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血煞原本說要補償就是開玩笑逗她的,這會被她這麼一本正經的問着,倒是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吶吶的回答,面上是一片茫然。
尤其是,當他看到她臉上也狡黠的淺笑時,心裡更是慌亂的厲害,一時間腦袋都放空了,再也沒有任何思考的能力了。
她的笑,很甜,很美好,他從未看到過她笑,也從未見她笑的如此開心過。
這樣的柳無瑕,真的好美,特別美。
“想不到,還是……不敢說?”生了逗弄他的心思之後,柳無瑕倒是放得開了許多,她快步走到血煞面前,仰頭看着他,面上滿是無辜的模樣。
血煞看着近在眼前的柳無瑕,連忙擺擺手,腳步也是往後踉蹌着退了兩步。
怎麼辦,怎麼辦,無暇就在他面前,距離他還很久,他還怎麼辦啊?
內心的os亂哄哄的叫囂着,而他面上更是幾經變化,眼神也飄忽不定,根本不敢看柳無瑕。
柳無瑕被他這般窘迫的模樣逗笑了,笑容更深了,“血煞,你怎麼這麼膽小?”
“我不是,我……”血煞被柳無瑕這麼一激,瞬間有了一種豁出去了的情緒,下一秒,他便大步向前跨出,走到柳無瑕面前,雙手捧着柳無瑕的臉,而後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想要,這樣的補償。”
說罷,他便俯身,輕輕在她脣上落了一個吻,很輕,很淡,也很溫柔,像是蜻蜓點水,一觸即過。
可就是這輕微的觸碰,也足夠讓兩人像是被火燒着了一般,渾身都炙燙的像是落入了沸水中,一顆心幾乎都要跳出胸腔了。
柳無瑕是這樣,血煞更是這樣。
柳無瑕有些害羞的垂了眼眸,不敢再看血煞,她只是想逗逗血煞,沒想到最後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血煞原本倒是十分害羞的,但這會見柳無瑕紅了臉頰,他卻是笑了。
他真的很開心,因爲柳無瑕沒有推開他,也沒有拒絕他,他真的很怕,很怕柳無瑕會拒絕他,還好,還好……
“流氓。”柳無瑕轉身,輕聲嬌嗔了一句,而後再也不看血煞,徑自朝着內室走去。
血煞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剛纔不是還好好的,怎麼這會……
柳無瑕聽着身後沒有任何動靜,便知道他一定又是誤會了,忍不住轉頭看過去,果然見血煞一臉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柳無瑕笑容更甚了,粉嫩的臉頰像是嬌嫩的花兒,開的十分美好,十分嬌豔。
“無暇,我可以吻你嗎?”血煞就站在遠處,只那麼看着柳無瑕,便忍不住這樣問她。
柳無瑕臉頰一下子變的嫣紅,她沒有迴避視線,同樣那般看着血煞,與他視線相撞,一顆心燒的滾燙。
氣氛,一下子曖昧了起來。
空氣中霹靂啪啦全都是火花的聲音,在這靜逸的空間裡,他們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聲。
而那心跳聲,異常劇烈。
柳無瑕沒有回答,但她的表情她的模樣已經是最好的回答了。
血煞沒有猶豫,朝着柳無瑕便走了過去。
而柳無瑕,則笑着迎接他。
只是……
下一秒,柳無瑕的笑容便僵在了臉上,她再也笑不出來了,她感覺那一瞬間渾身都疼的打顫。她下意識的扶住自己的肚子,眉頭狠狠皺在一起。
“怎麼了?”血煞也急了,三步並兩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痛苦的樣子,立刻就慌了神。
反而柳無瑕顯得更加冷靜,因爲太疼,她額頭都冒了冷汗,但她卻沒有慌張,只是咬牙說道,“可能是要生了,你扶我進去,然後去叫人。”
“好,好好,我……”血煞聽說她要生了,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俯身一把將她抱起來,快速進了內室,將她放在牀上躺下,這會功夫,柳無瑕緩了一口勁,覺得好像又沒那麼疼了。
“你現在還好嗎,還疼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血煞見她表情變了,立刻問她。
柳無瑕搖頭,身上虛軟的厲害,雖然她表面上表現的十分鎮定,但內心的害怕,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真的……很害怕。
不過好在,這個時刻,有血煞陪在她身邊,有他在,真好。
至少,她不是一個人。
血煞坐在牀邊,握着她的手,想去叫人,卻又不放心她一個人,猶豫了好一會,還是沒有放手,想了想,他直接拿出了七絕殺內部的通訊裝置,在嘴邊吹了一下。
在外人聽來,其實血煞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但知道其中關竅的人,或是內力十分高深的人,都能夠聽到這個的聲響。
所以不一會功夫,便有人來了。
最先聽到這個的,便是林鳳溪。
這個東西,是她造出來的,其中利用的就是聲音的不同音階來改造成的一種特殊聯絡裝置。
這種東西發出的聲音其實已經超越了最高的音域,所以聽起來纔會像是無聲,但其實無聲勝有聲就是這麼個意思。
不過即便林鳳溪聽到了,慕容懿也是不允許她出門的,畢竟,她的身體狀況並不好,最好是躺着,更別說如此激動的狀態了。
所以林鳳溪剛聽到聲音的第一時間,慕容懿便將她給摁住了。
那聲響,他也聽到了,自然明白是院子裡有事發生了,而那聲音又是血煞傳來的,那有事的就肯定是柳無瑕無疑。
林鳳溪很擔心柳無瑕,因爲她快生了,這幾日一直沒睡好過,這會更是睡不着了,“懿深,你就讓我去看看好不好,我很擔心無暇,我見不到她不會安心的。”
林鳳溪這般哀求,可慕容懿擔心她的身體,自然是不會妥協的,“不行,你的身體狀況太差了,大夫說過了,只能躺着,你別想去看無暇,那種情形,不適合你去,倒時候你一激動,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我就遠遠地看着,我保證不進產房行不行?”林鳳溪撒嬌。
“不行。”慕容懿堅持。
林鳳溪撇嘴,臉上的笑容散去,看着慕容懿,恨恨的說道,“別跟我說話了,我生氣了,很生氣。”
“乖,你自己的身體自己不知道嗎,爲了孩子,忍一忍好不好?”慕容懿見她這樣,一顆心都軟了,立刻輕聲哄勸她。
“不不不,我就是擔心無暇,就算我不去,我也肯定睡不着,你就讓我去看看吧,不然我在這裡肯定會更擔心的。”林鳳溪知道硬的是肯定行不通的,所以也只是讓慕容懿擔心那麼一下下,便又開始撒嬌了。
慕容懿原本是很堅持的,但聽到林鳳溪都這樣說了,便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好吧,我答應你,可以讓你過去看,但你絕對不能過去,只能寸步不離的跟着我。”
“好,我保證。”
得到慕容懿的允許,林鳳溪簡直開心的要蹦起來了。
奈何肚子裡還裝了一個,所以她想得意也不行。
於是乎,兩人一起過去了。
只是他們去的最晚,其他人已經都被驚動了,而產婆,也已經去了柳無瑕的臥房。
產婆是林鳳溪早早就已經找好的,這會,該忙活的忙活,其他人則都安靜的等在外面。
見林鳳溪來了,夜如風表情一變,看着慕容懿的神情都帶了幾許不滿,“這麼晚,你怎麼還出來了,天冷,當心着涼。”
“我沒事,無暇呢,無暇怎麼樣了?”林鳳溪有些擔心,聽着房間裡好像沒有聲響,便更擔心了。
“你別擔心,產婆在呢。”
“嗯,我沒事,別管我,我在這等一會。”她是真的不放心,必須要在這裡待着,才能安心一些。
“照顧好她。”夜如風看了眼慕容懿,有些怨怪。
這些人中,唯有他對林鳳溪的關心可以與慕容懿相媲美,也唯有他,是慕容懿現在眼底心底都無法接受的存在。
雖然,明知道夜如風是林鳳溪的哥哥。
京城之中,太子府。
“殿下,皇上近日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您如何打算。”書房內,陸子君坐在上位,說話的是陸子君手下的其中一個幕僚。
這幾日,皇上重病完全無法打理朝政,太子手底下的這些人見太子絲毫沒有任何動作,也都是着急了。
太子坐在主位上,端過手邊的茶,剛準備喝,就見身邊的小太監匆匆走了過來,彎着身子說道,“殿下,娘娘剛纔派了含春過來,說是您近日總是咳嗦,所以娘娘特意給您熬了雪梨膏,讓奴才給您換上,娘娘還說,殿下有些上火,就不要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