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霍猛地朝着沈洛棲襲過去,沈洛棲坐在地上根本起不來。
就在即將擊中沈洛棲腦門的一瞬間,地上一道道冰錐拔地而起,只聽“噗嗤”一聲,鮮血濺了沈洛棲一臉,瞬間傳來軒轅霍慘叫的聲音。
他連忙幾個翻身,後退數步,手上的鮮血根本就止不住。
看着自己被刺穿的掌心,軒轅霍的雙眼瞬間暴起紅血絲。
一旁,幽靈劍剛忙上前:“主人……”
他話還未說完,軒轅霍一把將他抓住,掌心迅速運功,一團黑氣瞬間將幽靈劍包裹起來,他周身的靈力瞬間匯聚朝着軒轅霍的掌心流去,只片刻功夫,幽靈劍就變成了一具皮包骨。
沈洛棲緩緩站起來,看着地上的皮包骨,又看向軒轅霍,就見他被刺穿的掌心開始逐漸癒合,就眨眼的功夫,便已經看不見傷口了。
軒轅霍看着自己痊癒的手掌,滿意的露出猙獰的笑。
他轉眸看向沈洛棲:“你倒是有點小聰明,但你別忘了,是誰助你一路走上來的!”
說着,他掌心再一次運起靈力,朝着沈洛棲襲過去。
沈洛棲聚起冰針,朝他連擲三次,卻一一被躲過,軒轅霍瞬間逼近,朝她一掌襲過去被沈洛棲躲了過去,緊接着又是一掌,直擊沈洛棲的胸口,再一次將她擊飛數米遠,重重的摔在地上,摔得沈洛棲頭破血流。
她顫抖着雙臂,勉強能支撐起來,頭上的鮮血順着她的臉頰、額頭緩緩地滴在地上,有的鮮血還留進了眼睛,眼前瞬間一片血紅。
她閉上眼,努力甩了甩腦袋,保持清醒。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軒轅霍再一次聚集靈力攻了上來,沈洛棲目光凌冽,視死如歸。
在他即將接近的剎那,沈洛棲大喊:“就是現在!”
話音未落,就聽“轟”的一聲,一陣帶着寒冰的狂風席捲而來,擒住軒轅霍洗過阿萊的手,然後就聽“咔嚓”一聲,他的手瞬間被狂風折斷,傳來一陣悽凌的慘叫。
沈洛棲找準時機,將袖中劍取出,瞄準他的心臟,匕首聚集靈力,瞬間結冰,然後狠狠的朝着他的心臟刺過去。
一瞬間,鮮血四濺,那陣寒風瞬間化作空。
沈洛棲手疾眼快,拔出匕首,再一揮劍,刀起刀落,血濺四方,當場斬下軒轅霍的頭顱。
軒轅霍緩緩的倒地,沈洛棲手上的刀終於是握不住了,她癱坐在地上,只覺得兩眼發暈。
看着眼前身首異處的人,再看看已經傷的不輕的沈洛棲,空冷笑:“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沈洛棲沒力氣跟他廢這般口舌之爭,她無禮的躺在地上,透過一層血色看着晴朗無雲的天。
好像一切都結束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能改變。
那種挫敗的無力感,逐漸涌上心頭,幾乎塞滿了沈洛棲的整顆心臟。
於此同時,皇宮。
接風宴已經開始了一大半,心月坐在錦城王一旁的位置,可見錦城王對這個公主的重視。
夜瑾瑜坐在沈景旁邊,更是心事重重。
“放心吧。”沈景道:“聽你皇爺爺說,那丫頭成功喚出了逢生劍靈,上古劍靈已然有時分健全的意識了,保護她足夠的。”
夜瑾瑜點點頭,可話雖如此,心裡卻總是有些不安的。
舞臺上,舞女們婀娜的身姿,伴隨着樂聲翩翩起舞。
臺下的人互相敬酒,卻各懷心事。
一舞作罷,突然一個兩鬢斑白的老臣站起了身。
“陛下,老臣有事要請奏。”
錦城王和溫筠錦相視一眼,兩人心中一安。
先前,他們還擔心,朝中文武百官會迫於錦城王的顏而絕口不提當年之事。
錦城王故作嚴肅,微微擰眉,道:“何事不能等到帝姬接風宴之後再講?”
那老者微微上前一部,道:“啓稟陛下,帝姬重回我錦城,此事事關重大,還請陛下從長計議。”
“……”聞言,錦城王默了默,沒有立刻說話,片刻後,他才道:“愛卿請將,如何從長計議?”
老者接着道:“當初,帝姬出世,我錦城連連數日大雪,多少人遭殃,陛下,此乃天降災禍啊!”
“放肆!”錦城王一拍桌子,道:“朕的小帝姬如何會是災禍!一派胡言!”
“陛下!”此時又一個人站出來發聲:“十八年前,家母便是死於此場雪災中,本事六月天,卻連降數日大雪,着實是天降災禍啊!”
“請陛下三思!”
一衆文武百官,已有近四分之三的人跪拜,高呼這句話。
錦城王轉眸,與溫筠錦相視一眼。
“父王!”心月見勢不對,連忙起身,跪了下來:“父王,心月絕不是災禍。您看,這十八年過去了,不一樣什麼也沒發生嗎?這都是碰巧,都是謠言吶父王。”
錦城王別過眼,心月心下一涼,她轉眸看向溫筠錦:“大皇兄……”
溫筠錦也是默默地別開了眼。
她又轉眸看向溫慈義:“二皇兄……”
溫慈義自然也是別開了眼,這種事,豈是他說的能算的?
心月開始着急了,她連忙跪着爬到沈景腳下,道:“舅舅……”
沈景也是別開了眼,心月就更加沒底了,她拉着沈景的衣袖,哭道:“舅舅……舅舅你別這樣,舅舅……舅舅你幫我說句話啊……”
沈景別過臉,不再看她。
“報——”
就在這時,外面的守衛突然一臉着急的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停在臺下,道:“啓稟陛下,有……”
“不用報了。”
侍衛還沒來得及說外,外面就傳來沈洛棲的聲音。
她連身上和臉上的血漬都沒來得及清理,就提着軒轅霍的人頭走了進來。
沈洛棲環視一圈四周,將目光鎖定在不遠處,坐在錦城王下手的劍雲沉身上,然後直衝衝的朝着劍雲沉走過去。
她渾身都是血,就連臉頰和額頭上都是,身後跟着一個全身雪白的男人,沈洛棲周身散發的戾氣讓周圍的人都紛紛讓出一條夾道。
錦城王旁,大太監尖銳的嗓子喊道:“來……來人!護駕!護駕!!”
說罷,一衆侍衛紛紛衝了進來。
“退下!”錦城王一聲呵斥,一衆侍衛面面相覷,卻不敢再有動作了。
沈洛棲將手裡的頭扔到劍雲沉桌上,血跡已經乾涸了,就是將桌上的盤子和杯子撞到了地上。
“我答應你的做到了,”沈洛棲冷聲道:“你答應我的呢?”
看着桌上的頭,劍雲沉蹭的一下從桌上站了起來,然後只覺得一陣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