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寶緊張地嚥了一口口水道:“《正史》啊。”
“哪家的《正史》寫的是少俠復仇記啊?”齊佑板着臉問道。
喜寶心虛地瞄着齊佑道:“那個??那個???這也算是???嘛!”
齊佑道:“是什麼?”
喜寶滴溜溜地轉着小眼珠子,心裡那個悔啊:自個怎麼能這麼大意呢,這下可怎麼辦啊,自打懷孕後,齊佑可是不准她看什麼江湖兒女,愛恨情仇的話本的,爲了以防萬一,她叫文琴將那些話本都包上了像什麼《周國志》啊,《地方通志》,《正史》這樣的正統的書皮,就是爲了能偷偷看話本,這些日子齊佑都不怎麼在,她也就自在慣了,沒想到今個又和往常一般撈起枕頭下面的武俠小說看了起來,根本沒顧忌齊佑在不在,反正外頭包着《正史》的封皮,誰知道看得太開心竟然笑了出來,這下慘了,齊佑估計又要教育她了。
想到這,喜寶立刻一臉小虔誠地承認錯誤道:“爺,我錯了???我不該???不該看話本的??”
齊佑看着喜寶認真小意的小模樣心裡好笑道:這小丫頭每次承認錯誤的時候都是最積極的時候。
想歸想,但是齊佑還是有些生氣,因爲素問說了像這一類的江湖情仇的書是不適合喜寶現在看的,怕影響到她好不容易恢復的身體和情緒的,看看果真是,剛剛這丫頭差點笑得背過氣去,確實有些危險。
於是齊佑冷着臉道:“小丫頭,這書沒收,你還有沒有其他的?”
喜寶有些心虛地嘟囔道:“就??就??就這一本???我就帶了這一本,真的。”
齊佑不說話就這麼看着她,喜寶迫於壓力道:“那個??那個???還有??還有一本???”
“嗯?”齊佑看着她。
喜寶深吸了一口氣伸着小爪子豎起三根小指頭道:“三本???統共就三本??真的沒了???”
齊佑伸着手道:“一併拿出來,交給爺保管吧。”
喜寶一臉祈求的小眼神看着齊佑道:“爺,我不看了還不行嘛?”
齊佑哼道:“快點!”
“爺,我真不看了。不信,我交給文琴壓在櫃子裡怎麼樣?”喜寶商量着。
齊佑卻哼道:“文琴不是你的丫鬟啊,交給她跟沒交出來有什麼區別,還是交給我。我替你好好保管,等生了孩子以後再說。”
“生了孩子以後!爺,素問大夫可不是這樣說的啊!”喜寶有些急道,素問大夫只是怕頭幾個月不大穩,所以才規勸喜寶不要老看這一類熱血澎湃的話本。倒是真沒說要到了生完孩子以後。
齊佑卻撇撇嘴道:“爲了你和孩子好,你還是忍忍吧,話本拿來!不要讓爺親自動手哈!”
喜寶看着實在混不過去了,這纔不情不願地從枕頭下面掏出餘下的兩本話本拍在齊佑手裡道:“喏!”
齊佑拿過書這纔有了笑容道:“這纔對嘛!”
接過來看了兩眼這臉色又沉了下來無奈道:“喜寶,你跟爺說說,這本又是什麼?這本是什麼呀?《春滿樓女俠》?”
喜寶嚥了咽口水道:“嗯???不過也是???一樣的嘛
”
“一樣,哪一樣了?知不知道春滿樓是個什麼地方,啊?”齊佑有些抓狂,這小混蛋都看些什麼呀,自個原來怎麼都沒發現過啊。
喜寶嘟着小嘴支支吾吾道:“王爺???您???您別急啊??不過是話本。這些都是別人杜撰出來的,當不了真的,至於春滿樓不過是個???是個???地名罷了嘛。”
“地名!”齊佑有些氣不打一處來道:“這書裡可寫了春滿樓煙花之極地也,這可是煙花柳巷之地啊,是??是青樓之處??這樣的書你也敢看!”
喜寶點着頭嘟囔道:“不會是個青樓嘛,再說了人家故事的可是講的是一代女俠的愛恨情仇,跟青樓沒有什麼干係的,王爺着什麼急。”
齊佑氣得抖落着手裡的書道:“還沒關係,你懷着身孕就不能看些溫和一點的書嘛,這些書不會也是你大哥幫你弄來的吧!”
一聽提到了自個大哥。喜寶立刻擡起頭信誓旦旦道:“大哥纔不會呢,他跟王爺一樣,嫌棄這些話本太過離奇,這些不過是以前在家時我倒街上淘來的罷了。爺,我知道錯了,以後一定不看了,還不行嘛,你彆氣了,你這樣。我們娘倆害怕。”
被喜寶這麼一說,齊佑也是頗爲無奈地點點喜寶的小腦袋道:“你膽子大得很,還會有怕的。”
喜寶扯着齊佑的胳膊撒嬌道:“爺,我以後一定不會了,好不好?”
最抵不過喜寶的嬌聲嬌語,齊佑說着便起身下了牀將話本放到一旁的腳桌上道:“明個爺再收拾,你就看看詩詞歌賦之類的就好了。”
見齊佑終於將書放下了,喜寶纔不情願地噘着小嘴發了句牢騷道:“怎麼爺連這個都管啊。”
齊佑道:“爲了你和孩子好。”
說罷,齊佑又回到牀上拿起他的《兵書》繼續看着不再說話了。
喜寶有些無聊地戳了戳齊佑的胳膊道:“爺?”
齊佑沒擡頭道:“說吧。”
喜寶道:“那你總得給我一本看的吧。”
齊佑嘆了一口氣合上了手裡的書道:“好了,時辰也不早了,爺也不看了,咱們休息吧,明個可就要回京了,路上你肯定要難受了,今個早些睡吧。”
喜寶撇了撇嘴道:“好。”
然後便一臉小鬱悶地躺下了。
齊佑先是熄了燈讓後也挨着喜寶躺下了,然後很順手地將喜寶摟進懷裡道:“別不高興了,再過幾日你就能見到你爹孃了。”
喜寶驚喜地回身道:“什麼?”
齊佑打着哈欠道:“素問建議你先到你父親的別院去養養,到了穩定的時候再回來,我覺得不錯,便答應了,怕是你爹孃也已經接到信準備得出差不多了。”
喜寶道:“爺,真的嗎?”
齊佑道:“嗯,快睡吧,明日還要早起呢。”
喜寶在齊佑懷裡一陣開心。雖然心愛的話本被沒收了,但是能見到爹孃還能跟他們待一段時候,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可真是高興的事,一興奮她便有些小激動。在齊佑懷裡有些小晃動。
齊佑摟着喜寶笑道:“知道你高興,可也得睡覺啊,爺好不容易下了決心陪着你入睡,你要是再不睡爺可就不客氣了,不要到時候又委屈害羞得不得了。”
說着。齊佑的手還配合着伸進了喜寶的裡衣。
這一火熱的觸摸直接嚇得喜寶立刻安靜地閉上了眼睛,齊佑睜開眼無聲笑了笑,然後便在喜寶耳畔香了了一口道:“這才乖嘛,趕緊睡吧。”
夜深了,行宮極度寂靜
??
慎王院內,燈火也暗了,唯有正房主臥內還是一片燈火通明。
慕容氏休養了一段時間也恢復得差不多了,齊慎也在昨日遷回屋裡去了,二人都好了不少,而且明日就要回京了。這會這夫妻二人卻有些僵持。
不爲別的就只是因爲十幾日前那次驚馬時,慕容氏無意中喊出的那句“阿佑!”
說實話,這件事注意到的人真還不多,而且事情都過了半個月了,早先齊慎一直未曾提起,今個這就準備要回京了,他卻提起,確實有些奇怪。
不過到底是心裡有了懷疑,所以齊慎也是有些憋不住了,尤其是那個人死前的一番話更讓齊慎心生介懷。
於是他忍了十幾天還是問了出來。話剛出口,慕容氏便冷了臉道:“王爺,您什麼意思?”
齊慎也不悅道:“玉語,我就只是問你。在你心裡還有沒有二哥?”
慕容氏冷冷地看了一眼齊慎道:“王爺,之前那次妾身與你說的很清楚吧,爲什麼您還是懷疑我?”
齊慎道:“你說你的心都是我的了,可這並不代表你的心裡沒有二哥,那日墜馬,二哥奮不顧身地救你。而你就那麼坦然地躺在他懷裡喊了句‘阿佑’,玉語我一直都知道‘阿佑’是二哥僅限於你的暱稱,我也好些年沒聽到過了。”
慕容氏冷笑道:“就因爲這個!”
齊慎看着慕容氏也莫名其妙地笑道:“還不夠嗎?”
慕容氏苦笑道:“齊慎,爲什麼我們之間總要牽扯上齊佑呢,是我們曾經是相愛過,可那畢竟是年輕時的事情,可那已經過去了,從嫁給你開始我便一心一意地對你,爲什麼你總是不相信我。”
齊慎道:“我也想相信你的,可是你那日的眼中流露的深情卻騙不了我,你心裡還有二哥,對嗎?你當年之所以選擇跟我在一起並不是因爲不喜歡二哥了,只是因爲當時我的趁虛而入對不對,只是因爲你寂寞,對嗎?”
慕容氏搖着頭不能置信地一字一句問道:“齊?慎,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齊慎冷笑道:“怎麼,難道不是嗎?你之所以當時接受了我,不就因爲你跟二哥千里之隔一年之久嗎?說到底是我卑鄙趁虛而入,可更是你的不甘寂寞才能讓我有了機會的,不是???”
“啪!”
齊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慕容氏一巴掌給打斷了。
齊慎的左臉頓時就紅了,而慕容氏也是喘着死死瞪着雙眼恨道:“齊慎,你太過分了!”
齊慎摸着被打了的臉陰陰道:“怎麼,說到你心裡了,惱羞成怒了,慕容玉語,我愛你,寵你,疼你這些年竟然比不過二哥的一個擁抱,呵呵,早知現在,爲何你當初不堅持嫁給二哥呢,說不定現在你們早就是一對羨煞旁人的恩愛夫妻了。”
慕容氏含着淚道:“齊慎,你非要這樣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