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小姐的性子像極了夫人,所以娘,若是這件事情最後成不了,那有些事情,我願意替小姐去做。”
張媽媽頓時嚇壞了,一把抓住的張柏的手說道:“你想做什麼?”
“娘,你放心,我現在暫時不會做任何事,但是今日以後,我既然已經知道了小姐的態度,那麼有些事情,我也就心裡有了計較。”
張柏從小就不喜歡喬府,甚至在小時候,有一頓時間他怨過當時已經故去的喬夫人戚氏,若是當初她嫁來喬家的時候沒有要求他們張家陪嫁,也許自己一家人過的會比現在好的多。
所以這些年他一直在想辦法將自己的母親一家子人從喬家帶出去,前段時間雖然因爲那幾件事暫時沒了那心思,可那也只是暫時的,一旦喬嫣哪一日不能在喬家立足,他的心思還是會起來。
但是今日不一樣,今日喬嫣簡單的幾句換,讓他明白原來喬嫣和他心思是一樣的,一樣不想自己的母親被陷在喬家,甚至若是可以連她自己都不想在喬家待着。
從來沒有過的認同感就是在那一瞬間起來的,士爲知己者死,若是將來真有那麼一天,只要喬嫣可以保他一家的平安,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張媽媽失魂落魄的回到院子,自己這個兒子從小心眼就大,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喬嫣一眼瞧見了就知道怎麼回事,細細問清楚以後失笑,幾句話勸的張媽媽開懷。
“張媽媽,你和青嵐是我最在意的人,所以你們的家人自然也是我要保護的,所以想想,我既然想着提前將你和青嵐安頓好,又如何會讓你們的家人陷到那一步裡面去?”
張媽媽哭着說道:“小姐,其實您不必這樣的,當初夫人死的時候將您託付給我,我就已經做好了爲您而死的打算,只是不想連累兩個兒子。”
喬嫣正色說道:“我不會讓你或者任何一個人去死的!”若是她今生又眼睜睜看着張媽媽或者青嵐死而幫不上忙,那她重生還有什麼意義?
“張媽媽,我答應你,我做事一定會給自己留下退路,不管怎麼樣危險的事一定不會去做。你也要相信我,信我一次,我不會拿自己的安危去冒險,更不會讓張柏去做危險的事。”
張媽媽含淚點頭,抓着喬嫣的手。
當日賑糧的事忙到半夜,喬冉才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家,她從小嬌生慣養,從未有過這樣的勞累,感覺比從小練舞練琴還要辛苦。
練舞練琴只需要身體勞累,可賑糧卻是從心裡累起來。
按照沈豔君的安排,那是要主動動手給百姓們遞糧食的,但是她嫌棄那些流民身上髒,藉口不知道這些人身上是否有什麼病痛,不願意動手。
沈豔君想了想也沒有勉強,自己的這個女兒天姿國色,那是將來要做皇子妃,甚至母儀天下的女人,這些表面功夫差不多就可以了,最重要的還是皇族的態度。
不過這次賑糧的效果很好,當然和沈豔君私下裡的安排很有關係,第二日京城裡就傳出來話說,喬家二小姐這些年雖然不常在京城出沒,卻是一個十足的好心人。
這些傳言裡面無一例外都把喬嫣給狠狠的詆譭了一頓。
都說喬家大小姐雖然名滿京城,但是從小到大都是在做表面功夫,不管是喬家的賑糧還是日常的一些別的救濟百姓的活動,她都是不參加的。
喬嫣對此一笑了之,喬家以前賑糧她雖然從來不出現在現場,和個福娃娃似得被人蔘觀,但是幕後的事情全部都是她在操持。
沈豔君雖然管着家裡的事情,但是賑糧這種要花錢的事,她以前是不屑於做的,而喬家沒有別的人會來做,喬選堂堂堂丞相不能自己忙乎,只好她動手。
但是她私下做一百次,不如別人和福娃似得被人蔘觀一次,百姓可真是愚昧的很。
這就讓蕭攬炔很生氣,茶館裡,蕭攬炔直接丟了棋子,丟進了蕭雲卓的茶盞裡。
這是一個很無禮的行爲,即便是面對自己的兄弟也是很無禮的,更何況對方還是自己的皇叔。
“不下了,你這手段太過陰狠!”
蕭雲卓接過隨侍遞過來的帕子,擦去濺在身上的茶水,笑着說道:“有嗎?我的棋路一直如此,你不知道嗎?”
蕭攬炔白了他一眼,說道:“是嗎?我一直以爲你是個光明正大的王爺,誰曉得你竟然拿這種事去煩嫣兒!”
這話說的毫無道理,蕭雲卓一臉委屈:“我事先就和你打過招呼,說的時候也沒有避開你,你現在裝的那麼無辜?”
蕭攬炔冷哼不出聲,瞧了一眼邊上的傻呵呵的少陽。
“還傳了什麼?”
“沒有了,似乎百姓們都不知道前幾日發生的事,喬家也沒有刻意宣傳。哦對了,那位喬夫人,似乎過幾日要回孃家。”
“回孃家?”
蕭攬炔挑眉問道:“回去做什麼?”
“似乎是喬夫人的母親六十大壽,所以要回去祝壽。”
蕭攬炔冷笑不說話,蕭雲卓把話接過來說道:“那這話就說的通了,沈家小姐在做什麼?”
沈碧芊鬧出來賑糧的事風風光光回去以後,這幾日都沒有出門,也不知道是那一日出來鬧騰的很了想休息幾日,還是這幾日京城就沒有聚會。”
“因爲要回沈家的消息,沈小姐這幾日似乎有些不太高興,所以日日都把自己關在院子裡。”
蕭雲卓對於沈家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去看蕭攬炔,蕭攬炔三言兩語將事情一解釋,一切就豁然開朗。
“原來如此,看來喬家離京之前,還有一場好戲看。”蕭雲卓露出意味深長的笑,隨後又裝模作樣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我大概能安靜一段時間了。”
蕭攬炔卻還在喬嫣名聲被毀的事情裡面拔不出來,問:“少陰和青曼怎麼樣了?”
“正忙着繪製暗河的河流走向圖,大概還有三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