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耳光多響亮

東宮亦太子感染風寒,請辭不上早朝。而皇帝則是在這時候頒佈了一道聖旨,上面的意思就是幾位皇子封王賜字,可前去封地。

老四霍啓封秦王,封地宣南;老五霍準封燕王,封地淮西;老六霍禎封成王,封地西平;老八霍靳封潞王,封地河南;小十二霍楠封英王,封地平津。

這消息一出,滿朝上下驚詫不斷,皇上這是意欲何爲啊?武官們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他們只覺得皇帝身子健朗,還在位就沒得說了,幾位王爺去了封地誰也別想起幺蛾子。文官們可就沒有武官們這麼簡單的心思了。

幾位王爺的封地,英王殿下的平津距離京城最最相近,而秦王殿下的宣南則是兵事重地,可潞王殿下的河南卻是個物博之地,這樣看來好像最有機會和太子殿下打擂臺的燕王成王兩位卻沒有什麼好處了。

燕王殿下的淮西不錯,可是地處偏遠,來回極爲不便;成王殿下就更加,西平不太遠,可地方上的人卻是狡詐得很,成王只怕要費心費力收服地方官了,哪有時間來和太子殿下打擂臺啊?

這一對比,皇帝還是重視秦王啊!宣南那是什麼地方?兵家重地,兵家重地就少不得軍權,而宣南本就是個富庶之地,這還不夠秦王消耗啊?這可不就是看重秦王的表示嘛!

可又有人猜,這英王殿下也不差啊!平津多好啊,安樂之地,又和京城隔得這麼近,誰說不是皇帝看重英王殿下呢?得,又有人猜是英王霍楠。

秦王和英王的封地不錯,但是潞王殿下又差到哪裡去呢?河南地大物博,這還有差?有了糧食和物資,還怕什麼?

於是文官們各有各的心思,自以爲猜對了,又開始忙活起來。唯有少數皇帝陛下的純臣,還有擁護咱們亦太子殿下的大臣不做聲,其餘人等也早早就被皇帝陛下記在了名冊上了。

皇帝是怎麼想的?——朕不過是賜字封王罷了,你們這些個狗東西竟然就敢抱着這樣的想法,朕早晚收拾你們。

當然了,皇帝陛下身體康健,大臣們自以爲是做出的表現還以爲能夠得到皇帝陛下的青睞,可是卻忘記了,皇帝陛下早早就定下了這個國家的繼承人。雖說給其他的兒子封地好了點,權力大了點,也不至於要把皇儲的位置讓出去吧!

前朝風雲暗起,後宮也不見得寧靜。

“你說你父皇是不是厭棄你的兩個哥哥了,竟然給了這樣的封地。”皇貴妃美眸蹙起,語氣之中頗含怨懟之色。

十一公主有些無語的看向皇貴妃,道:“母妃您可想會兒,若是您這話傳到父皇的耳朵裡,那便是不厭棄,也要被厭棄了。”

皇貴妃原本是想對小女兒抒發一下自己鬱悶的心情,可是沒有想到小女兒竟然是這樣的態度。皇貴妃覺得自己受傷了。

“唐兒,你怎麼能這樣說母妃呢?”皇貴妃怒嗔十一公主霍唐,覺得自己總是爲兒女操心,可是兒女都不知道爲她考慮考慮。

霍唐臉上有些不耐,看向皇貴妃道:“母妃,您好好想想,父皇已經頒佈了旨意,那您卻在這說父皇對哥哥們偏心。這話叫父皇聽了,可不就是您不滿他麼?”

十一公主霍唐覺得自家母妃實在是有點拎不清,這父皇的旨意已經下了,難不成她抱怨兩句就能改麼?更何況,父皇原本對五哥和六哥也有些忌憚。

開玩笑,秦家這麼大一個外戚,能不忌憚麼?

皇貴妃看着霍唐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道:“你還不如你七姐懂得討我歡心。”

對於皇貴妃明顯抱怨的話,十一公主不置可否:“是,她會討您歡心。那您怎麼不看看七姐現在在哪個部落呢?如今過得什麼日子。”

十一公主這話一出,也叫皇貴妃臉色不好。

七公主也是皇貴妃照拂的,可是如今落得個和親的下場。皇貴妃曾說過要好好照顧她這樣的話,如今來看,照顧成這樣,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十一公主的意思就是哪怕是順着皇貴妃也不見會有什麼好下場,不如謹言慎行的好。可皇貴妃聽着卻並不是這個意思了。

“你怎麼能說這麼誅心的話?!”皇貴妃臉色陡然一變,厲聲道。

十一公主似乎很討厭這樣的皇貴妃,她的臉色也變得極爲難看:“母妃,太后對您說過知足常樂。不是女兒想教訓您,只是如今忠言逆耳母妃您聽不進去。”

聽到十一公主這樣大逆不道的話,皇貴妃簡直就要被氣得背過氣兒去。一旁的婢女連忙上前來幫皇貴妃順氣兒,十一公主冷然看着,也不作任何動作。

十一公主本性就是驕縱了點,可在大是大非面前也看得清楚。皇貴妃的兩個兒子,自己的兩個哥哥是絕對不會有機會繼承皇位的,哪怕是一丁點兒的機會都沒有。

爲什麼呢?

因爲皇貴妃,還有皇貴妃背後的秦家。秦家也是丞相府,秦丞相門生不知幾何,秦丞相也是兩朝元老。這樣的地位豈能隨意撼動?而就是因爲這樣的地位,所以皇帝不會讓秦家任何的一個外孫繼位。並且,如無意外的話,皇帝是希望秦家能夠見好就收。

否則的話,就憑着皇貴妃想成爲皇太后的野心,皇帝也絕對不會給霍準和霍禎一點兒好處。

十一公主看得清楚,皇帝雖說給燕王和成王的封地不如其他幾位,那也只是表面上的。就說成王的封地,若是他知足,將地方官吏收服,那麼西平就是他成王的天下,而未來帝皇當今亦太子也會給他幾分顏面。燕王封地淮西,也是一樣的,天高皇帝遠,還不是任憑他做主?距離京城遠那又怎麼樣,樂得逍遙自在。

在十一公主看來,這是皇帝給秦家和兩位王爺最好的打算了。

可皇貴妃偏偏不知足,又聽了些秦家那些謀士的話,反而覺得皇帝十分偏心,對燕王和成王有偏見。還想着去皇帝面前說一說,這纔有了母女倆這樣的對話。

皇貴妃順過氣兒來了之後,揮退左右侍婢,留下十一公主一個人,看着十一公主道:“唐兒,你老實說,是不是太子妃跟你說了什麼?”

若不是太子妃說了什麼,唐兒怎麼會這樣覺得呢?皇上分明就是偏心老四他們!老五和老六的封地這麼差,唐兒竟然跟她說什麼知足常樂!?皇貴妃深深的覺得就是因爲十一公主老去太子宮,被太子妃洗腦了的緣故。

十一公主瞪大眼睛,驚訝的看向皇貴妃:“母妃您怎麼會覺得是太子妃?這和太子妃又有什麼關係!?”

“難道不是因爲你在東宮的時候被太子妃影響了,纔會對母妃說出這樣的話來。”皇貴妃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思路有什麼錯誤的,她覺得就是薄寧帶壞了她的小女兒。否則小女兒怎麼會和她離心離德呢?

十一公主皺眉,正色道:“這件事和太子妃沒有關係,女兒自己有眼睛有腦子,自然是會自己看。”

“唐兒,你這是什麼話?”皇貴妃顏色微怒,愈發對薄寧恨了起來:“以後你少去東宮,不就是幾個小孩子,往後你五哥和六哥也會有的!”

皇貴妃說是這樣說,可也還是希望霍準和霍禎能夠儘快開枝散葉,更有甚是李映青已經懷上了孩子。皇貴妃想到十一公主常去太子東宮也是因爲那三個小嬰孩,便是這般警告十一公主。

十一公主見皇貴妃堅持,也不由得惱怒,道:“母妃怎麼還在做美夢?難道母妃還覺得五哥和六哥能過越過太子成爲皇帝麼?別癡心妄想了!”

十一公主這話狠毒,直接戳中了皇貴妃的心思,可又更加直白的扇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這簡直就是癡心妄想啊!

“唐兒……你怎麼能在這樣說呢?”皇貴妃驚訝的看着一臉怒容的小女兒,她怎麼能說這是癡心妄想呢?!

“唐兒,你兩個哥哥若是有一個登上皇位不好麼?將來你就是長公主,這樣的尊榮難道不好麼?在皇位上坐着的人是你親哥哥難道還比不上霍亦那個沒孃的破太子麼!?”

皇貴妃覺得女兒簡直不可理喻,竟然不支持自己的想法。

十一公主聽着皇貴妃的話,登時有些冷漠的看着她,整個人都有些陌生。

“沒孃的破太子?”十一公主被氣笑了:“他就是沒娘又怎麼樣?這十多年來,母妃可曾見過哪一個皇子公主比這位沒了娘太子殿下尊貴?可曾見過這太子殿下低聲下氣過?可曾覺得他的地位在父皇心中不重要了?”

“不曾吧?母妃從來不曾吧?”

沒等着皇貴妃說話,十一公主又自顧自的說道:“太子從小就是衆星捧月,哪怕是順妃所出的四皇子也及不上太子殿下的半分,更何況柴家還在,太后也還在。太子在宮裡的地位連您都比不上他,更遑論五哥和六哥這樣夾在中間不上不下的皇子了。五哥和六哥聰明又怎麼樣,他們越聰明,父皇就越討厭他們。若是母妃現在看得清局勢,趁早收手,父皇還會給秦家和五哥六哥一個以後,若是母妃一意孤行,後果只怕就是母妃無力承擔無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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