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純:“我娘過去不懂事,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在這裡代她給你賠禮道歉了!”
紫蘇:“沒有關係,我早就不在意了,又不是你的錯,還請江大哥也不要放在心裡。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隨風而逝吧,一切展望未來!”
“好,謝謝你的寬容,非常非常的感謝!”江純的心裡對紫蘇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個高度。
這麼好的姑娘,可惜了啊,這輩子他大概都沒有這個福分跟她在一起。跟她失之交臂,絕對會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紫蘇搖搖頭:“江大哥不必感謝,我之所以會對人寬容一點,也是爲了讓自己過得開心一點。如果爲過去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自己的心情也會不好,生氣和傷心是會影響身體的健康的!”
“不管如何,都要謝謝你!謝謝你的寬宏大量,也謝謝你對江家的幫助和支援,如果不是你,江家的人在流放的路上,一定沒有幾個人可以熬過來。來到西北之後,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江家的人不是餓死就是病死,或者被狼羣給害了!對於江家的每一個人來說,你都是大恩人,在此我一併感謝!”
江純說着,就對紫蘇行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禮。
這在西涼王朝來說,是表示非常敬重、無比感激的大禮。一般情況下,是對長輩或者恩人才會行的大禮。
紫蘇連忙避開:“江大哥,你想多了!我幫江家的人,是因爲除了你娘之外,江家的人都對我很好,很尊重。他們,也都是值得尊重的好人,所以我纔會伸出援手。”
江純的笑容分外的燦爛:“紫蘇,你是個好樣的!”
你是個萬里都難挑一的好姑娘啊,你走入了我的心田,你是我心尖尖上的那個女子,是我這輩子唯一愛上了的女子。無論你我是否有可能在一起,我都會非常誠摯的祝福你,祝福你幸福快樂,長命百歲。在往後的日子裡,我會盡我所能,回報你的恩情;也會盡我所能,好好的守護你,不讓你受半點傷害!
“紫蘇,我先挑水回去了,改日有機會,咱們好好的聊一聊!”江純打好了兩桶水,就對正專心洗衣服的紫蘇笑道。
紫蘇:“好的,請慢走!不用擔心花兒,我會送她回去!”
江純點點頭,對紫蘇燦爛的一笑,挑起水桶就走。
紫蘇的心,突然不受控制的劇烈的跳動了一下。
他的笑容,太燦爛太美好,讓她不禁怦然心動。
然而,她也深知,她跟他之間,註定是不會有結果的。他有那麼一個娘,即便他再優秀,她也不會嫁給他。人活着,不好太爲難自己。她重生一世,不是爲了讓婆婆糟蹋的,是爲了讓自己和家人都過上幸福快樂的好日子。
紫蘇把這一份悸動,毫不猶豫的掐斷在了初初萌芽狀態,或者說是“揮劍斬情絲”。不過,她並沒有後悔,也沒有糾結。
畢竟,這一份悸動,只是一閃而逝。還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就這樣消失了。
江純不知道,他竟然引起了紫蘇的心動,如果他知道的話,一定會抓住時機,展開猛烈的追求。說不定,紫蘇就會被他感動,就會和他兩情相悅。然而,這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如果,錯過了,也就是永遠。
數日後,江純去了石頭堡,和江勇一起挑石頭。
彭總旗因爲發現了可以代替柴火的煤炭,被破格提拔爲千戶大人,餘哲因爲無償貢獻燒窯的方法,被彭千戶舉薦爲石頭堡的小旗。從而,有了五十個手下,他利用職權之便,把江家的人統統劃拉成了自己的手下。
餘哲制定了新的規定,挑石頭按照能力大小來挑,力氣大的可以挑兩簍筐,力氣小的可以選擇挑半簍筐,甚至是三分之一簍筐。
不過,每個人都有定量,挑完自己的定量,就可以回家。力氣大的,一擔挑很多,自然回家的時間就早。力氣小的,回家的時間就晚一點。不過,總比強逼一次挑滿一簍筐好,那樣的話,是會把人給逼死的。
新的規定,贏得了衆人的熱烈擁護。力氣大的喜歡,力氣小的更加喜歡。力氣大的速速挑完一天的定量,就早早回家,幫助家人開墾荒地或者收拾農田。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
這一天,錢鳳琴又生下了一個兒子。
可惜的是,依然是怪胎。
蕭帆得知,頓時嚇得心驚肉跳。
怪胎,又是怪胎!
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他跟錢氏的婚姻,是受到詛咒的;這說明,錢氏就是掃把星,就是災星!
早知如此,當初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跟紫蘇退親!
對了,紫蘇被流放了,這都是上官知畫搞的鬼!就爲這,上官知畫這輩子,都甭想再往上升一個位份。想要做世子妃,就讓她做夢去吧!這輩子,就算廢掉錢氏,上官知畫也跟世子妃的身份無緣!
錢氏又生了怪胎,可把她自己給嚇得半死,天天晚上都做噩夢。蕭帆又十分的厭惡她,她生了孩子,她就沒有見過蕭帆一次。
驚恐加傷心,錢氏日漸憔悴,最後瘋了。
瘋了的錢氏,被蕭帆剝奪了世子妃的身份,以侍妾的身份送去了偏遠的田莊,軟禁了起來。
上官知畫得意極了,彷彿世子妃的位置,已經是囊中之物。她賣力的討好梅貴妃,希望藉助梅貴妃的力量,達到扶正的目的。
梅貴妃召榮安郡王妃入宮,跟她提起將上官知畫扶正的事情,榮安郡王妃婉轉的道:“娘娘,其實知畫這孩子我也覺得不錯,只是帆兒特意跟我說過,這輩子上官知畫都只能是庶妃,連側妃的位份他都不會給她!你也知道,帆兒是個很倔的人,他決定了的事情,任何的人都是改變不了的 ,就是有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哦,是這樣啊,你回去跟他說,讓他來見本宮!本宮親自勸說一下,看看如何!”上官知畫把梅貴妃伺候得很舒坦,梅貴妃有心要幫一把上官知畫。
榮安郡王妃:“也好,娘娘就試一試吧!”
回到王府,王妃就找了蕭帆,將梅貴妃的意思告訴了他。
蕭帆:“我說不行就不行!這輩子,上官知畫就是個庶妃的命,側妃她都指望不上!別說是貴妃了,哪怕是陛下或者皇后親自勸說,我都不會答應!”
王妃:“不說你,就是我,也是沒法答應。上官知畫心術不正,我可早就看出來了。要不是她還有一點用,當時我就不會同意提升她的位份,就讓她一直是侍妾好了!如果她還是侍妾的話,肯定要比現在老實一點,不會總是上躥下跳的。”
蕭帆:“母妃說的是,早知如此,她就還依然是侍妾。母妃,我也再說一次,她想要做世子妃,門都沒有!如果母妃不怕辛苦的話,就將進兒抱去身邊養,她若是有一點不老實,就不讓她見兒子!”
進兒,就是上官知畫的兒子,蕭進。
王妃:“也好,反正有那麼多丫鬟婆子,又不用我親自服侍孩子。今天就抱過來吧,我會幫你好好教導這孩子長大,讓他跟你我親近,疏遠上官知畫。如果這孩子聽話懂事,萬一日後有個什麼,也可以把他當嫡子來看待!”
蕭帆:“看母妃說的,我是一定還會再娶世子妃。母妃啊,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不跟紫蘇退親呢!我可是聽說了,好日子飯館的豆腐和許多菜譜以及點心方子,都是紫蘇賣個好日子飯館的。當初,如果我沒有跟紫蘇退親的話,她一定會把那些東西都給十里香的。”
王妃:“唉,這都是天意弄人。誰知道你表妹會生怪胎?誰又知道,紫蘇有那麼大的能耐?如果早知道的話,當初你娶了紫蘇,或許一切的煩惱都沒有了!”
蕭帆:“母妃啊,如今兒子好後悔,在上官乘風一家對付紫蘇的時候,沒有出手阻攔,害得紫蘇一家被流放去西北了!也不知道,紫蘇在西北過得咋樣?會不會很悽慘呢?”
王妃:“哎呦,我說兒子啊,你不會還想着要娶她吧?這可不行,以她如今的身份,給你做侍妾都不行!流放犯人啊,這身份可是犯了大忌諱了,你可千萬不要糊塗啊!”
蕭帆:“母妃,看你說的,兒子當真那麼糊塗麼?我是因爲她曾經是我的未婚妻,又因爲她的爲人處事都實在沒的說,是個好姑娘。我就想啊,能不能對她稍微關照一點,讓她在西北不至於凍餓而死,或者活生生的給累死。畢竟,她是被冤枉的,是上官乘風一家硬生生的把人逼到這個地步的。
而且,說起來,我其實要負很大的責任。上官乘風一家之所以敢這樣做,之所以能這樣做,還不是因爲上官知畫是我的女人,上官乘風一家是借了王府的勢,所以才能將紫蘇一家弄到這個地步的!說起來,兒子心裡有點慚愧,也有點內疚,有點不安啊!”
王妃:“你說的也有點道理,確實是這樣,如果上官知畫不是你的女人的話,她是無論如何也攀附不上梅貴妃的。她沒有攀附上梅貴妃,就沒有底氣,也沒有能力去禍害紫蘇一家。而且,據說她在禍害紫蘇一家的時候,都是打着王府的幌子。說起來,你確實是有責任的。唉,紫蘇那丫頭,我可是聽說過,確實是個百裡挑一的好姑娘。
當初,如果她的父親沒有殉國的話,她其實也是你的世子妃的很好的人選啊!她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其實外人也對王府和你頗有微詞,畢竟害她的人是你的女人上官知畫。所以,你要關照紫蘇,那就關照好了!這樣的話,母妃的心裡,也能安心一點。”
她之所以會這麼想,這麼說,也是因爲她出去應酬的時候,老是會聽到一些人竊竊私語,說紫蘇可憐,被退親了的男人的女人給害成這樣。說來說去,都是在暗示,紫蘇之所以會落得這個下場,榮安郡王府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甚至還有人,說得更加嚴重,矛頭直接指向自己的兒子蕭帆。說蕭帆心胸狹窄,見不得跟自己退親的女子過得好,所以就借上官知畫的手,將紫蘇一家逼得無路可走。
蕭帆很顯然沒有想到,他的母親會答應得這麼痛快,就吃驚的道:“母妃,你難道都不反對麼?”
王妃:“有什麼好反對的?當年,你跟紫蘇是爲什麼會定娃娃親的?還不是因爲紫蘇的父親救了你,不爲別的,就爲這個,咱們也不能再袖手旁觀了!這樣吧,你派人去一趟西北,跟那流放地的官員好好溝通一下,讓他們不要爲難紫蘇一家,並儘量對她家的人多多關照!
對了,你讓你的手下多帶一點銀錢過去,有了銀錢纔好辦事。最好,在離開西北的時候,可以給紫蘇一家留幾千兩的銀子。這樣的話,就當是我們蕭家還了紫蘇父親當年救你的恩情了!”
這樣,日後如果有人再拿退親的事情來說嘴,她也有回擊的藉口了。而且,退親還是紫蘇主動提出來的,憑啥讓蕭家的人受人非議?
蕭帆:“好的,母妃,我知道了。”
母妃答應了,他恨不得可以親自去一趟西北,如果可能的話,就將她接回來,不拘是做個侍妾也好,做個外室也罷。他相信,以紫蘇如今的身份地位,她一定會很願意的。
想象着把紫蘇緊擁入懷,並且壓在身下的滋味和感覺,他的心裡就不禁美得冒泡。紫蘇啊,我想你了,你有想我麼?
在西北的紫蘇,這個時點,她正在挖野菜,忽然接連打了好幾噴嚏。她的感覺很不好,就忍不住詛咒了一句:“是哪個烏龜王八蛋在說我什麼?!”
花兒在一旁聽了,不禁“撲哧”一聲的笑了:“紫蘇姐姐,你的人這麼好,惦記你的人,一定不會少哦!”
紫蘇:“可是,我敢肯定,這個惦記我的人,一定是個烏龜王八蛋!”
玥兒也“撲哧”一聲就笑了:“哈哈,紫蘇姐姐,你爲啥這樣認爲呢?”
紫蘇:“不爲啥,就是第六感覺!我的直覺,一直都是很靈的!”
江純站在一叢灌木後面,聽着三人的談話,心裡不禁暗暗琢磨:如今,京城裡還有誰會惦記紫蘇紫蘇你?除了老族長、五里坪的鄉親和李大娘一家,就沒有什麼人了。對了,還有壞蛋上官乘風一家,以及她曾經的未婚夫蕭帆。
上次回京城的時候,他偶然知道,蕭帆對當初退親,有點悔意呢!也是啊,紫蘇這麼好的姑娘,蕭帆又如何不惦記呢?特別的,如今的蕭帆掌握了好日子飯館,那麼就一定知道,當初好日子飯館的豆腐和那麼多的新菜式以及點心方子,都出自紫蘇之手吧?
這個時候的蕭帆,一定很後悔很後悔吧?
如果他早知道這一切的話,當初應該會想辦法保住紫蘇一家,不讓紫蘇一家被抄家流放。可惜的是,他知道的太遲了,聽父親說蕭帆接收好日子飯館的時候,紫蘇一家已經離開了京城,在流放的路上了。
如今的蕭帆,一定很後悔吧?估計,後悔得腸子都青了。也是啊,有哪一個男人,會喜歡生怪胎的妻子?又有哪一個男人,真正喜歡心腸歹毒的小妾?
無論是錢氏,還是上官知畫,如今應該都很讓蕭帆頭疼吧?他一定很後悔,爲了這麼兩個渣女人,竟然放棄瞭如珠如玉的紫蘇。
可惜的是,這世上是沒有後悔藥的。蕭帆,這輩子,你註定跟紫蘇無緣。不但是蕭帆,就連他自己,不也是註定跟紫蘇無緣麼?
不過,這世上的事情,都是千變萬化的。
誰也想不到,小溪村有一天,會迎來一個紫蘇極其不願意見到的人。那就是,蕭帆的信使,也是他的貼身侍衛飛影。
飛影找到紫蘇,送上一封書信:“上官小姐,這是我家主子給小姐的親筆書信。”
紫蘇沒有接:“你家主子是誰?”
飛影:“我家主子是蕭帆,也就是榮安親王世子。”
紫蘇似笑非笑的道:“哦,你家主子如今是親王世子了,恭喜了!”
飛影又雙手將信遞給紫蘇:“上官小姐,這是我家主子給你的親筆書信,還請閱覽。”
紫蘇:“對不起,我跟你家主子什麼關係也沒有,他的書信我是不會看的。要知道,私下收閱男人的書信,那可是私相授受,是要世人唾棄的!”
飛影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上官小姐,如果你願意的話,現在就可以跟我回京城去,我家主子想要納你爲侍妾,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也可以收爲外室。所以,你收閱我家主子的書信,完全可以,別人當無話可說! 上官小姐......”
話未說完,就被紫蘇劈頭打斷:“你給我閉嘴!我上官紫蘇寧願去死,也絕對不會給人做小妾或者是外室!你家主子好大的口氣,竟然要當年的未婚妻爲侍妾爲外室,怪不得他的妻子會生下怪胎,這就是報應,是老天爺看不過眼,這纔要責罰他的!”
紫蘇非常的生氣,有點口不擇言。
飛影的臉色一下就變得很難看,也有點驚慌。
他沒有想到,紫蘇竟然會這麼的生氣。
“上官小姐,我知道,侍妾或者外室的身份,都是不太好。不過,你如今不是被流放了麼?是流放犯人的身份,我家主子要納你爲侍妾,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首先,王妃就不會同意,還有也得去說服齊王殿下給你一個特赦。不然的話,你想要離開西北,恢復自由身,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我家主子想要納你爲侍妾,或者收你爲外室,也是辦不到啊!”
“你給我閉嘴,再胡言亂語,看我不讓人打死你!”紫蘇再次厲聲呵斥,目光冰冷:“說什麼侍妾外室,你回去告訴你家主子,就算他願意娶我爲世子妃,我都不會稀罕!離開西北,誰告訴你我想要離開西北?西北好的很,乾淨得很 ,我很喜歡!
哪怕是這輩子,都得留在西北種地,我也不會自甘*,去跟人家做小妾做外室!告訴你家主子,死了這條心吧!趕緊的給我滾,不然的話,定叫你躺着離開!”
“上官小姐,不要生氣嘛!我家主子可是一片好心,他甚至還後悔當初跟你退親,他對你可是一片真心的!對了,這裡有一萬兩銀票,是我家主子說給你的!”飛影被她嚇了一大跳,連忙着急的解釋。
“沈大哥,有些人看來很不識趣,給他一點顏色看看!“紫蘇眉頭緊皺,就對沈來輝道。
沈來輝:“好嘞,我這就跟他鬆鬆筋骨,免得他繼續如此的不識趣,讓姑娘這麼的不開心!”
說着,就一個飛躍,一腳就把毫無準備的飛影給踢得飛了出去。
飛影大驚,連忙快速出招,卸掉了大半的力氣,平安落地,避免了受內傷的下場。
“你,你的身邊,竟然有這麼厲害的高手?”飛影驚訝的看着紫蘇,不禁有點口吃。
要知道,他可是蕭帆身邊第二厲害的高手,遇見過的對手還沒有幾個呢。然而,沈來輝這一出招,他就看出了沈來輝的武功到底有多厲害。
到底有多厲害?最起碼,比他高出兩個層次!
換言之,沈來輝是西涼王朝數一數二的人物!
紫蘇:“這你不用管,反正一句話,你趕緊的離開,帶走你的銀錢。我如今過得好得很,不需要你家主子的假仁假義,更不需要他的憐憫!”
飛影狼狽而去。
趕走了飛影,紫蘇怒氣難消,就去小樹林散心。沈來輝擔心飛影去而復返,把紫蘇給捋走,就遠遠的跟着。
江純聽說了,急切的從石頭堡趕了回來,聽說紫蘇去了小樹林,他又連忙趕了過去。見紫蘇正在打柴火,看上去還算平靜,心裡終於踏實了一點。
紫蘇生氣過後,心裡就平靜了下來。
罷了,爲了那個渣男生氣,完全沒有必要,這不是跟自己過不去麼?
江純上了一棵大樹,把上面的枯枝統統扔了下去,又整理成一個柴火捆,放在了紫蘇的面前:“紫蘇,柴火夠多了,歇一歇吧!”
紫蘇這才發現他,對上他那關切的目光,心裡頓時一暖,就溫和的道:“嗯,我再打一點柴火,你這一捆柴火,就搬回你家去吧!你家能打柴火的人不多,不像我們家,有好幾個壯勞力呢!平日裡,一般都是羅大哥跟潘大哥去打柴火的,有時候櫻桃和海棠也會去。”
江純就笑道:“嗯,也好,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啊!”
紫蘇“撲哧”一聲就笑了:“謝啥啊?這柴火可是你自己打的,關我啥事啊?”
江純伸手摸摸自己的後腦勺,也咧嘴笑了。
氣氛,開始有點融洽,打破了長久以來,紫蘇在面對江純的時候的那份冷淡和沉默。
江純鬱結在心裡的冰霜,在她甜美的笑容之中,漸漸的融化了。這樣就好,即便不能跟她攜手人生,但是可以跟朋友一樣相處,對於如今的他來說,也是心滿意足了!
她不躲着他,不冷落他,這就好,這就夠了!
日後,他可以努力的,把自己擺在兄長的位置上,去好好愛護她,守護她。希望她快快樂樂,永遠幸福。
同一個時點,在離小溪村一百來裡的邊境線上,上官沐風帶着簡單的行禮,行走在了深山老林裡。
身體恢復健康了,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走出藥王谷,然後速速回家,安撫恐怕早已傷心欲絕的妻子和女兒。還有一件很很重要的事情,就是收拾罪魁禍首上官乘風和曹氏!
不對啊,糟糕了,他殉國的消息傳出之後,妻子和女兒有沒有被上官乘風一家給禍害了?畢竟,上官乘風禍害他,就是爲了長寧侯的爵位啊!
一念及此,上官沐風就忍不住心急如焚,恨不得可以插上翅膀,飛向京城,飛到妻子跟女兒的身邊保護她們。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一個痛苦的呻、吟聲,還有微弱的喊救命的聲音。
大概,對方是聽到了他的腳步聲,所以這才喊救命的吧?上官沐風來不及多想,快速的循聲走了過去,發現了一個隱秘的山洞。
聲音,就是從山洞裡發出來的。
他掏出火摺子,點亮了一個火把,手持寶劍,小心翼翼的走進了山洞。
看清楚裡面的人,上官沐風不禁又驚又喜。
裡面的人,竟然是端王殿下,以及殿下的貼身侍衛閃電。二人都受了重傷,而且一看,就是被人傷害的。
藥王谷的人不是打聽到,說端王殿下遇害了麼?
不過,無論如何,見到了元帥端王,他還是十分高興的。不,確切的說,應該是狂喜了!只是,端王和閃電的傷勢都不輕,如今都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恐怕自己行走都困難。
“元帥,元帥!”上官沐風伏在端王的耳邊,輕聲呼喚。
軍人和練武之人都是很警覺的,只喚了兩聲,蕭皓很快就醒了過來,努力睜開眼睛。一看,緊張的心情頓時輕鬆了許多,來者竟然是多年前就生死未卜的上官將軍!
“元帥,你醒了?”上官沐風驚喜的喊道。
端王聲音虛弱的道:“上官將軍,你還活着,真好!只是,你爲何會在這裡啊?”
上官沐風就無限感慨的道:“元帥,當年我被人追殺到懸崖邊,中了一箭之後,又被人推了下去。所幸被神醫給救了,在病榻上整整躺了一年多,這才能起身。如今終於恢復健康了,可以走遠路了,我就立刻啓程,打算設法回到京城去。
不想竟然有緣跟元帥遇上,這真是太好了,簡直是老天爺相助啊!元帥啊,這裡離藥王谷不遠,也就半個時辰的路程。這樣吧,我這就回藥王谷,立刻找幾個師兄過來幫忙把你們擡回去!”
端王連忙道:“不用,不用,一起走吧!誰知道你走後的這段時間,我們會不會被殺手發現。我和閃電的傷勢還不算特別嚴重,吃飽喝足了,還是勉強可以走路的。對了,你帶了吃的喝的沒有啊?”
上官沐風連忙放下揹簍,將乾糧和水囊拿了出來,遞給端王一個雞蛋烙餅:“元帥,有烙餅和煮雞蛋,還有涼白開,您將就着吃一些!”
“有這些就很好了!”端王接過烙餅,咬了一口,一邊吃一邊說:“你把閃電給弄醒,讓他起來吃烙餅吧!”
“是,遵命!”上官沐風連忙去搖閃電,一邊搖一邊呼喚:“閃電,閃電,快快醒來!”
沒搖幾下,閃電也努力的睜開了朦朧的雙眼:“誰啊,誰在叫我?”
上官沐風:“是我,上官沐風!”
“上官將軍?!”閃電猛然驚醒了過來,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不禁大喜過望,有點語無倫次:“上官將軍啊,你還活着,實在太好了!你還活着,真的真的,太棒了!”
有上官將軍在,他和王爺都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