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顧世子?京城有這號兒人物嗎?”
來稟告的小丫頭怯生生的瞧了一眼沈碧芊,低下頭害怕的解釋:“靖隋侯的世子,顧長生。如今說是要見二小姐,大老爺讓奴婢來請二小姐過去相見。”
靖隋侯?沈碧芊一拍腦袋想起來了。
她之前藉着晉王的名字在外面亂晃盪的時候,確實聽人說起過靖隋侯世子,說這一位纔是世間第一美男。
當時是怎麼說來着?說晉王是公子世無雙,謫仙一般的人,那這顧世子就是傾城傾國貌,多愁多病身!
瞧瞧這形容詞,這兩句話怎麼都不能往一個男子身上用吧!
不過沈碧芊就此也對人上了心!
“走,我陪你去見!”沈碧芊說着也不含糊,直接照着喬嫣的梳妝檯掃了自己一眼,瞧着自己身上一切可以,也不多說,拉着喬嫣就往外走。
喬嫣沒有拒絕,她甚至都沒有在意自己的容貌打扮是否不得體,只對青鳳掃了一眼,就跟着沈碧芊出去了。
青鳳守家,青曼和青蟬跟着,這是老規矩。
沈碧芊拉着喬嫣到了正廳,在門口硬生生剎住腳步。
喬嫣縱然有功夫在身,被這麼拉了一路也有些站立不穩,沈碧芊那麼一停,她一個沒穩住差點撞在對方身上。
還好青曼青蟬眼疾手快,一個將沈碧芊往前拉了一步,一個將喬嫣堪堪扶穩。
喬嫣定了定心神,不由得失笑,看來和蕭攬炔學輕功的事迫在眉睫了,自己再被這沈碧芊那麼拖上幾次,一定會有一天的直接摔在地上的。
“你停下來做什麼?”喬嫣問道。
沈碧芊卻盯着正廳內,用手指了指,對着喬嫣說道:“二皇子怎麼也來了?”
喬嫣一愣,扭頭看去,果然看見二皇子正坐在主位,喬家兩位老爺和顧長生坐在下手。
“怎麼?不敢去?”喬嫣打趣問道。
沈碧芊還真有點慫,她雖然幾乎和這一位沒有接觸,但是每一次接觸都感覺心裡很不舒服。
“誰不敢去啊!就是沒想到二皇子殿下也在!哎,喬嫣,那一位穿紅衣的就是顧長生顧世子嗎?”
顧長生依然一身紅衣,吊兒郎當的坐沒坐樣,眼睛左右亂掃,掃的屋子角落站着的丫環一顆春心亂動。
喬嫣失笑,這一位真是,明明自己近不得女子的身體,卻偏偏仗着自己長相好,到處勾搭別家的女子。
“就是這一位,你可小心着點,想不被他的眼睛勾了魂。我可是和你說,他來京城第一天,就引着那麼多人跟着他跑了!”
這件事情沈碧芊還不知道,明月趕緊在邊上解釋了兩句,直接將沈碧芊的興趣又勾起來幾分。
“還有這回事?好好好,走走走,我要近一些瞧瞧他的樣子!”
喬嫣失笑,沈碧芊還真是個沒腦子的!
兩個人進了屋,齊刷刷的見禮以後就退到一邊。
喬選堂臉色不好看,顧長生雖然沒有明說自己是來幹嘛的,但是他一瞧見顧長生,怎麼會沒有想起來?
更要命的是,顧長生也不知道怎麼做到的,竟然說服了二皇子一起來!
當然二皇子的臉色更不好看,他花了三百萬買了一副破畫,拿回去不管橫豎怎麼弄都發現不了秘密,再和自己手上的一對比竟然一模一樣,自然知道自己被坑了。
他很生氣,但是這個氣都沒地方發。畢竟對方沒有錯,這破畫是張大家畫的!
但是這三百萬兩讓他很憋屈,讓人試探顧長生能不能便宜一點,對方一口答應可以減掉十萬兩,前提就是他陪着走這麼一遭。
所以他這時候臉色是不好看的,這就相當於顧長生從自己那失去的十萬兩,要從喬家補回來。
這還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顧長生拿着他當靶子。
“喬大……哦,不對,喬二小姐你來了,那一天你也是在的,你說說看,你父親是不是答應會出十萬兩買個玉蟬?”
顧長生連哈哈都懶得打了,反正他就是來要錢的。
喬嫣含笑點頭:“是,我父親說他是自己來的,只是沒來得及買玉蟬。”
喬選堂一個惡狠狠的眼神瞪上自己的女兒,恨不得將她瞪死!
顧長生這下不樂意了。
“喬大人你瞪她做什麼?剛纔二皇子也是那麼說的,你怎麼不瞪二皇子,難道就因爲二皇子你得罪不起,而喬二小姐是你的女兒?”
喬選堂只好收回自己的眼神,剛想開口解釋,顧長生的話還沒說完。
“若是因爲這樣,那簡單,當時在場的可不止喬二小姐一個人,還有一堆呢,我不介意將人全部都叫來,看是喬大人的眼睛瞪的快,還是那些人說的快。
喬選堂扶額,他沒有這個意思,事實上他也沒想賴賬的意思,而且喬嫣也不是他要找來的好不好?
他只是……他只是忘記了這件事,然後順帶忘了家裡的錢還都在沈豔君的手上捏着呢!
“世子爺,在下的妻子如今還在孃家,能否寬限幾日,等我妻子回來以後,再將這十萬兩送上。”
十萬兩對沈家來說不值一提,不過那是在過去,現在……沈家自然也拿得出,只不過不知道願不願意拿。
當然喬選堂還不知道這些事,他對於沈家分家的事雖然知情,卻沒放在心上。
顧長生瞧了一眼二皇子,眼珠子提溜提溜的轉,然後又盯着喬嫣瞧了一會兒,直接略滾邊上恨不得端個果盤看好戲的沈碧芊,回到喬選堂的身上。
“今日沒有?”
喬選堂苦笑拱手:“今日確實沒有。”
顧長生陷入沉思,似乎一臉爲難,又去盯着二皇子看,這一下盯着就不罷休。
沈碧芊瞧着看不懂,又拉着明月幫忙解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拉着喬嫣問:“還有這事兒?十萬倒是不多,不過如今家裡這個情況,這十萬兩不好辦啊!”
喬嫣嘴角浮現笑容,卻不說話,只靜靜的看戲。她總覺得今日顧長生來的目的不純正,雖然顧長生表現的很自然,但是她總覺得顧長生藉着眼角的餘光,一直朝着她那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