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張口就懟了回去：“哦，那喬大人欠我的也是喬家的銀子，是不是回頭也不準備給了？”
喬選堂被堵的反駁不了，但是依然堅持自己的觀點。
“不論如何，戚氏的嫁妝不能抵押。嫣兒，你若再胡鬧，我就收回你母親的嫁妝，不再讓你打理！”
喬嫣的眼底瞬間閃過水霧，咬着嘴脣一臉的倔強，卻什麼話都沒說。
顧長生冷哼一聲說道：“那喬大人您這是要和二皇子一樣，和我父親當年一樣，用丞相的官位來抵押？”
“我……”喬選堂忽然反應過來，原來對方是在這裡等着他！
這實在是……這當然不行！
“自然不是！我的丞相之位授之於皇帝，如何能拿來抵押？”
顧長生一攤手：“我父親的侯爵之位不也授之於皇上，他不一樣抵押了？”
那能一樣嗎？侯爵之位，是有丹書鐵券的！那即便靖隋侯哪一日不駐守西北了，那也一樣能憑着這個享受世代俸祿！
他這丞相，不，還是副丞相，能一樣嗎？沒見過副丞相還能傳位的！
“啊？那二皇子的名聲就可以拿來抵押了？二皇子可是用皇子的身份和我做的這個交易！”
二皇子的臉色也有點難看，不過什麼都沒有說，他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自然不是！我……反正不能用戚氏的嫁妝！”
笑話，傳出去他臉還要不要，將自己原配的嫁妝做抵押品，爲了那什麼十萬兩的破玉蟬，進去瞧了一眼破畫還有一場鬧劇？
“嫣兒，那一天你見的人是誰？你可能問他借十萬兩？”
嫣兒微微張嘴，一副詫異的模樣：“女兒哪裡來的臉面能問人家借十萬兩，若是可以，我又何必想出這個抵押母親嫁妝的主意。”
喬選堂算聽出來喬嫣的意思了，他若讓她去借錢，或者寫欠條，她就有膽子把嫁妝抵出去！
“罷了，這欠條我自己寫！”喬選堂一揮手，給事情定了下來，一邊暗罵自己傻，想了那麼一個傻逼辦法。
“慢着！”顧長生不同意了，喬嫣好不容易和他配合唱一齣戲，哪裡會那麼快就落幕？
“那敢問喬大人您是打算什麼做抵押？”
得，問題還是沒繞過去。
“就……就不能沒有抵押？”
“那不行，要不然你問問二皇子同意不，你問問樊家同意不！喬大人您是丞相大人，是天下爲官者的典範，可不能如此做事啊！”
“副的！副的！”喬選堂一陣頭疼，“那世子爺你到底想怎麼樣？”
“很簡單！我還就看上你元夫人的嫁妝了！”
顧長生往位置上坐好，翹了個二郎腿，整個人吊兒郎當的。
“你若願意，什麼都好說，你若不願意，那也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喬家這宅子，勉強也能抵上個十萬兩，不過……這祠堂裡的牌位也算宅子裡的東西，可不能亂動。”
喬選堂臉色一白，這不就是說，要整個喬家先祖都給抵押了？
那不可能！
喬嫣在一邊看戲看的差不多，主動出來打圓場說道：“父親，還是照着剛纔說的吧，我母親的嫁妝是如今唯一能夠拿來抵押的。畢竟她都死了那麼多年了，應該是不會介意的。”
喬選堂一個頭兩個大，想拒絕又不好說，不拒絕又不行。
二皇子忽然開口：“喬家這些年在京城裡，都沒有些什麼宅子莊子鋪子什麼的嗎？”
喬選堂擦了把汗說道：“自然是有的，只是這些東西都是我那夫人收着，如今她在孃家還未回來。”
顧長生直接接了一句：“那喬大人您還在等什麼，趕緊去接人啊！”
當晚的鬧劇結束，沈碧芊隨着喬嫣回到院子就給比了一個大拇指。
“大表姐，我倒是沒瞧出來你竟然坑起姑父來也不手軟。”
喬嫣似笑非笑的坐下，示意青曼給自己捏捏肩膀。
“哪裡是坑父親，這筆錢家裡不是拿不出，可是今日要消二皇子心中那團火，不那麼做不行。”
“二皇子心裡有火？”
“自然，他心裡沒有火，怎麼會跟着走那麼一遭？”
沈碧芊有些看不懂，不過也不要緊，反正今日的好戲她是看的過癮了，和喬嫣說了一會兒話，她就自己回去了。
喬嫣擡手示意青曼停下來，青曼不解的問：“小姐，其實你又何必和表小姐那麼虛以爲蛇，她現在雖然是個縣主，但是小姐壓跟不用放在心上。
喬嫣笑：“我只是覺得她很好用罷了，你瞧着現在府裡的局面，像不像是三方都緊着一根弦？可我現在需要有一個人來剪斷這根弦，這個人就得是她。”
喬選堂煩的一晚上沒睡覺，這顧長生好不容易今晚才送走，但是也表示第二天會帶着京兆府尹再次上門。
上門做什麼？自然是立字據！
也就是說，他這一個晚上要是籌不到錢，明日喬家當年抵押宅子的情況就要重演一次！
這一次還不如抵押宅子呢，那好歹是喬家自己的宅子，這次抵押的可是元夫人的嫁妝！
這特麼實在太丟臉了！
喬選堂領着人去了沈豔君的院子，沈豔君不在，但是沈嬤嬤和明若還是把院子看守的和銅牆鐵壁一般，就連裡面的護院都是沈家的，而不是喬家的。
明若和沈嬤嬤上前對着喬選堂行禮，相對來說，明若更怕沈碧芊一些，畢竟沈碧芊不講理。
“老爺，夫人回家之前曾經說過，她若不回來，誰都不能進院子。”
喬選堂被喬嫣氣的早就沒有了理智，冷哼一聲說道：“連我都不行？”
明若搖頭：“不行。”
“大膽！你和沈豔君一起到的喬家，你就算喬家的人，她沈豔君住在我喬家的院子裡，這院子爲什麼我都不能進！”
明若依然波瀾不驚：“自然是因爲夫人不在。老爺您這半夜帶了那麼多人來，是要趁着夫人和小姐不在家，要抄件夫人嗎？”
抄件？
這……哪裡來的抄件？他就是……他其實是想帶着人來找找沈豔君將喬家那些地契什麼的放在了哪，順帶找找喬家庫房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