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懿看着林鳳溪眸光凌冽的模樣,心中倒是莫名多了幾分顫意。
這樣的林鳳溪,霸道囂張還帶了點小小的狂妄,她就是個狂妄到不可一世的人,卻惹人憐愛的厲害,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會想要靠近她,想要保護她。
“溪兒,你這是要做什麼?”看出林鳳溪眼底一絲狡黠的笑意,慕容懿語調清然,不解的問她。
林鳳溪撇嘴,伸手從慕容懿肩頸處拿過一縷落下的長髮,手起刀落,那一縷發便落在了她的手中,將慕容懿的放在桌子上,林鳳溪又割下自己的一縷發,找出一根紅繩將兩縷頭髮綁在一起,然後才遞給慕容懿看。
“結髮爲夫妻,生死兩不離。”林鳳溪緊緊握住手中的發,心中的想法也是異常堅定。
“好。”慕容懿輕輕握住她的手,心情沉重,一時間言語都不能表達他的心情了。
這樣的感覺,很奇妙,卻也格外的美好,有一種心靈交匯的融合感。
將結在一起的長髮放好,林鳳溪坐回一旁,看向慕容懿,神色凝重,認真說道,“現在的戰局趙大應該已經跟你說了吧,目前狀況並不算特別好,我已經讓他們掛了免戰牌,但一直這樣躲着也不是個事,我覺得我們應該主動出擊,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否則只能被動的被打。”
這幾日她早已經把戰況看了個透徹,其實慕容懿他們之所以無法主動攻擊,無法重創海匪,一方面是因爲他們不擅長水戰,另一方面是他們沒有可以進攻海盜的武器。
加上天氣的緣故,現在海面上甚至結了冰,這樣一來更加沒辦法進攻了。
但海匪不同,他們常年生活在這片海域,他們熟悉這裡的環境,他們也懂得該如何去利用這裡的地形作戰,這是他們的聰明之處,也是他們擊退慕容懿他們的手段。
“一直以來我帶兵出征都是主動出擊,像現在這樣被對手壓着打還是第一次,不僅僅是將士們不擅長海戰,他們甚至連這裡的環境一時間都無法適應,加上我現在手上可以用的將士只有幾百,根本無法對抗那些海匪。”
“不。”林鳳溪反駁他的話,“正是因爲人少,纔對你們的戰局有利,海戰其實不需要人多,人多了反而麻煩,畢竟若是出動戰船,也是有限,不可能一下子上去那麼多人,人一旦多了就很容易成爲對手的箭靶。慕容懿,你當了這麼久的將軍應該明白,將士貴金不貴多,我覺得……如果以後有機會,你應該培養出一羣特戰將士,一般的士兵上陣殺敵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他們並不是最強的,最精銳的,作爲一國戰神,你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精英,他們更擅長單兵作戰,他們的行動力組織力都比普通士兵強悍,他們是可以第一敵百的超強戰士。”
那樣的話,他們現在面對這羣海匪也不至於束手無策。
“你的意思是?”慕容懿雖然並不太懂林鳳溪的話,但作爲一個常年征戰的將軍,他還是有些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一瞬間難以參透。
但……不知道爲什麼,林鳳溪的話讓他有一種心中的熱血被點燃了的感覺,那種衝勁,前所未有。
“這個只是我的一種想法,一種假設,暫時不作他想,如果這一局我們能勝利能活着回去,我倒是可以幫你好好規劃一下,你要爲了碧炎國,爲了你自己,爲了百姓好好想一想,該如何去應對各種變化莫測的戰局了。”林鳳溪眸光堅定,語氣嚴肅,“並不是每一場戰爭都是普通的對陣殺敵,你的敵人是殘酷的,他們會挑你的弱點去對付你,就像現在這樣……”
慕容懿還是太實誠了,若他稍微腹黑一點,也不至於被五皇子和太子互相利用了。
他夾在兩人之間,便成了最大的犧牲品。
但有她在,她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慕容懿是她林鳳溪的,她護着了。
“所以你現在有什麼想法,我們要如何做才能勝利?”慕容懿相信林鳳溪,相信她既然說出這樣的話,那定然是有了萬全的方法了。
慕容懿不擔心,甚至是萬全的信任。
林鳳溪想了想,自己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便對着外面喊道,“宗溟,五福,進來。”
幾人一直都守候在外面不遠處,就連趙大也在,唯獨不見趙二。
三人進門,五福心知肚明,一進門便把圖紙遞給了林鳳溪,林鳳溪將地形圖還有自己畫的圖紙都擺在了桌面上。
“這是北海周邊的地形圖,海匪就是在北海東邊五百海里位置的一座小島上,如果等他們出島再攻擊他們,我怕等不到那麼久的時間,而且他們也不會全員出動,島上勢必會有人留守,所以我們就主動出擊,但一定是要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來不及做任何反應才行。”
“所以,必須一擊即中,若是一擊不中他們有了防備,我們再想進攻就難了。”林鳳溪指着海盜的方向,而後繼續說道,“我們首要的任務是攻佔這座島,若是我們能順利登島,那我想剿滅海匪不是什麼大問題,我問過趙大,那羣海匪的攻擊力並不算十分強悍,他們之所以能打的你們潰不成軍,主要還是利用地形來佔優勢,加上再使些陰毒的手段,若是正面對上,孰勝孰負還未可知。”
“我已經讓人去準備武器還有工具,這些東西都是海戰需要的,加大製作量,儘量在兩天後全部完成,三天後海匪會來攻城,雖然我已經掛了免戰牌,但海匪的耐心有限,若是有人給他們下了命令,他們一定不會在意免戰牌,會直接攻進來,所以我們必須在他們再次襲擊之前攻佔海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