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林鳳溪下一秒便疑惑的看着他問道:“這葡萄酒我不會釀你怎麼也不着急啊。”
“你不會釀,可我會,你知道方法就行。”連卿回答的坦然,倒是讓林鳳溪覺得沒意思了。
“你這人,太聰明,跟你耍心思真是沒意思。我跟你說,你這樣雖然聰明,但是無趣,以後肯定很難討到媳婦。”林鳳溪在心裡爲連卿未來的媳婦默哀三秒鐘。
“討不到便不討,有何所謂。”
“行,你厲害。”林鳳溪不與他計較,直接了當說道:“我知道釀造的方法,不過這個天氣,沒有葡萄,要如何釀造呢?”
“若是我能尋到葡萄,便可以了,對嗎?”
“沒錯。”
“那行,葡萄我來找,你就別管了。”這個時節京城確實沒有,但是別的地方或許有,他這裡找不到,便去其他地方找,總是能找到的。
“好呀,你找到了葡萄只管來告訴我,我告訴你這釀造的方法。”
“好,到時候尋到葡萄自然要第一時間去找你。”連卿淺笑着,心裡暗暗道,萬一你跑了呢,我到哪去找人!
“今日,謝謝你的款待,下回,我請你吃我的拿手好菜,如何?”林鳳溪喝得醉醺醺,事情說完了,便也打算離開了。
菜沒吃多少,但這酒,是喝好了。
“好,我記下了,日後必然找你討要。”連卿也不跟林鳳溪客氣,對於林鳳溪的手藝他也是清楚的,所以必然要好好嘗一嘗。
“不會忘了你的。”林鳳溪拎着店掌櫃拿來的五瓶桃花醉,起身離開,“不必送了,我自己走回去就好,很近的。”
林鳳溪腳步微恍,但思緒還是清醒着的,對着連卿淺淺一笑,林鳳溪推門離開。
連卿也沒有再送,只是看着她的身影消失。
心緒,卻是久久無法平靜,有些波瀾,很是壯闊。
林鳳溪從流芳閣離開便直接往玲瓏會館去了,這酒喝多了,就有些乏了,很想回去睡一覺。
而躲在暗處的五福和五寶兼職都要抓心撓肝了,剛纔見到林鳳溪危險的那一刻他們差點不管不顧衝出去救下她,但又想到她曾經命令過,不得她的命令絕對不能出現,便有生生忍下了。
好在連卿出現救了林鳳溪,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小姐會跟那連卿一起吃飯,還喝了酒,聊得甚是歡暢,這事要是給將軍知道了,還不得抓狂啊!
不行,不行,他們一定要去提醒小姐,那連卿是個男子,她是將軍的心上人,可得注意着言行啊!
暗處的兩人滿心抓狂,這些,林鳳溪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也沒耽擱,快速回了家,卻不想張氏又來了。
“杏春,幫我把這酒拿去放好,這酒矜貴着呢,注意點別弄壞了。”林鳳溪看到張氏,好心情一瞬間便徹底消散,將就遞給杏春,便進了客廳。
張氏見林鳳溪回來,連忙迎過去,“小鳳,你可回來了,娘等了你許久。你這是……喝酒了嗎?怎麼渾身酒氣?”
張氏還未靠近林鳳溪面前便問道濃重的酒味,立刻便蹙了眉,面色不愉:“你一個女兒家怎麼青天白日的便喝醉了酒,說出去定然要被人笑話,你怎麼這般沒有規矩啊……”
張氏有些哀怨的聲音在林鳳溪耳邊響起,她只覺得呱噪心煩,便有些不耐的說道:“娘找我有什麼事嗎?”
“娘來是跟你說一說上次給你張羅的那門親事,娘已經把你的八字給了媒人,跟那家的少爺合了八字,是真真極好的因緣,你這命旺夫不說還天生帶財,那家人對你很是滿意,希望擇日便定親。”
張氏這話一出口,林鳳溪覺得整個腦袋都炸了。
“你說什麼?”林鳳溪冷冷睨着張氏,酒徹底醒了,心也徹底涼了。
她到底還是揹着她去幹了這事,她對張氏說的那些話,也全都白說了。
眼看着林鳳溪這般兇狠的模樣,張氏也是嚇到了,有些膽戰心驚的看着林鳳溪,唯唯諾諾的開了口,“娘也是爲了你好,這門親事是慕容夫人說來的,那戶人家也是極好的人家啊,慕容夫人對咱們也是真心不錯,你爲什麼偏偏要跟慕容家作對呢,那慕容懿究竟有什麼好?”
“娘你說你是爲了我好,你不問我的意願隨意幫我定下親事,這是爲了我好?”林鳳溪還真是看不出她哪裡爲自己好,這分明都是爲了她自己,爲了她的面子裡子,爲了她的那份虛榮心……
林鳳溪覺得一顆心都落入了寒冰湖,幾乎要被凍傷。
張氏和小寶可以說是她來到這世間第一個面對的人,張氏是她母親,小寶是她弟弟,她原本以爲,家人血親纔是一輩子最親的,最摯愛的人,也是最會支持自己,能夠在自己面對完全壓力時候無條件信任的人。
可是張氏呢,她就這樣在她的背後捅刀子,也不管她痛不痛會不會流血,自私的認爲,她斬斷她的羽翼是爲了她好。
真是可笑之極啊!
“我怎麼不是爲了你好,你和慕容懿跟本沒有未來,慕容老爺已經去求皇上爲慕容懿賜婚,他是註定要娶公主的,這次他去北海剿匪,立功回來皇上定然要賞賜他,若是慕容懿娶了公主,你要嫁給他當妾嗎?”張氏說着說着便已經淚眼朦朧,十分難過,“慕容懿或許現在會對你好,但若是他娶了公主,你要立於何地,娘不想讓你過的那麼苦,娘只想,若是尋常人家,哪怕不那麼富貴,但好歹你嫁過去便是正妻,孃的一片苦心,你怎麼就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