收到就是不給你。
“可是,沒有收到信,萬一……小黑,你到底有沒有收到。”小黑就是駕着馬車,全身黑的那個人。
“屬下……”看看一遍擠眉溜眼的小桑,“沒有看到。”
輕愷看一眼兩人,“到底有沒有收到。”語氣中帶着威嚴。
“沒有。”
“額……”
“到底有沒有。”
半柱香後,輕愷反覆看着手中一大摞書信,“這是沒有。嗯,小桑將軍,你好樣的,公子的信,你敢扣留,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嗯。”
被吼地縮到角落裡,小桑喃喃着,“我這是爲熙漣大人報仇。”
輕愷怒,反覆把從小桑手裡搶來的信一一看了一遍,越看越生氣,越看越冒火,“好你個李張三,寡人讓你看着羅裳,你就是這麼看着的。”
“怎麼了,怎麼了。”小桑湊過頭。
輕愷瞪他一眼,吩咐小黑,“加快速度。”
輕愷是在三天後到達上甘城的。此時的羅裳好好的修養了幾天,終於再次去到了項家。
他終於在十年後,可以再次看見他的辰哥哥了嗎……
項家
項父拍着羅裳的肩膀,“羅裳啊,其實當年的事情,伯父已經不怪你了,你不要總放在心上。你真的沒有必要像辰兒一樣,我們大家看着都難受啊……”
“伯父,伯母,羅裳愛辰哥哥,所以……”
“那你愛我嗎?”輕愷打斷羅裳的話。他根據李張三的提示,知道今天羅裳會到城西項家,只是他沒有想到,他帶着滿心思念,已經想好要怎麼解釋一切,卻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
他若愛那個叫什麼辰哥哥的,那麼他呢?他又算什麼?哈,其實羅裳早就說過不愛他,只是他還不死心罷了。
那麼,他今天尋來,是想讓自己死心的嗎?
可是心死了,他活着還有什麼用。
心心念唸的人就站在面前,多少個午夜夢迴,他都看着他站在自己的面前,對自己笑着。可是真的站在面前,羅裳才發現,他已經沒有了勇氣去面對。
“羅裳,寡人來接你回去了。”輕愷跳下馬,他的臉上帶着笑。
那輕鬆的表情,就好像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過一樣,就連那死令都不曾下過一樣。鳳墨是見過大牢內羅裳的樣子的,看見輕愷臉上的笑,就氣不打一處來。冷嘲熱諷的說道:“陛下真是貴人多忘事。大牢內的鞭笞,一路的追殺死令,陛下能當沒有發生過,羅裳能不計較,但我上甘城。”鳳墨冷哼一聲,“可就不能讓陛下稱心如意了。”
“追殺?什麼意思?”輕愷暗沉眼眸急劇緊縮,他看着鳳墨,似要從那眼眸裡看出幾分真假。
“什麼意思,要不是陛下的旨意,誰敢下聖旨。”李脂顏笑,“所以,陛下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
“羅裳,你也不相信寡人嗎?”轉頭看向羅裳,“寡人讓你去大牢也是不得而爲之的事情,當初那麼多人在,寡人必須要給天下一個說法,可是寡人不知道爲什麼會發生那麼多的事。羅裳,寡人可以給你解釋一切的。”
羅裳退後一步,躲開輕愷的觸碰,壓下心裡煩亂,努力保持鎮定,對着輕愷一禮,“罪臣熙漣拜見陛下,不知陛下來臨,有失遠迎。”
“羅裳,你願意聽寡人的解釋的,對嗎。”輕愷站在羅裳的面前,帶着氣憤又期待的看着羅裳,“寡人不管你以前愛的是何人。寡人只想知道,在你的心裡,羅裳,你可有想過要聽寡人的解釋。”
羅裳冷漠着臉,沒有情緒,“熙漣的原諒重要嗎,熙漣的存在就是這世間一粒小小的塵埃。”
輕愷,我沒有恨你,我只是更加看清了帝王朝堂的明爭暗鬥。
“很重要,你,你會聽嗎?”看着羅裳。
“如今的解釋又何用。熙漣只想在這上甘城好好的生活。如陛下內心祈禱的,找個好閨女,與她安穩過一輩子。這些對熙漣來說足以。”說出這些話,羅裳臉上是笑着的,可是心裡卻早已把自己割開,一塊一塊曬在太陽下。以烈日而焚燒。
輕愷後退一步,不置信看着羅裳,“這,真的是你所想的嗎?”
羅裳說的堅決,“是,羅裳想的就是在這上甘城與妻子安穩,平凡,過與世無爭的日子。這一切與陛下毫無關係。”
臉上揚起痛色,“你,可有愛過寡人一分,你的心可曾爲寡人留下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角落。”
“陛下沒有給熙漣全部的心,又何必來討熙漣的心。熙漣的心,十年前……已經沒有了。”眼裡冷漠而對,他清寒着眼,沒有一絲的溫度。
“寡人沒有心,哈哈哈……寡人沒有心。羅裳,你捂着心問問,寡人待你不好嗎?”傾身而上,握着羅裳的手緊緊壓在胸膛上,赤紅着眼,一句一句逼問着,“寡人若沒有對你真心,爲什麼要把長安城你看的上的女子都納入後宮?寡人若沒有真心,爲什麼百般阻擾你成親?寡人若沒有真心,爲什麼這裡這般的痛。”他戳着自己的胸膛問。
“陛下是來責問罪臣的嗎,罪臣擔待不起陛下的心,更擔待不起如斯對待。”抽回自己的手,他擡眼看着項家碧池內早早開花的蓮。再次回頭,他臉上已然溫笑,勾着脣,就像他們第一次在溫池見面一般,他說:“陛下,罪臣恐怕不能實現曾說過的話了。這個天下,陛下只能另找他人了。”
似不相信一般,“你,你連你說過的話都要背棄了嗎,你就這般恨寡人。”想着日後這浩大江山只有他一人坐看,他內心的惶恐從沒有的巨大,彷彿要把他吞噬一般。他閉了閉眼,語調裡盡是顫抖,“羅裳,說一次,就說一次你愛我,好不好。”
可是羅裳卻說,“陛下請回吧!熙漣,也該去看至愛之人了。”
也許是至愛兩字刺激了輕愷,只見他搶過李脂顏隨身攜帶的長劍,“哈,一個愛字也吝嗇嗎?”他突然大吼,“你的至愛只是寡人。寡人殺了他,殺了那個讓你背棄寡人,背棄誓言之人。殺了他,你就能跟寡人永永遠遠的在一起。”
羅裳沒有動,突然悲慼從心而來。他站在原地,放佛是對自己說一般,他說:“殺了他,熙漣血濺當場。熙漣從沒有愛過陛下,熙漣會愛上這世上任何一人,獨獨不會愛棠周睿熙帝。”
哐噹一聲,劍掉在地上,輕愷低着頭,輕輕地笑了,“羅裳,寡人從不知道,原來你是這般的絕情,狠心。寡人祝福你,祝你們白天到老,伉儷情深,黑髮人送白髮人。”
說完他看了一眼在場的人,“好好的照顧羅裳,要是寡人知道他有個什麼不測,寡人就發兵踏平你上甘城。”
他走了,這一次,他是真的動了怒,傷了心吧。這一次離開,他們就再也不會有交集了吧。
“這又怎麼了,我只是晚了一會,怎麼又要回去了,這不剛來嗎?”小桑手裡拿着一個饅頭,口齒不清的追上輕愷。
羅裳留戀的看着他怒氣而走的背影,眼中萬般心痛,但那又怎麼樣。
上甘城外,幾匹馬飛速離開,跟着身後的小桑跟小黑大喊,怎麼也搞不懂,他不就去買了饅頭嗎,怎麼就要離開了呢?
“陛下,您這是怎麼了。”小桑問。
“戰南說的對,寡人要去殺了佐嵐,一切都是他搞出來了。要不是他,寡人與羅裳就不會是這個樣子。”此時的他已然沒有什麼理智可言,他的腦海裡只有羅裳那一句話不停地迴旋轉動,不給他一絲一毫喘息的機會。
小桑搖頭,戀愛中的男人啊,智商永遠是負數,特別是癡情的男人,更是負一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