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我沒事,可是你受傷了,你流了好多血。”柳無瑕哭的很傷心,這可嚇壞了血煞。
血煞緊張的看着她,有些擔心,“你怎麼哭了,你別哭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還是嚇到了,你告訴我啊。”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她只是……覺得心裡好酸,好難受,害怕他有事啊。
可是,這話她要怎麼說出口呢,她心裡難受的厲害,便只是搖頭,不再說話了。
血煞不知道她的心情,但只要她沒事就好,他就放心了。
“那你別哭了,我沒事的,這點上不算是什麼,反而你哭,我就擔心了。”比起她哭,他肩上的傷就真的不算什麼了,只不過皮肉之痛罷了,但是她一哭,他心都揪在一起了呀。
肩膀上真的很痛,但那點痛不算什麼。
對面站着的小少年走到血煞面前,對着他鞠了個躬,“感謝這位俠士相救,無淵他日必定報答俠士。”
少年擡眸,鄭重的看向血煞。
血煞擺擺手,“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剛巧遇上了,若是我不出手,我們也走不了,所以不需報答。”
他不算是救他,只是自保而已。
“狼是我引來的,所以俠士的確救了我,救命之恩大於天,請俠士不要推辭。”
小小少年說話的樣子倒是一本正經的像個小老頭,柳無瑕不哭了,都是覺得有些好笑了。
“你叫無淵?”柳無瑕輕聲問他,知道血煞不善於應付這個。
血煞站在一旁,傷口還沒處理,不過已經不流血了,只是看着十分猙獰而已。
他忍不住撓頭,看着柳無瑕跟那少年說話,着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嗯,我叫無淵,不知道這位恩人姓甚名誰。”
“他叫血煞,我們都是從此路過,行走江湖總有與人方便的時候,無淵不必放在心上,舉手之勞罷了。”
柳無瑕知道血煞不需要別人償還恩情,所以便幫着血煞推掉了。
但說起來在,這還真不是舉手之勞,他都傷成那樣了,還逞強呢。
無淵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見她們二人都是如此堅決的拒絕,倒是沒再開口,只是眉頭緊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柳無瑕想了想,纔有問道,“無淵要去哪裡,你的家人呢?”
“我……我要去良邑國的都城。”無淵沉默了好一會,才繼續說道,“我沒什麼親人,只有一個哥哥,我便是要去都城尋我哥哥,護送我來的那些僕人全都被狼咬死了,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他有些難受,無淵今年才十一歲,比血煞小上好幾歲,剛經歷了一場大磨難,此刻真的是有疲憊又難受,加上身上有傷,更難過了。
想到在良邑國的哥哥,他便更加懷念,心情也越發沉重了。
柳無瑕聽說他要去良邑國,便直接說道,“我們也是要往良邑國而去,不過我們去北牧城,若是你不介意,不如我們同行?”
“真的嗎?”柳無瑕的話無疑給無淵不平靜的心上添了一道鎖,讓他整個人都安定了下來,他好像一瞬間就不再那麼惶惶不安了。
血煞沒發表意見,算是默認了柳無瑕的做法。
這一路行來,柳無瑕想做什麼他都儘量滿足,不過是帶個小孩子上路而已,他不覺得有什麼難度,而且看着小孩子的身手,似乎還不錯,看着也是經過大家訓練的,估摸着是良邑國京都那個大戶人家的小少爺。
他以前殺人太多,揹負了不少罪孽,現在呢,救人一命有何不可,還可以積善緣,挺好的。
因爲多了一人同行,路上倒是熱鬧了許多,再也沒有那麼沉默了。
別看無淵在表達謝意的表現的那麼的穩重老成,但其實,他就是超級大逗逼啊。
“無暇姐,咱們今晚就住在這裡怎麼樣,我覺得這裡挺好的,好不容易進了城,咱們明日在往前走吧,我可不想繼續住山裡了,吃不好睡不好的,好不好嗎,無暇姐。”
走了七日,他們總算是做出了山林,他真的不想繼續住在山裡了。
不過無淵也看出來了,他們這個隊伍裡,執行力最強的是血煞哥,但是若是有所請求,那問血煞哥多半是得不到答案的,只有來問無暇姐,無暇姐纔是決策者哦。
“好,我也想去城中走走。”現在身子乏的厲害,她想好好休息一下,“血煞,我們就在城中……”
話還沒說完,血煞便開了口,“好。”只一個字,話不多,但完全能夠理解柳無瑕的意思。
“無暇姐,你和血煞哥感情真好啊,真羨慕你們這樣,以後,我也要找一個心愛的女人,與她共度白首。”
柳無瑕心情很好,進了城便一直笑着,沒有理會無淵揶揄的目光,也不多解釋。
從一開始無淵就下意識的因爲她跟血煞是夫妻,畢竟他們一路相處過來,大家都這樣以爲,她也不便解釋什麼,解釋多了,反而引起大家的目光。
所以大家也就這麼誤解着,連無淵誤解了,他們都沒多解釋什麼。
柳無瑕是不知道該如何說,而血煞是爲了柳無瑕的名聲考慮,甚至,他心中隱約有一種想法,他想跟柳無瑕說,但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到了客棧,無淵直接要了兩間客房,上樓的時候,還跟柳無瑕和血煞說道,“血煞哥,你和無暇姐住一間,我自己住一間,這是你們房間的牌子,拿好了。”
說罷,便跟着小二率先往樓上走。
血煞拿着手中的那個小木牌,尷尬的厲害,他笑笑,對柳無瑕說道,“我在讓掌櫃另開一間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