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同霍大人幾乎是將兩個有些盛名的大夫從藥堂之中抓回來的,這兩位大夫被逮上馬車的時候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犯了什麼樣的錯事,這纔是惹得兩個大人親自來藥堂將自己抓住,但是轉念一想之後,他們二人便是又覺得自己到底也是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即便是有死人,多半也是因爲在他們醫治的時候早就已經是病入膏肓,藥石罔顧的時候,這醫者並非是神仙,自然是不可能會有絕對的事情,再者說,這閻王要人三更死,誰能留人到五更?!
這兩人膽戰心驚地被帶了過來,這入了宮門進入了旁人一輩子可能都沒有進入過的皇宮地方,那是更加地覺得有些恐懼了起來,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之間尋了自己來了這常人可能一輩子都進不去的皇宮之中,兩人更是誠惶誠恐,直到進入這養心殿之中看到這一臉悲慼的幾位大人的神情,還有那躺在龍牀上闔着眼睛半點也沒有動彈的陛下的時候,兩人這腿一軟,當場就跪了下去,渾身不可抑止地泛着抖,哆哆嗦嗦的,就連那面色也一下子呈現出了死灰一般的色澤。
兩位大夫是見慣了形形****的人,瞧見那個模樣的慶曆帝,當時的腦袋便是已經懵了,這樣的臉色,那是一個死人才會有的臉色,沒有人比他們這些個當大夫人的人見到的死人更多,那面色便是一個已經死透了的人會有的面容。
兩位大夫便是覺得自己窺探到了天機,這知道越多的人也便是死得越快,兩人的面色便是瞬間如同死灰一般,他們覺得自己的脖子隱約覺得有些疼,想來這腦袋留在自己脖子的時間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兩位大夫……”寧王看了那兩個哆哆嗦嗦抖得就像是篩子似的兩個大夫,雖說對這兩個孬種一樣的人不是很滿意,但是到底也可算是宮外的人,想來這王大人同霍大人也是沒有什麼膽子敢在現在這個時候來弄虛作假的,自然地也便是可信的。
“不知寧王有何吩咐?”兩位大夫牙齒打顫,這一句話幾乎都是有些說不大完整的,他們垂着腦袋,半點也是不敢在說話,心想着若是真的自己窺視到了什麼皇家的秘聞和天機,希望是能夠眼前這些個位高權重的大夫饒過自己的妻兒纔好,自己的妻兒是半點錯處也是沒有的,沒有半點的理由是應當承受這樣的沒頂之災纔是!
“兩位大夫不必驚慌,今日本王請兩位大夫來,便是想要兩位大夫來看看,本王的皇兄,當今的陛下是否是被毒殺!”寧王說着這一句話的時候眼角的餘光朝着百里縉雲看了過去,便像是在指正着百里縉雲所做的好事似的,“兩位大夫儘管放心,只要有本王在,斷然是不會讓任何的人傷害兩位大夫,混淆視聽以權謀私的。”
寧王說着,便是從地上扯起了一個大夫,將他一下子推到了龍塌前,那大夫大了膽子看了一眼慶曆帝的儀容便是抖上了一抖,天子的儀容又豈是他們這些個凡夫俗子能夠瞻仰的,但是隻是那一眼的功夫,大夫便是瞧到了慶曆帝的屍體眉心泛着黑氣,那指甲更是呈現出一種紫色,這必然是因爲中毒的緣故纔是會導致出現這樣的情況,但是這種情況,這知道便是一回事,這說與不說又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兩位大夫相互看了一眼,在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猶豫的色澤,是的,他們並非不是不知道,而是完全是沒有這麼一個膽量去說這件事情,甚至於這二人便是已經知道,只怕今日自己是無法走出這道宮牆了,這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說的也便是這麼一回事了。
寧王見這兩個大夫在那邊沉默不已,心中那個便是交集了起來,他這便還是在等着這結果呢!
“還不給本王趕緊悄悄,你們這兩人的項上人頭便是不想要了是吧?”寧王高聲一喝,他橫眉冷對,百里縉雲想要說上兩句,卻是又見寧王在手上拿着那金印,他想要說的那一些個話全部都梗在喉頭,最後只得是在心中腹誹上一句——狐假虎威。
百里縉雲覺得自己並非是害怕寧王,到底還是給了自己的父皇一些個面子,若不是爲了自己的父皇,想他是斷然不會容人寧王在自己的面前這般作爲的,哪怕眼前這個人還是自己的皇叔,那便是又能夠如何。
“是!”
兩個大夫越發的哆嗦,那聲音之中幾乎是已經帶上了哭腔,暗想着陛下這是不是毒殺的,也是應當傳太醫院裡頭的太醫們來診斷纔是,若是真心想要查出殺害陛下的,也應該是叫經驗豐富的仵作過來而不是像是現在這樣尋了他們這些個平常的大夫,這不是要爲難煞他們麼?
兩個大夫湊上了前,先是恭恭敬敬地朝着慶曆帝磕了一個頭,嘴裡面唸唸有詞,像是最虔誠的信徒在禱告着什麼似的,在北雍子民的眼中,帝王便是他們的主,最是至高無上的主。對主的屍體做出那些個動作,這是一種褻瀆,是一種不容許的事情。
兩個大夫這般作爲之後,方纔有了膽量上了前去,翻開了慶曆帝緊緊閉合的眼瞼,又是掰開了他的嘴去查看嘴巴里頭,最後又是檢查了慶曆帝的手腳。
末了,兩個大夫站到了一旁垂手而立。
“如何?”寧王有些焦急地開了口詢問着。
“回寧王的話,陛下他,的確是中了毒。”兩位大夫哆哆嗦嗦地說着,兩人對看了一眼之後方纔是將那些個話說了完整,“陛下是中了處子香。”
“處子香?”百里縉雲在聽到慶曆帝真的是中毒的時候,他便是已經震驚到了不行的地步,一旦被查出有這些個毒物,自然是同他脫不離干係的,百里縉雲的臉色很是難看,他琢磨着到底是誰這般的大膽,這毒藥的名稱也委實是叫他覺得有些詭異的。
“是!”兩位大夫的頭低得越發的厲害,兩個人的面上也是有些意外,怎麼也是沒有想到這種最是狠辣的毒物會在宮廷之中出現。
宋珩聽着這“處子香”三個名便是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只覺得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她似乎已經提前聞到了宮廷之中所散發出來的血腥的味道,大約很快這後宮之中又是一場腥風血雨會出現的模樣,不知怎麼的,宋珩的腦海之中便是想到阮碧蘭這個女人。
要說她同阮碧蘭的恩怨,其實宋珩覺得她同她之間原本是沒有多大的仇恨在的,雖說她並非很是喜歡阮碧蘭這個人,倒也還算是有些可憐這個女子的,在那樣污穢之下的產物,當初如果不是她建議若是東極的皇子再來提親便是將阮碧蘭封爲公主遠嫁,在送哼的眼中便是已經覺得自己這般做已經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但是或許在阮碧蘭的眼中自己大約便是那個破壞了她所有美麗幻想的罪魁禍首吧,是她害得她家破人亡。
可是當日皇后同阮丞相之間這般不容於世的事情曝光出來,這兩個人到底還是會被慶曆帝被皇家給處死的,畢竟一個皇后一個丞相在皇家尊嚴的面前便是顯得並非是那般的重要了,她們兩人做出的是那些個完全不能被皇室容得下的,阮碧蘭的存在便是狠狠地扇了皇家的一巴掌。
只有死纔是他們一家子的出路。
宋珩不清楚阮碧蘭當日是使用了什麼樣的手段才進了宮到了慶曆帝的身邊,但是光憑她同百里縉雲之間便是一些個不清不楚的事情,這其中必然是有一些個牽連在的。
“這處子香,原本是西域傳來的一種劇毒,一個女子爲了懲罰背叛自己的情人而所研究出來的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將這毒藥滴入處子的守宮砂之中便是會如同蝕骨的蟲蟻一般,只要凡是同那女子交合過的男子,都會沾染上這種劇毒,一年之後便是會暴斃而亡。”
大夫的聲音宛若一個雷聲一般在養心殿之中炸開。
寧王看着那龍塌上的慶曆帝,在這一年之內,宮內唯一有過新入宮的也便是隻有被冊封爲蘭妃的阮碧蘭,當然的寧王並不覺得慶曆帝沾染過的處子也便是隻有阮碧蘭一個人,或許還會有別的宮女,別的秀女一類的處子,但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慶曆帝死了,死在這並不算是很名譽的毒藥之下,而阮碧蘭則是最好的人選!
百里縉雲臉色白了一白,他的神情難看的厲害,像是要當場昏厥似的,他想應當是不會如此的,應當是不會如此的!
寧王轉過了身,“這近一年來,也便是隻有蘭妃娘娘最是親近陛下,來呀,請蘭妃娘娘過來!”
寧王這話剛剛落,便是有太監從旁提醒道:“寧王殿下,蘭妃娘娘於半月前剛剛產下一名小公主,此時相請,怕是有些不大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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