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跟蓬萊閣主一起從魔門逃出來的時候,霜兒就已經當了魔主的夫人。蓬萊閣主也不敢帶她回三仙山,只得尋了一處桃源仙谷暫住,再後來,霜兒的肚子就一天天大了起來。
蓬萊閣主詫異的看着魔主雪衣,看他的反應,他竟然不知道霜兒在逃離魔門之前還懷着他的孩子?
想到這裡,蓬萊閣主大笑了起來,虧他在霜兒堅持要生下那個孩子的時候,還懷疑過,這霜兒是不是真的喜歡上魔主雪衣了。可如今才知道,霜兒把那孩子的事兒對雪衣隱瞞的死死的,想來霜兒並不曾喜歡雪衣,她只是善良的不忍心扼殺一個小生命吧
雪衣見到蓬萊閣主臉上的放肆的笑,臉上的肌肉便忍不住僵硬了起來。這霜兒跟天洋洋兩人有事情瞞着自己,到底在瞞着自己什麼?什麼孩子?難道是我的孩子?雪衣愣了一下,眉頭立時擰在了一起,他怒聲問着蓬萊閣主:“什麼孩子?霜兒到底要保護什麼孩子?”
蓬萊閣主又不說話了,他挑着眉毛不屑的看着雪衣,心底卻有些後悔起來,這雪衣是如此暴虐的人,霜兒怎麼會喜歡他,若是當初自己不曾誤會霜兒,是不是霜兒如今就不會這麼不待見自己……
“好!你不想說,我就先殺了你,然後自己再去查!”雪衣也動了真怒,身上一時間黑氣翻滾,他伸出拳頭衝着東皇鐘的保護罩打了下去,那黑氣跟鐘罩子一碰撞,便瞬間液化成黑滔滔的污水,鐘罩上更是不停發出滋滋嘎嘎的腐蝕之音。
蓬萊閣主見狀,連忙調動靈力,讓東皇鐘的虛影更宛若實質了一分。
就在這時,雪輕澤終於在前山又一次找到了那朵載着衆多長老的赤雲朵。
赤雲飛到了正殿上方,正準備進入正殿內的結界。
這正殿裡躲藏了不少三仙門弟子,因爲正殿外面有結界。那些魔門弟子暫時還沒有辦法攻進來。
可魔修們正瘋狂的攻擊這結界,想來結界破碎,也就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了。
雪輕澤找到赤色雲彩的時候,那雲彩還沒有降落。那些長老們還沒有從雲彩上下來。雪輕澤便趕緊飛了過去,一跨步就要跳上雲彩。
“輕澤!”一個老邁又熟悉的聲音響起,雪輕澤挑了挑眉毛,腳下一頓,沒有跳上雲朵,而是跟着雲朵邊上御空站立,擋住了雲彩要進入結界的路。
“陳老頭,你都傷成那個樣子了,還想擋着我?”雪輕澤無奈的看着那站在赤雲最外端的方丈山掌門陳老頭,頗爲無奈。
這陳老頭是以爲自己不忍出手傷他麼?
陳老頭的一個胳膊被生生砍了下來。內傷也受了不少,現在他正努力的站直身軀,跟雪輕澤對視着。
“輕澤,回頭是岸……”這話一說完,陳老頭臉上出現一抹愧色。如今三仙門死傷這麼多人,即便雪輕澤回頭,也再沒有他的岸了。
雪輕澤見陳老頭臉上有愧色,愣了一下,隨即反應出來這老頭在慚愧什麼,不禁笑了起來。
‘這方丈山的掌門真是個活寶,居然到這個時候還在替我惋惜。 ’
雪輕澤笑完了。臉上便冷了下來:“你這老頭,念你往日對我還算不錯,我倒是可以放你一命,可你身後那些人還是給我留下吧。”
說到這,雪輕澤往陳老頭身後瞧了一眼,那赤色雲朵上醒着的長老也不過才七八個人。再看看那雲上躺着的長老,人數雖多,可大多沒了氣息。
雪輕澤搖了搖頭,這些長老就是沒氣息自己也得把他們的神魂扣下,他深知三仙門的長老修爲深厚。此番若不是利用那復甦大陣的反嗜,魔門根本無法與之匹敵,萬一讓他們不小心翻了身,那豈不是不妙。
“輕澤,不要再錯下去了!”陳老頭還想勸雪輕澤。
雪輕澤冷眼瞧了陳老頭一眼,那眼中滿滿的都是不耐煩。如此陌生的眼神讓陳老頭吃了一驚,恍惚間好似重來不認識眼前的人,臉上便糾結了起來。
“別勸他了,你沒聽他說,他是魔頭雪衣的兒子麼!這叛徒定然隨他父親性格,剛愎自用的很,你便是磨破了嘴皮子也是沒有用的!”瀛洲門蘭掌門站到了陳老頭身邊,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雪輕澤,那眸子中的恨色濃的化不開,好似想要吃了他的肉。
雪輕澤卻沒有被他的眼神嚇到,他此刻想的卻是:‘這蘭掌門治傷很有一套,墨娘身上的傷棘手的很,要不要把這蘭掌門留下來?’
對墨娘這個徒弟,雪輕澤的感情複雜的很。
他剛開始是爲了復活天旬,帶着目的接近墨娘。可從第一眼看到墨娘,他就覺得墨孃親近的很,墨娘總是受傷,他就幫墨娘養傷,墨娘在他的空間裡住了半個月之久,他就守着墨娘半個月。
其實他早就在給墨娘彈琴的時候,用琴聲引誘着墨娘陷入回憶,得到了墨孃的一滴淚水。可在取得淚水之後,雪輕澤竟然還是歡喜的享受着墨娘圍在自己身邊的感覺。
甚至在墨娘選了別的師傅之後,他又自己做主把墨娘安排回了自己身邊,哪怕墨娘根本是個對音律一竅不通的傢伙,他還是孜孜不倦的給墨娘講着樂理,親手教墨娘彈琴,還忍着墨娘魔音穿腦般的琴聲。
他曾經以爲自己是愛上了墨娘,男女之情的那一種。
於是他想不如趁着墨娘睡着的時候,自己強了她,然後再把墨娘強擄去魔門,一輩子囚禁在自己身旁。
可是隨後他發現自己又錯了,他根本下不去手。
而且若是他是以男女之情般愛着墨娘,爲何他在剛剛見到白羽的時候,心裡沒有一點醋意,反倒是有些擔心白羽身死之後,墨娘會傷心難過?
難道自己的愛已經大公無私的此種地步了麼?
雪輕澤趕緊搖了搖頭,這絕對不可能,依照他的性子,他喜歡的女人,弄死弄殘也要帶到自己身旁,誰要是染指了,他就將那人抽筋剝骨,扔進油鍋裡去繁複烹炸!
就在雪輕澤開始惦記墨孃的時候,蘭掌門開口說話了。
“叛徒!你若是還念着些師門恩情,就把陳老頭放了吧,留下我等衆長老陪你!”蘭掌門心裡着急,剛剛雪輕澤說過可以放走陳老頭,可現在他又瞧着雪輕澤在那裡不說話,光是搖頭,蘭掌門便生怕他改了注意。
“蘭掌門,你在說什麼?”陳老頭驚訝的看着蘭掌門:“我們三仙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老夫怎麼能扔下你們……”
蘭掌門趕忙一下抓住蘭掌門的袖子,止住他繼續的話頭:“你得進入大殿去……”蘭掌門將大殿兩個字咬的特別重,想提醒陳老頭大殿裡的東西,可又害怕被雪輕澤發現,便緊接着又掩飾着說道:“這大殿裡還有那麼多弟子,你身爲一派掌門,不能扔下弟子不管,更何況,你既然有機會能活着,總好過大家一起死。”
這陳老頭不是蠢笨的人,他一聽說蘭掌門說道大殿,眼睛頓時一亮,是了,大殿裡還有那個東西,那東西只有三個掌門才能觸碰到,若是自己能成功進入大殿,利用那東西,說不定今日之事還有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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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今日爲了三仙門殘存的弟子就……”陳老頭扭頭看向雪輕澤,見雪輕澤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臉上無悲無喜。
“輕澤,你……”陳老頭忍不住又想勸雪輕澤回頭是岸,可想到雪輕澤的身份,終是不再說了,他轉了話頭,對着雪輕澤說道:“輕澤,還請爲爲了三仙門留下些生機,大殿中藏身的弟子都是些根基淺薄之輩,他們根本不會對魔門構成威脅。”
“斬草豈能不除根呢?”雪輕澤挑了挑眉毛,他可從來不犯這種錯誤。莫欺少年窮,誰曉得底下那幫弟子裡面有沒有天分出衆的,萬一哪一天他得了勢,殺回魔門,自己豈不是要後悔的吐血。
“既然這樣,那老夫……”陳老頭臉上閃過一抹尷尬:“老夫這輩子的修爲也就這樣了,如今經脈中還多處淤塞,想來此生難以再有進境。”
“我知道!”雪輕澤擺了擺手:“我放你走,你快滾吧。”
陳老頭聞言大喜過望,隨後他痛心的看了身邊的蘭掌門一眼,蘭掌門握了握他的手,還不忘麻痹一旁的雪輕澤,只說到:“能活一個是一個吧……”
陳老頭點了點頭,起身御空往那大殿結界方向走去。
“唉?陳老頭?”雪輕澤跨步攔到陳老頭面前:“你去結界中幹什麼,這結界遲早要被破掉的,到時候裡面的人左右都是個死,我若是你,此刻便立刻離開這三仙山的範圍,回你的渤海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陳老頭聞言搖了搖頭:“下面還有我的弟子……”
雪輕澤眯了眯眼睛:“剛剛不還說,能活一個是一個麼?可你現在一意想進入結界內的大殿求死,是不是這大殿裡面有什麼?”