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趕緊把車上的解毒藥丸拿過來!”
顧長生有些慌了,他一邊扶着喬嫣,一邊就地直接坐在了地上,晉王望着這個男子,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着。
莫雨急忙將隨身帶着的解毒丸拿過來,顧長生接過以後,小心翼翼的餵給喬嫣服下。
喬嫣的手指還是黑色的,如今還透着奇怪的光芒。
顧長生並不懂藥理,這時候格外的慌張。
“爺,喬二小姐會沒事的,這個可是咱們從西北特意帶過來的,專門解蛇毒的,不會有事的。”
顧長生卻罵:“你給我閉嘴!”
這是解蛇毒的,可是不知道對於這種指尖蛇的蛇毒有沒有效果。
又過了一會兒,喬嫣依然沒有甦醒的跡象,不但如此,她的額頭上還開始冒出來細細密密的汗珠。
顧長生這一下也沒辦法了,晉王見狀心裡嘆了一口氣,對着顧長生伸手:“把人給我,我來想辦法。”
顧長生冷冷的看他一眼:“你有什麼辦法你直接說,難道有什麼是你能做我不能做的?”
晉王又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怎麼用內力讓她醒過來你知道嗎?你若是不知道的話,就把人給我。”
顧長生剛想說自己也可以,驀然反應過來喬嫣這時候已經在他的懷裡呆了很久,不由得直接愣住。
晉王心裡又是暗自搖頭,其實剛纔的事情他只說了一半,還有一半沒有說。
那就是喬嫣是故意被這指尖蛇咬的。
但是這一點他不能說。
顧長生遲疑着將人交給晉王,晉王將人坐穩,直接用內力將喬嫣身上的穴道解開,這是喬嫣在中毒之前故意的,封閉穴道也防止蛇毒進入心脈。
過了一會兒喬嫣就悠悠轉醒,一睜開眼就對着晉王笑了一下。
“多謝晉王。”
顧長生正遠遠的坐着,聽見這句話幾步竄到喬嫣的身邊,臉上的喜色怎麼都擋不住。
“喬嫣你醒了?實在太好了,走走走,趕緊坐我的馬車回去,回去以後好好找個大夫看一看。“
顧長生說着就要將人扶起來,結果被晉王擡手擋了一下。
“就在這裡不要動,她雖然醒了身上卻餘毒未清,不能隨便動。”
“又不要她走回去,我有馬車啊!”
“那也不行!我已經讓她的丫環回去通知阿炔了,等阿炔來了一切就都好了!”
顧長生一愣,眼前又想起那一日在御花園見到的一幕,就如同一盆涼水兜頭就澆下來。
他後退兩步,臉上的喜色漸漸消失不見,隨後古怪的看了晉王一眼。
“那你想好怎麼和三殿下解釋了嗎?”
“解釋什麼?”
顧長生閉了閉眼睛沒有多說,失魂落魄的走到一邊去了。
他現在可以確定自己對喬嫣是與衆不同的,喬嫣真的就是他命中註定的那個人,可是一切已經太遲了,喬嫣雖然是她命中註定的那個人,卻已經不是他的了。
他默默的回到馬車裡,放下練字不再去看外面的動靜。
莫雨也低着頭擰着眉,一臉的欲言又止,最後全部化成一聲嘆息。
自家這位爺太苦了,從小到大不能近女色,好不容易遇見一個能靠近自己,自己又喜歡的,結果人家已經名花有主了。
他又低低的嘆息了一聲,不住的搖頭。
喬嫣卻閉上眼睛,她的頭還暈的很,剛纔的舉動確實很驚險,好在事情成了。
剛纔她和晉王走在大街上的時候,忽然聽周圍的百姓說起一種奇花,這種奇花上面有着比手指還細小的蛇。
喬嫣當時一聽直接就激動了,這種蛇花她以前聽師傅說起過,雖然劇毒無比,但是卻也是解百毒最好的藥引子。
但是這種花並不常見,甚至按理來說不應該出現在京城的周邊。
她立刻想起了蕭攬炔身上的毒,若是有這種之間蛇的蛇毒做藥引子,那即便醫聖找不到如今的那味藥引子也無礙了!
她當下就出來和晉王一起尋找,找到以後讓晉王用內力護住她的心脈,然後以身試毒!
“其實你這又是何苦,那麼多人,那麼多辦法,既然知道這個指尖蛇在這裡,那就不急在一時半會。”
晉王說道,眼底閃過一絲心疼,這是他對旁人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他的眼前還能浮現喬嫣在發現這種指尖蛇時候的激動,那眼底綻放的光芒,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不行,等不了,並不是所有蛇花上都會有指尖蛇出沒,更何況這種蛇很難得,也不是每日都能瞧見,要不然這片蛇花也不會能夠在京城郊外那麼久。”
想想也是,如果這個指尖蛇那麼常見,就它這種劇毒無比的可能性,也早就被人一把火給燒了。
可晉王心裡依然很難受,那種護不住自己心上人的難受。
“那你也不應該自己去試,我畢竟是男子,而且阿炔也是我的侄子,這件事怎麼都不能讓你做。”
喬嫣笑,虛弱的靠在晉王的身上,睜開眼望見離自己近在咫尺的男子,望見他的下巴。
從這個角度來看,晉王和蕭攬炔還是有些相像的,兩個人身上的某些氣質如此的相似,只不過晉王的淡然是由內而外散發的,而蕭攬炔,淡然只不過是他其中的一面而已。
喬嫣覺得自己大概還沒有完全清醒,所以恍惚間竟然從晉王身上看到了蕭攬炔的影子。
“我內力不足,這個指尖蛇的毒性又太強,中毒以後立刻昏迷,我救不了你。”
喬嫣又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感覺身上無比的痠軟,一點力氣都沒有。
事實上若是仔細觀察就能夠發現,喬嫣這時候之所以能夠靠在晉王的身上,也是因爲晉王特意扶着她的結果。
這就是指尖蛇蛇毒的霸道之處吧,中毒者立刻昏迷,即便被救醒也是全身無力,像是一攤爛泥。
也就是這樣霸道的蛇毒,才能夠幫着蕭攬炔吧。
“何苦。”晉王無聲的說道,低下頭,卻發現喬嫣已經暈過去了。
喬嫣再醒的時候已經回到京城內,躺在牀上,手指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但是另一隻手的手腕上,有着一個深深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